怎麼可能是吳夏蝶,三人都向她瞧了去,見她的屍體並沒有什麼動象,不過韓真轉頭看時,發現吳夏蝶就已經在自己身後了。
韓真懷疑吳夏蝶這個屍體是假的。錢佔傑跟小綠看到吳夏蝶後連忙跪拜行禮,接着便大是歡喜,兩人離的她近了些,更加仔細的瞧瞧,確實就是活生生的吳夏蝶。她的樣貌,包括外面衣服的顏色跟那具屍體都一模一樣。
錢佔傑指指吳夏蝶屍體問道:“主上,這兩個哪個纔是真的你?”
小綠道:“這還用說,當然兩個都是真的了,只是死去的那個是由主上的蛇身所變,死去的是主上的蛇身而已。”
錢佔傑道:“也就是說主上現在已經沒有了蛇身,那豈不是成了凡人了。”
吳夏蝶道:“也不是,我是根基是妖身,只要再吃掉幾條蛇妖便又會形成蛇身。”她又有些歡喜的口氣向兩人說道:“只要法力修煉到一定境界,有蛇身在的話,別人殺我們一次,我們可以死掉蛇身,將人身的性命留了下來。以前我聽師父跟我說過,一直都不太相信,我又沒有死過。這次死去之後才發現師父他老人家說的是真的。你們兩個也有這樣的機會。即便是三四百年以後,你們的壽命到了,也可以修一條新的蛇身出來,藉助它的身體保得人身不死。”
他們說這些話時,錢佔傑跟小綠雖然聽得如癡如醉,但是心裡卻稍稍替韓真感到憂慮,接下來吳夏蝶當然馬上就會將他處死了。
誰知他們試着轉頭看時,早就不見了韓真的蹤影。
小綠試探着向吳夏蝶說道:“主上,韓公子已經跑了,我們還追不追?”
吳夏蝶說道:“我現在蛇身已死,法力失去七八成,恐怕不好將他追到。他的輕身功夫好像比以前進步了不少,奔跑時悄無聲息,速度極快,剛纔我是看着他逃走的。要是派你們倆去追,你們不免又會手下留情。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以後有的是機會跟他算清這筆賬。”
錢佔傑跟小綠長長舒了一口氣,接着又連連給吳夏蝶陪起了不是,說自己之所以對韓真手下留情也是珍惜在一起時的情義,實在無奈。
吳夏蝶向兩人坦白道:“我現在沒有蛇身,法力盡失,你們兩個想要取我性命簡直易如反掌,何必這麼怕我呢。”
錢佔傑跟小綠馬上就跪了下去,向她連連認錯。
吳夏蝶趕快將兩人扶起道:“你們兩個呀,我都說過多少次了,不要總是給我下跪,我當你們是好朋友,自己人,你們卻總是一副很怕我的樣子。”
錢佔傑跟小綠先是有些手足無措,接着便稍稍自然了些,跟吳夏蝶有說有笑了,三人這就回到了自己的宅子裡。
韓真一路飛也似的逃跑,想想現在只有安璇貞那些武林人士聚集的地方纔算安全,這海中城大概只有他們可以跟吳夏蝶抗衡。
繞了幾繞,憑着自己記憶終於找到了安璇貞一衆人所在。此時天色已晚,不好直接闖了進去,只能在門外一直等。
其間不小心睡着了,第二日醒來時已經是上午時分了。
韓真見大門開着,進去時見衆人已經開始互相切磋練習武藝。見到他進來幾乎也沒人在意,還是各忙各事。
這裡沒有守衛門丁,他們就是覺得自己這一幫人都是武林中人,一般常人沒有膽子來到這裡生事。
韓真又大膽進到一個屋子裡,一腳將門踢開,就見安璇貞正坐在裡面瞧着手裡的一把長劍。
見到韓真活着回來,安貞璇倒也顯得平常,問起他這一趟前去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韓真半真半假的說了一番,安璇貞倒是信了。重點是他說自己已經將信交到了冷刀門的秦文正手裡。
韓真剛纔跟安璇貞說到了吳夏蝶蛇幫跟冷刀門大戰的事情,安璇貞向他問道:“照你說的情形,這幫蛇妖的勢力已經日漸壯大,看樣子越來越難對付了。三紅子是成功逃掉了嗎,她現在怎麼樣?”
韓真也有些納悶,這安璇貞竟然知道三紅子的事情,還對三紅子的去向如此關心,不知道她有什麼目的。他倒是老實回答她,說三紅子招式奇特,已經全身而退,此時應該就在冷刀門。
安璇貞向韓真說道:“這次你功勞不小,我是不是該賞你些什麼。”
韓真學着古人說話的口氣道:“能爲您辦事是屬下的榮幸,哪裡還能要什麼賞賜。”
安璇貞問道:“你真的什麼都不要嗎,比如銀子,或者想學些武功招式,這些我都可以讓你得到。”
韓真現在不太關心這些,他現在很想要將吳夏蝶受傷法力大失的事情告訴安璇貞,讓她可以借這次機會將吳夏蝶一衆蛇妖剷除。
話到嘴邊又顧慮了起來,這些武林人士身手不凡,現在吳夏蝶一衆沒有了主帥,必定會大敗,到時候錢佔傑跟小綠說不定也會死在他們手裡,想到這裡就又猶豫了起來。
安璇貞道:“既然你不想要賞賜的話,那我就請你喝一杯酒吧,也算是獎賞功臣了。”
韓真想着,好好的她爲什麼會讓自己喝東西,這跟那現代社會裡到店裡喝果汁可不是一個意思,以前他看過不少古裝片,突然讓人喝東西的很有可能是下毒了。
又在想,自己也真是多慮了,安璇貞要殺自己那還不是扇子一扇就要了人命了,何必要下毒這麼麻煩呢。
他回道:“謝謝安盟主的美意,不過我不太喜歡喝酒,太辣了。喝杯茶解解渴也就行了。”
安璇貞見此又親手沏了一杯茶,一會兒後將茶水親自端到了他的面前,要他把這杯茶喝下去。
韓真瞧着這一幕怎麼都不太正常,剛纔她沏茶的間隙,有很多次下毒的機會,萬一自己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毒死了就太冤了。可怎麼想都想不到她要殺自己的理由,自己雖然跟他爹跟哥哥鬧騰了一陣,但是那也只是些小矛盾,她在這裡領導羣雄,屬於是武林盟主的地位,不會小肚雞腸到這個地步吧。再說了,殺自己還用她一盟主親自動手嗎,簡直有失身份,讓他爹安江虎一錘子把自己砸死不就可以了嗎。
安璇貞向他催促道:“韓公子,趁熱喝吧,茶涼了可就不好喝了。”
韓真將茶杯接過,裝作不小心將茶水灑到了地上。
安璇貞道:“怎麼這麼不小心呢,這茶很名貴的,灑了多可惜。幸好這裡還有。這次可不要再灑掉了,再不小心的話只有我親手餵你喝了。”
韓真聽到她說什麼親手喂自己喝的話,暗想,完了,這是賜毒藥的潛臺詞,意思是說自己要再不老老實實把這毒茶喝下去的話,她就要親自動手逼自己喝了。
韓真心想,一定是她聽了她爹和哥的話,所以難容自己了。想到之前她讓自己去冷刀門送信就是要借刀殺人,借冷刀門之手除掉自己。
這剛出狼窩便又入虎口,他急忙向安璇貞說道:“安盟主,其實我和你爹跟你哥哥那是一場誤會,當日只是隨便比武,沒想到刀劍拳腳無眼,可能是稍稍鬧了一點不愉快。我本人還是很尊敬老人的,尤其是像你爹那樣德高望重的老東西……呃是老泰山。你可不能因爲這一點小事就……”
安璇貞打斷他的話道:“我爹跟我哥的事情我一般都不會太多過問。他們喜歡跟人爭勇鬥狠,我早已習慣。我只是要賞你一杯茶喝,不知道你爲什麼會說了這麼多無關緊要的話。我這個人最討厭人家囉嗦了。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剛纔讓你喝茶是賞你的,現在就是命令了,你不喝就是不給我面子。”
韓真這一下更確定她就是想要毒死自己了,剛纔好說一番見達不到效果,這時候索性就要撕破臉了。
韓真見她頭上戴着一個銀釵,她的頭髮雖然不是很長,但是這個銀釵跟她配起來倒很漂亮。想到見電視裡說銀器能驗毒,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順手就要拿下她頭上銀釵。
她的反應很快,馬上就出手捏住了韓真的手腕,韓真被捏得一陣疼,立即就施展擒拿手反扭了回去。兩人連過幾招,當然是韓真落敗了,她倒沒有用武學招數殺他,還是執意要他喝那杯茶。
她向韓真挑明道:“不用再猜了,這茶裡是有毒的,你是有功之人,所以我才讓你死的體面一點。”
韓真道:“呵呵,說的真好聽,我有功你卻將我殺了,你是怕別人知道了心寒不再跟着你賣命吧。我偏偏要大喊救命,好讓所有的人知道你是個陰險無義的小人。”
安璇貞道:“這種毒甜甜的,沒有一點苦味,你喝下去以後就像是睡着一般,你能體面的留下一具全屍,這對你對我都好。”
韓真問道:“我就想再確認一下,你爲什麼要殺我,是因爲你爹跟你哥的事情對嗎?”
安璇貞道:“我爹跟我哥只會欺負你,他們沒那麼容易吃虧的。我殺你也屬於迫不得已,顧全大局。冷刀門秦文正已經給我回信,願意跟我合作一起剷除那幫蛇妖,不過唯一的條件就是要我除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