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長兄爲父。你拜師的事情,叫來哥哥也是一樣的。”對於一些舊規矩,王超倒是沒有必要定得那麼死,聽見霍玲兒傳的口信,也一口答應了會面。
霍玲兒的臉上顯示出了一點點尷尬,臉色稍微紅了一下,欲言又止的樣子。
“嗯?你還有什麼疑問?”王超察覺出了她的神色。
“這個,我哥知道我要學功夫,我和師傅的事情,又沒有告訴他們。他們幫我重新找了一個很有名望的高手,現在聽見我這麼一說,有些爲難。”
“這樣啊。”王超稍微吃了一驚,立刻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這是搶徒弟麼?居然碰巧會發生這樣的事?真是巧啊。看來又是不得清閒了。”
舊社會的武林中,兩方拳師同時看中一個徒弟,肯定要發生比武,哪一方都不能退縮。否則名望損失,和比武失敗都相差不多。
當年自然門大拳師杜心武和少林俗家大拳師劉百川,爲了徒弟萬籟生的事情,就曾經交過手。
“那個有名望的拳師是誰?”王超立刻問。
“聽說是一個打泰拳,練瑜伽的,叫阮洪修。在泰國很有名望。”霍玲兒也就知道這麼多,臉上顯現出擔憂,“怎麼,師傅,你是不是要和他交手?你們都是有名望的人,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尤其是練泰拳的,我學習空手道的時候也看過暗賽,幾乎只要是泰拳手出場,必定有人要死和傷殘,太殘酷了。我哥說那泰拳手也來到了燕京。”
“哦,現在在你哥那裡?”
“那倒沒有,好像是和韓國的‘鐵拳花郎’崔九段去看望一個朋友了。”
“鐵拳花郎!”王超突然心中產生了一種不好的念頭,似乎是和自己有密切的關係。“崔長白是世界搏擊界的高手,那個泰拳手和他在一起,身手想必也低不到哪裡去,他們來燕京來看朋友?哪個朋友?我在燕京的武術界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過了兩個多月,事情想必已經傳了出去。尤其是崔長白,我在山東開館的事情,想必這個也早就知道。未必沒有收集我的資料注意我的動靜,這次來到燕京,不是偶然。何況,我在燕京大學跆拳道館,還稍微試手,玩弄了一下那個研究生。難不成,那個研究生真的和崔長白有關係?一下打個正着?”
王超一聽見這細微的消息,心中就突然產生一些預感,隱隱約約有些關聯在內,但具體的聯繫是什麼,卻說不出來。
武功練到高的層次,遇事心意自然感應。最高境界,更是不知不覺都能感應。
王超現在拳術入化,心意靈敏,自然感覺到崔長白來到燕京,隱隱約約和自己有關係。
“多想也沒有什麼頭緒,反正今天已經辦了出院手續。去見一見你哥也好。”
“車就在醫院門口,我幫師傅你收拾東西。”霍玲兒似乎是鬆了口氣。
“也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那倒不用收拾。不要拖泥帶水的。只等下給陳師傅打個電話就是,他今天也去拜訪朋友了。”
王超說着,自己走出了病房,腳步穩健,吸地連根,臉色白裡透紅,氣色很健康,完全不像一個大病初癒的人。
這些養傷的曰子裡面,一開始的時候,王超躺在病牀上,不能動彈,都是陳艾陽怕他久不運動,血脈筋肉僵硬,大病好之後,也影響身手,因此每天給他用暗勁柔功按摩,行氣血。
等稍微能動了,王超自己也起身走動,每天躺在牀上的時間很少。因此這兩個月的養生,並沒有影響他的身手,反而和陳艾陽天天探討拳術,深入交流,對拳術的理解更加深厚了一層。
當然,理解是理解,實戰是實戰,並不能混爲一團,理解是思想上的,而實戰卻是身體上的。
離開醫院後,果然看見門口停了一輛黑色流線型的奔馳車,霍玲兒拉開門坐進了駕駛室,等王超坐好之後,一踩油門,車好像一個掠水的燕子,唰一下便飆射出去。
“慢點開。這裡是市區。”
“嗯。”霍玲兒甜甜一笑,才降低了速度。
“她雖然是女孩子,但血管裡面有暴力因子,倒真是個練拳的好手,只可惜出生豪門,家庭不允許她打生打死,如果不是這樣,經過血腥的實戰磨練,說不定可以真的成頂尖高手。”
王超看着霍玲兒踩油門的動作便看出來了很多東西。
車開了五十多分鐘,開進了一片幽靜的別墅,最後左拐右拐,在一棟圍繞着鐵柵欄的大房子門口停了下來,霍玲兒拿出一個遙控器,按了一下鐵門直接向兩邊劃開,車開進了院子。
王超從車上下來,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發現這裡的別墅小區和自己居住的天星湖設計有點類同。說實在的,這裡的房子還比不上天星小區有味道。但是王超也知道,地理位置不同,一個是省,一個是天子腳下,同樣的房子,價格要翻上十倍。
剛剛從車下來,大門口的臺階上就下來幾個年輕人,還有幾個女孩。
“小妹,這個就是王師傅了。”最先的一個身穿手工材質的西服,裡面穿着黑色襯衫,黑色金邊領帶,文質彬彬的年輕人,對霍玲兒問道。
“嗯。”霍玲兒一下車,就快步走了過去。
“王師傅,你好。我叫霍啓雲,是玲兒的大哥。”霍啓雲伸出手來和王超握了一下,王超一眼就看了出來,這個霍家大少身體很好,顯然是經常鍛鍊,手上也有細繭,尤其是食指指彎之中尤其的多細繭,但虎口上的筋肉並不強健,這並不是練武功練出來的,而是練手槍,摳扳機摩擦出來的。
“小妹要拜的這個師傅,我也聽說過,名氣好像不是一般的大。想不到是這樣一個年輕人,真是不簡單,比那個練泰拳的阮洪修起碼氣質,形象上起碼要好一百倍。可惜小妹不早說。現在讓我拒絕那個阮洪修,還真不好辦。”
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
紅花也要綠葉來襯托。
霍玲兒的這個大哥一見面,就把王超和阮洪修比較,立刻對王超產生了相當大的好感。
這不是王超長得帥,而是阮洪修實在是面目猙獰,一看就是就兇殘橫蠻,殺人亡命的歹徒。兩者比較起來,王超自然是大佔上風。
其實那天要不是崔長白的介紹,以及他在香港表演一手用身法躲子彈,霍家兩兄弟只怕沒有什麼好臉色給這個泰拳大師看。
“這些都是我的一些私人朋友,今天聚一聚,玩一玩。這位是山東嶗山內家武館的館長王超師傅,和新加坡的陳艾陽師傅齊名,在東南亞的武術界是絕頂高手。”
霍啓雲握手之後,給王超逐一介紹身後的朋友。
王超才發現,這些少男少女,全部都是身份不簡單的二世祖,家世顯赫。不過想想,也難怪,能和霍家來往的一些年輕人朋友,肯定身份不低,不然也湊不到一塊去。
這些年輕男女,也對王超很是感興趣,因爲看模樣,王超的年紀和他們相差不多,而且好像還要小,但是身份去截然和他們不同。
幾人一起走進了別墅大廳,大廳中正開着一個小小的酒會,氣氛很輕鬆。
“王師傅,聽說玲兒妹要跟你學習武功?我們幾個人都聽說你的名氣很大。好像聽說江海那小子,和你比試,連劍都沒有出,就失敗了,後來到國外去參加僱傭兵磨練了。不知道是不真的?”
剛剛坐好,突然霍啓雲的一個朋友對王超發問。
“江海?那個使劍的?”通過剛剛的介紹,王超知道這個年輕人是一個名叫東鼎的大商業集團公子,名叫嶽商。平時並不顯山露水,但家族其實財力非常雄厚。
突然提起江海,王超纔想起來那個突然早上和自己比武,一連數招,自己施展鷹爪,硬是沒有等他拔出劍來,就奪過兵器,使得他羞愧離開的那個年輕人。
“有這麼一回事。你們是朋友?”王超隨便看了嶽商一眼。
“不不不。”嶽商雖然是出生豪門的二世祖,平時也見過大場面,但被王超目光一看,手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心中一顫,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就好像一個聽話的小學生看見嚴厲的老師。
“這樣的氣質?”這個細微的鏡頭一下就被霍啓雲的眼睛捕捉到了,心中不由一驚。
王超再怎麼說,也是身經多次搏殺,手裡有數十條人命的拳師,什麼大場面也都經歷過,隨便一眼,便和那些位高權重的大官一樣,有官威氣勢在,這樣的氣質眼神,是用人命填出來的。
“江海我也認識,會舞兩下劍,平時很拽。不過他在王師傅你面前舞劍,那就是關公面前耍大刀了。”
一個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女子連忙說話,巧笑盈兮,“聽說玲兒要拜師,不過還有一個泰拳瑜伽師傅也要當玲兒的師傅,還在香港表演了一手躲子彈的功夫,不知道你們倆人,誰會收玲兒爲徒啊?”
“躲子彈的功夫也不稀奇,隨便一個練家子都能做到。”王超看了看這些年輕人,突然心裡起了一個念頭,也不客氣和謙虛,年輕人都有銳氣朝氣,在他們面前謙虛,不是明智的選擇。
見什麼人,說什麼樣的話,這纔是機變的大師。這些人都是有勢力的,王超有心的鎮一鎮他們,這對自己以後的發展也很有利。
要是王超招收了十幾個死心塌地佩服自己的豪門弟子,那潛在的勢力,地位,也是很驚人的。
“這麼說,王師傅你也能躲子彈了?”那個女子驚訝了一下。
“那當然能。”王超笑了笑,“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試一試。”
“哦,我的平常也練習射擊,槍法自信不錯,真想試試。”女子眼睛看着王超,舔了舔嘴脣,很有興趣的樣子。
這樣一說,在場的人都興奮了起來,他們都是年輕人,追求興奮刺激,哪裡有不贊同的。
“王師傅。這樣倒是有些危險。”霍啓雲皺了皺眉頭。
“沒有問題。”王超依舊是笑,霍啓雲見他自信滿滿的樣子,加上自己也確實想試試,便道:“後面有一個寬敞的鍛鍊室,我平時也喜歡收藏手槍,就去試試吧。”
鍛鍊室中。
砰!一聲輕微的槍聲,子彈打進了皮墊子中,沒有傷到王超的毫毛。
這個女子手腕靈活,顯然是經常射擊,瞄準了王超,一槍接着一槍,快速連擊,卻連王超的汗毛都沒有碰到。
“這樣的射擊沒有用。”王超等她的子彈射完,見她臉色紅撲撲,有些氣喘:“不如這樣,你再加一個人,而我站着不動,要是動了一步,就算不行,怎麼樣?”
“站着不動?”
在場的人都大驚失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