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紫衣女子的面容很平凡,頭髮紮成的一個爽利馬尾,眼神之中也沒有什麼光彩,手裡隨便拿着一本時尚雜誌,靜靜坐在機場的休息大廳中椅子上,是衆多旅客中毫不起眼的一個。
法國戴高樂機場的人流太多了,像這樣的乘客流量每天不知道幾千幾萬,而且這個女人的眼光沒有絲毫的攻擊姓,所以就算是嚴元儀,武運隆,劉沐白這樣的高手都沒有絲毫察覺到正在被人觀察窺視着。
看着嚴元儀幾人隨意說話討論王超的情況漸漸遠去,直到背影消失在人羣中,這個紫衣服的女子才收回目光,也不起身。而是隨意翻看着自己手裡的那本時尚雜誌,最後把目光透射到了一個八卦新聞上。
“香奈兒女董事最終敲定與英國皇室的頂尖化妝品訂單,最近困擾這位女董事的一系列遭遇綁架,槍擊的傳聞也好像對她沒有任何影響。”
這則消息很平常,上面簡單的顯現出了張彤這個女董事的半身照,雜誌上的張彤無論是氣質還是相貌都光彩靚麗,成熟風韻。
“張彤啊張彤,你倒也有先見之明。在當時就能看清楚我小弟的潛力,叫他欠你一份人情。有這樣人的眼光實在不多啊。”
彈了彈手上的雜誌,這個紫衣女子輕聲自言自語,臉上顯露出一絲誰也難以看明白的笑意,“不過小弟的手筆是越來越大了,斬首司徒家,聯絡大圈,現在竟然又以GOD暗殺集團爲跳板,直接對整個華人世界的勢力進行洗牌。也好,也好。就讓我們來抹掉一切敵人,希望這一次過後,也就乾淨了,至少在我們的婚禮時候,不會再有搗亂的人。”
隨後把雜誌丟在桌位上,她站了起來。
她自然就是整個唐門的最高首領唐紫塵。
也只有唐紫塵神一般的心理控制能力,含蓄的精神,才能隱藏住目光不會被抱丹級別的高手感應到。
“GOD的那個‘神’,第一交手好像也有八九年了,倒是一直想再見識見識那一式‘火裡栽蓮’,見一見你這個自稱是‘神’的人真面目。可惜,若是我回國內偶然之間沒有遇到小弟,沒有一時的興起教他武功,這個世界上,也許最強的人就是你,可惜啊可惜,等你和我小弟見面之後,你將會知道,你並不是神。這個世界上,能超越我小弟的,過去不會有,將來也不會有。”
嘆息一聲之後,唐紫塵舉步融入了川流不息的人羣中。
“人生真是奇妙啊。誰知道呢,我一時興起碰見的那個少年,居然能夠真正的爲我遮風擋雨,爲我洗牌整個世界,成爲了我一生的歸宿。這樣的變化,也許我自己都沒有預料到吧。”
唐紫塵剛剛融入人羣中,陰沉沉的天空上面突然傳來一聲驚雷,隨後暴雨傾盆,整個法國似乎淹沒了在了雨水的海洋中。
嘩啦啦,嘩啦啦………暴雨在外面猛烈的擊打着,似乎要摧毀整個世界。
“今天怎麼一早上就下這麼大的雨?弄得開車都不好開了。能見度好低,而且似乎看這個勢頭,雨不到中午很難停下來。”
張彤開着一輛汽車艱難的穿行在傾盆大雨之中的巴黎街道上,進入唐人街華人勢力的範圍內後,在一個修建得好像體育館的建築前停了下來。
這個體育館式的建築外面有着亮堂堂的金字招牌“武當劍術道場”。
不用說,這個類似於跆拳道,空手道道場式樣的劍術館正是張彤出資修建的。
“都快到夏天了,天氣變化很正常。印尼那邊的暴風雨更嚴重,稍微大一點就伴隨海嘯,天崩地裂的那個威勢,哪個人看了都覺得渺小。”
王超倒是見多了狂風暴雨,在南洋的時候,他倒是經常在海嘯來臨的海灘上練拳。像這樣的風雨簡直是毛毛雨了。
“好了,我們進道場裡面去吧。今天那些華人社團還要帶精銳來這裡匯合呢。他們已經來了,貌似讓他們久等也不是很好。”夏雨厥了厥嘴巴,指了指停車場裡面停着的各式各樣小車。
原來昨天王超和那幫華人社團的老大約好了,今天把所有的精銳都帶來,在這個武當劍術道場聚一聚,順便讓自己挑選成員,商量一系列的事情。
王超點點頭,走進了劍術道場。
整個劍術道場也不是很寬闊,大約三百平米左右,地面是硬木地板,打磨得比較粗糙並不光滑,但是脫了鞋子赤腳上去,卻清晰的感覺到木質紋理在腳板心裡穿來舒服的感覺。
道場中央是一個黑白的太極圖,旁邊靠牆上有木頭架子,架子上面擺放着一口口純鋼劍,兩邊開口,一眼看上去青瑩瑩,上面還有細碎的冰裂紋。王超也算是劍方面的行家,一眼就看出來,這些純鋼劍都是殺人放血,鋒利到極點的上等貨色,絕對不是那些普通的武館用來表演的鐵皮,更不是其它曰本劍道館中用來訓練的竹劍。
太極圖,兵器架,牆壁上掛着的許多劍招圖畫,已經人體經脈穴位圖。整個劍術道場的風格洋溢着一股很厚重的氣息。
外面是巴黎大都市,異國他鄉。而一進入這個劍術館,卻好像是到了中國古代的大道觀中。
不過此時王超倒是沒有時間欣賞這些,因爲這個道場的地板上現在盤膝坐了很多人。
道場中沒有椅子,只能坐在地上,木質地板也非常的乾淨,衆人進來的時候都要脫去鞋襪。洗乾淨腳板。
在場的人,一大部分是王超昨天見到的社團老大,還有一部分,個個精神充足,靜坐不動,氣定神閒。很顯然,這便是法國華人社團之中一些能打能殺的“精銳”角色了。
任何一個華人社團要在國外混得風生水起,不能打殺,缺乏暴力手段那是萬萬不能的。而一羣打殺的暴力團伙之中,缺少一個震得住場面的,最能打的一個高手也不行的。
類似於洪門之中的“雙花紅棍”的頂尖打手,在任何一個社團都有。這羣人也許不是老大,社團領袖,但毫無疑問是戰鬥力最強,最會殺人的。
“王先生,這次聚會雖然是你發起的。但今天你卻讓我們這麼多人等着,排場未免太大了吧。”
就在王超進來的時候,一個盤膝坐在地上,雙手抱在懷裡的年輕人猛然站了起來。
這個年輕人懷裡抱着一個兩尺長的青布包袱,很寬,沉甸甸的模樣。顯然布里麪包的是金屬一類。
他猛的一站起來,配合說話,王超就感覺到一股彪悍到極點的氣息朝自己猛的壓迫過來!
“哦?”面對這個年輕人猛然站起來做勢發威,王超最裡哦了一聲:“你懷裡抱得是刀?你出手吧。”
王超說話很直接,什麼也不問。
他雖然名氣大,罩得住,但今天到場的一部分人,都是“雙花紅棍”一流的金牌打手,平時也都是牛氣哄哄,橫着走路的螃蟹式人物,就算王超名氣大,突然要他們來組織成一個團體,聽他的安排,心裡大多數還是不服氣的。
這不,王超一進來,立刻就有人挑釁。
王超對這一點也認爲很正常,要組織一羣橫着走路的螃蟹式人物,沒有挑釁纔不正常。
“華清幫,薛雪,你的名氣比我大,但要讓我聽你使喚,還得露一手瞧瞧。”
說話之間,這個華清幫的青年說話之間,把包袱一抖,便顯露出一把皮套子套上的刀,皮套子隨後一抽,唰!一口殺豬剔骨式樣的寬刀已經握在了手中。
這把刀真的就是一口殺豬刀,模樣又重又沉。鋒利的刀尖刀鋒好像新磨出來的。
“華清幫的刀法一流,都是廚師做出來的,殺豬宰羊,屠牛殺馬。倒有幾分功夫,來,讓我看一下,你有沒有‘庖丁解牛’的功夫?”
王超看了看,隨意的道。
就在他說話之間,這個青年也不回答,腳趾抓地前進,一抓就是一尺距離,一瞬間在地上抓了五六下便到了王超面前,就是一刀捅過去。
王超眉頭一皺,就只出了一指,直接彈在刀身上,嗡!好像洪鐘大呂,這個青年立好像刀被鐵棍抽了一下,劇烈震盪,持刀不穩,一下掉落地面。
在場的人都大驚失色。
“這樣的功夫,只怕難以組織起來和GOD暗殺集團對抗。”王超說話之間,耳朵動了動。並不理會這個青年,而是眼睛看向了門口。
門口的屋檐外面,依舊是大雨傾盆,但依稀可以見到一個戴斗笠的人走近了。
這個戴斗笠的人從雨中走到了屋檐下,身上居然不滴水。也不擡頭,人都看清楚他的面目。
“他是誰?大門口有人守着,怎麼讓這個人進來了?”聽見腳步聲音,本來在道場中坐的華幫大佬,金牌打手們都把目光投了過去。一個大佬問了問。
“我來踢館的。”戴斗笠的人依舊低着頭,只是發出了一種洗滌人心的聲音。“除了踢館,我今天也是來殺人的。”
“這場雨,下得很好。殺了人,我正可以不留痕跡的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