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英說:“手術了也不見的能和正常人一樣。”“你的意思是,做過手術的孩子,平時容易拉到褲子裡?”“對呀,這就是人工與天然的區別。”
龍笑天卻說:“下面不把門也好,每天臭烘烘的沒人敢惹,容易心懷惡意,對世界不公,沒準兒還會走向極端成爲某個黑道組織的核心人物。”
小英咯咯一笑,“你說話想像力很豐富,人家沒肛,你就能斷定他將來是個黑道上的大人物。但願寡婦的兒子不被邪惡污染,將來能成爲一個好人,而不是惡人。”
“過去聽說人缺德才生沒肛的孩子,這寡婦誰知缺了什麼德?明天買些禮品去看看她吧。邵斌也不易,我一直認爲小子的功能有問題,這麼長時間也弄不出孩子,現在小子終於有了孩子,不管是否殘疾,但證明他是個真正男子漢”。
“寡婦今年究竟有多大了?能生出孩子確實也不容易。”小英感慨道。“不到點四十歲,正當年。其實寡婦也挺有魅力,不然,她比邵斌大七八歲,不可能勾住他的。”
“什麼勾引不勾引,邵斌就是個不想勞累喜歡吃軟飯的主,如果真給他介紹一位跟他歲數相當的女子,他也許還不想找,因爲有了那樣的女子他就得去創業,養着對方,他會嫌棄生活艱辛。而現在正好是寡婦養着邵斌。所以寡婦和邵斌還是比較門當戶對的。”
第二天,龍笑天從超市買了好幾袋進口嬰兒奶粉和兩套嬰兒服裝交給了小英,說麻煩你去一趟吧。小英還挺驚訝的,問讓我自己去?我不去,要麼咱倆一塊去。
龍笑天說:“人家是婦產科病房,裡面都是女同志,我一個大男人去多不方便啊?那裡的大夫管理的很嚴的。”小英看上去很不高興,嘴噘的老高。“去一趟吧,誰讓我們和人家是鄰居?這是個禮節問題,否則人家會挑理的。”
龍笑天又一次央求道。好一會兒,小英才拎上禮物袋慢慢騰騰的走出房門。
兩星期後,有一天龍笑天隱隱的聽到寡婦家有人在嗚嗚的哭泣聲,他很納悶,這是誰在哭呢?小英說應該是寡婦在哭,龍笑天問:“還是她家寶寶沒肛的事嗎?按說那不是什麼大病,做個手術就沒事的。”
小英回道:“前段時間我在樓下看到過寡婦一次,她家兒子手術早已經成功做完,但還有先天性心臟病,這個病很麻煩,需要破費一大筆資金不說,我認爲她可能是爲這個事在哭泣。”
他唉了一聲,心想寡婦咋這樣點背,生個孩子還這樣坎坷。然後說:“現在剛八點多,你再拿點禮物代表我過去看看她吧?說起來鄰居一場,在對方痛苦的時候過去安慰安慰她是應該的。”
小英也很仁慈,說:“去倒是可以,但不用再拿禮物,因爲我們上次給她送過禮了。”聽了小英的話,龍笑天沒再說什麼,隨後,小英走出了家門。
敲開寡婦家門,屋裡寶寶正在牀上躺着睡覺,寡婦在一旁嗚嗚的哭泣,邵斌垂頭喪氣的坐在沙發上抽菸,氣氛顯得很低調。
看到小英進來,寡婦才止住哭聲,一邊擦淚水一邊對她說:“我這輩子算造了什麼孽,爲何生個孩子都跟別人不同?這沒肛的毛病剛治好,現在又檢查出先天性心臟病。哎呀呀,這麼多的病,你說還怎麼拉扯這個孩子?”說完,寡婦差點昏厥過去,身子一歪從牀上忽地翻滾到牀下。
小英趕忙將寡婦攙扶起來,勸道:“大姐不要難過,不要着急,這得病是不由人的,應該相信現在高超的醫療技術,一定能治好你家孩子的病。”邵斌估計也是爲此事正在心煩,坐在那裡攥着拳擊打沙發。
小英把寡婦安撫住,又過去勸了邵斌兩句,說:“你是這家的男人,你應該把這個家挺起來,這樣悲觀下去一家人都會垮掉的。”邵斌唉了一聲,閉合上眼睛,微張着嘴,看上去內心非常的糾結。
小英幫寡婦倒了杯水,端到她的近前,說喝口水潤潤嗓子,瞧你哭的嗓子都啞了。然後很有耐心的坐在寡婦的旁邊說:“先天性心臟病是能治療的,西藏那邊不是有很多孩子都是先天性心臟病,最後來北京全治好了。”
她的話音一落,寡婦接着又是一陣難過,馬上哭出聲來。小英說:“別哭了好嗎?待會兒把孩子也吵醒了。”
龍笑天在屋裡等了半天也不見小英回來,嘟囔道這女人屁股真沉,問候兩句得了,還呆在人家裡瞎聊啥?人家本來就心情不好。
接着,他坐在沙發上開始抽菸,剛抽到第二根時,小英開門進來了。龍笑天說你總算回來,還以爲你要住在他家不打算回來了。
小英說:“我是想回來,可是寡婦哭哭啼啼的跟我沒完沒了的告訴事,我能離開嗎?”“究竟是爲什麼難過,知道沒有?”龍笑天問。“唉,確實是孩子的事,我就納悶他倆怎麼會生出一個這樣多病的孩子?不僅是沒肛的事,現在又出現心臟病。你說這樣的大病降到哪個家庭不讓人震撼?”
龍笑天聽了毛髮都倒豎,說:“這麼小一個毛孩兒擁有這麼多毛病?那快別要了,把他送人得了。”
小英搖着頭,“誰要這樣的孩子啊?況且孩子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寡婦捨得給人嗎?”
龍笑天猜測了一下,說:“如果這個孩子有這兩樣病纏身,寡婦這個家的幸福一半已經沒有了,幾乎都讓這個孩子盜走,將來也是操不完的心。現在治癒一個腦癱病人的費用相當的昂貴,就憑寡婦和邵斌那點收入還差的十萬八千里。這個家要是每天爲了金錢發難,肯定還會引申一連串的矛盾。到時候,寡婦再跟邵斌每天爭吵,兩人分手的可能都有。因爲邵斌本來找比自己大幾歲的女人,目的就是想吃軟飯享受的,讓對方養着自己,他怎麼會跟着寡婦過艱苦的日子?”
此時,小英的同情心猛然升起,說:“沒辦法,你沒聽人們常說,幸福的家庭是一樣的,不幸的家庭各是各的不幸。總之,寡婦也是個苦命人,當初真要找上大熊爹,我看沒準兒很享福。因爲大熊爸從心眼裡喜歡她,他肯定不讓她幹一點活,全心全意的體貼她。而現在的邵斌根本都不知道體貼她,好吃懶做,全是寡婦幹活掙錢養着他。所以什麼也別說了,寡婦這步棋走差了。人啊,寧找個你愛我的,不找一個我愛你的。只有讓對方愛着自己才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