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笑天不由得惆悵起來,嘆息道:“最近怎麼這樣不順?不僅工作上受別人的排擠,精神上還要受打擊。看來我的前景很不光明,以後是不是還會有更多的困難要考驗我?”
龍笑天唸叨着,腦袋還不住的搖擺,直到菸頭燒了他的手指,才從疲憊中振作起來。看了下時間已經是早上的六點,隨後他又是洗臉又是漱口,爲去醫院看病開始準備。
十點多,龍笑天帶着閻玲去了醫院。他有意掛了特診,是一位老專家爲閻玲檢查的病情。這位老專家戴着一副深度眼鏡看上去臨牀經驗很豐富,他聽完閻玲講述的經過,心裡馬上明白的差不多,迅速開了兩張化驗單讓她去做幾項化驗。
於是龍笑天帶着閻玲又去了化驗室,抽完血也就半個小時結果出來了。龍笑天看了看化驗單,上面竟然有好幾項都超標,他立刻心驚膽戰起來,右眼皮開始跳的厲害。
尋思這怎麼辦?如果真是尿毒症,那要讓別人爲她捐腎的?即使這種辦法能搶救她的生命,但別人的器官移植在自己的身體肯定會排斥的。估計她的後半身離不開喝藥,成爲一名永久性的病人。龍笑天越想越心酸。
拿着化驗結果又來找老專家,他看完表情顯得很嚴肅,說這次結果和上次檢查的結果完全一樣,就是尿毒症。現在就趕快去透析吧,不要再拖了,很危險的。
龍笑天立刻變得蔫了,問大夫是不是要換腎?大夫說:“我不提倡換腎,因爲大多人換腎後都產生排斥,重者很快就會丟掉性命。我還是提倡透析治療,我們這裡有位老病號就是採用透析治療,已經三十年了依舊安然無恙。”
“哦,透析治療效果這樣好?那就透析吧。”龍笑天被醫師說服,爽快答應了。
閻玲的確得了讓他十分懼怕的病症,他沒脾氣的攙着她去辦理住院手續,然後接受醫師爲她安排的透析。
第二天,龍笑天把閻玲患了尿毒症的消息對張琦說了,她很是驚訝,但稍冷靜後問你是怎麼知道?
龍笑天說:“她本來是託人給你捎信的,誰知她的朋友把消息傳到我這裡。不管是誰先知道的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閻玲的病。說實話,她挺可憐的,這樣年輕就患上不治之症。”
龍笑天兩句話勾起張琦的同情心,眼淚刷刷的滑落。儘管閻玲和龍笑天背地裡在偷情,但她根本不知,她對閻玲和以往一樣,依舊很有感情。這次真想不到她竟然患上了絕症。
晚上,張琦去看閻玲,她哭得淚如雨下,想不到張琦在她危難時來看她,很讓她感動。
閻玲患上絕症,說實話,龍笑天比誰都難過。畢竟閻玲是他的情人,也是他的貴人,如果沒有她重用,他當時也不可能當上飯店經理。
現在他事業很成功,不僅穩坐房地產老大,在影視方面也開始擴展。可是就在這時閻玲患上了絕症,一下讓他感覺那些榮華與富貴、成就與盛名、金錢與女人,忽然間彷彿被蒙上了一層陰影變得很不是滋味。
好一會兒,龍笑天坐在那裡沉思,憂鬱而沮喪,慢慢的精疲力竭了。兩眼卻盯着窗口出神入化般的發呆。前兩個小時酒場上和朋友們忘乎所以暢所欲言的歡快場景已經完全消失,現在只剩下他內心裡隱藏着的無人知曉的煩心事。
他憐惜閻玲的不幸,也憂傷了一段時間。不過很難做到充滿耐心每時每刻去關照閻玲。第一是工作上的繁忙佔有了他的大多時間;第二是女人在他眼裡是因爲她美麗而愛,一旦他喜歡的女人不再美麗,再沒有吸引他的地方,那些情感就會漸漸消退。雖然以前閻玲給他帶來過很多快樂,心頭的回憶很難快速磨滅。但林靜的出現好像彌補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林靜更有種飄飄然的神秘感,在他的腦海間總是不停的晃動,不停的勾起他對漂亮女人的慾望,對閻玲的淡忘。
張琦和龍笑天恰恰相反,自從得閆總患上大病,她每一天都惦記着她。今天她又去了閻玲那裡。龍笑天此時此刻卻躲在家裡逃避着什麼,腦海裡想的不是閻玲而是林靜。
尤其是和林靜最近的一次接觸,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獨特的、溫柔的、典雅的女人氣味更是讓他心血盪漾。
他感覺有種精神上的快慰,同時也有一種幸福。
就這樣他在家裡一個人坐着,沒一會兒張琦回來了。她一進屋氣色還好,開口就說:“你一個人在家裡呆着幹嗎?讓你陪我去看閻玲,你也不去,要麼出去走走也行。總是憋在家裡不是什麼好事,生命在於運動,一旦染上病就像閻玲一樣措手不及。”
龍笑天搖着頭回道:“我不想出去,因爲我是房地產老總,大家都認識我,更不想丟下我的身份去和普通人不停地打招呼。”
張琦聽了他的話氣的哼了一聲,說:“快收起你的老總威嚴與架子,沒有任何一個官員說過領導就不要出門,就必須憋在家裡。”被張琦說了幾句,龍笑天還有點不高興,低着頭竟然不說話了。
張琦脫掉身上的衣裙,換上在家裡穿得休閒裙。然後把脫下的衣裙整整齊齊的掛在衣架上。龍笑天抽着煙,冷不丁在地上吐了口痰,用腳底搓來搓去。張琦臉色一下變了,“你怎麼回事?從不收拾家不說,還要讓我生氣?你爲什麼總是往地上隨便吐痰,就不能走兩步吐到衛生間嗎?”
龍笑天知道自己做了沒理的事,嘿嘿的笑了起來,“好好,我馬上出去,家裡火藥味太濃。”說完,他站起來去衣櫃前換好了衣服。扭過頭看了一眼張琦,說了聲再見就走出了家門。
下了樓,外面清新的空氣給他的胸口帶來了一些舒暢。他沒有按照張琦說的那樣去外面散步,而是駕車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