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缺陷?”風裕一愣,似乎有些不明所以。
“嗯。”雲遷點點頭,打量着風裕的神情中帶了些審視之意,“說不上是什麼好事兒,但是也不一定是什麼壞事兒。雖說是身體自我防衛機制不大行,容易練着練着爆體而亡什麼的,但是如果真的修煉的話比較快倒是真的。”
“比較快地爆體而亡?”雲以藍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撇了撇嘴說道。
“恩...這麼說也沒錯,”雲遷撓了撓頭,看向風裕的眼神裡帶了點幸災樂禍,“說通俗點就是修煉天賦不錯,但是弊端極高。”
“那對我平常的生活有什麼影響嗎?”風裕反問了一句。
這句話倒是把小老頭兒問懵了,他撓了撓頭,想了想說:“應該是沒什麼影響的。”
“那就好。”風裕點點頭站起來,一副想要離開的樣子。
“哎,你就這麼走了?”雲遷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看着他,彷彿對他沒有什麼旁的疑問感到有些詫異。
“那不然呢?”風裕看着坐着只到自己大腿的小老頭兒,聳了聳肩,“我對修煉什麼的又不感興趣,眼下您又不可能跟我說鮫珠的下落,那我現在爲什麼要在這裡浪費時間?”
“聽我跟你說這些是浪費時間?!”小老頭兒從地上蹦了起來,看起來很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
風裕理所當然地點頭:“您之前也說過千毒谷中的時間與外面不一樣,我在這裡已經待了三個月,外面差不多已經過了一年半了,失蹤一年半對我來說可並不是什麼好事兒。現下我最應該做的就是要想辦法出去。這段時間打擾前輩了,晚輩告辭。”
這話音剛落,風裕拱了拱手,乾脆地轉身離開。
竹樓裡的小老頭兒看着風裕離開的背影,臉上的惱然之色倏地褪去,他的臉上緩緩爬上一絲絲笑意:“這小子,倒是有趣的很。”
“怎麼?谷主你對他感興趣了?”雲以藍站在小老頭兒身後半步,也和他看着同樣的方向。
“不感興趣才奇怪吧,”小老頭兒捋了捋自己的兩撇八字鬍,“畢竟按我剛纔跟他說的,基本上都要攤開了講有修行者了,而且也說了他的體質修煉的話會進展神速,正常來說接下來不應該是他着急着問我應該怎麼修行或者怎麼解決他自己的問題了嗎?”
“能從迷瘴那邊過來的人肯定有什麼不一樣纔對吧。”雲以藍撇撇嘴,“也許本身他來這裡就只是想找鮫珠的消息而已。”
“還真不是我以爲拿着鮫珠當幌子伺機拜師求仙緣?”雲遷看着風裕頭也不回的背影,咂了咂嘴。
“所以我就說您有時候別老是太自作多情自以爲是,”雲以藍搖了搖頭,“只是在這谷裡還好說,往後再出去了您再這麼瞎折騰估計誰也護不住您。”
“出去?我出去做什麼?”雲遷一屁股坐在小竹樓的地面上,腦袋晃得像個撥浪鼓一般,“那種樣子的地方誰要出去啊。”
“您這樣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啊,”雲以藍有些無奈地看着似乎要在地上打滾的小老頭兒,“再者說了,您老都在這裡躲了多少年了,怎麼也該出去轉轉透口氣纔是。”
“你也不用勸我,”雲遷往地上一躺,有些耍無賴地說道,“不管怎麼着一時半會兒我是不會出去的。”
“那那個人要怎麼辦?”雲以藍衝着風裕離開的方向努了努嘴,“真就這麼放他離開?”
“還沒到時候,再過兩年再說吧。”雲遷從一旁的桌子底下摸出一罈子酒,拍開酒封自顧自地往嘴裡灌了起來。
雲以藍嘆了口氣,關上小竹樓的門退了出來。她看向風裕離開的方向,苦笑一聲,喃喃念道:“可悲啊,真是可悲。”
風裕並不知道這些,他正在屏障山上艱難地前進着。淺綠色的氣流將他整個包裹起來,即便是這樣還是被山上吹來的方向詭異的風吹得東倒西歪。等到半個時辰後他終於走出屏障山的時候,那股綠色的氣流剛好消失殆盡。
風裕轉頭看向背後的山脈,看起來平平無奇,絲毫特殊都沒有。他按照出來時的方向再走回去,翻過山的時候看到的卻是截然不同的景色。千毒谷彷彿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風裕愣了愣,出來的地方他也認識,再往北走約莫三十里就是北部邊境。他沿着記憶中的路線回到邊境上,驚異地發現沿路的風景跟他之前所熟知的幾乎一模一樣,一絲變化也沒有。
風裕回到營地時,一擡頭就碰到了在尋找他的兵將,見他出現似乎分外驚喜。風裕還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多年來攢下的沉穩使得他穩住了心神。回到營帳中還沒等歇口氣,從外面急匆匆地進來兩個將士。這倒也是熟人,溫家的兩個少將軍,說起來他能這麼快取得溫家的兵力這二人可謂是功不可沒。
兩人一入帳,還沒等風裕問什麼,其中一人率先開口:“將軍,這半個月您去哪了?蠻族那邊又有動靜,您不在我們不好調動大軍的啊!”
另一個沒開口,但是那副焦急的模樣倒是跟剛剛那人如出一轍。
風裕有些恍惚,他有些不確定地問了一句:“你們說,我消失了半個月?”
“都這時候了您怎麼還有心思關心這些?”最先開口的那人着急起來,一把抓住風裕就往城門上跑,“來不及慢慢說了,您先過來看看情況吧。”
風裕幾乎是被人拽着往前走,在城門上駐足看着遠處黑壓壓的一大片人影,這時才意識到這種即將開戰的緊迫感。
風裕面無表情地聽着他不在的這十幾天裡的敵情報告,心中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在那千毒谷中他明明是過了足有三個多月,爲何一出來只是過去了不過十幾天?雲遷不是說谷中時間過得比谷外慢來着?
風裕覺得自己有些想不明白,要不是手腕上被那名爲雲以藍的姑娘綁上的淺藍色布條,他幾乎要以爲自己是在做夢了。
風裕眼睛看着遠處的兵馬,心思卻早就飛遠了。那千毒谷,果然是個詭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