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樓不能袖手旁觀,她急切地站了起來,想出面阻止兩大世家再惡戰下去。
“不能讓他們這樣廝殺下去,怨恨一旦達成,想解開就難了。”
“等等。”
殤身手拉住了她,讓她坐下,芷樓不明白怎麼現在殤還能坐得這麼穩當,他雖說是聖地龍帝,不必管這些小事兒,可怎麼說也不能這樣看着他們互相殘殺啊。
“殤?”
芷樓懊惱地看着楚墨殤,卻不得不坐下來,她才落座下來,就聽見噹啷一聲,那名慕容世家弟子手中的佩劍不知何故,竟然從中間斷裂,劍尖兒掉在了地上。
“咦。”
冷侯世家弟子和慕容世家的弟子都停了下來,大家齊齊將目光看向了地面,地上除了斷裂的劍尖兒之外,還有一隻竹筷子。
角落裡,殤舉起了手裡的一隻筷子,衝着藏在樓梯口的酒樓老闆,大聲地喊着。
“再來一隻筷子。”
他怎麼就剩下一隻筷子了?鳳芷樓驚愕地看着楚墨殤,難道剛纔那佩劍是他打斷的?無疑這是事實,可她並沒有看到殤是怎麼出手的。
“馬上就來。”酒樓老闆冷汗直冒,今兒他是遇到了高手,筷子也能將寶劍打斷。
剛纔還打得難解難分的世家弟子,都冷靜了下來,他們將目光擡起看向了角落,冷侯六少爺一眼就認出了鳳芷樓,知道是誰救了他,這架說什麼不能再打下去了,他感激地後退了一步。
“龍帝,龍後在這裡,我們走。”說完,冷侯六少爺帶着世家弟子退出了酒樓。
慕容世家的弟子並不認識龍帝和龍後,他看了看地上斷裂的佩劍,筷子,又看向了角落,臉嚇得白白的,怎麼會有這樣的高手,單憑一隻竹筷子,就能將世家的寶劍吉斷,看來今天遇到了高手。
“我們也走。”
慕容世家的弟子紛紛拿起佩劍,不敢在酒樓裡停留,留下銀子,轉身也離開了這家大酒樓。
原本一場廝殺,就這麼終止了,沒有人傷亡,只是打破了一些桌子和椅子。
酒樓的老闆戰戰兢兢地從樓梯口走了出來,將一隻筷子放在了芷樓和楚墨殤的桌子上,他小心謹慎,陪着笑臉。
“多虧二位了,不然今日就損失慘重了,小李,加菜,再加兩道菜,讓兩位客官好好吃,飯錢都免了。”
殤拿起了筷子,好像沒事兒人一樣,繼續吃菜喝酒。
鳳芷樓拿起了筷子,坐在那裡看着楚墨殤,殤的表情看起來真是輕鬆,她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什麼都在你掌控之中,以後我就坐着好了。”芷樓嘟囔了一句,殤擡眸看着她,淡然地笑了起來,然後掏出一顆珠子放在了桌子上,伸手拉着芷樓起身向酒樓的大門外走去。
酒樓老闆走了過來,拿起了桌子上的珠子,仔細一看,立刻驚呼了出來,這可是一顆價值不菲的鷹眼石啊。
“這,這……”
別說一頓飯錢,就算在這裡隨便吃一年,也用不了啊。
小二小心地走了過來,低聲說。
“老闆,剛纔的一男一女,看着眼熟,好像是聖地的龍帝和龍後啊。”
“龍帝?龍後?”
老闆的臉頓時變了,他看了看手裡的珠子,又看了看門外,汗珠子頓時流了出來,想不到龍帝和龍後竟然光臨了他的酒樓。
“我曾經在街頭上看着他們的龍駕,應該就是他們,不會有錯,你看看這珠子,就算京城首富楚老爺,怕也拿不出來吧。”
“哎呀,真是龍帝和龍後,我真是有眼無珠啊。”
酒樓老闆在原地轉了幾個圈,目光再次看向了那張窗口的桌子,難以想象剛纔坐在這裡的年輕男女是高高在上的龍帝和龍後。
酒樓老闆吩咐人將這張桌子保護起來,命名爲龍鳳台,據說自從那天之後,這張龍鳳台成了炙手可熱的餐桌,多少人寧願一擲千金到這裡坐上一坐,老闆的生意越來越好了,那顆珠子他也當寶貝收了起來,供奉在家族的祠堂裡。
楚墨殤帶着芷樓離開了酒樓,直奔楚府。
此時鳳雲錚已經接到了通知,知道冷候宗自動退出,盟主之位還是他的,這讓鳳雲錚感到十分意外,可這種意外似乎又在意料之中,鳳雲錚的直覺告訴他,這其中一定隱藏了什麼,不然冷侯宗絕對不能這樣低調退出。
可不管其中的原因是什麼,鳳家莊再次繼當世家盟主,是一件讓人欣喜的事情,楚府張燈結綵,加上龍帝和龍後駕到,就更加熱鬧了。
楚府和鳳家大肆慶祝,冷候宗世家的宗宅裡,卻死氣沉沉,冷候宗一臉黑線站在窗口,望着窗外,他從來沒覺得這麼窩囊,這麼懊惱過。
桌子上放着慕容世家的休書,白紙黑字寫着休妻的文字,冷侯玲玲完全傻眼了,呆坐桌子旁,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這件事兒沒挽回的餘地了,你以後不能回慕容世家了。”冷侯宗的眸光暗淡,沮喪地說了一句,他希望妹妹能從這件事兒吸取教訓,一個女人怎麼可以爲了達成目的,不自尊自愛呢?
“二哥……我……”
冷侯玲玲現在已經身敗名裂,雖然醜聞冷侯宗和慕容五公子竭力在隱瞞,可事情還是被傳揚了出去,很多人都知道她爬上了周大人的牀,以後想改嫁都難了,估計要一輩子留守冷侯世家了。
此時此刻,冷候玲玲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想害人,卻反而被自己害了,失了身,還被夫家休了,她還有什麼顏面活在世上。
“二哥,我對不起你。”冷侯玲玲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她抽出了佩劍,直接向自己的脖子抹去。
“還不住手!”
冷侯宗回身一把抓住了劍鋒,血從他的掌心之中流淌了出來,一滴滴地落在了地上。
“二哥?”
冷侯玲玲嚇得不輕,她慌忙鬆開了佩劍,抓住了二哥的手,若冷侯宗再用力一些,手指頭就齊刷刷地斷了。
“二哥不明白,你爲什麼這麼做?”冷侯宗看着手掌上的鮮血,悶聲地質問着妹妹,玲玲雖然任性,可怎麼也不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