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黑暗的地方總有些潛伏的東西存在,它們的神秘便是人們恐懼的來源。總會有些人會好奇的或者無意的去觸碰他們,但當他們露出尖牙利齒的時候又去悔恨自己。
夜色下,一羣冰涼的東西圍着它們的獵物,而我們便是那獵豹眼前的羚羊。
冰涼的月光灑在那張頗爲英俊的臉上,淡淡的熒光從他的皮膚上滲出。他似乎就是一個天使,如果你單獨見到他,我想沒有人會對他產生一絲恐懼。
刺骨的夜風從四面八方吹來,那張儒雅的臉上滿是玩味一般的笑容,那淒冷的眼中閃爍着難以抑制的興奮,似乎就像是草原上的雄獅見到獵物一般。
我們四人不禁僵立在原地,“鬼皇”倆字如回鐘聲般蕩在我的腦海之中。我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前幾天的一切我還能勉強的安慰自己一切都能科學的解釋,但它們的出現卻讓我腦海中的所有變得蒼白無力。
“整整一百年了!我在這一百年了!”鬼皇臉上露出一股怒色,青白的臉上甚至出現了一絲潮紅。
他的眼睛不停地在我和劉一針身上掃着,眼中泛起一絲光亮,隨後向我們走進了一步。
“天啓星你有預知未來的能力,竟然也落到了我的手裡!”鬼皇衝着我戲虐的說道。
盯着他的眼睛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也許是看出了我的困惑,鬼皇收斂起臉上的笑容,伸出手指着我說道:“不用驚訝,天啓星百年出一位,而大多數天啓星都不會覺醒,也就是說它們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會擁有怎麼樣的力量!”
我不禁有些顫抖,心理喃喃道:我是天啓星?什麼是天啓星。
正在這是我突然覺得脖子出一陣疼痛,身體更是出乎常理的漂浮在半空中,一股窒息感襲便全身,眼中的漸漸的模糊起來。
最後出現在視線中的只有鬼皇狂喜的笑容和他的自言自語:“覺醒吧!天啓星!”
……
……
當我再次醒來時,全身有種說不出的痛苦,彷彿置身於火海中一般,劉一針在一旁死死的抓着我,臉上滿是緊張之色。
“怎麼回事!”我不由得吐口而出。
眼睛看向鬼皇,此時他正仔細的看着自己左手,原本細嫩的皮膚已經變得有些焦黑。鬼皇臉上難以置信的表情漸漸被難以抑制的怒氣代替。
“他剛纔伸手似乎想要殺死你!但你身上突然…”劉一針說道這裡突然靜了下來。
“突然怎麼了?”我緊張的問道。
“爆發了一簇命氣!然後弄傷了我的左手!”鬼皇在一旁安靜的說道。
“命氣?”我不禁重複。
鬼皇在一旁冷漠的看了我一眼,隨後轉向劉一針問道:“九龍之命!你可願意當我手下千萬厲鬼的鬼將!”
鬼皇這一問,劉一針不由的一愣,道:“什麼鬼將!什麼九龍之命?”
“百年了!我遇到的怎麼都是傻子呢!”鬼皇似乎是在自言自語般的說道。
“九龍之命!乃是萬種無一的命格,而九龍之命只要他自己願意,那他便可以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強者!畢竟有真龍之命的人才是真正的主宰。而九龍之命便是僅次於真龍命格。也就是說你如果願意坐我的手下,你以後將是鬼界除我之外最強的主宰!”鬼皇有些瘋狂的說道。
劉一針此時臉上已經滿是驚訝,半響之後淡淡的說道:“我如果願意,你以後豈不是鬼界之王了嗎?”
鬼皇此時已經回覆了平靜,看着劉一針微笑道:“不錯!”
“那好!我不願意!”劉一針一臉平靜的看着鬼皇。
鬼皇眼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冷冷笑道:“我也傻!九龍之命十有八九都是自負之人,根本不會甘願做別人的手下!”
鬼皇停頓了一會,看了我一眼接着說道:“就是九龍命格之人的自負,妄作天下之主,所以他們下場大多數都很悲慘。天啓命格更是百年難覺醒一次。這倆中命格出現在你們身上你不覺得是一種浪費嗎?”
說着鬼皇擡起雙手,指向我和劉一針,這次沒有那種窒息的感覺反而倒是有些輕鬆。
鬼皇靜靜站在一旁,道:“我會吃掉你們的魂魄!天啓、九龍你們根本就不配擁有!而我將會是鬼界的主宰!”
身體漸漸的飄向空中,此時除了眼睛我根本不能控制身體的任何地方,眼角的劉一針也是一動不動,我不禁想起了爺爺以前常說的話:“有些東西,人類是無法抵抗的。”
眼前是漸漸失去知覺的身體和眼種滿是狂熱的鬼皇!我甚至感覺不到恐懼的存在,此時我才發現原來恐懼竟是如此的美好。
眼角飄過一抹土黃,但明顯可以看到上面有死死血紅。漸漸消失的意識從新變得清晰起來。
努力的吐出一口氣之後,擡起頭看着眼前鬼皇,那個高高在上的掌控者。
原本雪白的長袍之上,沾染一絲烏黑,在淡淡的熒光下顯得格外的顯眼。
“終於出手了!我早就猜到有個臭道士在這裡!”鬼皇的眉頭緊緊的周在一起。
“我本以爲你天啓或者九龍中的一個!沒想到我竟然錯了!還有能感覺到痛原來竟是如此的美好!”鬼皇眼睛盯着自己胸前的污跡說道。
鬼皇慢慢的擡起頭,向我和劉一針身後看去,眼中滿是笑意。
但當他看到李慶時,笑容頓時僵在了臉頰之上,就在這時只剩半個身體的厲鬼向鬼皇發出一聲悽慘的哀嚎。
鬼皇慢慢的擡起手,那變得有些模糊的厲鬼慢慢飄到鬼皇眼前,鬼皇看着那張蒼老的臉說道:“你打擾我了!”
原本寂靜的谷中傳來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被李慶重傷的厲鬼就在我們眼前慢慢的化成了一泓灰霧,隨後飄到鬼皇身前,慢慢的被他的身體之中,而鬼皇胸口的污跡也變得暗淡起來。
對手下也如此無情嗎!我不禁想到。
……
……
李慶有些驚慌失措的跌坐在地上,鬼皇飄蕩的他身前的半空之中,如果仔細看甚至可以看到他眼角後面高高隆起的太陽穴。
鬼皇盯着李慶的眼中洋溢着令人恐懼的怒火,嘴角不停的抽搐着。
李慶此時因爲恐懼臉色已經變得毫無血色,鬼皇瞪的滾圓的眼睛中映着捲縮在一旁李慶孫浩倆人。
“半仙!半仙”鬼皇有些聲嘶力竭的地吼道,隨後慢慢的向李慶飄去。
李慶畏懼的向後挪動着,嘴裡哆哆嗦嗦說道:“什麼…什麼半仙!我不知道!”:
“百年前!我初入鬼皇之境時曾經見到一個半仙!就是他將我封印在這死人谷中!百年了我無時無刻不想把他挖心刨骨!現在也許他已經死了!但半仙一脈卻沒有斷,我發誓只要我鬼皇一天不滅就定要殺盡半仙一脈!而你就是第一個!”鬼皇的聲音已經變得有些嘶啞!恐怖怒吼迴盪在死人谷中。
鬼皇的臉色從新變鐵青起來,平靜的臉上隱隱閃現着一絲猙獰,鬼皇回頭看了我和劉一針一眼,道:“等我殺了你們這些雜種!吸收掉你們的命格,突破封印之後我會記着你們的!”
說完鬼皇猛地回頭伸出手向李慶的頭頂抓去,李慶此時已經呆在一旁,眼中更是沒有一絲光彩,看着轉眼便要觸到李慶的鬼皇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次完了!
鬼皇青色臉上閃着猙獰的笑容,就在他的手碰到李慶的時候,李慶身上突然爆出一片金光,鬼皇的身體突兀的向後飛去,停下之時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覺醒了?不可能啊!”鬼皇在一旁低聲吼道。
青光散去,只見李慶依然呆立在那裡,眼中毫無表情。不同的是一張土黃的紙片飄在半空之中,散發出淡淡的金光,維繫着一個幾乎透明的護罩。
“滅熬神符!”鬼皇狂怒的吼聲有一次傳來,李慶也被這聲音驚醒過來,一臉難以置信看着空中漂浮着的滅熬符。
我和劉一針對望一眼,同時衝滅熬符的方向衝去,鬼皇嚎叫的聲音就在耳後,這短短2、3米的距離此時看來竟是如此的遙遠,就在我身體剛剛進入護罩之時後背一陣巨痛襲來,嘴角一甜,竟是吐出一口鮮血。
腦袋猛地一震,回頭看去,鬼皇正怒氣衝衝的站在滅熬符外。
又是一陣疼痛襲來,腦袋一陣眩暈,就在我的意識消失之前,鬼皇一臉猙獰的向滅熬符衝來,泛着熒光的雙手劃過護罩,激起一片金色的光彩。
眼睛不由自主的閉了起來,耳中依然是鬼皇的憤怒的狂吼!一聲聲擊打在我的腦海之中。
我可以感覺到身邊劉一針幾人焦急的呼喊聲,卻無法作出任何迴應。慢慢的那些聲音也小了起來,我的世界變得安靜,到處都是無跡的黑暗。
我不禁害怕起來,我已經死了嗎?雙手捂着臉慢慢地蹲坐在地上,我想要清醒,我在心理吶喊着。
就在這時我突然感到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猛地擡頭,暗黑已經被四周有些刺眼的光亮代替,身前一個老人站在那裡慈祥的笑着。
“我時間不多!有什麼問題嗎?”老人慢慢地說道。
“這是那?”我不禁問道。
老人四處看了一下說道:“我想這是你以前做過的最美的夢裡!或者說這是你內心的天堂。好吧!我有些驚訝你竟然相信西方宗教!”
老人說的有些無奈,我不禁一笑:“我相信有主存在,天堂也是存在的!”
老人聽了慢慢的點點了頭,微笑的看着我。
“你是誰?”我問道。
“這不重要!以後你會知道的!”老頭淡淡的說道。
我聳了下肩膀,有些害怕的從新問道:“我死了嗎?”
老頭籌措了一下,道:“問到關鍵問題了!我想這得你自己決定!”
我看着四周的一切,它們美的有些令人流連忘返,這裡與現實有着強烈的衝擊,沒人想離開自己內心最美的地方。
我不想走嗎?我心中恍了一下,現實有些殘酷但卻有你必須去做的事情:“我還不能死!我該怎麼辦!”
老頭有些欣賞的看着我道:“你可以試着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