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墓,萬人往。
……
……
玄鑑陣蝠,殺鳳取卵。
看到紙上的小字我不禁唸叨。一種突如其來的興奮感瀰漫在身體的個個角落之中,遠方的某個地方像一種召喚般慢慢吸引着我。那感覺讓我有些忘乎所以,情不自禁的深陷其中。當我用心去傾聽那聲音之時,它卻又慢慢的消失的腦海深處。
劉一針看着有些奇怪的我,不禁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劉志!劉志!”
彷彿被人用力的拉了一把,本來已經近在眼前的身影轟然飄散,而我重重的甩回到了現實之中。眼前盡是劉一針關心的神情,我連忙說道:“我沒事!”
劉叔看着我半響之後說道:“劉志!這幾天的事可能有些超出你的意識了,你不要太緊張!適當的放鬆一點。”
超出我的意識,我不禁再心裡重複道。是我害怕了嗎?
……
…….
天亮十分,二叔站在一旁,看着我說道:“劉志!你這一去,路上可要小心啊。如果不行就早點回來。”
看着二叔已經有些蒼老臉龐,耳邊已經有了些許白髮,當下說道:“二叔!你放心吧,我會回來的。”
轉身望去是劉一針與他的父親,劉叔放鬆的臉上難以抑制的透露出一抹緊張,不停地向劉一針交代着什麼。反觀孫浩倒是一臉的坦然,我不禁走上前去,道:“孫浩,這次一去肯定會又不少的危險,我在這裡多謝你了。”
孫浩微笑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你不用擔心我,我見過的危險要比你多得多。我爸是重情之人,一輩子忘不了父親那段往事,自然也不會阻止我什麼。再說我還要還要多謝你一點。”
我不禁一愣,有些疑惑的問道:“你謝我什麼?”
“謝你能讓我真正的和她正在的走到一起,儘管只有不長的時間。”孫浩有些傷感的說道。
……
……
太陽剛剛升起,人來人往的醫院門口。
劉一針揹着一個黑包,孫浩和我只是收拾了幾件衣服,別過劉叔和二叔之後我們三人開始了北上之路。預計是先坐火車到哈爾濱然後再想辦法發,去車站的路上劉一針分別給了我和孫浩一張臥鋪車票。
剛到人羣擁擠的車站大廳之中,劉一針便說道:“你們倆一起上車,我自己上。”沒等我倆說什麼,劉一針便消失在人羣之中。倒是孫浩有些奇怪的說道:“你說劉一針不是天朝通緝的淫賊吧?”
孫浩這話不禁讓我一樂附和着說道:“那可不一定,看樣子就知道是個種馬!”
……
上車之後我和孫浩見劉一針還沒有上來,不禁有些着急。老家是個小城所以火車不會停很久,過了一會,我忍不住衝孫浩說道:“要不要給一針打個電話。”
孫浩看了一眼四周點了點頭,掏出手機撥打了一針的電話。我和孫浩緊張的看着手機屏幕,過了半響電話終於接通了,孫浩着急的問道:“你在那?”
在這時卻見身邊的空牀之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大黑包,落在牀上發出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隨後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說道:“我在車上啊!有事啊?”
我和孫浩不禁擡頭看去,不是那劉一針又是何人。孫浩見劉一針拿着電話一臉認真的看着他不禁氣結,狠狠地說道:“沒事!看你死了沒有!”說完“啪”的掛了手機。
看劉一針也已經上車,我好奇的問道:“你怎麼回事啊?”
劉一針瞥了一眼黑包小聲說道:“還不是這裡邊有點共產爺認爲違禁的東西嗎!”
“有點違禁?你包裡裝的只怕是土夫子的家當吧?說不定還有幾顆炮子,一不小心應該能炸飛半個火車吧?”孫浩臉色一黑說道。
孫浩說完坐在走廊的幾個人不禁向他看來,劉一針面色也是一變。在這時孫浩突然衝着那幾個人笑呵呵的說道:“我開玩笑呢!我開玩笑呢!”走廊的乘客不禁白了一眼孫浩。
劉一針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慢慢的躺到牀上笑嘻嘻的說道;“我和劉志下鋪,那個多嘴的去中鋪。”
眼看孫浩要發飆,我連忙倆住他說道:“孫浩,你睡這個下鋪。我去中鋪。”
但孫浩卻猛地站了起來,劉一針也“噌”的坐到牀上雙手交叉的喊道:“君子動口不動手!”
孫浩既沒有和劉一針動口也沒有和他動手,而是轉身衝我說道:“睡狗崽子邊上我難受!”說完噌的爬上了中鋪。
……
整整一個白天孫浩也沒有下來過,我不禁衝劉一針問道:“孫浩應該沒事吧?”
劉一針搖了搖頭說道:“他沒事,他打小就是這個樣子。”
聽劉一針這麼一說,我不禁奇怪的問道:“打小?你倆小時候就認識嗎?”
劉一針慢慢從牀上坐了起來,看看着我說道:“我先在他上大學之前我們一直住一個院裡。我倆是一起穿尿褲長大的。”
話到此時不禁啞然,確實在上鋪的孫浩“哼”了一聲。
……
……
入夜十分,臥鋪上只能聽到火車發出的隆隆聲和劉一針輕微的鼾聲,暗淡的車燈把一切融化在朦朧之中。就在我剛要睡着的時候。突然一個黑影出現在了走廊之上,在我們的牀鋪旁邊停了下來,行動間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我心裡暗問:這人想幹嘛?
過了一會,那人輕輕地走到倆個臥鋪中間來,靜立不動。看着人行動奇怪,有近在咫尺,我便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半響之後,眼睛眯開一跳微縫,果不其然那人輕輕地蹲了下來,伸手向劉一針牀下的黑包摸去。我心道:是個賊!
就在我剛要起身之時卻見,卻聽一聲悶哼。擡頭看去,那人已經做到了地上,隔壁牀鋪之上劉一針一隻腳伸向窗外,想來是吃了劉一針一腳。暗淡的燈光下劉一針又是伸手一甩,一絲閃光出現在半空之中,地上那人似乎也發覺了空中的異樣,雙手一撐竟是將身體生生的擡起一尺。
看似似乎飄在空中的身影,劉一針也是楞。就在此時那人鬆開一隻手,任憑身體落下,在落地的一刻原本鬆開的那隻手輕輕地拂過地面,身體竟是側翻過去,消失在視線之中。
就在我還在吃驚的剎那,劉一針伸手一扶臥鋪上的腳梯,大半個身體橫出牀鋪,又是一記甩手。隨後便是某物落地的聲音傳來,那聲響竟也不是很大,並沒有驚醒周圍的乘客。
劉一針起身走了過去,我也坐了起來。就在出臥鋪車廂的時候,卻見劉一針拎着一人人走了回來。我連忙說道:“我去叫乘警。”
劉一針一把拉住我說道:“別去!”,我們自己來審,劉一針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我有些奇怪的看着劉一針,心裡不禁產生了一絲疑問。
看那賊臉頰頗窄,方口正鼻,兩條一字眉橫在臉上,目光銳利,確實不像是一般的小賊。若是給他粘上一搓山羊鬍倒有幾分褂師的味道。
劉一針回身坐回到牀上,向那賊問道;“誰派你來的!”這話不禁讓我心裡一緊,難道這賊身後還有人?
那賊也被劉一針問的一愣,黑着臉說道:“道上自有道上的規矩,我看你也應該知道吧!”
劉一針被賊人這麼一說,臉上不由得變色,壓在那賊脖子上的手腕一用力,只聽那賊發又出一聲悶哼,臉上隱隱出現了不少細汗,四肢無力的垂在地上。臉上儘管表情痛苦確實一點討饒的意思也沒有,反而狠狠地說道:“不要把事情做過了,乘警來了大家都不好過。”
賊人說的真切,只怕是逼急了他也能豁出去,此時劉一針輕輕一笑,接着問道:“你叫什麼?”
那賊人見劉一針放鬆下來,臉色緩和了一點堅定地說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姓李名慶!”
聽到李慶這之後名字,過了半響劉一針點了點頭,伸手在那賊人的後頸和背部摸索了一下,隨後把手縮了回來,手裡捏着的是兩根銀光閃閃的細針。隨後說道:“你走吧!”
說完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說話。
那叫李慶的人先是抹了一把脖子,而後淡淡的說道:“多謝,高人手下留情!”
劉一針不再理他,李慶抓住梯子剛想站起來,卻奇怪的又跌坐到地上,動作有幾分滑稽,緩了一下之後才慢慢的能雙腳站立,向劉一針一叩首,隨後轉身消失在視線之中。
此時車廂內又恢復了安靜,彷彿什麼也沒發生一般。身邊火車發出的聲音又佔據了一切。
看劉一針不說話,我終於忍不住問道:“怎麼不把他交給乘警?”
劉一針慢慢靠在被子上慢慢的說道:“和他說的一樣,我包裡有些東西,在乘警那裡解釋不了。”
知道原因我“哦”了一聲之後又問道:“你把他就這樣放走了,他不會回來找我們麻煩吧?”
“肯定不會!“劉一針決然的說道。
隨後又問道:“你聽說過李慶這名字嗎?”
想了一會不禁搖了搖頭,我根本沒有聽說過李慶。
劉一針見我搖頭,慢慢的閉上眼睛,道:“李慶,響徹北方的賊王!這下我們這一路上有的玩了!”
聽劉一針這話,我心裡一震。一時間什麼也說出來,電視中的情景竟生生的出現在了眼前。
賊王!
一個遙遠又近在咫尺的名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