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麼做,難道就不顧及自己的聲譽?”王逸飛皺着眉頭問道。
“聲譽?”王化忠搖頭苦笑道,“那三個人你應該都知道,陳二彪是個死潑皮,當年在供銷社時,身上綁着雷管,只差和供銷社主任一起報銷。”
“劉興達是劉興安副鄉長的堂弟,現在自己又開了個綠茶場,這幾年很賺了點錢,所以在碧巖村狂得沒邊。”
“黃強盛是碧巖村支部書記覃志明的遠房小舅子,他也開着綠茶場,而且手下還養了一幫小青皮,經常幫他在外面收帳。”
“難怪他們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大殺四方,”王逸飛若有所思地說道,“看來茶館已經成了碧巖村的一塊毒瘤,如果不整治一下,想在碧巖村做點事恐怕不容易。”
“誰說不是呢,”王化忠感嘆道,“其實不光是碧巖村,就連鄰近的沙林、黃梅、聯合、青螺、安坪、紫堰等幾個村也是深受其害,尤其是那些剛從學校畢業,在家裡又沒多少事可做的小年輕,他們都是賭館的常客。”
“他們經常,錢從哪裡來?”王逸飛不解地問道。
“從家裡拿唄,”王化忠搖頭嘆息道,“如果家裡沒有,就偷,偷家畜、偷電線、偷單車和摩托車,所以這幾年村裡的偷盜案是直線上升,我看再這樣搞下去,碧巖村就成土匪窩了。”
“村裡都壞成這樣了?”王逸飛訝然道,“那我怎麼一點不知道?看來我的感覺還是比較遲鈍啊。”
“那不能怪你,”王化忠爲兒子開脫道,“你自從上大學以後,就連放暑假兜要搞什麼社會實踐,一年還能回來幾天?不知道那是正常的,就是你回來了,我們爲了不讓你分心,也不能把這些腌臢事兒告訴你。”
“難怪您說要把村裡的關係理順不容易,”王逸飛若有所思地說道,“看來如果不下幾劑猛藥,把這些個毒瘤全部除掉,那麼碧巖村就不會發生根本性的變化。”
王化忠聽兒子這麼說,馬上回過味來,於是他一臉嚴肅地望着王逸飛說道,“飛兒,你可千萬別趟這種渾水啊,反正一年之後你就調上去了,你別爲這種事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