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老李找來了一份菜譜,叫我照着做就行,我也是餓的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上,雖然做的不好吃,但是卻能果腹。
大概過了幾天,我和老李混熟了,他便將我叫到一起,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和老李坐的這麼正式。他首先說話了:“小思,你已經到了啓蒙的年紀,是該學點東西了,我既然要養你,便要好好養你,今天起,我就要教你識文斷字,你要好好學,不要荒廢”。
我頭一次聽說識文斷字,感覺很好玩的樣子,表現的很期待的樣子,可是後來我就發現那根本不好玩,特別乏味無聊,而且老李又很兇很嚴厲,真的很是折磨人。
日子就在讀書,吃飯,睡覺中過去,一年又一年。轉眼三年過去了,老李還是老李,一點都沒變,我卻在一天天的長高。
老李隔一段時間就要出去一下,而且出去的越來越頻繁,回來的時候就帶着各種的糧食,衣服什麼的,都是給我的,他自己只穿一身道袍,四季都不洗,依舊是乾淨的,而他真的也不吃飯,我做飯吃他從來不吃,看都不看。我在老李嚴格的要求下也有了明顯的進步,對文章基本能通讀了。
一個傍晚,我依舊照着老李的安排在認字讀文,老李出去了不在,這次的文章很無趣,加上這件事情本來就很無趣,我就開始抓狂,在老李獨家的書房裡轉來轉去,在破舊的書架上一遍一遍的翻着。
突然我發現書架的最下一層有書的一角露了出來,是和周圍書都不一樣的淺藍色的,以前我讀的都是上面的,最下面的還沒注意過。我俯下身子,將那本書拿了出來,這是一本淺藍色的線狀書,看起來應該有些年頭了,灰塵積的很厚。
這本書叫《符陣書》,我隨便翻了幾頁,都記錄的是一些符紙的做法,陣法的佈置以及它們的使用方法。雖然我經歷了一系列的不可思議的事件,可是我還是不信鬼神,所以我決定試一試。
裡面最簡單的一種符紙就是通體綠色的“借陰符”,介紹說可以將方圓內最近的陰靈召過來幫忙,可是要付出一點好處給陰靈,比如冥幣什麼的。裡面有一張樣本,我可以偷偷試試,也許是一本唬人的書呢。
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就拿着那張符紙,帶着書上記着要用的東西出去了,老李這道觀就是不缺香,蠟燭什麼的。我來到了道觀之外的山上,今晚天氣不錯,晴好無比,漫天的星星閃耀着,蟲鳴也此起彼伏。
我來到一片開闊地,將一衆的工具都拿了出來,我先將蠟燭點燃,天公作美,一絲風都沒有,隨後我點燃了香,插在蠟燭之前。
隨後便開始了最重要的環節,我將一枚銅錢放在三柱香之前,然後將符紙點燃,念起口訣:陸承天命,地載陰靈,今將符召,請借鬼神。
之後大喝了一聲“現”。
突然一陣風吹過,可是那燭火卻一點都沒有晃動,而剛纔放的那枚銅錢突然立了起來,緊接着那燭火
開始變了顏色,慢慢變了顏色,成了青綠色,周圍的氣溫好像也下降了,我感覺到了寒冷,雖然是伏天。
我感覺到了這一系列的變化,便警惕的望着四周,周圍除了蟲鳴還是蟲鳴,星星還是那樣的閃耀,過了好一會卻還沒有的什麼動靜,我搖搖頭,感覺鬼神還是不可信,自己還是想多了。就當我嘲諷自己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一個聲音:“是你叫我麼?”,這是一聲尖銳有空靈的女聲,我當時一驚,便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只見一個女孩子站在他面前,那女孩子烏黑的秀髮如同瀑布一般垂落下來,披在肩膀上,頭深深的低下去,看不清眼睛和表情,可是臉卻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白,如同白紙一般沒有血色,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連衣裙,不知道是天色太暗還是裙子太長,我居然看不到那女孩子的腿。
面對女孩的發問我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便說道:“那個,呃,姐…姐,你家也住在這附近麼?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啊,你大晚上一個人出來不害怕麼?”。
那女孩聽完我說的話,竟笑了起來,肩膀不停的上下聳動,“我家就在附近,你要去我家做客麼?”,說着竟擡起了自己的頭,這下我終於看清了女孩的面容。
她的一隻眼睛沒了,眼窩空洞的流着血,左臉上有獸爪留下的抓痕,不知深淺,右臉從嘴角到耳根被生生扯開了,看着很是駭人。我馬上明白過來了,這便是陰靈,是自己召過來的。
我本能的向後退了一下,卻被身後的石頭一下子絆倒在地,我又說了一句:“你要幹什麼?你別過來啊!”。那女孩聽了又笑了起來,說道:“不是你叫我過來的麼?還問我幹什麼,我還要問你幹什麼,趕緊說幹什麼,我幫你,拿了東西我就走”,說着往前了一點。我看見她是飄過來的,她竟沒有腿。
我想和她保持距離,又往後爬去,慌亂之間將三柱香用腳踢掉了,那陰靈馬上狂躁起來,頭髮和衣服似乎有風吹動般飄動起來,眼睛之中也泛出綠光,手指甲快速的長了出來。我一看情況不對,就趕緊爬起來跑路。幸好我沒有走太遠,道觀就在眼前,我相信道觀能保護我。
不出所料,陰靈也追了過來,而且追的很緊,眼看我就要跑到了,陰靈一揮手,我感覺到自己好像被人推了一把,一下子摔在地上。陰靈趁機上前,伸手抓來,我看着越來越近的長指甲,不禁萬念俱灰。
老李不在,我手無縛雞之力之力,怎麼才能逃脫掉呢?我以手掩面,準備等待自己的最終宿命,可是我依舊忍不住流淚,並不是我怕死,而是我辜負了爺爺的期望,我沒有好好活下去。
等了許久,我並沒有等到我的宿命,我就將手放了下來,準備看看發生了什麼。只見老李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他擋在我和陰靈中間,一隻手直接掐着陰靈的脖子,看似強大的陰靈在他手中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求饒。老李搖了
搖頭,將手鬆了開來,陰靈瞬間消失不見了。
老李直接進了道觀,看都沒看我一眼。我覺得老李肯定是生氣了,在地上想了一會兒對策,就爬起來準備進去了。進去之後見老李已經端坐於堂前,閉目養神。“過來”,老李突然說話了,我知道一向嚴厲的老李會幹什麼,卻也只能硬着頭皮頂上去。
老李示意我坐下,我以爲等着我的是疾風暴雨,誰知老李卻給我說:“小思,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不適應,比如說頭暈什麼的”。
這讓我覺得有些摸不着頭,但我還是如實回答道:“我沒有頭暈,只是有點困,想睡覺,估計是我剛纔跑的”。
誰知老李竟來了興致,又問我說:“你剛纔是不是能看見那個陰靈?”。
我點了點頭。老李就伸手過來摸我的頭,摸了一會兒便說:“我怎麼就沒看出來呢,這孩子雖然陰眼是後天的,可是心性絕佳,一定能彌補天賦的不足,怪不得學書這麼快,天賦好的我還不要呢,心性差誰知道以後會做出什麼事呢”。
看着老李這麼高興,我感覺今晚應該不會面對疾風了。老李接着又問:“小思,我很正式的給你說,你願不願意跟我學道?”。
我根本不知道什麼是道,就弱弱的問:“學這個會跟你剛纔一樣厲害麼?”,我只記得剛纔老李一下子將陰靈制服的樣子,很是威風。
誰知老李哈哈一笑,說道:“只要你好好學,你就能和我一樣,甚至超越我”,我一聽眼睛都開始放出光芒,急忙將頭不住的點,老李也點點頭。
“跪下!”,老李突然大喝一聲,剛纔的和善瞬間就蕩然無存,我被嚇得一個激靈,條件反射似的跪了下去,老李突然起身,站在我的面前,嚴肅的問道:“你可願意拜我爲師父?”。
我忙答道:“我願意”。
“好!既然願意入我師門,便要守我師門規矩,我門中戒律三條。第一不可用道術做歹事。第二便是要心中有道,以道濟世。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便是要有好生之德,這三條你可能做到?”。
“老李,什麼是好生之德啊?”。
“以後你自然會知道,這三規你可願守?”。
“我願意”。
“好!你現在起便是我門徒了,來,給祖師上香,告知祖師”,我們一起給祖師上了香,行了大禮,又拜了師徒禮,老李便不讓我叫他老李,以後要叫師父,我點點頭。
“你去休息吧,我要做生死命符,告知祖師,這是本門大喜之事,祖師肯定高興。明天記得早起練功,不能怠慢”。
“師父,多早算早起啊?”。
“我起牀之前就是早”。
“啊!”。
“啊什麼啊,還不快去睡,明天耽擱了練功爲師會請戒尺的”,聽到這裡,我趕緊去睡,生怕明天起晚了。
師父還在忙着,我已經睡了,今晚真的太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