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古靈域的西南方所在,太疏山脈層層疊疊的禁制肉眼可見,很多奇異的古文,甚至懸浮在半空之中。
白日處於太疏山脈外圍的一座山頂上,向着整個山脈遙望,禁陣的色彩奇異絢麗,讓人心生讚歎。
“已經不是護宗大禁那麼簡單了!”
一身寬大灰袍的紀凡,遠遠觀察着太疏宗的層層古禁陣,面容微微抽搐道。
胖嘟嘟的小刺蝟,站在紀凡的肩頭,一雙小眼同樣向遠方山脈關注着。
“要進入太疏宗嗎?”
儘管來到了太疏山脈,可是花飛花面對太疏宗複雜的古禁陣,卻有些不太確定紀凡的心思。
對於紀凡而言,太疏宗的層層禁陣,比起潛入其它宗門要麻煩很多。
“太疏城在山脈的外圍,倒是沒有被禁陣籠罩。”紀凡對老婦人花飛花示意,她很快就從山頂向太疏城飛去。
“太疏宗的陣法之道雖玄妙,但在修煉資源上,卻未必有其它宗門的底蘊,或許這也是直到現在,依舊能存留在西古靈域的原因之一。”紀凡之所以來到太疏山脈,一則是想要參悟一下陣法之道,二則也是希望能在此清修。
混入太疏宗中,紀凡是沒有想的,在宗門中得小心翼翼,遠不如躲藏在城中來得自在。
“小凡,幽淵地域怎麼樣了,要不要去一趟?”小刺蝟口吐人言,對紀凡小聲問道。
“那邊聚集了靈墟界不少的勢力和強者,若是露面,太容易被發現了,隨着實力逐漸強大,想要裝成低階修士,也不是簡單的事。”紀凡搖了搖頭道。
“太疏宗的禁陣中,似乎存在着成套的古寶。”嗅了有一會兒的小刺蝟,悄悄提醒道。
“畢竟以前是西古靈域的九大宗門之一,太疏宗的實力不容小覷。”紀凡通過之前吸收一些強者的瞳力記憶,對太疏宗還是有些瞭解的。
據紀凡所知,太疏山脈不只是被人爲佈下的層層疊疊禁陣,在宗門所在地,還存在着一些古老的禁陣刻紋,作用與威能衆說紛紜。
若是沒有佛面,紀凡憑藉自身的實力,想要進入太疏宗,幾乎是不可能的,更不要說悄無聲息。
“小凡,悠悠要沉睡修煉了。”
小刺蝟在紀凡耳邊,親膩着小聲道。
“早就應該沉睡了。”
紀凡稍稍扭頭,笑看着小刺蝟,倒是沒揭穿她的小心思。
悠悠以前就經常陷入沉睡,在紀凡感覺,尤其是她到了十二級妖獸的程度,更應該穩固自身的根基,之所以在外面晃,無外乎是因爲有殷寶兒在的關係。
此時殷寶兒剛走,悠悠就要進行沉睡,好像終於能鬆了口氣的模樣。
被紀凡看着,小刺蝟用一雙前爪捂了捂臉,有着嬌羞不好意思的感覺。
對於小刺蝟捂臉扭着胖嘟嘟小身子,紀凡多少有些無奈。
“那邊有一座山,景色很好。”
在紀凡將小刺蝟抱在懷中之後,她這才探出爪子,向着北面指了指。
“肯定是有修士佔據的。”
憑藉紀凡的靈目,自然也是看到了遠方的高峰。
“寶女給你留下的兩部功法,你若是修煉得慎重。”因爲紀凡從小就同悠悠相依爲命,也清楚她進行沉睡,其實也是一種修煉。
“嗯。”
小刺蝟很聽話,給了紀凡迴應。
隨着悠悠學得東西漸多,紀凡提醒她之後,還是比較放心的,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看到懷中的小刺蝟,安心蜷縮起來,紀凡在大好的陽光中,將她收入到了古妖符內。
峰頂之上,獨剩紀凡一人,舒緩的清風吹拂,彷彿帶着他的思緒發散。
“除了太疏城之外,山脈的外圍,似乎還有幾個小山村,不過要藏身,還是太疏城比較好。”紀凡將古妖符掛在了手鏈上,旋即向着西南方飛去。
“不知貴客從何而來,可否下來喝一杯?”就在紀凡經過一座小山村上空之際,雲霞先是微微波盪在他身形之上,旋即隱晦的話語聲泛起。
紀凡神色一動,身形驟然一沉,如同一道瞬閃雷光,落在了山村的一處園子中。
紀凡落下的速度,遠超尋常修士感知,更是極爲的利落,就連茅草房都沒被掀起絲毫。
“看來是我產生了習慣性的思維。”紀凡看着面前乾瘦的布衣老者,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在紀凡之前想來,太疏山脈即便有強者,也應該在宗門之地,沒料到一個看着不起眼的小山村,竟然會有這麼一號存在。
“先感應到我了嗎?”
紀凡戴着佛面,靈覺不可謂不敏銳,可也是飛到了山村上空,才發現了乾瘦老者的存在。
不過一想到花飛花,前往太疏城的路線也是這一條,紀凡大致上又否定了猜測。
“你的身體也太重了,這般迅猛的衝下來,就算是沒有造成破壞,也夠嚇人的了。”乾瘦老者觀察着紀凡的佛面,苦笑着言語道。
“我也沒想到,這樣的山村中,住着一個隱世強者,竟一絲修士氣息沒流露。”紀凡佛面的雙眼,同樣在向乾瘦老者打量。
“所謂的隱世,只是敵不過歲月變遷怕了而已,比不了你們這些鼎盛的強者,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我聽說過你。”乾瘦老者明顯是認出了紀凡的身份。
“羽化後期的修爲,一身煉紋枷鎖,這纔是沒有修士氣息的原因嗎?”紀凡心中暗暗對老者有着估量。
向老者的探查,紀凡絲毫不客氣,畢竟對方是先探查他的。
“我只是沒預料你還在世上,而且來到了太疏宗,在這樣的亂世,太疏宗能存留下來不易,禁不起你這等強者的折騰!”老者嘆了口氣道。
“太疏宗層層疊疊的禁陣,看着可沒有弱相,既然在亂世中能存留下來,就已經是實力的證明。”紀凡笑了笑道。
“你來到太疏宗想做什麼?”
乾瘦老者雖盯視着紀凡,語氣卻有所勢弱。
“看來酒是沒法喝了,其實我只是想來太疏宗躲躲難,不夠被你發現,也不好長久住下去,不如將太疏宗的陣法典籍給我參悟一下如何?”紀凡笑容漸斂,對乾瘦老者提出了要求。
聽到紀凡大刺刺的無理要求,乾瘦老者眉頭稍稍擰成了個疙瘩。
“太疏宗的典籍,關乎着宗門傳承,不能給外人看。”猶豫了好一會兒,乾瘦老者竟拒絕了紀凡。
“是嗎?”
紀凡的金屬佛面,極爲生動露出了陰笑。
以往紀凡提出觀看典籍,都是比較順利,此次遭到拒絕,其實他內心是沒有太好辦法的。
本來紀凡就秉着,能佔便宜就佔一些的想法,但因爲一些典籍,直接殺人毀宗的事情,他卻是幹不出來。
儘管已經不打算在太疏宗繼續逗留下去,紀凡卻沒有阻止花飛花在太疏城買宅院。
園子中的氛圍有些異樣,紀凡當先飛身而起,乾瘦老者忍了下來,並沒有叫他。
“還挺有韌性的,看來想要參悟太疏宗的陣法之道是不成了!”紀凡沒有去太疏城,而是向着來路的東方返回。
“看這太疏宗的情況,即便花飛花在城中買了宅子,也不見得能等到大變故。”紀凡不免暗暗感慨,也不是事事都能隨心的。
殷寶兒離開了,悠悠也將沉睡,來到太疏宗遇阻,接下來該何去何從,紀凡陷入了思索。
之前紀凡得到的一具少女仙屍,現在依舊備着。
天枯禪的修煉,可以自我進行蛻變,也可以藉助它身進行蛻變,紀凡備下很完好的少女仙身,就是爲了日後衝擊羽化成仙的關口。
可是目前紀凡進入浴劫期,卻遭受到了困難,沒有天劫也就難以進境,可真若是有一日天劫降下,他還怕抵擋不住渡不過。
葬古災劫紀凡經歷了兩次,體內還殘留着劫息,即便是這樣,距離九浴天劫,他還差七劫。
“小劫對我的磨礪,幾乎是沒什麼用的,若是大劫的話,又很難渡過,或許如寶女所說,蘊養劫息倒是一個辦法。”紀凡不想因爲沒有天劫,就停下腳步。
眼下靈墟界的情況複雜,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天劫,紀元時風暴已經過去了九十載,最爲要緊的,是紀元時風暴前後,都沒什麼天劫,紀凡覺得這麼等待下去不是個辦法。
“來一次葬古災劫就是難以承受的,而且出於壽元考慮,也有些等不起,天知道下次天劫會是什麼時候,如果改爲蘊養劫息的話,既可以有所把握,還能進行磨礪,至少要積極主動很多。”紀凡飛得不快,甚至沒有離開太疏山脈的外圍,保持着星界盤可以出現一定距離的空間推移,能接到花飛花的程度。
“葬古災劫必定是有所不同的,現在我就掌握着噬古蟲,而投靠靈殿的蛇紋少女,則是掌握着生葬禍氣,這可能對我浴劫期的修爲,是一個出路,我解決了那個蛇紋少女,也能幫到寶女的一些忙。”紀凡思量到後來,開始不懷好意。
除了生葬禍氣,紀凡因爲吸收了不少強者瞳力記憶的關係,他還知道兩種葬古災劫,那就是焚古熾炎,以及散古之霧。
“傳說中,焚古熾炎或許在埋骨沙漠之中,而散古之霧則是在沉淪沼澤,但具體情況卻不得而知了,我得到的關於葬古災劫之力記憶,是吸收了蒼巒州之中強者瞳力記憶的緣故,而靈墟界的另外八州四海,還存不存在葬古災劫之力,就更是難以把握了。”紀凡雙眼微眯,甚至在想,焚古熾炎會不會同焚天谷有什麼關係。
儘管有了個大致的方向,但紀凡卻能意識到,想要得到葬古災劫之力,卻得一點一點查起,這個過程未必能樂觀。
“那個一身蛇紋的少女,生葬禍氣是比較確定的,就先盯上她,從她開始下手。”在太疏宗遇阻之後,反而讓紀凡打定了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