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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豐斯這纔有點明白自己的靈魂被驅逐出來的原因,肯定是奈落動用了被囚禁在棒裡的這股力量來幫助自己,要是親自動手治癒自己並不是一件難事,但他顯然不想自己的代言人滿身散發着死神的氣味,尤其是現在這個敏感的階段。阿爾豐斯注視着面前這副被龍靈佔據的身體,不由得感慨起自己的奇特遭遇。
“阿爾豐斯”身上**出來的肌肉不斷往外隆起,隨即又幹癟下去,一雙眼睛如同死魚般突出,並且還順着眼角流出兩行鮮血,看樣子眼球隨時都可能在下一刻脫離眼框。骨頭斷裂又再駁合的聲音一直聽的甲板上的人耳酸牙痛,就連殺慣人的韋伯臉上的表情也在微微變着,凱瑟琳早就將頭轉了過去不敢再看,誰都清楚裡面正在發生着巨大的變化,他們只能等待事情的結束。
阿爾豐斯也不禁爲自己的身體在擔心,人類脆弱而單薄的身體可經不起龍靈的折騰,要是它按照幾百年來的生活習慣來上幾下的話,那些已經斷成碎片的骨頭不知道會不會和鮮血混在一起變成粉末?還有,既然靈魂已經和分離,怎樣才能重新回到熟悉身體裡去?但他除了苦笑之外,也想不出其它更好的辦法,只能聽從奈落的安排了,只希望死神的眼光不會差到哪裡去,龍靈能在短時間內將身體恢復成以前的樣子。
“阿爾豐斯”的身體突然動了動,上半身似乎想從軟牀上坐起來,但剛離牀才一兩時左右就再也無法擡起半分,只有阿爾豐斯本人才清楚這副身體的現狀。
他曾經試過無數次努力卻連肌肉都控制不了,這個龍靈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到這個仰身的動作,起碼腰椎和胸椎地骨頭已經可以進行有限的活動了。怪不得龍族在自然界基本上沒有對手,它們的意識和身體的強悍度已經超越了人類的想象範疇。不過其中肯定也少不了痛苦的滋味,龍靈的喊聲一直充斥着阿爾豐斯的感應聽覺,如果它要真正控制住這副身體,骨胳引發的痛感至少能讓它領略到傷筋動骨的苦楚,換做是阿爾豐斯自己。別說移動,就連稍微挺一下腰都會陷入昏迷狀態。
“阿爾豐斯”現在就好像是一具樣子極爲恐怖的屍體正在用盡身體裡的剩餘能量進行復活一樣。那雙無神的瞳孔中根本看不到任何人類的感情,鮮血也受不起體內的強大壓力,正從七竅中不斷滲出,受不了這種視覺衝擊的人紛紛別過頭,不敢再繼續看下去。
“幹不下去了,”龍靈怒吼一聲,“才稍微用了一點點能量,你的內部器官就馬上出現不能承受的跡象,肝和膽正在破裂,心房急劇擴大。肺裡也積滿了大量的淤血,再持續十分鐘我敢擔保你會變成一具活動的殭屍。”
“讓我進去,我可以保證隨便你怎麼弄都可以。”阿爾豐斯馬上回答,他的身體失去生命門能量的保護後已經脆弱得比一個常人還不如,根本經不起龍靈地再三折騰,可他根本不知道怎樣才能回到裡面,同時也有着一種莫名其妙的擔心,一副身體裡有着兩個靈魂,會不會造成大腦精神的直接分裂?
“副團長,海面的小艇發出火焰信號,已經找出通往岸邊的登陸點。”只有瞭望手還在忠實履行着自己的職責。
倒黴,事情怎麼一件接着一件,連讓人喘氣的時間都沒有?阿爾豐斯低聲咒罵着,他沒有太多的精力分顧兩頭,時間就這麼多,不可能一邊用來全神貫注指揮作戰,一邊又要一心一意配合龍靈的恢復活動吧。
奧帕、卡爾和洛卡都不在身邊,現在阿爾豐斯手頭上除了一個克拉克,已經沒有可以拿得出手的得力干將了,凱瑟琳和布蘭克雖然可以值得無條件信任,但這兩人的實戰經驗並不足以在瞬間捕捉到有利的戰機。雖然只是佯攻,但如果前線的指揮權移交給他們的話並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麼意外情況。
阿爾豐斯曾經想讓掃蕩手下那些亡靈們到前線進行指揮,可也只能想想而已,如果三十七軍團的嫡系人員還算能夠服從阿爾豐斯的指揮,那些剛調過來的十字軍肯定會持不同意見,就憑人類的尊嚴和對不死生物的厭惡,他們也一定不會服從亡靈地指揮調度。
“我去協助凱瑟琳指揮戰鬥”,巴克利從蘭希身後站了出去。“請別讓蘭希發生任何意外。”
“就算遇到危險,蘭希也不會先我而死。”阿爾豐斯喜出望外,有巴克利在凱瑟琳身邊,情況將會完全改變,剛纔一直沒敢考慮這個精靈,因爲他並不能算是自己的手下,現在他能主動請纓真是再好不過了,“我欠你一份人情。”
水位的升高讓登陸的部隊陸續發現了上岸的道路,戰艦和運輸船已經可以進入灘頭附近的淺水區域。掃蕩和另外兩艘副船放下十二艘小艇,克拉克和布蘭克帶領六艘小艇前往北方,凱瑟琳和巴克利則領着六艘轉向南方。
“韋伯,”阿爾豐斯向留在身邊的僅剩的副手下達最後一道命令,無論頭腦還是魄力,這個曾經身爲刺客的武僧都比大多數士兵和將領謹慎得多,“代我在這裡全權負責統籌調度,你的頭腦和經驗會派上大用場。”那副身體的內臟已經出現損壞現象,不及時進行補救只怕也撐不過多久,需要馬上進行治療。
“放鬆你的意志,默唸着‘回去’”碎殼慢慢教導着阿爾豐斯,“千萬不要想着身體以外的任何事情,分神將會導致你的靈魂和身體不能重新融合。
阿爾豐斯按照碎殼的話,將全部心神強行集中到虛體的腦部,慢慢的,一種全身被撕裂成無數碎片的極度痛楚逐步佔據了腦部神經,熟悉的痛感讓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成功了,靈魂已經融回身體裡面。
也只有這時候他才明白自己的身體被龍靈搞到什麼樣子了,呼吸系統已經完全停頓,心臟在胸腔內猛烈跳動着,比正常速度快了差不多三倍,胸口到小腹之間存在着一種說不出的悶痛感,內臟因爲不能正常蠕動也導致了血液不能正常循環,整個人就像被埋在上百尺深的沙堆裡那樣痛苦不堪。這種感覺倒是有點似曾相識,當時逃離易卜拉欣的古墓時就發生過,只不過那時的身體也不像現在這樣七傷八損的。
由根門開始,直到頂門,生命門的力量旋渦源源不斷地形成——只有阿爾豐斯的靈魂才能控制並釋放的這種能量。身體裡的內勁屬於,可以歸納爲物質所產生的力量,而生命門是屬於靈魂,歸於精神範疇,兩種不同力量是相輔相成的一個整體,而不是互相抗衡的對立。
內臟的淤傷被迅速化解,差不多凝固在一起的血液也逐漸回覆了流通。阿爾豐斯清楚的感覺到臍下的內勁還在不斷上升,首先和臍門連接在一起,恢復的第一步已經被龍靈打通,可這股氣息卻止步於上腹部,不能向胸門逾越那怕一寸的距離,他試了幾次都是相同的結果,好像胸腹的交界處有一扇強大的阻礙始終衝不過去,怪不得龍靈只能讓身體擡高那麼一點,原來是它沒能恢復腰椎和胸椎之間的連接點。
“好小子,有一套,難怪我以前會敗在你的手下。將身體完全打斷還不夠,要想徹底摧毀你還得把這副身體搓成肉醬,”龍靈不由自主的讚歎起來。它終於知道了阿爾豐斯爲什麼能用看起來無足輕重的人類之軀擊敗曾經擁有強大力量的龍族的秘密了,因爲這個人對傷害的承受能力遠遠超越了任何一種活着的生物,“要不要再試一次,我差一點就能將破裂移位的胸椎連接上了。”
“好……”阿爾豐斯還沒來得及繼續往下說,龍靈已經開始行動。
一股莫名的力量就從小腹向四周擴展出去,以翻江倒海來形容這股力量的強大也不爲過。阿爾豐斯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血管內的血液突然加速了流動速度,心臟的博動頻率達到了每秒十次,他除了苦苦承受,再也無法進行感應交流。龍靈在阿爾豐斯身體內部肆意竄動,所有的物質結構都在這種力量的衝撞下變得脆弱不堪,就像一根最堅硬的鋼棍在裡面不停攪動着柔軟易碎的內臟,不過也只有這樣的力量才能讓全身的骨頭再次回覆到正常的狀態。
在經過了幾天的亡靈治療後,有些地方的骨頭已經從損傷中重新結合,正在按照受傷後的位置進行生長,龍靈的力量將這些已經開始恢復的骨胳重新一一敲碎,然後又再接回到正確的位置上,將整個人拆散後再重新裝拼到一起。這個重複的過程對阿爾豐斯來說無疑是一種刻骨銘心的痛苦,他不禁懷疑黑龍是不是正在用這個方法對自己進行報復。
身上每一塊骨頭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被破壞,然後重新裝拼到正確位置上,龍族對外傷的治療本領確實強悍,怪不得奧帕整天惦記着刀槍不入的龍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絲內息從原來被包圍的地方突破成功,由胸腔下端鑽了進來,心門的生命能馬上受到感應,和這絲力量連接在一起,加強拓寬這條難得的能量通道。缺口從本來一條絲線般大的通道逐漸加寬,大量內息順着這個缺口源源不斷的涌上,胸腹兩片地區開始步入正常路徑,過了這一關後,內息由胸至喉,順着身體正中的對稱線由舌根抵達上齶,然後人中過到鼻樑抵達額中,這纔再次停下。
阿爾豐斯發現這兩個地方正是身體剩下兩個生命門沒有打開的位置,一是腹門,一是額門。正因爲腹門沒有開啓,纔會導致內息無法沿受損的脊椎進行治療,而額門的關閉讓內息只能從眼角兩邊往上移動,最後才集中到頂門,在額頭上留下一大片生命力量達不到的位置。
龍靈的折騰隨着時間的推移變得遲鈍下來,它的能量也開始出現不足的狀況。阿爾豐斯眼前逐漸出現了一片光亮,他很自然地睜開眼,遠處的天邊泛起了一片魚肚般的白色,太陽準備升起來了,時間竟然在不知不覺間過去了五個魔法時。全身上下依舊疼痛難當,阿爾豐斯以極度緩慢的動作擡起了手臂,久違的感覺終於又重新回到了這副一直陪伴着自己長大的身體上,一隻溫暖的手輕輕搭上他的肩膀。阿爾豐斯吃力地扭轉頭。正看到了蘭希開心的笑容——就算規模再大的軍事行動,在她心目中也比不上愛人一個動作更爲要緊。
遠處的地方升起了一縷縷的煙柱,阿爾豐斯不禁大驚失色,“你爲什麼批准他們進行強攻,難道能確定沒有斯林姆的埋伏?”他可不敢像蘭希那樣將全部的身心都放在一個人身上,需要他費神的事情還有很多。
“這不是我們強攻引起的火頭,”一直待在甲板上指揮全局的韋伯語音中透出一絲興奮,“赫拉曼沒有爲我們設置圈套,這是他派出的間諜在斯林姆防衛軍中製造出來地混亂,在凌晨三點的時候我接到克拉克和凱瑟琳的報告,估計岸上只有不足五萬的守軍,戰鬥力遠不如當初我們在阿克鎮外面遇到的那一支部隊。”
北路的克拉克並沒有一味避戰,他在一個敵兵較少的地方進行靠岸,同時分出四個步兵斥侯隊對岸上的情況進行偵察,水位的突然擡高讓斯林姆士兵們措手不及,他們完全沒有在這些難以登陸的地方安排足夠的守備部隊。這些斥侯遇到的只是不足五十人的海岸警備隊,兩輪勁矢過去就讓這些戰鬥力極差的人四散逃命。十分鐘後,當一支上千人的斯林姆部隊趕過來補漏的時候,克拉克已經退回海上,同時將情況傳回到掃蕩上的指揮部,就這麼短短的時間內,克拉克已經從火把的數目和兵力的部署上估出了守衛這個海攤的部隊人數,駐紮在附近的部隊正在不斷趕往這個海灘,他們都以爲碰上的是十字軍的主力部隊。
和克拉克這種謹慎做法不同,南面的凱瑟琳和來援的斯林姆軍隊真刀真槍幹了一仗,普通的士兵怎麼經受得起巴克利的空擊箭的威力?六百多個防守士兵在互射中被徹底擊潰,在駐守的陣地丟下了一百多具屍體後倉隍撤退,巴克利帶着凱瑟琳和先頭部隊的在對方的大軍側翼打了個轉後從從容容的回到海上。
韋伯對這兩條信息進行整合後估計出來的數據是,斯林姆的守衛人數在三萬到四萬之間,戰力極差,根本就不是主力部隊,隨即命令在海灘的南方——凱瑟琳剛取得小規模勝利的地方進行登陸。按照人的通常思維習慣,十字軍在南面打過一仗之後會將大部隊集中到無力防守的北邊地帶再進行登陸,韋伯並沒有敢將斯林姆的指戰官們當成白癡,在克拉克撤退後那裡必將佈置下了大量的防守兵員,相反,在南面部署的兵力應該不會太多。
果如韋伯所料,當三千十字軍先頭部隊在南邊下船的時候,迎接他們的只有兩三千軍容不整的斯林姆部隊。這些人一看到勢頭不妙,馬上飛快撤退,把前沿陣地毫無保留的送給了十字軍。凱瑟琳他們一路無阻的衝入斯林姆的陣地內,隨即將堆在一起的火油桶點燃,熊熊燃燒的大火將整個海灘照得亮如白晝。
就在這時,停留在海上的小艇突然吹響預備好的號角,不斷有小艇在海面划動,製造出大規模攻擊的假象。
登陸部隊不斷向正在後退的斯林姆陣型進行追擊施壓,他們沒有點燃任何照明,只將箭枝弩矢傾瀉到火光晃動的地方。
黑暗中的斯林姆官兵也不清楚已經有多少十字軍登陸上岸,他們只是一味的撤退,以求有充裕的時間將凌亂不堪的隊伍再次整理起來。整個海灘上都是有如無頭蒼蠅般亂跑亂撞的斯林姆散兵遊勇,這些人在得知十字軍登陸後馬上從部隊裡逃了出來,就連督導隊在旁邊大聲喝止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一些軍官不得不下令屠殺這些自己的士兵才稍微穩住已經開始混亂的軍心,直到退出兩裡左右時才重新形成戰鬥陣型,和凱瑟琳的登陸部隊互相對抗。只是能將隊伍完全整理好的斯林姆部隊不超過三萬人,幾千名士兵從極度恐懼中逃了個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