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真好,猶如世外桃源!”興奮過後,龍羽躺在一處草地上,嘴裡叼着根草,翹着二郎腿。
煙霧氤氳,鳥語花香,靜謐、和諧而和平,哪有一點世外浮躁的喧鬧?
平下心來,龍羽不由回想起所經歷的奇遇,猶如昨夜之夢,似真亦幻,其中隱然中有着什麼?
當初遇上的白衣人是誰?他的師尊又是誰,這一切真是他師尊安排的嗎?如果是,華夏萬千子民,爲何單單選擇了自己?還有,白衣人口中的‘他’又是誰,與自己有着什麼樣的關係?而後面出現的血袍道人,無緣無故又牽出了個靈教,這世上到底還隱藏着多少像靈教這樣的組織?
這一切,已然向龍羽趟開一全新的非凡世界,早已習慣過來的龍羽隱然之間似乎意識到什麼,卻又怎麼也抓不着,只感到身上多了一種責任,一種希冀。
上天既然如此眷顧自己,何不順勢而爲?男人,不就是追求熱血、激情麼?
龍羽暗暗地點了點頭。
既已下了決意,龍羽反倒感到一身輕,也不急於一時出去。
熱血、激情,自然需要有實力才行。
就這樣,龍羽竟有點得隴望蜀,不知不覺與龍野竟在深山野林中生活了快一個月。在這一個月裡,每天早起,便到山頂上打坐運行‘九轉神龍訣’,感受天地之奧秘,下午則與龍野對決,逐步掌控力量的運用,晚上則琢磨一天的得失,並於第二天驗證,可以說每一天,龍羽的進步都是非常巨大的,已然達到了第二轉的巔峰,隱約要突破到進入第三轉。
七月,如流火。
在這月的最後一天,龍羽感覺到這段時間以來,自己對掌控力量的感悟已達到了一個完美的境界,要突破則需要一個契機,顯然繼續呆在這裡已然不能,需要重新回到凡世尋找自己的機遇。
是時候離開了!
於是,龍羽找到了龍野,道明瞭自己的去意。
龍野滿眼悲滄,似乎已習慣於龍羽的存在,自然是一臉的不捨。
“唉,小野,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我終究是要離開這裡的。”龍羽也是滿臉不捨,心裡也十分不自然。
“不、不走!”龍野嗚嗚地道。
“好了,小野,我要走了,你自己保重,我會回來看你的。”龍羽硬起心腸,本想拍拍龍野的肩膀,想想便放棄,隨即便捶了捶龍野的胸膛。
龍野見龍羽去意已決,想到‘主人’的囑託,便不再阻撓,隨即道:“等、等等!”
還沒等龍羽迴應,龍野便一閃沒了蹤影,幾呼吸之間,便回到了龍羽的面前,伸手舉向龍羽,並攤開手掌:“送、送,送給你的!”
龍羽有點詫異,眼光移向龍野毛茸茸的手掌,只見其掌心處靜靜躺着一隻古樸的戒指,上面刻畫着複雜的符文,正中是一隻龍頭,怒目圓瞪,張牙裂齒,彷彿要吞噬一切。
“血、血!”龍野對着龍羽叫道。
龍羽一怔,隨之反應過來,難道這是一個傳說的古物,還像玄幻小說描述那樣,需要滴血認主?想了想,龍羽便接過戒指,咬破手指,一滴血紅而隱含着金色的血液便滴到戒指上龍頭的嘴裡。
只見,一道耀眼的白光從龍頭嘴裡噴出,隨即化爲一團光芒,而後又沒入戒指,緊接着戒指也一起消失。
龍羽呆了呆,晃了晃手,卻瞥見戒指已然套在小指上,一股血肉相連的感覺在心底悠然升起,腦海之中浮現起一幅廣闊無垠的空間圖來,難道這是那戒指內的須彌空間?
心念一動,龍羽便控制着意識進入戒指,隨意瀏覽起來。良久,龍羽控制着自己的意識退出戒指空間。
這麼逆天的東西,還是不要讓太多的人知道爲妙,以後就叫盤龍戒吧,隨之心念一動,盤龍戒便沒入小指之中,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影子,外面看之根本發現不了。
“謝謝你,小野!”龍羽實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激,心裡不由暗暗下決心,以後一定要帶小野出去。
龍野感受到龍羽的濃濃謝意,不由咧嘴而笑。
“好了,小野,我該走了!”龍羽不免有些傷感,眼睛有些溼潤。
“唔、唔”龍野也有些惆悵,哽咽不已。
“小野,我會回來看你的,珍重!”龍羽走到龍野前,用力抱抱龍野,轉身便向林外走去。
“羽、羽……”龍野跟在後面,重重的喊道。
龍羽向後揮了揮手,一閃,便失去了蹤影。
看着龍羽離去的方向,龍野緊緊地握着拳頭,心思單純地想着:羽,主人,你等着,我一定會出去找你的。
辭別龍野後,龍羽便是來到一片密林外。
這一片密林,看似普通,實則有着非凡之處。在這裡生活了近一個月,龍羽自然知道這個密林實際上是一個龐大的遠古陣法,正是因爲這個密林,龍野才得以一直安穩地生活在裡面。
至於這個延綿數公里的密林,爲何被佈置成一個陣法,又是誰佈置的,佈置這樣的陣法是爲了什麼,龍羽也是無從所知,或許哪天解開龍野的身份,才能弄明白這一切。至現在,龍羽也僅是通過龍野才瞭解到這個遠古陣法叫九曲十幻迷陣。
迷陣奪天地之造化,隨着時辰的流逝而在不斷地變換方位,每一天都不重複相同方位,九九八十一天後纔會復歸原位,重新運轉。所以,一般人想研究透徹,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一旦誤入密林,觸發陣法,若是沒人帶路,休想走出去。
儘管在這一個月內,跟着龍野鑽來鑽去,出入的方法早已然熟記於心,龍羽亦不敢輕率闖入。在看了看天色,估算着時辰之後,龍羽才按着方法離開了這陣法密林。
……
“血老鬼,究竟這麼回事,都一個月了,你還沒有找到先前那小子嗎?”一個渾身披着黑衣,僅露一雙眼的人,端坐在大椅子上,有些不耐煩地質問着對面身着大紅血袍的人。
此身着血袍之人不是誰,正是先前跟龍羽有過照面的血袍道人。血袍道人如今想起來,也着實懊惱不已,若是當初自己不是膽小怕事,被那小子忽悠住,怕早已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現在哪還用在這裡受鳥氣?
“啓稟使者,屬下也未曾料到那小子如此狡猾,怕是躲到哪個地方里,所以……”血袍道人戰戰惶惶地道。
“哼,血老鬼,我看你是不想要下個月的解藥了。”黑衣人冷哼了聲。
“不,不。使者大人,屬下懇請您老再寬限幾日,屬下一定會把那小子揪出來交給使者大人的。”血袍道人一聽到要‘斷供’,嚇得跪了下來,哀求着道。
一旦被使者截下解藥,那就意味着生不如死,血袍道人可不想再去嘗試,那‘滋味’根本不是人受的,連神仙恐怕都捱不了。
“血老鬼,此番話我聽得多了去了,你認爲我會相信嗎?”黑衣人暗自陰笑了下,冷冷地對着血袍道人,道。
“請使者大人一定要相信屬下,屬下早已在這方圓數十公里內遍佈眼線,一旦那小子出現,屬下親自前往,定擒下他交到使者手上。”血袍道人跪在地上又是指天發誓,又是痛下賭咒一番,只是期盼黑衣人能再次給個機會。
黑衣人很是滿意血袍道人的表現,找準了臺階,也不便威迫他太緊,畢竟自己本身也是在以公謀私,萬一丟失了這份肥差,可是得不償失,於是黑衣人緩和了口氣,道:“血老鬼,看在你平時爲我辦了不少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也不想你難做,但國有國法,教有教規,我也是很爲難啊……”
血袍道人一聽,忙感激流涕地道:“曉得,請使者大人在上面多替屬下美言幾句,到時屬下定把他交到使者大人手上,同時會備上一份厚禮以報答使者大人的栽培之恩……”
“恩,三日,我最多替你拖延三日,不然我也無法向上面交待。”黑衣人伸出三根手指,道。
“三日?”血袍道人隨之一怔,但馬上換上感激的表情,道:“三日足夠了,屬下一定不負使者大人的期望。”
“知道就好,也沒什麼事了,我就先走了。記住,三日!”黑衣人再次強調了下,便轉身離去。
待黑衣人離去後,血袍道人站了起來,對着黑衣人離去的方向,狠狠地‘呸’了聲,罵道:“狗仗人勢的狗東西,哼,等本道爺逮住那小子,套出想要的東西,他日便教你跪在本道爺腳下學狗叫。”
血袍道人自顧自地痛快罵了一通後,想到只有三日的期限,又不禁暗自搖頭痛惜,三日之內,能找到龍羽麼?三日一過,便成了自己的末日了。血袍道人再次嘆息了聲,埋頭苦思如何在三日之內找到龍羽,並套出自己想要的東西。至於上面爲何非要活捉龍羽,血袍道人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從黑衣人口中得到一丁點兒隻言片語,說是靈教背後的信仰魔神出現了,並降下聖旨,要活捉龍羽來舉行活祭大典。而爲何會是龍羽,而不是其他人,血袍道人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