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送錢
隨後的日子平和了很多，那日在綠光酒吧大鬧一場的後續問題自然有葉問等人去處理，所以這幾天龍隱清閒多了，晚上去夜總會逛逛，白天就在自己房間裡打坐修煉。
在夜總會露面露得多了，場子裡的小弟們也知道了龍隱這號人物，對於黃翔如何不在了，大家猜都猜得到，不過所有人都沒有提。
現在小弟們見到龍隱都會叫一聲：龍哥。這自然是因爲龍隱當上主管的原因了，不過多的，龍隱認爲是在綠光酒吧大家都看到了他的身手。有的時候世界就是這麼簡單，你拳頭硬，你就是大哥。
龍隱還是忍不住會想起那日的高手還有千里雪，那日的高手讓他滿心疑慮，而想起千里雪，則是各種滋味齊齊涌上心頭了。
其間龍隱嘗試去找過追魂，但是追魂並不在別墅，打電話也是關機，多半是去忙事情去了，龍隱無奈只有等待，而那日從天劍帶下來的面罩，也只有等追魂回來才能弄明白了。
這天龍隱照常來到場子，進門之後幾個小弟見面喊了龍哥，龍隱一一點頭回復，接着一個穿着頗爲裸露的**女人強行鑽進了龍隱懷裡，膩聲道：“哎喲，我的小龍哥……”
龍隱嘆了口氣，頗爲頭疼：“紅玉姐，有什麼事兒？”說着，已經強行把這個女人推了出去。
紅玉姐是場子裡數個大姐之一，所謂大姐，則是扮演了古代青樓老鴇的角色，場子裡客人要什麼樣的姑娘，姑娘多少價錢，通通得通過大姐，也就是說，平日來賣的小妹只有跟着大姐纔能有飯吃。
這個紅玉聽說早些年也是小妹，在其他場子裡還混得不錯，後來就自立門戶幹了起來，手下的姑娘也比較多，再加上她比較懂得討好場子裡的管理人員，所以在金碧也混得不錯，可謂是上得了廳堂，還上得了牀的角色。
當然了，大姐有沒有生意做，還得仰仗場子裡的主管了，比如某個客人想要點特殊服務，那自然得先告知主管，主管再把消息帶給場子裡的各個大姐，大姐再帶小妹入場。
流程是這麼個流程，如此一來，與主管關係的好壞就成了有沒有生意的關鍵。
這不，龍隱這麼一個新來的主管馬上就成了數個大姐巴結的對象，還真是做什麼行業都有競爭。
這些天來龍隱被這些大姐弄得不勝其煩，說白了，這些女人天天搶着想跟龍隱上牀，可龍隱怎麼可能會願意。
紅玉姐被龍隱推開，又馬上黏了上來，這次抱着龍隱的手臂，胸前兩團在龍隱手臂上磨來磨去，龍隱可以清楚感覺到這個女人裡面甚至沒穿東西：“哎喲我的小龍哥，您現在可是場子裡的小紅人，黃翔那傢伙一走，可苦了我手下的那幫姐妹，您這一接手，有好處可別忘了我紅玉，嗯~~~~~”
紅玉發嗲似的“嗯”了一聲，龍隱也實在受不了這個**女人在自己手臂上蹭，龍隱萬分頭疼，只能再度把她推了開去，勉強和氣道：“紅玉姐，這塊場子生意不歸我管，你要找也該去找袁鑫……”
紅玉白了一眼道：“袁鑫那小子，油鹽不進，找他有什麼用。”
而這時，龍隱看到袁鑫恰巧就走到了紅玉身後，乾咳了一聲。
紅玉轉頭看到是袁鑫，臉色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放開龍隱就撲到袁鑫身邊：“哎喲我的小鑫哥……”
還沒等紅玉說完，袁鑫就把她推開了，紅玉吃癟，只能轉身獨自扭着腰走開了，經過龍隱身邊時，還不忘給龍隱拋來一個媚眼。
龍隱可算鬆了口氣，看了袁鑫一眼，道：“多謝……”
袁鑫勉強一笑：“不必，對付這些大姐就要拿出點果決來，不然她們就跟牛皮癬似的一直纏着你，對了，問哥說找你有點事，讓你去一趟他辦公室。”
龍隱點了點頭，沒有遲疑，向三樓葉問的辦公室走去。
見到龍隱到來，葉問把一包包着黃紙的東西推到龍隱面前：“龍隱，你幫我把這些錢送到一個地方去……”
龍隱接過那包東西，接着葉問又遞過來一張紙條，上面寫的是一個地址，龍隱稍稍瞟了一眼，問道：“你怎麼不自己去送？”
葉問嘆了口氣，支支吾吾也沒有說清楚：“我欠她太多，不方便露面。”
龍隱知道他不想說，也就不再多問，轉身便走了。
地址上的地方是一個頗有點破舊的小區，房屋老舊，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修建的了，龍隱上樓的時候看見每個樓梯口都堆放了不少雜物，把過道弄得極爲狹窄，這是真正的尋常百姓的住所，也不知道葉問和這裡的人有什麼關係。
帶着這樣的疑問，龍隱敲了敲目的地那戶人家的門。
但是沒人來開，龍隱又多敲了幾次，一箇中年婦女才把門打開。
中年婦女大概在四五十歲，臉上有了不少皺紋，頭髮也有些白了，眼睛渾濁得不行，她開門後看了看龍隱，問道：“你找哪個？”
龍隱客氣道：“你好，是葉問讓我來的，他說只要報他的名字你們就知道。”
聽到葉問兩個字，中年婦女的眼睛立馬放光，把門開開把龍隱讓了進去，道：“是小葉讓你來的啊，快請進快請進。”
聽到葉問的名字後，婦女熱情了很多，讓龍隱在沙發上坐下，還給龍隱泡來一杯茶。
這沙發的看上去也有些年頭了，很多地方有了凹陷，整個客廳顯得有點侷促，亂七八糟的東西擺得到處都是，電視機也是老式的，而在電視機的旁邊擺了一個相框，相片是一家三口的合照，照片中間的女孩笑得很甜。
而進屋後，龍隱最大的發現就是，這整個屋子裡充滿了藥味，甚至比醫院裡還要濃。
中年婦女這時道：“你要來也不讓小葉提前說一聲，看這家亂的，讓你見笑了。”
龍隱倒也不在意這些，擺擺手道：“無妨的，這是葉大哥讓我給你們的東西。”說着，已經把那包錢遞給了婦女，直截了當。
婦女接了過去，看也沒看就去放到了一邊，很顯然這不是第一次了。
“其實小葉沒必要再給我們家送錢，他爲我們家已經做得夠多了。”中年婦女這般道。
龍隱頗有點奇怪，道：“伯母，冒昧的問一句，葉問跟你們一家是什麼關係？”
中年婦女看了一眼龍隱，眼神也有點奇怪，道：“他沒跟你說嗎？”
龍隱搖了搖頭：“沒說清楚，好像不想提這個。”
“也沒什麼。”中年婦女道，“我女兒和小葉曾經處過對象……”
“曾經？”龍隱更加疑惑了，接着指了指那個相框，道，“是照片中那個女孩嗎？”
婦女點了點頭。
“她笑起來很漂亮。”龍隱由衷道。
“婷婷已經有好幾年沒那麼笑過了。”中年婦女也坐到沙發上，嘆口氣道，“自從她爹出了車禍後，也是苦了這孩子了，一直拼命的賺錢養活我，還有她爹的藥費也是個天文數字，全家都靠她，真是苦了她。”
中年婦女把龍隱引進了一間臥室，進門後龍隱就看見臥室的牀上躺着一箇中年男子，閉目而睡，動也不動。
“植物人。”中年婦女嘆了口氣，語氣中不是悲傷而是無奈：“也不知道醒不醒得來。”
至此，龍隱也明白了屋子裡那麼濃重的藥味是怎麼回事。
“婷婷就是在小葉的夜總會打工的時候，他們好上的。”可能怕龍隱多想，婦女又解釋道，“她是去當服務員的，不是去幹那個……”
龍隱點了點頭，要是去場子裡賣的話，葉問也不可能跟她好上。
婦女又道：“小葉人很好，對我們家婷婷也非常好，而且得知我們家老頭子是植物人也沒有嫌棄，還經常來照顧婷婷她爹，在他們處對象那段時間，婷婷是笑的次數最多的了，可是他們最後還是分了……”
“分了？”龍隱疑惑，“爲什麼？”
“不知道。”婦女的回答並不能解決龍隱的問題，“婷婷不願意跟我說，我也不好問，他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也不好插手。”
“他們分了之後，小葉每個月還是會派人來給我們家送錢，小葉人真的非常好。”
龍隱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我的命還是他救的。”
中年婦女看了看龍隱，擠了個笑道：“你看看，都光說小葉了，都忘了你了，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
龍隱客氣道：“嗯，伯母您叫我小龍就可以了……”
“你在幫小葉做事？”婦女問道。
龍隱想了想道，“嗯，差不多吧！”
婦女開口道：“我知道小葉一直在幫黑社會做事，這個我是知道的，我也是接觸了小葉之後才知道，黑社會也不都是壞人，我看你人也不錯，幫他做事，可得注意自己的安全吶！”
龍隱一笑，看來別人心中都明白着呢，然後又點了點頭，心生離開之意：“好吧伯母，錢我給您送到了，我就不在這裡麻煩你們了，先告辭了。”
見龍隱要走，婦女趕忙道：“別急啊，留下來吃個便飯吧，待會婷婷就回來了，大家一起吃個飯，你們也認識認識。”
龍隱擺了擺手，留下來吃飯時肯定不會了，藉口道：“不了伯母，場子那邊還有些事情等着我處理，真的走了，改日我再登門拜訪。”
婦女又留了幾次，見是留不住，就把龍隱送了出去。
走在街上，龍隱望着夜空不置可否，沒想到葉問還有這麼一段感情事，這葉問在外人面前總是一副硬漢形象，可正如葉小諾所說，這人雖然看上去凶神惡煞的，對所有人都還挺好。
只是葉問口中所說的欠她太多又是什麼意思，他們爲何會分了，龍隱一笑，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這些恐怕只有葉問本人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