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戰鬥的時候,我習慣於每天堅持修煉。
單手俯臥撐2000個,高速跑步200公里,舉着大石頭做蛙跳,尋找一些低級的怪獸陪練,等等等等。這一切做完了,汗水也不過是稍微溼了我的衣襟。戰鬥力過200以後,普通的修煉已經很難再提高了。
難怪孫悟空和貝吉塔都需要人工重力裝置。
由於沒有人教導,我只會一些基本的戰鬥技巧,別說衝擊波這樣的招式了,就連舞空術(飛行)我都做不出來。戰鬥力的增加不會讓我突然學會飛行,但是卻可以強化我的肌肉(或者說,因爲肌肉內的高能量才帶來戰鬥力的上漲)。輕輕一跳就是好幾米,跑動的時候百米只需要兩三秒。
每隔幾天,我都要出來狩獵祭一下五臟廟,畢竟合成食品的味道吃多了會讓人發瘋的。
今天的運氣還不錯。沒有走多遠,就碰到了一隻獵物。我跳上一座小山丘,居高臨下的看着眼前的這個怪物。它像是恐龍一類的生物,有六七米高,後腿肌肉發達,前肢尖銳可以輕鬆撕破獵物。它的樣子雖然兇狠,卻未必能對我造成多大的威脅——戰鬥力並不是和身體高矮成正比的。
我沒有那種帶在眼前的戰鬥力探測儀,因爲從漫畫中我知道戰鬥力探測儀有很大的侷限——很容易損壞,而且不利於將來控制自己戰鬥力的隱藏和驟升。因此我一直在訓練自己對‘氣’的感應。眼前的恐龍並不是很厲害,換算成戰鬥力,我估計大概在50左右。
50點戰鬥力,不管對地球人還是氪星人來說,恐怕都是很厲害的怪物了。[注1]但對我,和一隻螞蟻沒多少區別,充其量是一個強壯點的螞蟻。
我繃緊肌肉,從山丘上一下子跳到恐龍前,趁着它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雙手交叉握錘,對着恐龍的腦殼狠狠一砸。看似堅固的恐龍腦袋“啪”的一聲爆裂開來,像是一個西瓜從高處摔落一般,紅的白的炸了我一臉。接着,恐龍龐大的身軀轟隆倒下。
真倒黴,沒看到看似堅硬的腦殼,竟然這麼薄。對氪星人來說,我就是毀滅他們家園的惡魔,這時候我應該舔舔嘴角才符合我的形象,可我自己都覺得噁心。
我很討厭打掃戰場,因爲我沒有帶任何一個奴隸過來,我擔心他們會對我下毒——賽亞人不是無敵的,一滴稍微厲害點的毒藥就能致我於死地。所以,我只有自己親自動手,拖着戰利品,向記憶中的一片湖泊走去。
今天晚上有兩個月亮,一個上弦月一個下弦月。紅色和藍色的月光灑在湖面上,對岸萋萋的樹木倒影讓我回憶起上輩子的時光。我徜徉在冰冷的湖水裡,追逐着水下的魚。不管怎麼說,我的身體是個2歲的小孩子。我總是用這個藉口來爲自己的行爲找藉口。上輩子我很怕水,因爲父親經常教育我說“打死會拳的,淹死會水的”,爲了小命,我壓抑着自己的好奇,對武館和游泳池都敬而遠之。而這輩子我不但“會拳”,還可以輕鬆滅掉一個星球的智能生命。
當我洗乾淨身上的污血,從湖水中爬上來的時候,血腥味已經引來了不少野獸。許多外貌兇猛的怪物對着我低聲咆哮,遠遠的看去好像一排排燈泡在黑夜裡閃爍。我哼了一聲,把先前刻意壓制的戰鬥力驟然釋放出來,不算強大的戰鬥力在岸邊吹起了一股旋風,那些本來還虎視眈眈的野獸一下子全都嗚咽着逃跑了。
我一邊解剖獵物一邊想,也許我該從野獸那裡琢磨一下戰鬥力感應的方法。不管怎麼說,野獸比人的直覺都要靈敏多了。
當篝火燃燒起來的時候,我也大略的把恐龍開膛破肚完畢。做這事我已經輕車熟路,挑出獵物身上最好吃的裡脊肉和肩肉,還有大腿肉和尾巴根部的一部分,架在火上燒烤。
氪星沒有調味品,只能灑些鹽巴將就着吃了。這幾塊烤肉堆一起,大概有三個我那麼高了。賽亞人真是不可思議的種族,不但吃的多,消化的也很快。
月上中天的時候,我終於感到有些飽脹。隨手扔掉剩下的恐龍肉,我躺在湖邊,每當這個時候我總是特別懷念上輩子的時光,每天在實驗室裡跑來跑去,指導手下的研究生博士生做課題研究,不時的在某些刊物上發表幾篇文章,有了閒錢就和狐朋狗友出去吃吃喝喝。雖然每天爲了名利而忙碌,過的累了點,但是充實,而且安全。哪裡像現在,每天睡下後都覺得格外孤獨淒涼。
遠處傳來呱呀呱呀的叫聲。初時我還不在意,等這聲音大概有一公里的時候,我猛的跳了起來。一公里是我的境界範圍,這之間所有的生物都會被我準確的感應到氣。
怎麼回事?這怪物的氣好強!大概有200點戰鬥力了,這個星球竟然有比氪星守衛還強的存在?
很快,呱呀聲越來越近,終於,停在了不遠的樹林裡,正好是讓我發動起來有點遠,但可以看清對方的距離。
這粗壯的後腿、寬闊的後背、有力的尾巴——怎麼和我剛纔吃掉的恐龍一樣?只不過,這隻恐龍明顯太大號了——大概有三十米那麼高!在不到半米高的我的面前,就像是一座小山!
大概是看到我周圍吃剩的枯骨,恐龍悲鳴一聲。我想我可能吃掉的是它的兒子或者什麼親戚。我擺出了戰鬥架勢,正準備先下手爲強,誰知恐龍雙腿一撐,兩百米的距離竟然一躍而過。我吃了一驚,但是反應毫不慢,我也跟着向後一跳,誰知道恐龍在空中一個轉身,跳躍的力量加上離心力,尾巴重重的打在我的身上。
就算我戰鬥力比恐龍高出不少,可被這個高大的怪物狠狠一抽,我仍覺得自己像是一個遇到了強打者的棒球,被毫不留情的擊出全壘打。好在後面就是湖泊,湖水和湖底的軟泥爲我卸去了大部分力道。既便如此,我仍覺得右側的肋骨要斷裂似的疼痛。好可怕的恐龍!
這隻恐龍似乎不會游泳,在岸邊不停的徘徊,等着我上去。我剛游到岸邊,恐龍就在相應的位置堵着我。可想而知,肯定我沒摸到岸邊就會被恐龍攻擊到!而我又不會飛行!
湖泊並不大,我想換個位置上岸,它肯定已經在相應的位置等着我了!
該死的恐龍。雖然我戰鬥力比它高出不少,但是此刻我竟然沒什麼好辦法對付它!
隨着時間的過去,恐龍在岸邊越來越不安。而我也好不到哪裡去,現在的我還不會用氣保持自己的體溫,只覺得湖水越來越冷。
這麼下去,恐怕恐龍沒走,我就先被凍成冰人了。我一咬牙,反正有醫療機可以回覆傷勢!我一個猛子紮下去,蕩起一片水花,朝岸邊快速游去。快到岸邊時,恐龍張着血盆大口,朝我咬來。我拼命的加速,連尾巴都當成螺旋槳了,勉強踩到地面的,我努力朝旁邊一跳,可湖邊的泥土很軟,不好發力,我的腿也實在太短了。當時我只覺得身上一麻,然後屁股上就是火辣辣的疼痛——我伸手一摸,都是血……
我的尾巴竟然被它咬斷了!
該死的畜生!恐龍囂張的看着我,大嘴一張,把吊在嘴巴上的半截尾巴吞下肚。我只覺得一股怒氣從腳底往腦海上涌去。我的尾巴!沒有尾巴,我就不能變身巨猿,也就不能如期滅絕氪星人,影響到我回家的計劃!
我紅着眼睛,和剛纔的憋屈一起,釋放出所有的戰鬥力,左右連續跳躍,趁恐龍未看清的時候拼命跳上恐龍的後背,用盡力氣狠狠一拳砸在恐龍脊椎的地方。本以爲這一下能把恐龍打的半身不遂任我宰割,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拳擊出竟然傳來“鐺”的一聲,就像是砸在了堅硬的鋼鐵上——不,它的脊椎比鋼鐵還硬,現在的我全力一拳絕對可以打破普通的鋼板!
這一下雖然沒把恐龍打倒,恐怕也讓它不是很好過。恐龍的叫聲尖銳又急促起來,拼命甩動身體,把我從它的後背上甩了下來。我一個翻身落地,卻沒把握好平衡,一個屁股蹲坐在地上。它狠狠的盯了我一眼,幾下跳入森林中。
我怒瞪着恐龍逃走的地方,只覺得一股熱氣從身體各個角落聚集到右拳上。我朝天大吼一聲,一拳空砸而出,讓我驚訝的事發生了:順着我的右拳,一道肉眼可見的光波筆直的飛出,沿途砸斷數十棵樹木。森林裡傳來一聲嘶吼,接着,這隻恐龍的氣更加快速的向南逃竄而去。
危及暫時解除了。我從憤怒的狀態下恢復過來,只覺得渾身上下十分痠痛,比變身巨猿之後的副作用還難受。變身巨猿只是渾身無力,而現在則像是肌肉過度運動後的撕扯痛。自從成爲賽亞人以來,我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地面有點灼熱。我躺在湖邊的地上,我知道我剛纔放的就是龍珠中很常見的招式——衝擊波!比起看過的漫畫裡的衝擊波,我這個威力似乎很小。我記得戰鬥力不到200的龜仙人的衝擊波能擊飛月亮,而我的衝擊波卻只是打斷了幾顆樹木而已。
我在腦海裡一遍遍回憶着剛纔的鏡頭,回憶着憤怒的情緒。這次虧大了,換回一頓晚餐,失去了尾巴,怎麼也得找回補償來。漸漸的,那種感覺又一次出現——渾身的力量慢慢的集中在右手,我猛的向天空揮出拳頭,卻只出現一個小小的衝擊波。
果然是很難的招式。漫畫中說龜仙人研究了50年才發明出衝擊波的使用方法,而我自己琢磨出來的這個明顯很不完善,有副作用,威力也差遠了。
我支撐着身體爬起來。一放鬆才覺得右手好痛。低頭一看,拳頭關節處又紅又腫。剛纔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對衝擊波的回憶上,現在才覺得痛,右手恐怕已經傷到了骨頭。不過沒關係,對賽亞人來說,只要沒有死沒有殘廢,就是可以醫治的。
我順着衝擊波的路線走了幾十米。剛開始焦痕還很明顯,但是十米後痕跡明顯變細,到了大概四十米左右,兩旁樹木的焦痕已經很淡了——比兩棵樹的間距要小。地上有一撮紅黑色的痕跡。我捻了一點,用舌頭嚐嚐,有血的腥味,也有燒糊了的肉的味道。
我冷冷一哼。這對我來說是個好消息,看來這個衝擊波沒有白費,已經把它打傷了。下一次,等我來複仇的時候,可不會讓它這麼好過了。
回宮殿的路並不是很遠,但沒有了尾巴的我,連走路都很難找到平衡。這一路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渾身都變得髒兮兮的。
我沒有讓氪星奴隸看到,我可不想在這種時候發生什麼麻煩的事情。
換下髒兮兮的戰鬥服,丟給老七,這種生活瑣事老七都會打理好的,雖然也可以交給氪星奴隸,但我並不放心他們。我徑自走到洗浴間。
洗浴間很狹窄。能量充足的時候,這裡會結出一個光球,用少量的水就可以自動清洗全身,而我更喜歡泡浴。對洗浴間的着鏡子我才發現,渾身的肌肉太飽滿了,根本不像是地球人。你見過有施瓦辛格提醒的2歲孩童嗎?
我轉過身,屁股上的血已經開始結疤了,只留下一個紅黑色的圓點。溫水擦過,火辣辣的疼。
以前沒注意,現在尾巴沒了,我才感覺現在這樣的我更像是一個普通的人類。
不過,我還能過回普通人的生活嗎?
注1:對戰鬥力的劃分,我是這麼設定的:在龍珠原版裡,最有參考性的就是被拉帝茲秒殺的可憐的農民了。看樣子他的身體還是比較強壯的,但是戰鬥力只有5點。因此規定:普通地球人,從未有意識的進行過鍛鍊(比如學生……),那麼在18歲時戰鬥力爲1。普通的武術家或者運動員,戰鬥力在10點左右,此階段,跑步速度百米十秒。人類普遍的極限是20點,此階段內已經有許多讓(地球)人驚訝的表現了。有特殊天賦,或者進行過刻苦的修煉後,戰鬥力纔可超過20,此後就是海闊天空。此階段可以無視子彈的威力(這也是我很無奈的地方,各位角色經常挨槍子,結果頂多在身上留下幾個彈孔……搞笑漫畫不適合進行嚴謹的推論,只好如此解釋了)。
這個劃分,對大多數非戰鬥愛好和平的星球、種族都通用。對這些人來說,外星人戰鬥力是1000還是10w都沒什麼區別,一樣的秒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