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王將又又又被凌遲了
古老而輕快的歌謠飄蕩在夜空之中,天上厚厚的雲層被無形之力斬斷,露出皎潔的月亮。
月光照在地上,地面上居然結出了一陣薄薄的冰霜。
輕柔的河風吹到王將的身上,他卻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冷顫?龍化的混血種會打冷顫?
王將看向身上,堅硬的鱗片不知何時已經被冷風撕裂,紫黑色的鮮血不斷從傷口中流出,任憑肌肉怎麼收縮也無法閉合。
這不是河風,這是從黃泉中吹來的死亡之風。
王將終於發現他漏算了一件事,那就是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女孩。
他當然清楚她是什麼,那是蛇岐八家的月讀命,是他們用來殺死“神”的審判之劍。
當她打算殺死誰的時候,那個人唯一的選擇就是引頸就戮。
不過,他還有機會。
隱藏在黑暗中的手舉起了梆子。
剛敲了一聲,三發比梆子還粗的子彈射爆了那雙手,還有他的頭。
“敲敲敲,敲你老木啊。”
芬格爾罵罵咧咧。
在極樂館就見過這招,他怎麼可能不防着點。
巨大的槍聲完全蓋過了梆子聲,繪梨衣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她的口中就繼續吐出象徵死亡的龍文,薄如蟬翼的冰霜和無形無相的河風也變成了殺戮的利刃。
王將幾乎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地切割成了碎片,只剩那張血肉雕成的公卿面具被有意無意地保留,和河豚丸一起掉在地上。
雖然有些不甘心,但王將倒也不算上絕望。
整個東京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要路明非不醒,殺他的機會還很多。
楚子航衝過去抱起了路明非,他此刻的表情並不安詳。
欣喜、迷茫、震驚、憤怒,你很難想象一個睡着的人能做出這麼多表情。
楚子航用力地搖晃他,卻沒有任何作用。
芬格爾扒開他的眼睛,瞳孔擴大,對光反射消失。
“深度昏迷。”
芬格爾皺了皺眉頭。
他走到那個女裝男子的身邊,同樣扒開眼睛看了看,一樣的深度昏迷。
“喂喂喂,醒醒。”
芬格爾啪啪啪扇了幾個大耳瓜子。
男子嬌嫩雪白的臉蛋被扇出了好幾個通紅的巴掌印,看上去煞是可憐。
但幾聲呻吟之後,他還真的醒過來了。
“我靠。”
這下反而是芬格爾被嚇了一跳,一個後跳跳出老遠。
“小子,我警告你別亂動,不然我就一槍崩了伱的小白臉。”
他用爆裂左輪對準了男子說道。
“芬君放心,我不會亂動的。”
男子柔弱地說道,還很配合地舉起了雙手。
雖然還是那個妝容打扮,卻完全沒有了那種詭異病態的感覺。
“你到底是誰?”
芬格爾喝問道。
“如果芬君問的是我的身體,那它大部分時候都是猛鬼衆的龍王風間琉璃。如果芬君問的是我,我的名字叫源稚女。”
男子苦笑着說道。
“什麼亂七八糟的,等等,你說你叫源稚女,那你和源稚生什麼關係?”
芬格爾問道。
“他是,我的哥哥。”
源稚女猶豫了一下說道。
“嗯???”
芬格爾看看他,又看看上杉繪梨衣,腦袋上冒出三個大大的問號。
“算了,先不管你們什麼關係。怎麼把我們團長從深度昏迷中喚醒?”
他問道。
“我也不知道,風間琉璃的人格已經消失了,理論上來說言靈·夢貘應該已經失效了纔對。而且夢貘的效果是讓人陷入噩夢,並不會讓人深度昏迷。”
源稚女說道。
“那我們團長這是怎麼回事?”
芬格爾說道。
“我不知道,只有風間琉璃從夢中出來後我才能共享他的記憶。但他發動言靈後,我只聽見一聲慘叫,他的人格就被完全抹除了。”
源稚女無奈地說道。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路君的夢裡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纔會導致人格被毀滅得渣都不剩。
芬格爾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看起來這小子不像說謊的樣子,這可就麻煩了啊。
“楚師弟,你有什麼發現嗎?”
他對正在檢查的楚子航說道。
楚子航沒有什麼發現,但有帝皇之光的庇佑,路明非暫時應該沒有生命之憂。
但問題是,想要他命的人可太多了。
當路明非醒着的時候,那些妖魔鬼怪有多遠就躲多遠,但當他陷入沉睡,它們都會跳出來要喝血吃肉了。
“源氏重工不能回了。”
楚子航沉聲道。
芬格爾愣了一下,隨即點頭認可。
“確實,那幫傢伙是不會坐着等師弟給他們結紮的。”
他摸出了手機。
“你要打給校長?”
楚子航問道。
“你不信任他?”
芬格爾反問道。
楚子航皺了皺眉頭,他當然知道昂熱對路明非幾乎可以說是溺愛,但這種溺愛有多少是出自對路明非這個人還未可知。
如果他真的醒不過來,按照校董會之前的做法,楚子航強烈懷疑秘黨會把他拉去切片解剖,榨乾最後的價值。
而昂熱能不能從校董會手裡保下路明非,楚子航沒有多大的信心。
他對芬格爾說出了自己的顧慮,雖然對方總是沒個正行,但他還是信任這個戰團僕役的。
“你想的倒也不無道理。”
芬格爾摳了摳頭皮。
他打入這個團體內部確實有校長的授意,但也存在自己的目的。
對於昂熱,他基本相信不會卸磨殺驢。
但校董會那幫人,芬格爾確實信任度非常低,甚至比楚子航還要低。
一個陷入深度昏迷的史上最強S級新生,要說校董會不會心動,那是假的。
他們爲了弄到一個古龍胚胎都不惜付出一整個執行局精銳團隊的代價,事後也沒有任何說明。
而路明非的價值,在芬格爾看來不會比古龍胚胎更低。
如果校董會全力向昂熱施壓,那校長能不能扛得住還真不好說。
畢竟他只是秘黨選出來的帶頭人,不是秘黨本身。
“先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我要向帝皇祈求啓示。”
楚子航說道。
作爲帝皇神蹟的見證者,他對人類之主的虔誠與日俱增。
而且,路明非身上閃爍的帝皇之光,正是人類之主關注着這位戰士的證明。
“還是搞不懂你們這些狂信徒,行吧,死馬當做活馬醫吧。但這姑娘怎麼辦?”
芬格爾朝呆呆地看着他們的繪梨衣努努嘴。
源稚女好解決,不跟他們走就一槍崩了。
但繪梨衣是蛇岐八家的小公主不說,人家剛剛還救了團長的命呢。
但帶走吧,第一源稚生肯定會瘋狂找人,第二她要是暴走起來,就他們兩個還真制不住她。
那個未知的言靈實在太恐怖了,已經超過混血種的層次了。
“總之,先找個地方向帝皇祈禱吧。”
楚子航嘆了口氣說道。
“去哪兒找?咦,好像還真有。”
芬格爾翻開通訊錄,邪魅一笑。
“泣かないでわたしの戀心。”
聲嘶力竭的鈴聲響起,好不容易睡着的鶴野剛被吵醒了。
“哪個混蛋大半夜吵我,我非得把他沉進東京灣不可。”
他一邊罵着一邊看向手機屏幕,然後差點心臟驟停。
來電聯繫人的名字是“Finger”。
鶴野剛淚流滿面,雖然他知道這羣凶神不會那麼簡單就放過他,但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雖然心中十分不情願,但他還是立刻接通了電話。
沒辦法,敢用戰爭級別的火力把極樂館炸上天,還被蛇岐八家恭敬地請回東京的人他可惹不起。
“芬格爾先生,您有什麼吩咐嗎?”
鶴野剛陪着小心問道。
“哦,沒什麼事,就是半夜出來閒逛覺得沒意思,想到你家喝點酒打打麻將。你不會嫌麻煩吧?”
芬格爾大大咧咧地說道。
“啊,當然不會。各位先生願意來寒舍做客,是鄙人的榮幸,需要鄙人來接您嗎?”
鶴野剛毫不猶豫地說道。
“行啊,告訴他地址。”
芬格爾把電話給源稚女。
源稚女接過電話,用日語告訴了他地址。
“我明白了,現在就過來接各位。”
鶴野剛等芬格爾掛斷了電話,然後看着自己換了一遍包紮的手指陷入沉思。
最後他決定,把自己的痛苦同樣施加給別人。
“你願意和我們走嗎?”
楚子航看着繪梨衣,猶豫地問道。
“要去很久嗎??”
繪梨衣歪着頭問道。
“我也不知道,要看路明非兄弟什麼時候醒。”
他坦誠地說道。
“回去太晚,哥哥會擔心的。(_..)”
繪梨衣搖搖頭。
楚子航張了張嘴,他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他們和蛇岐八家之間複雜的關係。
“楚君不必感到爲難,我可以對她釋放言靈,讓她陷入沉睡。”
源稚女站出來道。
言靈·夢貘是可以根據釋放者的意願調整噩夢強度的,他可以讓繪梨衣做個小小的噩夢,睡上一整晚。
這確實是個相對完美的解決方案,最關鍵的也就是這一晚上的時間。
到了明天,不管繪梨衣回沒回去,蛇岐八家都會意識到有事發生了。
“你爲什麼要幫我們?”
楚子航盯着他問道。
他們剛剛可還是不死不休的敵人,而且源稚女還是造成路明非昏迷的罪魁禍首。
“算是感謝諸位幫我得到了自由吧。風間琉璃的人格不消失,我就只能被關在意識牢籠裡。”
源稚女舉了個躬說道。
楚子航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現在也就只有這個辦法了。
“對不起,必須要讓你睡一會兒了。”
他飽含歉意地對繪梨衣說道。
“我醒了你們還會找我玩嗎?()”
繪梨衣期待地問道。
“會的。”
楚子航認真點頭。
於是她滿意地進入了夢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