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語感覺到自己已經隨着水流流出了很遠的距離,隨即睜開了雙眼看向了原先的位置。
只見一道身影站在水底,雖然穿着潛水服,他從一個匣子當中抽出了一把刀,舉起那刀朝着那巨龍的方向。
那條龍也好像感應到了什麼身形變幻周身的,所有都散成無盡的火焰,重新使得這一片變成了真空地帶,不過範圍變得更加巨大。
路明非的泉水服上也出現了火焰,但他依舊目光灼灼的盯着在那裡漂浮着的身影。
“老唐,或許在我心中你的死亡纔算是一種解脫,但我依舊要對你抱歉,因爲你原本應該有資格活下來的。”
路明語在遠處看着這副樣子,讓他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就好像路明非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他那個手上那把刀也不應該出現在這。
一切都沒有邏輯性,一切都沒有因果道理,能接受這一切的,就只有命運二字,他也意識到了某個人的命運被這個世界所掌控。
同時他也想起,皓月所擁有的時間和空間節點所能產生的能量完全不足夠抵消他剛剛使用出的那些能力的反噬。
於是乎,他就開始問道。
“皓月,現在所擁有的時間節點和空間節點總共有幾個?”
“目前所探知到的空間節點爲3個,時間節點爲4個,由於接觸時間並不長,目前只提取到3個時間節點,以及2個空間節點。”
路明語大概也猜到了這幾個空間節點以及時間節點來自於哪裡,同時他也知道了自己這個弟弟恐怕也並不是很簡單的。
而且這個世界的命運正在嘗試着,改變改變自己所改變的這一切,讓他們重新走向正軌。
這也是現在這位青銅與火之王所誕生的原因,倒也是十分有趣,將全世界的概念純粹化,而後化爲一個身體之後,讓另一個根本不具有任何概念的人去將它殺掉。
卻成不符合邏輯的東西,也就只有命運這傢伙能夠辦得到了,畢竟命運是不變的,他只能被撥動產生一些干擾因素而已。
可是,如果我剪斷了這根命運的絲線,那麼你又會將它織成什麼樣子呢?命運?
路明非看向遠處那一道,依舊站立在那裡的身影,他是那般的熟悉,準確點說他是自己的第1個朋友。
如果沒有他自己會生活在一種極大的精神壓力以及痛苦之下,偶爾找他吐吐槽啊,找他打打遊戲,心情就會變得特別好。
可是現在,他已經不再是自己曾經的那個朋友了,他是龍王諾頓。
路明非反手拿着那柄抽出來的短刀,一臉防備姿態的,看着遠處,那道站在高處的身影。
很顯然,對面的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諾頓,他只不過是一個概念,一個火與金屬的概念,那又怎麼可能會擁有諾頓的記憶和老唐的感情呢?
於是乎,他將自身化爲一個火球,衝向了路明非,也不知道爲什麼,明明他是火焰與青銅的概念,可這就是喜歡以肉身來搏擊。
也不知道是從龍族那裡弄來的天性,還是說創造出他的那個傢伙,就是特別喜歡肉搏。
可是就在那道身影略過路明非身邊的時候,那原本在匣子中的7把刀全部都噴射而出,緊隨在那道身影左右。
但是路明非手上的那把卻絲毫動靜都沒有,那他飛過來的身影倒也沒有關心這些,直接隨手抽起一把就向路明非劈砍了過去。
路明非也瞅準了這個機會,
側身一躲,然後手腕發力使手中的把刀的前端出現一些微小的幅度,從而在那道身影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傷口。
可那道身影就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直接一個轉身,又隨手拿起另一把刀,接着往路明非的身上劈砍了過來。
或許是出於經驗主義,路明非下意識的認爲對方會因爲疼痛而出現後退的動作,從而身軀微微向前,明顯做出了想要進行二次攻擊的動作。
可是,終究是事與願違,那一刀險之又險的從他的胸口處劃過,留下了一個巨大的傷口。
“身體跟不上精神意識,果然,還需要一些時間啊。”
路明非向後撤了幾步,自言自語道,隨後又發動了自身的言靈。
“不要死”
緊接着他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了,都是他的頭痛,也以一種更加劇烈的形式刺激着他的大腦,就好像是某個人在催促他。
“老唐,啊,老唐,真的十分抱歉,沒時間了,所以只能請你去死了。”
路明非說着一個健步向前,從那身影周身一把刀當中挑選了一把,反手握在自己的另一隻手上。
最後一個挺進來,到了那身影的身後,一個反手刺在了他的背後,隨後瞬間拔出刀刃,拉開距離,另一隻手上的刀瞬間向着他拋擲過去。
由於那傢伙根本感覺不到痛覺,於是很快便也做出了反應,拿出一把刀直接將扔過來的那把刀給彈飛之後,瞬間用一種極致的速度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路明語在遠處看着這場戰鬥,不自覺的喃喃道。
“明非,什麼時候這麼強了?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
路明非也知道自己的身體,雖然說能扛下傷害,隨後利用言靈抵消掉,但是那樣耗費時間實在是太長了。
於是乎,又是一個側身躲開了他的撲擊,正想要再一次用刀刺向他的身體時,那傢伙也提前做出了防備,原本在他周身飛舞着的,刀劍瞬間湊齊在身旁擋了下來。
隨後他一個剎車停住,之後便是一拳轟向了那一堆刀劍,這一拳徑直的砸在了路明非的身體上。
路明非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這一拳就直接轟在了他的胸口,同時他又一次倒飛出去,並且在那身影的操控之下,他的周身有無數的火焰開始灼燒。
路明非感覺得到對方是要開始動真格的了,原先的那些戰鬥,也僅僅只不過是跟他玩遊戲而已,他也意識到了,混血種與龍族之間的戰鬥就是這樣,除非一方生死,不然無法停止。
所以在戰鬥的時候就要做好準備,一種去死的準備,或許是他屠了太久的龍了,覺得將他們殺死太簡單了,便也忘了這種感覺。
但當所有人的命運和自己的生命被同時綁在一起的時候,那就應該放手一搏,將自己的生命也豁出去拼出一片天。
“老唐,我要動真格的了,所以請做好準備。”
路明非知道對面的那個傢伙已經是諾頓了,不可能再回答自己,但是他依舊還是想要和他傾訴,想要告訴他。
這是他唯一一個朋友,也是第一個朋友,讓他在自己的刀下死去,真的也是一種痛苦啊,有的時候這樣子的談話並不是在表達什麼,反而是在哭啊。
路明非就是這樣,他感覺難受的時候就喜歡找人說話,就喜歡跟別人聊些有的沒的,但實際上他的內心在哭,他想要有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港灣,一個能夠聽他說心裡話的人。
可是不論經歷了多少次輪迴,不論他怎樣子做出選擇,任何人都會死在自己的刀下,哪怕不在自己的刀下,你會在自己的面前死亡。
命運就是這樣,讓你感受痛苦,並且一次次揭開你的傷疤,讓你感受比痛苦更加難受的東西。
接着,路明非根本就沒有管自己身上的傷口,反而是徑直向着那道人影衝了過去。
手上的刀也由反手轉爲正手,並且雙手抓住刀柄高高躍起,想要從上方直接將對方劈成兩半。
雖然說他自己清楚,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就光憑那人的靈活性以及他所操控的那幾把兵器,就足以卸掉這一次的攻擊。
可是他是在找一個機會,一個能夠一擊必殺的機會。
很顯然,一切就按照他所預想的那樣,那人影拿出了無數的武器防在自己的身前,就連先前融化了的青銅也覆蓋到了面前。
或許是出自於屬於老唐性格那一部分的謹慎,又或者說他真真正正感到了這個人類的威脅。
但對於他這種沒有思想的概念而言,他真的會有那所謂的謹慎或者感到危險嗎?
路明非可沒管那麼多就在自己快要逼近那面盾牌的時候,直接將刀橫於自己面前,藉助着下墜的衝力,從而產生的反彈力。
通過這個反彈力瞬間一個起跳就來到了那人的身後,並且隨手抽出了那幾把武器中的一把,也不知道爲什麼武器一旦到了他的手中, 就不再受那個傢伙的控制了。
他直接將那把刀向着那個人影的脖子後面刺了過去,可是,卻被一道突然升起的火焰給阻攔了。
“螻蟻,不配存在於這世界。”
那人影對着路明非的方向說道,接着便有兩把武器飛到了他手上,並且無數岩漿自地麥當中噴涌而出,如同地獄一般。
“螻蟻,接受王的憤怒吧。”
遠處的路明語看到這一幕意識到了,這傢伙已經完全適應了,對於火焰和金屬的掌控已經達到了極限。
雖然說他的確挺不想在自己弟弟面前暴露出來吳鳴的身份,但如果用自己原本的身份的話,某個傢伙應該也會找上門來吧。
就在他還在糾結的時候,路明非卻也像是想起了什麼,口中唸叨了一句。
“Something for nothing.”
緊接着,他手中的那把刀就好像被喚醒了一樣,渴望吸取鮮血。
無盡的岩漿自地心噴涌而出,想要將她包裹在其中,可是路明非卻如同根本不會去岩漿一般。
徑直衝了出去,用刀劈開了一條路,可那人又怎麼會允許他就這樣靠近自己呢?
於是乎,周圍的岩石都開始產生變化,他們慢慢的聚集成爲阻擋他前進的動力,而後,那人自己則是在準備一道極其漫長的咒語。
他感到無趣了,準確點說他自己感覺不到自己應該是什麼樣的想法,他只知道時間差不多了,應該這樣做了。
於是乎,他開始了頌唱滅世級的言靈,燭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