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不搭列車就沒有靈魂？新手指引是什麼？芬狗又是誰？”
蘇墨的話讓零一頭霧水。
說起來老闆也經常講究一些奇怪的儀式感，但在這方面蘇墨比老闆還要奇怪。
難道說這就是大人物的怪癖？
“因爲在劇本里，這趟列車就是聯通人類世界和混血種世界的起點啊！”
蘇墨說着不明所以的話，視線環顧四周。
“至於新手指引芬狗……我好像發現他了！”
似乎是找到了什麼，蘇墨眼前一亮。
循着他的目光看過去，零看到了一個背對着他們，蹲在垃圾桶面前的流浪漢。
僅看背影也能看出這個年輕人那遒勁的肌肉以及邋遢的衣着，大概流浪漢都比他穿的像樣，如果這個傢伙就是被蘇墨稱之爲“芬狗”的存在的話，那起碼也是一隻大型犬。
只不過，蘇墨找這個流浪漢幹什麼，他能給予什麼新手指引？
總不能是需要他傳授什麼要飯的心得吧？
零覺得蘇墨應該沒必要杞人憂天到這種程度，就算蘇墨和薯片妞他們破產了，她們羅曼諾夫家族也薄有家資，還是養得起幾個人的。
這是一隻富蘿莉。
在零疑惑的眼神下，蘇墨抽出提前兌換好的一美元，來到了流浪漢面前。
跟在蘇墨背後略爲接近之後，零突然警惕起來，她察覺到這隻流浪漢是一個混血種，血統等級未必會低於自己。
想來蘇墨也早已發現了這一點，這種等級的混血種對他也不構成威脅，零也就沒有立即提醒。
蘇墨並未掩飾自己的腳步，所以，在他接近流浪漢背後還差一米的時候，對方就疑惑地回過頭來。
然後，一眼就看到了蘇墨手上的一張綠油油的鈔票。
“給！”
蘇墨主動把錢遞過去。
芬格爾頓時愣住了，他要飯多年，已經擁有了相當豐富的經驗，卻還是第一次在沒有討飯的時候拿到錢。
“謝謝兄弟，不過你誤會了，我不是乞丐！”
芬格爾手腳麻利的將蘇墨遞過來的錢揣在兜裡，然後纔開始解釋。
“……”
零看着芬格爾熟練地收錢的動作，當場楞了一下。
這還不是乞丐？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眼神，芬格爾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習慣了！”
雖然這麼說，但他也絲毫沒有將到手的錢交回去的樣子，而是繼續用熟練的中文和他們溝通到。
“我真不是乞丐，只是我搭的那班車還沒開，所以過來找點東西！”
“撿瓶子？”
蘇墨好奇問道。
芝加哥這邊的確也有拾荒者，一個易拉罐回收價格爲五美分，無論是窮人用來維生還是普通人賺點外快都是一種選擇。
聽到蘇墨這麼問，芬格爾灑脫的搖搖頭。
“不，是撿點報紙，過夜的時候用。別看現在是夏天，晚上颳風的時候還是很冷的，報紙窩成團填在衣服裡保暖效果可好了，比薄毯子還好用。”
大概是因爲蘇墨這一美元的緣故，他對蘇墨印象不錯，很快就開始傳授起了流浪漢生存技巧。
“原來如此，學到了。”
蘇墨點點頭，而後好奇道。
“可你剛纔不是說你搭的那班車還沒開麼？既然沒開，那應該是到了吧，爲什麼伱還要做在這邊過夜的準備，難道說那班車還能一天不開？”
蘇墨還想着CC1000次列車會不會晚點呢，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
聽到蘇墨這麼問，芬格爾立即露出苦瓜臉，開始吐槽道。
“別說一天了，要是沒接到他們想接的人，說不定他們會停留好幾天。明明我都收到了第一手消息，他們想接的人已經坐專車回去了，列車員還是不肯出發，非說是要等到校長的命令才能出發。”
“唉！我本來是想來車站搶第一手情報的，沒想到他們直接坐專車就走了，我白在這裡等了大半天！等列車員搞清楚事情，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說到這裡，他嘆了一口氣。
蘇墨這才確認，原來CC1000次列車是校長專門派來接自己的。
芬格爾想必是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蘇墨等人要回來的消息，所以準備過來堵他，只是誤以爲蘇墨坐專車走了。
“校長？”
抓住芬格爾話語中的重點，蘇墨直接掏出了一張磁卡車票，並展露出來。
“你也是卡塞爾學院的學生麼？”
看到蘇墨手上的車票，芬格爾立即眼前一亮。
“沒見過的面孔，你是新生？！終於見到親人了，怪不得你出手如此慷慨大方，原來是學弟！說來慚愧，要不是師兄錢包有些吃緊，肯定要請你們吃一頓炸雞漢堡可樂！”
意識到蘇墨是同校新生後，芬格爾立即進行強烈暗示。
蘇墨對於他的“暝殺炎魔刀”挺感興趣，倒也不介意請他吃頓飯。
反正還沒抵達卡塞爾，他的任務還沒結束，一切開支都可以報銷，又不用他花錢。
火車站內部就有漢堡店。
一行人過去之後，芬格爾直接就點了一個全家桶，然後點了一份無限續杯的可樂。
“點這麼多，你一個人吃得完麼？”
蘇墨有些疑惑。
他們之前吃了早餐，都不餓，昂熱的專機上有專業的廚師團隊。
除了繪梨衣點了一杯加冰可樂，美滋滋地捧着喝之外，蘇墨和零都沒有用餐的意思。
聽到蘇墨這麼問，芬格爾頓時拍拍胸脯。
“放心吧，勤儉節約這種傳統美德我還是有的，這點東西對我來說完全是小意思。”
芬格爾倒也的確無愧於飯桶的稱號，一口氣吃了兩份全家桶還有些意猶未盡，至於可樂，沒人記得他接了多少杯。
“多謝學弟的招待，以後有賺錢的機會我絕對拉你一把！等、等等——！”
吃飽喝足之後，芬格爾靠在椅背上躺屍，而後才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他一個鹹魚翻身坐直了身體，一臉詫異地上下打量了蘇墨一番。
“會在這個時間點過來的新生，該不會你就是那個新晉神秘榜一大佬吧？你不是應該坐專車去學校了麼？”
芬格爾神色滿是詫異，顯然是猜到了蘇墨的身份。
怪不得列車員沒出發，原來專車沒接到人？
“神秘榜一大佬？那是什麼稱呼？”
聽到芬格爾的話，蘇墨微微一愣，露出了不能理解的神色。
和零對視一眼後，零也有些迷糊，顯然是也不知道這稱呼從何而來。
至於繪梨衣……她正在啃雞翅膀，因爲看芬格爾吃得太香，蘇墨就給她點了一份烤翅，而這種事情顯然沒有問她的必要。
“新生榜呀！你們居然不知道？”
看到蘇墨疑惑地神色，芬格爾略顯詫異。
“你們之前難道沒有加入守夜人論壇麼？”
“沒有。”
蘇墨和零紛紛搖頭。
他們在蛇岐八家的事情不少，所以並沒有時間逛論壇，甚至連註冊都沒有。
聽到他們這麼說，芬格爾立即搖頭，一副你們可是錯過了好東西的遺憾表情。
“守夜人論壇是我們卡塞爾學生必刷的論壇之一，至於新生榜，則是因爲今年加入的新人質量和討論度都很高，所以由副校長起草監督、諾瑪協助、由新聞部以專業高效負責地態度完成的一份榜單，用公開透明的規則來評價新生的等級，是深受學生們的喜愛和信賴的名單！”
芬格爾一臉眉飛色舞地講述着新生榜的受歡迎程度以及創造難度，就差沒把他自己是創作者之一的事情寫在臉上。
“懂了，新生榜是對新生的綜合素質排名。”
蘇墨點點頭，而後疑惑道。
“神秘榜一大哥又是怎麼回事？這不應該叫作榜首麼？”
“我中文不好，這不是差不多麼？”
芬格爾楞了一下，而後再次打量了蘇墨一眼，問道。
“所以，你到底是不是那個神秘榜首？”
“就算你這麼問，我也不知道啊！”
蘇墨無奈的攤攤手。
“我連榜單都沒看過，怎麼可能知道自己是不是榜首，所以你說的榜首叫什麼名字？”
聽到蘇墨這麼詢問，芬格爾十分乾脆地搖了搖頭。
“不知道！”
“不知道？”
“就是因爲什麼都不知道才叫神秘榜首嘛！榜單上姓名年齡性別都不詳，不過以我得到的小道消息，應該是個男的。”
說到這裡，芬格爾再度看了蘇墨一眼，顯然是認爲蘇墨就是那個榜一。
於是他壓低聲音道。
“如果你是那個榜首，那你可要小心，學校裡面對你不滿的人可不少！”
聽到這話，蘇墨微微一愣。
“不滿？爲什麼？”
卡塞爾學院是奉行精英教育的學校，學生們對於優秀的人往往會產生崇拜而不是詆譭，就連愷撒那樣的中二病都能在卡塞爾學院如魚得水，爲什麼學生們會對一個神秘榜首不滿？
“因爲很多學生都認爲這是諾瑪的判斷失誤，比起這個什麼功績都沒有的神秘榜首，很多學生都認爲新生榜第二名才應該是真正的榜首！”
“第二名？”
蘇墨有些好奇的問道。
“那是誰？”
哪個新生如此有號召力，居然會讓其他學生們爲他而鳴不平？原著中這一屆有這種級別的人物麼？
聽到蘇墨這麼問，芬格爾長吸一口氣，而後說道。
“那位就是——卡塞爾學院的最強校花、屠龍傳奇的繼承者、生活在現代的齊格飛，人稱史上最強新生、卑鄙摳門的財富簒奪者、曾一度斬殺過次代種級別龍類的屠龍者——夏彌！”
他一口氣報出一大堆稱號。
聽到這話的繪梨衣兩眼冒星星。
雖然沒怎麼聽懂，但是夏彌姐姐好厲害！
而聽到這話，蘇墨和零詫異的對視了一眼。
“屠龍者……夏彌？”
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稱號。
關於青銅城計劃，夏彌向蘇墨彙報過不少情報，也說過自己起到了一些作用，小有名氣，只是沒有細談。
這方面蘇墨也沒有細問，畢竟以夏彌的實力，打一個還沒出生的康斯坦丁還是穩贏的。
沒想到，夏彌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居然打出了這麼響亮的名聲，還擁有這麼多名號？
說起來卡塞爾似乎也有些眼瞎。
屠龍者夏彌，居然把這個榮譽稱號頒佈給了一隻龍王。
這要是在什麼時候，夏彌的身份突然曝光的話，也不知道這羣傢伙會不會覺得打臉。
至於校花的稱號，蘇墨倒是並不意外，實力方面且不論，美貌方面夏彌小姐是無可匹敵的。
注意力略過其它稱號後，蘇墨注意到了其中一個最奇怪的名號。
“卑鄙摳門的財富簒奪者……這個稱號是什麼意思？”
別誤會，蘇墨並不覺得夏彌本身獲得這個稱號有哪裡不對，實際上他覺得這個稱號也很契合夏彌。
他之所以主動提起來，是在好奇夏彌到底做了什麼，以至於被人這麼說，難道她在卡塞爾學院搞電信詐騙了？
——我是龍王耶夢加得，即將進化成海拉，只要打我五百美元就能擁有死者之國的一個永生名額，先到先得，買二送一之類的……
最離譜的是這還不是假話。
唯一可能存在的問題就是會被舉報，畢竟這是一個屠龍學校。
而聽到蘇墨問起這個，芬格爾神色一僵，而後脖子一縮，環顧了一下四周環境後才鬆了一口氣。
“小聲點，要是被那傢伙聽到了可就麻煩了，那是要賠償名譽損失費的！”
緊張兮兮的告誡了一番後，芬格爾小聲嘆了一口氣。
“唉，往事不堪回首！學弟你別看我現在這麼落魄，其實我之前是差點能夠翻身的，本來我靠自己的勤奮和努力就差一點就能賺到大錢、還清債務、走上人生巔峰，誰知道在最後關頭被這個狠人學妹給截胡了，害我損失了六十萬美元，到現在也只能悲慘度日！”
說到這裡，芬格爾狠狠吸了一大口可樂，似乎是在祭奠自己失去的錢。
而聽到他這話後，蘇墨微微一愣。
“六十萬美元？”
聽起來很耳熟的樣子，說起來夏彌之前是不是很開心的向自己分享過她賺到了六十萬的喜悅？
那時爲了安慰夏彌，蘇墨沒有詢問具體狀況，原來是從芬格爾手上搶過來的？
“是啊！那可是我用來翻身的錢！”
芬格爾言語憤憤，敢怒不敢言。
對於夏彌的行爲，蘇墨不作任何評判。
看着芬格爾這副表情，他突然開口道。
“所以這個稱號是你給出來的？”
聽到這話，芬格爾表情立即慌了。
“可不敢亂說話！”
制止了蘇墨之後，他再度檢查了一下週圍，確認安全後才小聲對蘇墨說道。
“學弟你心裡知道就行了，千萬別告訴那傢伙，不然我可就慘了！”
“……”
蘇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於是給了他一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