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暉兒來了……”福晉一見弘暉自然是高興的,便立即招待他坐下,然後又命丫頭們上了他愛喝的茶點。
母子二人談了最近的事宜,福晉又問了弘暉的最近狀況,聽說一切都好,便放心了。
其實弘暉倒是領了差事後,福晉見兒子的比較多,以前宮裡,一個月就見四五次面。
兩次是福晉進宮請安,兩次是弘暉特許放假回來,另一天麼,便是有的時候的宮宴了。
嚴格說來,倒是弘時和福晉相處的時間比較多,原本應該母子二人的感情更加好些。
不過,女人對嫡長子和嫡幼子是不同的。
對嫡長子是期望,對嫡幼子是寵愛。
弘時雖然也是嫡子,只不過,現在十四的兒子長大了,在德妃哪兒,弘時自然是要靠邊站的。
每次,福晉帶着弘時進宮的時候,德妃摟着十四的兒子們寶貝心肝的叫,福晉心裡都不好受,更何況是弘時了,因此,每次回來,福晉變會加倍的寵兒子。
弘暉呢,在某些方面又不如弘暉,他覺得,雖然每天來回宮裡跑的,是費時間,不過,不是可以順便練騎馬呢,幾個妹妹想這樣在大街上騎馬都沒機會,自己怎麼能錯過呢?
而且妹妹們不能出去,自己看多了新鮮的,好玩的。還可以帶回來給妹妹,多好。
而且每天回府,一來可以讓額娘不要太過掛念自己,他可是自小親眼看着額娘牽掛大哥在宮裡的生活的。
沒必要讓牽掛完大哥,再牽掛他不是?
因此。他便拍拍胸脯說,要每天回府。
福晉那時候那叫一個心疼啊,她覺得是小兒子生怕在宮裡看多了某些場面,因此纔回府的,哪知道是兒子的一片孝心。
母子二人說着說着,便說到了玉如意的方面。
其實哪怕弘暉不來。福晉也是打算把孝懿皇后給的那個,送到女方哪兒去。
哪怕人家現在確實不怎麼樣,不過,進了門,便是自己的兒媳婦。倘若自己不給她面子,豈不是不給弘暉面子?
自己怎麼會讓一向期望最高的長子委屈呢?
只不過,福晉是想不到,弘暉會爲了這事上門的。
看見兒子這樣,福晉是又高興,又嫉妒。
雖然兒媳婦以後未必能幫得上兒子,不過,康熙親選。爺也答應的,說明人家還是不錯的,嫉妒的是。自己的男人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自己。
四爺的心,前面那十年在了李氏身上,現在麼,倒真沒看出來,在誰的身上。
“暉兒啊,你放心。哪怕你不來,額娘也不會幹那糊塗事的。對了,你那院落東西佈置得如何了?倘若哪兒缺。從小庫房領,倘若小庫房沒有的,額娘這兒的,你看上哪個便和吳嬤嬤說,倘若額娘這兒也沒有,便去外面買,可別委屈了自己。”
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委屈誰也不能委屈弘暉不是?
“額娘放心,兒子曉得,只不過,小庫房那邊……”弘暉有些欲言又止。
“怎麼了?有人爲難你的人了?”理論上講,沈佳氏沒這個膽子吧?
或者說,自己一直看錯她了,現在她居然在這事上,把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不不不,額娘誤會了……”弘暉趕忙擺擺手道,“庶福晉一開始便說,只要是兒子院裡要的東西,走最快的程序,不用經過她同意,隨到隨搬,不過,兒子發現了一件事兒,恐怕會讓額娘還有庶福晉爲難了。”
弘暉娶媳婦,別說福晉高興,沈琳也是特別高興,福晉的長子弘暉都要娶媳婦了,多好,這說明弘曆壓根是沒機會了,那麼,自己的女兒和弘暉,弘時關係好,以後對她們的前程也是不錯的。
沈琳現在基本已經在幻想以後自己美滿幸福的後半輩子了。
雍正駕崩後,自己兒子這兒住幾天,兩個公主府住幾天的,這人生實在素太美妙了!!
因此,在小庫房自然是大開方便之門了。
這可是大喜事,誰會觸人家黴頭啊,人家是四爺府將來的當家人,也沒哪個逗比會去四爺或者福晉哪兒告狀吧?
告了也沒用不是?
因此,沈琳特別批示小庫房的管事,特事特辦,人家弘暉哪兒嬤嬤管事要來領取的東西優先考慮,而且不用經過批條子這道程序。
打個比方,以前要領擺設,或者桌子這類,那麼,你必須把舊的,換下來的,拿來小庫房換,才能換走新的,而且得走兩到三天的流程。
倘若是易碎品,你要來換,是因爲碎的關係,那麼,你得把碎掉的東西拿來,到時候才能把新的換走。
不得不說,因爲有了這套程序,府裡的開銷可謂是節省了不少。
無論是爺還是福晉,對這個是特別的讚賞,不過,現在弘暉要娶媳婦了,自然不同了。
雖然規定是沈琳定的,不過,沈琳覺得,倘若真有人追究起來,自己還是可以走漏洞的。
雖然沈琳是覺得,這段時間人家院裡要的東西確實多了些,不過,也正常的嘛,新婚不是?
因此,也沒說什麼。
沈琳會把小庫房的進出賬全部都複製了一本,拿來給扎拉芬還有五格格過目的。
雖然福晉也有教導三個庶女管家,不過,沈琳覺得,只有書面教導,沒有實際那是完全不夠的。
反正現在小庫房歸自己管,自己讓女兒們查看賬目,多實習一二,還是可以的嘛。讓二人看看,有啥不對的。
查出來自然最好,查不出來也沒事,吸取下經驗教訓,省得以後嫁了人。被某些刁奴難住了。
要讓扎拉芬搞這個,她也會搞,不過,她的興趣更多的是在練武或者騎馬上。
因此,反倒是五格格,立即看出有不對勁的了。
扎拉芬和五格格是較真的孩子。一看出不妥,立馬揪着沈琳要讓她找福晉去理論了。
沈琳一看,是有問題,不過,也不長太大。便和孩子們說了,什麼現在你大哥要成親,這種事兒,以後再提,可不能讓人家要成親了,再添亂。
反正哪家府上,都會有奴才貪墨的問題嘛,也不多。才幾百兩,四爺府承擔得起。
扎拉芬一聽,便要跳起來了。什麼叫小事啊,自己每個月的月銀纔多少啊,額娘還真是個敗家的,不行,雖然自己以後嫁人,府裡的銀子也不會多給自己。可是弘時啊,弘晝啊。可都是自己的親兄弟,被奴才多貪墨一分。以後哥哥弟弟不是少分一分啊?
這京城地界兒的,宅子院子多貴,買個奴才也貴,吃食更加不用說了,扎拉芬和五格格現在學會了理賬,再加上弘時不時的和二人說京城的物價,二人實在是覺得,這銀子簡直不夠用的,現在她們那叫一個省啊。
你說哪有主子們在省吃儉用的,下面奴才在貪墨和浪費的,這簡直不能容忍下去。
倘若是這樣,那太吃虧,因此,扎拉芬不幹了,打算拉着五格格找弘暉去說說,絕對不能讓大哥容忍這些奴才,怎麼着也得教訓一二不是?
而五格格覺得,當面和大哥這麼說,大哥的面子怎麼掛,讓福晉誤會更加不好了,倘若是弘時哥哥發現呢,人家是嫡親兄弟,效果會不會更加好些?
扎拉芬一聽,有理啊,雖然自己和弘暉的關係不錯,可沒和弘時的關係好啊,因此,回頭,姐妹二人便在沒奴才侍候的情況下,把這事告訴了弘時。
弘時了聽,怒了,弘時是誰啊,四爺的親兒子,還和扎拉芬五格格這種被沈琳長期薰陶,接受精打細算的教化的人長期混一起的,因此,人家對算數這方面,也是特別的敏感。
他覺得,倘若長期縱容這幫子奴才,還不知道會貪墨多少呢,畢竟府裡這麼多兄弟!!
不過,他也是有理智的人,知道,不能把妹妹拖下水,那麼,只能自己找證據了。
當知道人家貪墨了,而且沈琳這邊又大開方便之門,要找證據其實還是十分容易的,再加上,弘時是主子,因此,沒半天時間,便在某幾個奴才的家中,搜到了,原應該出現在弘暉新房的佈置,擺設。
雖然都是小件的(大件的人家也帶不出去),不過,算起來,價格也有好些,因此,弘時便拿着這些證據,還有那幾個貪墨的奴才抓起來(靜悄悄的找藉口把幾個奴才騙進了弘暉的屋子),送到了兄長的面前。
弘暉那叫一個尷尬啊,倘若是弘盼,他會覺得,是二弟想在阿瑪面前擺自己一道,可弘時一向沒心沒肺的,是自己嫡親的,因此,他是真不知道說什麼了。
老實說,弘暉也知道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因此,底下人的貪墨,他還是知道點的。
他是想着,只要別太過份,也就算了。
可哪曾想……
弘暉把事兒這麼一說,便希望自家額娘能作主,藉由別的藉口發作了那幾人。
畢竟貪墨的事情,傳了出去,弘暉面上也無光不是?
福晉聽了此事,簡直是憤怒和失望到了極點。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