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拉芬就弘晝提的事,也和沈琳有來談過。
沈琳是覺得,弘暾的身體還是不錯,只要某些方面有節制,娶個媳婦應該還是可以的,當然了,這點,最好是問問太醫。
還有十三爺夫妻,還有弘暾本人的意見。
至於弘晝的私人想法,不用多管,這孩子還是管好自己的事便好。
而弘暾也因爲被驚了,便來和沈琳談。
他覺得,弘晝這孩子有的時候太任性,你和他說,他未必聽進去,不過,人家額娘和他說,他倒是能聽進去,沒辦法,對弘晝只能以暴制暴。
“你不想娶?”沈琳倒也不意外,畢竟,這些年來,太醫都是這麼說的,而且沈琳也覺得,或者弘暾在服用的某些藥,有可能會影響某些生理需求。
“何必毀了別人一生的幸福呢?”弘暾嘆了口氣道,“再說了,萬一娶了,到時候我走了,她怎麼辦?倘若沒有一兒半女還好,說不準我有書信留下,到時候讓阿瑪額娘收她做了義女,還能讓她再嫁人,可有了孩子,到時候,孩子繼承了我這樣的身體,不是又害了人家一輩子?”
自己受的苦,便不想讓孩子也同樣受這份苦。
沈琳聽了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確實,有個生病的孩子,對一個家庭來說,負擔確實很重,這倒不是虛的,是事實。
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靈上,都是一種折磨,對病人本身或者家屬來說。
倘若生的孩子真是個病人,十三福晉怎麼承受得了?
因爲弘暾的身體。她已經很自責了。
而且弘暾的孩子萬一身體不行,對人家媳婦來說,傷害也更加大。
男人不行了,孩子還這樣……
“你阿瑪和額孃的意思是……”沈琳覺得,這事兒吧,還是先讓幾個太醫給弘暾來檢查一下。
萬一人家身體是允可的呢?
“我和阿瑪說過,倘若哪天。我真去了。我不是有弟弟嘛,到時候過繼一兩個來繼承我那一支的香火。”
弘暾說得一臉的平靜,讓沈琳有些看不懂了。
“庶福晉是不是覺得。我太過冷靜了?”弘暾看着沈琳一臉迷茫的樣兒,便淡淡的笑了笑問道。
沈琳點了點頭,自己嘴上也說會看破生死,其實那真是騙人的。經歷過一次死亡,沈琳特別珍惜現在的日子。
雖然有的時候過得憋屈了些。不過,和死比起來,沈琳覺得,那些。真不是什麼大事了。
“我的每一天都是賺的,我還有什麼好看不開的?”弘暾淡淡的說道,“現在的我。是爲阿瑪,爲額娘而活。庶福晉應該不知道,其實每天吃藥的感覺吧?”
“我吃幾天藥便感覺不舒服,更何況是天天,我能夠明白的。”
沈琳唉了口氣。
沈琳看着弘暾,不由得想起自己還在現代時的母親來。
那時候母親得了一個字的病,而且是中晚期,爲了自己,強撐着,術前兩次化療,術後又是六次,再加上放療。
過了三年轉移了,又做六次化療,再是放療。
那時候,自己的舅父是在明珠市某個醫院的司機,專職給那個醫院的專家開接送車的。
舅父那時候曾拿過母親的案例給人家專家看。
人家專家說了,像你姐的這種病例,哪怕是明珠市也不多見。
能活下去,完全就是靠病人的意志在撐着。
而後來,母親不行了,最後和自己說,我終於解脫了。
那時候的沈琳聽了真的是淚如雨下。
自己侍候母親苦,可是,再苦哪有病人本身的痛,不僅是身體上的,還有心靈。
一方面明知死神在向自己逼近,然後爲了家人,活下去,要打那種化療藥水和放療,另一方面,還要強撐着心思,每天假裝開心,那種雙向的煎熬,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
看着弘暾那身板,沈琳不由得把前世母親的身影投注在了他身上。
雖然病是不一樣的,可是結果,那都是一樣的。
對弘暾來說,死或者纔是真正的解脫,可爲了自己的親人,強撐着。
這種痛,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承受。
沈琳覺得,自己能做的,便是拴住弘晝,讓弘晝少給弘暾惹事。
對弘暾這樣身體的人來說,平平靜靜的,或者能多撐幾年,可倘若大喜大悲,大怒的,指不定立馬就不行了。
沈琳和弘暾談過後,便在弘晝回府後,和弘晝來了次長談。
可是倘若弘晝是個能聽得進去的,那就奇怪了,嘴裡答應得好好的,轉頭,便拋腦後了。
扎拉芬倒是如約和永琸家的,辦起了花會。
之前是賞桃花,現在,自然是賞梅花了。
參與的人不多,現在離過年沒多少時間,大家不是參加婚宴,便是參加白事兒。
雖然如此,不過,容月倒是到場了。
自從馬齊收到康熙的暗示之後,容月可憐的生活便來到了。
馬齊府上本來就供養了嬤嬤,馬武又送了兩個過來,兩批嬤嬤分開給容月上課。
上課還真是小意思,容月的規矩其實做得都挺好的,可問題是,不讓她出去,那纔是最最要命的。
她一向自由慣了,哪受得了。
她是和馬齊抗議過,可哪知,馬齊卻說,李榮保和她的額娘會從大草原回來。
到時候,他們就一家團聚了。
容月那時候簡直是傻了眼。
那時候不是說好,她嫁回草原的麼,怎麼是阿瑪他們回來,他們回來了,自己怎麼嫁啊??
因此。她的心情一直是悶悶不樂的。
扎拉芬自從嫁進烏拉那拉家後,倒是沒搬出去,反正她和星德是另有一個園子。
在整個府的西北角,還開了個門,有想吃什麼的,自己可以找奴才去買,還算挺自由。
搬出去呢。閒言閒語會比較多。影響星德的仕途,因此,夫婦二人帶着孩子便住在一起。
每次要開什麼花會。或者聚會的時候,用的都是烏拉那拉府的園子。
雖然比不得馬齊家的大和精緻,不過,也算是不錯的。
容月呢。第一次來,自然是看什麼都是好的。
這次的賞花會是弘晝讓扎拉芬辦的。他自然會參與了。
理論上,是和容月碰不到一起的,主要是他在男客這邊,是由姐夫還有烏拉那拉家的表兄弟們在招呼。而容月則是由姐姐她們女主人在招呼。
可偏偏弘晝是個喜歡亂跑的,然後便碰上了躲在樹叢後哭的容月。
弘晝和容月只見過一次,就是那次茶樓裡的碰面。後來弘晝便一直躲着容月,主要是他覺得他不好意思啊。愧對人家啊。
容月長得哪樣,他早就記不清了,只記得略黑,瘦高個兒,不同一般的姑娘家,英姿颯爽。
因此,看見一姑娘在哭,便也沒打算多理,主要是生怕別人誤會。
可容月是個練武的,耳力自然是比一般人強了,因此一擡頭,便看見弘晝了。
弘晝記不太清容月的,可容月自然是記得弘晝,就是這個小白臉害的!!
馬齊大概也和容月說過了,說是現在在康熙身邊得寵的皇孫弘晝估計是看上容月了,所以,康熙有意把容月選爲愛孫的嫡妻。
當然了,馬齊也問過容月,是不是認識人家一類的。
容月自然跳起來說沒有了。
再然後容月便回想着一切,再想到了永琸是簡王的兒子,便想到了,那次茶樓裡的三個人。
另一個一臉病態的,自然是弘暾了,至於那個打了自己,沾了自己便宜的,明顯就是那魂淡弘晝了!!
容月那叫一個氣啊!!
老孃已經沒和你計較你佔咱便宜的事,現在,居然還肖想娶老孃爲妻,做你的春秋大夢!!
早就聽說你這貨不是東西了,只會在聖上面前奉迎拍馬,你說你有這時間,怎麼不好好多念幾本書?
提高一下自己的文化水平的?
因此,新仇加舊恨,容月會給弘晝好臉色瞧就奇怪了。
弘晝雖然記不得容月的長相,可容月的聲音還是記得的,畢竟一般京城的閨秀還真不像容月這樣說話。
因此,弘晝只能回頭,強撐笑臉道,“嘿嘿,姑娘好呀,您今天也來參加賞花啊,呵呵……呵呵……”
容月一看弘晝那嘻皮笑臉的樣兒就來氣,就道,“你個登徒子,這是後園,你進來幹嘛,是不是想故意進來沾別家姑娘的便宜?哼,算你倒黴,碰上我了……”
說完,立即向弘晝出手。
弘晝只是想和容月打個招呼。
要知道,他一向只和男人過招,誰會願意和女人過招啊,上次那不是不知道麼,現在知道了,他一來沒防備,二來也不願意和容月動手,臉上便實打實的捱了一拳。
“你……”容月打了弘晝一拳,看着弘晝臉上腫起了,便當場愣在哪兒了。
她哪知道弘晝會沒躲的,現在弘晝這樣,到時候,怎麼和人家交待。
先不提弘晝身後有個康熙,哪怕在人家家裡,把主人家的弟弟打傷,也是她不對不是?
正在二人發愣的當時,遠邊傳來腳步聲,弘晝一聽,趕緊朝容月說道,“你快離開,這被人瞧見了,可是會影響你閨譽的,三天後,我們在茶樓會和,我先過去引開他們。”
容月看着離去的弘晝,不由得愣在了那裡,半晌說不出話來。m
ps:推薦好基友瓊姑娘的完結好書,書名:《掌家》簡介:阮雲瑾到死的時候還在想,要是能重活一世。她定不會讓母親含冤而死,也不會錯信那寡情薄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