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恩寧是在近午夜的時候接到丁逍的電話的,當時他的遊戲接近於通關狀態。
手機鈴聲打斷他的思緒,他接起,不客氣的說:“誰,報名。”這個時間段接近於凌晨了,誰不怕死的敢在這個時間段來電打擾。
電話那頭響起低沉的壓抑的笑聲,“聲音這麼衝,慾求不滿麼?”
池恩寧立刻牙癢癢,“丁逍。”他一定要宰了他。
丁逍的笑聲仍在繼續,“哥們,對不住了打斷你的春夢。”
“去你那該死的春夢!”池恩寧低咒,他只是在玩遊戲而已,還沒有睡覺呢。
丁逍止住笑聲,“出來吧。”然後說了一個地址。
這傢伙到底知不知道現在是幾點啊,池恩寧不滿的咒罵着,但是手下的動作沒停,坐電梯到車庫,一分鐘後,白色轎車駛出別墅大門。
池家別墅內,池母看了一眼外面,恩寧,這麼晚了去哪裡,不會是有什麼急事吧。她擔憂的想着。
看到她的反應,池父立刻知道她的想法,“別擔心了,恩寧會有分寸的。”
漆黑的夜色中,汽車滑過一道優美的曲線,停在一棟大樓前面。
池恩寧靠在車上,看着大樓外面草坪上那個無聊的放煙花的傢伙,一定是方惟旭不肯陪他瘋,所以就把他給叫出來了,所謂兄弟就是在這個時候發揮作用的。
看到他,丁逍擡起手拿煙花的手,算是打過招呼了。
這傢伙玩
的有點忘記正事了,池恩寧跳起在發動機前蓋上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坐了下來,靜靜望着深邃的夜空以及某個忘記自己真實年齡的朋友。
丁逍待到手中的煙花散盡,邁步走了過來,“一起放?”他做出邀請。
池恩寧擺手,“我已經過了那個年齡了。”簡而言之,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居然用這個理論,丁逍淡淡的說:“我的心理年齡還很小。”
池恩寧差點從車蓋上滑下來,他用不相信的目光看着他,看起來不像是腦子進水的樣子啊,“你沒事吧。”若是有事,他立刻開車跑人。
丁逍微笑,語氣涼涼的問,“那你說我會有什麼事呢?”
這話聽起來就不正常,可是怎麼感覺又這麼熟悉呢,池恩寧想了想,仔細的想了想,“啊——”他忽然大叫起來,這不是書沫的常用語氣嗎,當她想看戲的時候,就會用這種淡然的態度說話,剛纔丁逍的樣子簡直就像是活生生的書沫在說話似的,模仿的真是惟妙惟肖。
丁逍開懷大笑起來,“騙到你了吧。”他就知道,只要拿出白書沫的常用語氣,池恩寧一準上鉤。
池恩寧無奈的看着他,一副認命的表情,他就知道他是純屬無聊了。於是他跳下發動機,準備開車回家。
丁逍眼明手快的拉住他,“別走啊,資料在樓上。真是的,反應和小姑娘似的,沒意思。”他口中唸唸有詞的說着。
池恩寧哭笑不得的看着他,
他要是能理解他的行爲,他就成爲和他一樣的非常人了,在以穩重形象展露於世的丁氏家族的後人有丁逍這麼個異類,的確是件蠻奇怪的事情。
在大廈警衛一臉的敬畏與擔心中,兩人離開垃圾遍地的草坪,進入到燈火通明的大樓。
明亮的房間內,瀰漫着濃郁的咖啡的香氣。
客廳的沙發上,丁逍喝着新煮的咖啡,神態悠閒,他面前的位置上,池恩寧看着手中的一沓資料發呆,瞪圓了雙眼,彷彿根本不相信他所看到的。
彷彿知道他的想法,丁逍淡淡的說:“別說你不信,我也不相信,但是事實擺在眼前,每個人都有我們無法探尋的一面。”他沒有說出口的是,我們能看到的也只是他們想展示給我們看的一副虛假的面具而已。而那個最真實的他,或許早已被他們自己遺忘。
上層社會中虛僞蔓延,直到人們都忘記了自己的本性,善良、天真、懦弱被虛假充斥着,有多少人直到白髮蒼蒼纔回想起自己最初的夢想,想要堅持的道路在現實面前永遠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而他們所造成的表象到底是真還是假,旁人無從分辨。
池恩寧放下手中的資料,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這是你怎麼看?”
真的是他麼,他不相信。
丁逍聳肩,相當寂寥的語氣,“事實勝於雄辯,或許他真的只是倒黴攤上了,但是當種種跡象都指向一點的時候,所謂的狡辯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