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藺買到了凌晨三點過五分的火車票,買到票就趕時間進站檢票了,與一羣拎着大包小包的乘客擠在進站口,不捨的回頭張望這片故土。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才能再次回到這裡呢?
蕭梓,你不要惹病重的蕭伯母生氣,一定要幸福,娶一個懂你愛你的妻子,再生一對可愛的兒女,一家人和美幸福、快快樂樂的。希望多年後我們再相見,我能笑着喊你一聲蕭大哥。而你還叫得出我的名字。
寒紫媽媽,舅舅,外婆,不要生黛藺的氣,黛藺會離開這裡,與我亡故的生母一起永遠消失在你們面前,讓你們不再爲多年前的往事傷心。
請你們保重身體,黛藺會在遠方祝福你們。
寒紫媽媽,您關節不好,不要再站在寒風中等爸爸回來,也不要爲了報復爸爸,明裡暗裡把爸爸的財產鯨吞蠶食轉到自己名下,然後交給舅舅去操作,在股市賠得精光;
爸爸出事的時候,您是站在對立面的,把早已準備好的貪污證據、出軌證據積極上報,然後在爸爸病危的那刻,毅然決然與他離婚,帶着一百多萬的鉅款回到了孃家。
那一百多萬是爸爸給我一年一年存起來的,戶名是蘇黛藺,乾乾淨淨的錢,說等黛黛長大,就可以自己動用戶頭裡的錢,但現在要交給媽媽保管,爸爸再努努力,一直存到咱黛黛出嫁的那一天。
然而寒紫媽媽您早在爸爸不注意的時候,就將那筆錢轉到了自己名下,連同蘇家的一些資產,全往孃家搬,放在舅舅名下;
縱火案發生後,檢察院查爸爸的賬目,查封蘇家小樓,您卻以受害者的身份,不斷狀告爸爸在外面有情婦,並與情婦一起貪污贓款,欺凌身有重病的她,逼她離婚。
而這個情婦,就是她黛藺的生母,爸爸爲生母花費的錢,被稱之爲贓款。
而寒紫媽媽您轉賬完所有的錢,戶頭裡就只剩下生活費了,您是賢良淑德、受盡委屈的正室,沒有子嗣,一身的病,與爸爸的事沒有絲毫關係;爸爸被立案查辦,因病逝世,您卻與舅舅合資開了家公司,用掉、輸掉所有從蘇家轉移過去的錢。
我不知道您是用什麼辦法讓法院查不到您轉的那些賬,但我現在知道,您並不是表面上溫柔賢淑的寒紫媽媽,而是一個對蘇家步步爲營的寂寞女人。
您的復仇之心是爸爸賦予的,但黛黛,您撫養了這麼多年,難道就沒有一絲感情麼?
當黛黛在獄中等着您來接她的時候,您卻在與其他貴婦喝茶打麻將,買衣服做美容,比在蘇家過得更如魚得水……原來這個地方,除了蕭梓,其實並沒有讓她舍不下的人。滕睿哲、寒紫媽媽,早已與她沒有交集,他們是陌生的,冷漠的……
黛藺收回張望的目光,擠在人羣裡,不帶一件行李走上一條通往全新人生的道路。
——
滕睿哲開車尋了兩個火車站,追來這個火車站時,卻發現最近的一趟火車已經檢票進站了,停止售票;
他在整個候車廳尋了一圈,焦躁的撫撫飽滿的寬額,一手撐腰,冷冷望着冷清清的候車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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