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慕柔自從被東旭帶出慕家,便一直住在東旭爲她準備的房子裡。
爲了不讓她無所事事,東旭甚至讓人給她弄了份工作,讓她每天去上班,自己賺錢養自己。
這何慕柔倒也知趣,知道自己如果再胡亂鬧騰,真要把她自己給活活的餓死了。所以她也乖乖的去上班,打算攢下錢,買一些漂亮衣服,同時也不忘注意慕家的一舉一動!
今天,聽說慕家來了個金家母女,整天纏着慕太太要結親,所以這何慕柔每天利用下班回家的時間過來望一望,瞧瞧這裡,然後回到自己的住處。
不得不說這金家母女比她還能鬧騰!老變態金太太沒日沒夜的糾纏着慕太太,非要把那慕清韻給娶進門不可!小腦殘金娜娜則跟在夜澈屁股後面,夜澈走到哪兒她就走到哪兒,整個一打不死的蟑螂!
於是在某個週末假日,何慕柔拿出自己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幾個月工資,訂機票,買船票,心急火燎的回到相離島了!
沒錯!韓澈這段時間在大海上環遊,經過這座島,所以她來的正是時候,正好把韓澈留在這座島上!
此刻何慕柔拎着行李站在碼頭上,朝那鬱鬱蔥蔥、枝繁葉茂的大山望了望,然後朝長長的堤岸走去。
想不到這麼長一段時間沒有來,這裡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除了海邊修建了一圈石砌圍欄!
“這不是何小姐嗎?你回來了啊。”路經這裡的島民見到她很驚訝,紛紛閃讓,離她遠一點。
何晴何夫人在這座島上做的那些醜事他們都知道了,據說是什麼經濟犯罪、蓄意謀殺,反正他們也不懂什麼叫經濟犯罪,但謀殺罪他們還是懂的!
也就是說這何夫人在酒店開業的那天,把人家的熱氣球給那個啥了,導致熱氣球遇上大風暴墜入大海,差一點鬧出人命!
這可是犯法的,直接被帶走坐牢!
且最毒婦人心,說的就是這個美麗漂亮有錢有臉蛋的何夫人吧,賺的都是黑心錢呢!
何慕柔見大家鄙視她,她也不與他們敘舊,冷漠一笑,直接走過去了。
於是島民們聚在一起紛紛對她的背影指指點點,充滿了好奇,“她媽去坐牢了,她現在在做啥?”
“一個殺人犯的女兒能做啥!我記得十幾年前她們母女過來這裡的時候,她還是個小丫頭片子,挺乖巧的……”
“聽說她媽嫁了個老男人,就是爲了得到對方的家產。結果男人死的時候,把家產全部分給自己的家人了,她們母女一分錢也沒得到。於是那何晴就去賺黑心錢……”
“真的啊?還真看不出來呢!那何晴還挺漂亮的,說話也客氣,不像賺黑心錢的人。”
“越漂亮的女人越惡毒,從上次她貼着人家年輕男人就看出來了,不正經。”
何慕柔一路往前走,來到了島嶼上那座佔地幾萬坪、帶游泳池、帶噴泉、帶高爾夫球場的白色建築羣前。
酒店建築羣的主打色是白色,長長的一排,巍峨聳立,噴泉環繞,再加上湛藍的天空,蔚藍的大海,椰子樹,蔥蔥蘢蘢的人工草木,綠樹成蔭的大山,這裡簡直成了一處度假的天堂!
何慕柔一邊走,一邊欣賞這裡的美景,仰頭深深的吸了一口這裡的清新空氣。
這裡是他們何家的產業,也就是她這個何家大小姐的天下,她想怎麼住就怎麼住,甚至是賣掉酒店也可以!
於是何慕柔帶着這種優越感走過長長的椰林小道,穿過那噴泉羣,來到了酒店門前!
“麻煩你。”她將自己的行李袋放上門口的迎賓小推車上,示意應侍生直接給她拿上樓去。
“那小姐你的房卡?”
“這是我家的酒店,要什麼房卡?!”何慕柔開始生氣了,火大的盯着這個不識相的傢伙,“去告訴你們經理,我姓何,這家酒店創始人的掌上明珠!”
一身白色制服的應侍生被罵得張二摸不着頭腦,還以爲這女人腦子有病,“對不起,我們酒店的董事長沒有女兒。”聽說有個兒子,今年才一歲。
“你可以卷東西走人了!蠢貨!”何慕柔大罵一聲,拉過推車把自己的行李從車上拎下,怒氣衝衝走向服務檯,“訂間房!”啪的一聲,直接把身份證扔到桌面上。
只要掃描她的身份證,她的所有信息都會出來,這個該死的傢伙就不會長着眼睛沒地方使,在這裡給她晦氣!
“好的,請稍等。”前臺女經理撿起她的身份證掃描了一下,果然有些驚訝,“原來是何小姐,您稍等,我這就給您訂房。”
何慕柔的氣這才消了一大半,仰起了她的腦袋,“訂我以前的那間。”
“對不起何小姐,您以前的那間已經有人住了。”
“我不管,我只要我以前的那一間!”何慕柔把她的下巴又是一仰,“我不管你們是給那客人換房,還是退房,或者請他出來,總之我今天必須住進這間房!”
“這是哪隻耗子在這裡發橫叫春?吵死了!”正當何慕柔在這裡耍賴耍大小姐脾氣,旁邊又一女人把桌面狠狠一拍,差一點一巴掌揮上了何慕柔那張高高仰起的臉蛋,“你再仰高點!別把你這噁心的下巴給仰掉了!本小姐看着噁心!”
“你是誰?!”撒潑不順利的慕何柔回頭看向這個陌生的女子,簡直莫名其妙,“我住哪間房關你屁事!你再罵我試試看!沒你事你就給我滾遠一點!”這個把頭髮弄得黑不黑黃不黃的不良少女,她媽沒把她給關好,脖子上沒套狗鏈,讓她偷跑出來亂咬人了嗎?!
金娜娜也盯着這個尾巴翹上天的陌生女人,果然一巴掌揮過去,“沒錢住就趁早滾!本小姐今天就看你不順眼!”
嘰嘰喳喳,沒完沒了,她早想把這噁心的女人給一拳頭打翻在地,讓她閉上那張吵死人的臭嘴!
於是兩個人打了起來,互相揪頭髮,用腳踢。
“這是我家的酒店,我怎麼住關你屁事!”
“老孃今天就看你不順眼!”一拳頭揍過去!
“你這個吃飽撐的賤人!”一拳頭又還回來!
於是兩個女人在大廳中扭成了一團,然後又打到了地上,互相用腳掰,用手抓頭髮!
大堂女經理匆匆忙忙的從前臺處跑過來,想勸架卻插不了手,無語的望着這兩個女人。
其中挑染金髮的那個,是他們的老闆批准免費入住的,一切免費,而且任由這個女人在頂樓套房選擇房型,隨她折騰。
另外的一個,則是前任主席何晴的掌上明珠,一個失蹤了大半年的嬌嬌女,今天突然回來相離島,讓大家差一點認不出她!
此刻兩人之所以會打起來,那是因爲兩人都選擇了頂樓的同一間豪華套房,金小姐先訂下了,正在拿房卡,何慕柔則死活要這間房,揚言要把房間的客人給趕出去,於是金娜娜小姐一拳頭砸過去,戰爭由此爆發!
“請兩位別打了,酒店還有其他的房間……”
而酒店門口,夜澈與古妤剛從外面回來,正經過這裡,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打起來了?”想不到兩女人初次見面的場面這麼火爆。
“韓澈,古小姐,那今天我就把你們送到這裡了,明天我再過來接你們去島上的其他地方玩!”坐在小貨車上的石磊對他們揮揮手,準備調頭離去,“還有你古小姐你在山上摘的果子,明天我一起給你送過來。”
古妤則對他笑着揮揮手,“那你去吧。”這次上島的第一件事,就是讓石磊帶着他們在島上走了一圈,去以前的隧道玩玩,去山上爬一爬,也去海邊走了走。
然而現在,石磊竟然沒有看到門內的何慕柔!
一身清爽休閒裝的慕夜澈身姿挺拔,神清氣爽,他看了看門內,然後也扭頭對石磊笑道:“阿磊,我發現有的時候你的眼睛真的不好使。”
“啊?”阿磊立即揉一揉自己的眼睛,還以爲自己的眼睛真的得了老花,“是說我最近怎麼總是看不清電視屏幕!改天去醫院看看。”
古妤與夜澈則相視一笑,實在無奈,不得不對他揮手告別走開了,從酒店大門口經過,緩步前往酒店附近的一座小別墅。
這座小別墅纔是他們所居住的地方,佇立在酒店範圍之內,旁邊就是高爾夫球場。
所以兩人在草地上走了走,攏緊身上的外套,坐在椰樹下面看大海。
“你說何慕柔會不會被石磊感動?”古妤將頭輕輕偎依在慕夜澈肩膀上,看着不遠處波光粼粼的海面。
“會。”慕夜澈也看着不遠處的海面,英俊的側臉沉靜無波,漆黑的眸子深沉如墨,似大海無風無浪,卻佈滿了幸福。此刻的他脫去了西裝領帶,一身休閒衫讓他看起來不再是那麼的嚴肅,而是容雍容自若,溫潤豁達,“這種安排又何嘗不好,我相信石磊。”也相信他自己最終能追回古妤,讓她感動。
“嗯。”
——
石磊準備調轉車頭離去,那一身黝黑的皮膚在夜色的映襯之下,簡直讓人看不到小貨車裡還坐着個人,車子裡黑漆漆的一片,彷彿車子自己在動,活見鬼了!
“咦,有人在打架!”見酒店裡這麼熱鬧,石磊朝這邊望了望,見其中有個人眼熟,連忙熄火跳下車,往這邊走過來了。
那打架的人是慕柔嗎?不會又是他認錯了吧?
“慕柔?”石磊大步朝這邊走來,確定地上的女人是何慕柔無疑之後,他朝這邊大步衝了過來,不顧兩個女人對他拳腳相加,努力把兩個女人給分開,“別打了!我說別打了!”
“去死!”結果兩女人一人一拳,一左一右揍到他的臉上,然後繼續接着打,“你這個賤人!”“今天不大瘸你我不姓金!”
於是捱揍的石磊又去勸架,把兩女人給拉開,“慕柔,我是阿磊!有什麼事你跟我說,不要再打了!”
“阿磊你來得正好,這個金毛獅王搶了我的房間!她不要臉!”
“別叫我金毛獅王,小心我揍你!”
“好了好了,求你們別打,別打!”石磊又把兩人給勸開,一邊拉着一個,“你們聽我說,酒店的房間有很多,你們一人挑一個……”
“你說了等於沒說!”兩女人異口同聲又一拳頭朝他揍過來!
於是很久以後,石磊掛着兩隻熊貓眼坐在沙發上,還用紙巾按壓着紅腫的嘴角,另外兩個女人則紛紛掛彩,頭髮蓬亂坐在沙發的兩邊。
“原來你就是金娜娜。”在酒店做了調解之後,臉部掛彩的何慕柔更加憤怒的盯着這金大小姐,胸口的怒火又冒上來了,“你休想搶韓澈,他是我的,我們從小在一起,以後也一定會在一起!”
“你又是誰?!”頭髮被抓掉一把的金娜娜扭過腦袋,盯着這噁心的女人,“我金娜娜今天也告訴你,除了我金大小姐可以得到慕夜澈,其他人通通給我靠邊站!”
“你以爲你誰!”何慕柔憤怒的站起了身!
“你tm以爲你自己又是誰,家產比得過我金家嗎?”金娜娜一拍桌子站起身,瞪直了雙眼,“誰敢跟我搶夜澈,我讓她吃不了兜着走,把她扔進大海喂鯊魚!”
“好了好了,你們別吵。”石磊又站起來勸架,站在兩個女人中間,“這樣好了,慕柔你跟我一起去我家的民宿住,金小姐你就留在酒店。”
“不行!”何慕柔立即瞪了他一眼,“憑什麼她住在酒店,我卻要住在民宿!”
“那金小姐去民宿。”
“她如果去那邊,我就去那邊。”金娜娜把腦袋一扭,“從現在起,我與這女人槓上了!”竟然也想追夜澈,沒門!
於是何慕柔瞪了她一眼,拉了拉石磊的胳膊,狀似撒嬌,“阿磊,你幫我找找夜澈嘛,看他住在哪個房間。”
石磊雖然心裡不太爽,但依然朝門外指了指,“夜澈不住在酒店,他在民宿那邊,具體在哪裡我也不知道,剛纔都見過他們了。”
“啊?”兩個女人眼睛一亮,腳下發力,一把撞開他,激動的朝門外跑去,並不忘互相推囔,“他是我的!”
“他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