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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得知自己的股份被慕家以匿名的方式給買走,被逼走投無路的呂宗勝要求追回這些股!
對於目前的他而言,他只是欠下了一些債,並沒有惹什麼麻煩,所以他不甘心自己手中最後的資產就這樣被人給奪走。
這天,他躺在醫院的病牀上看報紙,忽然發現中鋁的新任董事選舉大會在即,二兒子呂沉毅卻不知所蹤。
“伯毅,公司那邊最近有什麼新情況?”這是繼他跳樓之後的第七天正午,由於他的腿腳受了一些傷,所以他一直留在醫院休養,並沒有出去見人,“新房子租到了嗎?”
別墅的租期到期了,他不得不委託兒子伯毅再尋一處住處,暫時躲避債主的追債。
呂伯毅則在公司擔任後勤,早已習慣了現有的生存環境,無所謂別人是否會笑話他,對父親答道:“租到了,環境稍微差一些,以我現在的工資足夠能應付。”
“好。”呂宗勝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對大兒子微微嘆息了一聲,“爸想拿回那些被人暗中買走的股份,不知道有什麼辦法?”
大兒子呂伯毅也正有拿回這些股份的意思,所以聽父親如此一說,他心中大喜,立即回答父親道:“爸,只要我們查出慕家是用匿名的方式買走我們的這些股,屬於敵意併購,那麼我們現在馬上就有權利追回這些股,讓股票回購。爸,我現在馬上請律師去辦,慕清韻她現在並未正式進入我們董事會,我們正有權利將她一腳給踢出去!”
“那馬上去辦。”病牀上的呂宗勝也暗自慶幸,擡了擡手,示意大兒子馬上去辦。
於是當呂伯毅出去之後,一身病號服的呂宗勝下牀走至陽臺上,目送大兒子頎長的背影走出醫院門口。
現在他唯一的希望,只有大兒子呂伯毅。就像這麼多年他一直把大兒子視爲自己的接班人,其他任何一個兒子都無法走入他的心房。
他對這蔡雅晴母子實在投入了太多的心血,所以直到現在,他一直把蔡雅晴母子當成自己的家人,根本不念及與馬碧倩的夫妻之情,無情無義。
“你讓他去辦什麼事?”過來看望丈夫的蔡雅晴悄無聲息站在他身後,與他一起看着兒子逐漸離去的背影,“現在我們母子落到今天這種地步,難道與你的無能沒有關係?”如果呂宗勝沒有把財產全部判給馬碧倩,或者說在幾十年前,他能狠狠心把馬碧倩給除掉,以絕後患,她蔡雅晴至於落到今日這種狼狽地步嗎!?
總而言之,她的一生都毀在了這個狠心絕情坐吃山空的男人身上!
呂宗勝見蔡雅晴諷刺他,便緩緩轉過身,看着這個陪伴了他多年的女人,“我只是讓他去幫我追回那些被慕家買走的股份,我不會逼死他。”
蔡雅晴白了他一眼,再次發出一聲尖銳的冷笑,“呵,對於一個必須要用跳樓來解決債務糾紛的男人,我會相信他爲了自己的私利不去逼迫自己的兒子?宗勝,現在我們一窮二白,誰也犯不着欺騙誰!這次我過來就是想提醒你,在老爺子沒有徹底的與你斷絕父子關係之前,你必須想辦法再次回到呂家!”
“回去呂家又有什麼用?!”呂宗勝板着老臉反問她,再次被氣得兩眼猩紅,“難道你還打算被沉毅那小子給當衆轟出來,丟盡我呂宗勝的老臉?”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呂宗勝還在顧及你那張人盡皆知的厚皮老臉?”蔡雅晴立即轉過身瞪着他,真想一巴掌打過去,迫使他清醒,“這些年你在呂家坐吃山空,不僅背叛馬碧倩,更是關起門來毆打自己的兒媳婦,搶奪兒子呂沉毅的公司,你以爲自己還有什麼顏面可言?再加上你去跳樓,你呂宗勝的名聲在外界早已一文不值!所以我告訴你,如果你現在再不回到呂家做出一些‘成績’來,我就等着看你怎麼死!”
“你想要我怎麼做?!”呂宗勝老眸一眯,同樣怒氣騰騰盯着這個囂張的女人,“難道你要我去殺人嗎?!”他呂宗勝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難道不都是被這蔡雅晴給逼的?這個女人還有什麼臉在這裡諷刺他!
“那又有何不可!”聞及此言,蔡雅晴竟然下巴一揚,杏眸一眯,十分贊成他這個提議,“現如今我們被逼走投無路,那麼同樣,呂家的這些人也必須付出代價!宗勝,我想讓你做的事情並不多,你想盡辦法讓我們重回呂家住着就行了,我自有辦法對付那些兔崽子。”
見呂宗勝面有難色,一雙老眸凝重的盯着前面不出聲,她不得不放柔聲線,繼續在他面前煽風點火,柔聲道:“我知道老爺子那邊還放心不下你這個兒子,所以除了收回你在公司的權力,並未對你趕盡殺絕。那麼趁現在中鋁大局未定,你tttt必須用你現在這副狼狽的模樣去見老爺子,求他重新收留你。”
呂宗勝依然盯着前方不出聲,但他抿緊的脣線與微眯的雙眼表示他把這番話給聽進去了,正在思索如何重回呂家。
而呂家這邊,亦雪婭正在陪老爺子在花園散步,管家突然跑過來,說是艾家小姐求見。
“哪位艾小姐?”艾家的艾香荻已經被父親送去教管了,正被關在某個地方接受教育,無法出來,那麼現在前來拜訪的人只有那位艾凌薇艾小姐了,也就是剛剛與承毅辦離婚的那一位。
“艾凌薇小姐。”
“請她進來。”
於是幾分鐘之後,多日不見的艾凌薇出現在兩人面前,正在給老爺子鞠躬,“父親讓我過來向您道歉。”
面容清癯的老爺子看了她一眼,沒什麼表示,說道:“景利的官司解決得怎麼樣了?”
“爸爸他正在請律師幫忙收回被姐姐偷走的那些財產。”艾凌薇微微低着頭,將手中的貴重禮品送過來,絕不多說一句話,“請老爺子收下這些禮物,原諒凌薇之前的過失。”
“你拿回去吧。”老爺子不賞這個臉,轉身繼續與雪婭往前走,在花園裡散步,“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你也不要再過來。”
“爺爺。”被拒絕的艾凌薇竟然沒有繼續往前追,而是站在原地,又說道:“我知道以前我做了很多錯事,導致沉毅與二嫂分手。所以這段時間我一直內心不安,想要補償。”
“補償?”亦雪婭聞言回過頭,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啓脣笑道:“只怕不是內心不安想要補償,而是心有不甘想見沉毅吧。實話告訴你,現在沉毅不在家,出了趟遠門。”
“出遠門?”艾凌薇果然立即擡起頭盯着這邊,雙眸熠熠,充滿了生機,“去了哪裡?”
“不知道。”亦雪婭淡淡一笑瞥了她一眼,繼續扶着老爺子在花園裡曬太陽,“雖然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但我知道他現在一定跟清韻在一起!凌薇你也別再不甘心,我是看着你長大的,知道你心裡有哪些條條道道。與其這樣死纏爛打,還不如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留在原地的艾凌薇果然不再出聲,咬了咬脣,把手中的那些禮品盒交給了管家,轉身走出花園了。
走出呂家大宅之後,她回頭眯眸望了望這座宅子,然後直奔呂宗勝所在的醫院,坐在病房裡,竟然與那蔡雅晴做起了同盟盟軍。
“伯母,伯父的住院費我剛纔已經繳納了,另外這些錢您拿着,給伯父買一些營養品。”她將手中的一沓錢交到蔡雅晴手上,並握了握蔡雅晴的手,“以前與我婆婆蔡雅蓮有些誤會,希望您能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凌薇的不懂事。”
“你是指上次差點把雅蓮凍死在門外的那件事?”蔡雅晴柳眉一挑,一雙精明杏眸盯着她手中那沓錢沒有接,俏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非常耐人尋味,繼而又笑道:“不過你放心,伯母知道你現在的這顆心在我們這裡,是你伯伯的好侄女。所以有什麼事,你不妨直說。”
艾凌薇見蔡雅晴在喝茶,便索性將那沓錢放在了桌上,又扭頭看一看病牀上的呂宗勝,道:“聽說自從伯父離開中鋁,中鋁便亂成了一團散沙。再加上沉毅現在不知所蹤,中鋁更是羣龍無首,股東們紛紛要拋股。所以我建議趁這個時候,伯父您應該去見一見老爺子,讓老爺子回心轉意。”
正在看報的呂宗勝哼了一聲,沒答她,就當她白說。
於是一旁的蔡雅晴輕輕一笑,開始推波助瀾,笑道:“宗勝,你有沒有覺得現在的老爺子對他的任何一個孫子都不信任?尤其是這沉毅,一次又一次傷透他老人家的心,竟在公司繼任之前玩起了失蹤!”
呂宗勝放下報紙,總算肯拿正眼看她,冷道:“你有什麼好主意?”
這句話頓時讓蔡雅晴心花怒放,立即坐到他的牀沿,小聲道:“現在除了這些孫子,他還有一個曾孫翀翀。翀翀是伯毅的孩子,但無奈被亦雪婭給搶了去,不肯認我們,所以我們只能再弄一個繼承人,讓老爺子回心轉意。”
“什麼意思?”呂宗勝頓時蹙起眉頭,狐疑的盯着她。
於是蔡雅晴朝他靠過來,用右手輕輕掩着,對他耳語道:“你想不想要伯毅有個弟弟?”
此言猶如一聲驚雷,嚇得呂宗勝目瞪口呆,扭頭呆呆的望着她,也讓一旁的艾凌薇強忍笑意,諷刺的盯着這個老女人。
這蔡雅晴算是走到窮途末路,拿不出其他餿主意了嗎?竟然徐娘不老,自己親自玩起了懷孕!這個消息若是傳出去,誰信?!若是說她艾凌薇懷上了呂家的繼承人,那還尚且說得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