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夜澈與古妤用完午餐,送古妤返回公司了。
對於剛纔遇見林纖纖的事,兩人默契的閉口不提,誰也不自找罪受。
“好了,我現在要開會。”古妤又開始趕人,示意慕夜澈把兒子帶回去,“晚上不必等我一起吃飯。”
早已習慣這種生活方式的慕夜澈撇撇嘴,帶着兒子從總裁辦公室走出來。
“爹哋,媽咪爲什麼這麼忙?”兒子又仰起小腦袋問他。
最近媽咪實在是太忙了,幾乎忘了他與爹哋的存在,每天都不與他們一起吃飯。
“因爲媽咪是事業女強人。”這是慕夜澈的解釋。
“什麼是事業女強人?”
“就是能力與自尊心特強的女超人。”
“動畫裡的超人克拉克·肯特嗎?”
“不是,你媽咪是女生。”
父子倆走進電梯下了樓,走在敞亮氣派的一樓,卻忽然在公司門口遇到了林纖纖。
原來林纖纖這個女人並沒有去醫院,而是暗中跟着他們來到了榮升集團,一直守在門口。
這個女人一直改不掉這個暗中跟蹤偷偷摸摸的壞習慣!
“夜澈。”她喊住他,朝他身後望了望,“古妤沒有與你一起下來嗎?”
慕夜澈見到她很詫異,挑了下眉,“她沒有下來你很失望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林纖纖立即微笑,並朝他這邊走近,“這麼久沒見,你看起來過得很好。”
並伸手摸了摸驍驍的小腦袋,聲音溫柔,“寶貝你也長這麼大了。”
慕夜澈眼眸一眯,立即出聲警告她,“如果你想要敘舊,那最好還是趁早死了這份心!監獄的日子不好過,我想你不希望再進去!”
林纖纖果然收回手,不敢再胡亂碰觸驍驍,向他解釋道:“夜澈你不要誤會,今天只是偶遇,想看看驍驍。而且我希望你能把我當朋友,不要再這樣仇視我。”
慕夜澈笑了一聲,“如果你不陷害他們母子,我又怎麼會如此防備你?你一直改不掉這種偷偷摸摸的習慣,真不像以前的林纖纖。”
“夜澈,你喜歡過我嗎?”林纖纖忽然又來了一句。
這句話簡直令慕夜澈憤怒,但他壓抑住了,眯眸回答她道:“既然時間過去了這麼久,那我現在也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我慕夜澈沒有愛過你林纖纖,你林纖纖是林玉兒的附帶品,不值得任何人去愛。我愛古妤,愛她的一切,但幾年前我傷害了她……”
林纖纖的臉黯淡下來,立即轉身往外走,“夜澈,我們下次再見吧,孩子還在外面。”
慕夜澈沒有出聲挽留她,冰冷冷盯着她纖瘦的背影。
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經歷了這麼多還在問他這種問題!難道真的還沒有死心嗎?
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不行嗎?
——
回到慕家之後,驍驍把遇見林纖纖的事告訴給了爺爺與奶奶。
“奶奶,那個阿姨一直摸我的頭,喊我寶貝。”
“她還說了什麼?”慕太太頓時緊張不已,將乖孫子緊緊的抱在懷裡,“她有沒有傷害你?乖孫你身上有沒有哪裡痛?”
小驍驍搖搖小腦袋,“沒有,她一直在與爹哋聊天。”
於是慕書記慕太太的目光又齊唰唰的落到沙發上慕夜澈的身上。
林纖纖找夜澈聊天?
難道又要整出什麼事來了麼?!
兩位老人擔憂的目光一直落在兒子臉上,哀嘆不已,兒子慕夜澈則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完全不把這當一回事,“怎麼了?都這樣看着我。”
他不解的擡了下頭。
“夜澈,聽說你今天遇到林纖纖了?她出獄了嗎?”慕太太痛心疾首,真不知道該拿這個林纖纖怎麼辦,“她一直這樣糾纏,你與古妤這日子還怎麼過?你千萬不要讓古妤知道你今天單獨見過林纖纖!”
慕夜澈疼痛的按了按眉心,“慕太,只要你不把它當一回事,它就不是一回事。你越是緊張,它反而是一回事。”
“可是古妤會吃醋……”
“我吃什麼醋?”正從門外走進來的古妤把鑰匙與包放在櫃上,俏臉帶笑,心知肚明的朝這邊走過來,“林纖纖等在公司門口單獨見夜澈,不就是想單獨與他說說話麼?她得到什麼滿意的答案了嗎?”
比起入獄之前的囂張極端,現在的林纖纖多了一份小心翼翼。
沒有什麼把握的事,這個女人才不會去以身試險。
若是慕夜澈還憐惜她,她還可以糾纏幾回。
但若是慕夜澈非常的討厭她,那麼她只有提議做朋友了。
這個女人的這點小心思,誰會看不懂?
沙發上的慕夜澈見她並不生氣,便伸臂將她摟入懷中,與她一起坐在沙發上,“我保證以後不會單獨與她見面。”
他不想見林纖纖,所有的人都不想見林纖纖,古妤應該感覺得出來。
“這個重要嗎?”古妤冷笑看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你的誰,你與誰見面,不與誰見面,與我有什麼關係?”
“古妤你別這樣。”慕夜澈擔憂的注視着她。
看來古妤還是吃醋了,被林纖纖如鯁在喉,上不得上,下不得下,看着就比較心煩。
“好了,我現在很累,去洗個澡。”古妤站起了身,伸手讓兒子過來,帶着兒子去樓上洗香香,“寶貝,今晚你跟媽咪一起睡。”
她工作這麼忙,哪有什麼精力去吃醋。
只是聽着林纖纖這個名字比較反感罷了。因爲這個名字幾年來都陰魂不散。
“那爹哋呢?”
“爹哋一個人睡。”
“可是媽咪,我已經洗過香香了。”奶奶幫他洗的。
“再陪媽咪泡澡澡。”
“啊……”
——
肖峰的第二次手術即將開始了。
醫院在確定他的各項體徵指標都達到標準之後,決定對他進行第二次手術。
其實這次手術也不必動刀子,也就是給他疏通一下腦部神經,爲他做療養。
此刻,昏睡中的肖峰很快被再次推進了手術室,手術室外則站了一圈的人,皆擔憂的望着手術室大門。
因爲之前呂沉毅向大家保證,肖峰很快就會甦醒過來,他顱腔裡的淤血已經全部被清除了。
也就是說,他這段時間不甦醒,是因爲淤血壓迫到了他的腦神經,導致他無法甦醒。
但第二次手術之後,他會在24小時之內醒過來,意識會非常的清醒。
“有沒有可能,他還是手術前的肖峰?”再次前來醫院探望的景靜微微眯眸,盯着這一身白大褂的呂沉毅,“之前你們一直不肯接受我們齊家介紹的國際醫生,我懷疑你們手術導致他腦癱,在故意報復我們景家!”
呂沉毅扭過頭,微微一笑,“景小姐你這句話還真說對了!手術存在各種風險,我們不能保證他是否恢復記憶,還是繼續失憶。但有一點我們可以確定,你景家擅自爲他動過大腦手術,居然沒有絲毫的悔意,而是在這樣大放厥詞。景小姐你還真以爲肖峰對你留有舊情?”
景靜面色一黯,怒道:“你不要忘了,肖峰之前承諾一定會娶我!我在等着他甦醒!”
於是呂沉毅薄脣一勾,沒再說話,或者說懶得再理會這無禮糾纏的景靜,目光落在一旁白潔的身上。
白潔抱着寶寶坐在椅上,正在給寶寶喝牛奶。
小傢伙一天比一天胖,粉嘟嘟的,能吃能睡,還能手舞足蹈。
似乎知道父親即將醒來,每次白潔將他放在肖峰病牀上的時候,小寶寶都會好奇打量肖峰的睡顏,用小手揪揪爹哋高挺的鼻子。
小寶寶一定在想,這個與他長得這麼相似的男人爲什麼不醒過來呢?比他還能睡。
而且至今他還沒有名字,只有乳名點點,還等着爹哋給他起名字呢!
白潔見兒子喝飽了奶,一雙小胖手還抱着奶瓶不放,便把他的小粉拳給拿開了,站起身把他抱在懷裡,在走廊上走了走。這麼能吃,以後肯定長得比他的爹哋肖峰還要高大挺拔英俊。
不過她可不希望兒子與肖峰一樣的混蛋,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又厭一個,喜新厭舊。
……
這邊,景靜見白潔抱着兒子在她面前走來走去,頓時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冷笑,“聽說這孩子還沒有名字,看來肖峰還真不打算要這個孩子,連出生的時候都不在身邊呢。”
這句話立即戳中了白潔的心頭痛處,停下腳步,看着這陰陽怪氣的景靜。
如果景靜不提,她還真差點忘了肖峰在她待產的那段時間,是怎樣對待他們母子!
甚至,連她飛回錦城市,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帶着寶寶飛回來的!
肖峰則在照顧他的前妻景靜,把他們母子忘得一乾二淨!
這份傷害,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於是,白潔的心裡更加難受,盯着這景靜道:“不管他是失憶,還是有意,你景靜都得逞了。但今後無論我是否與他在一起,你景靜都沒有機會再回到他的身邊,因爲,你不配,而他也不會輕易放過你。”
“如果甦醒過來的他答應娶我了呢?”景靜繼續冷笑。
“那你就太不瞭解他了。”白潔面色平靜,看着她,“無數次的對你留有舊情,於是導致你無數次的興風作浪。那麼這一次,他會對你趕盡殺絕,不念及任何的夫妻情義。”
“他不會這麼做。”景靜冷笑眯眸,但她知道,白潔說的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