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舞池跳了一支舞,很快又分開來。
東臨火越走到幕北寒身邊坐下,偏過頭笑着望了一眼幕傾城:“怎麼沒有人邀請我們的小美人跳舞?”
“你就別開我的玩笑了。”幕傾城聲音弱弱的。
這時,樂曲換成了平緩的華爾茲,東臨火越見幕北寒沒有動作,便起身邀請幕傾城。
幕傾城有些尷尬,偷眼看幕北寒,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幕北寒卻只是專注地喝着酒,彷彿根本不在意一般。
幕傾城微微垂下眼簾,也是,她爲什麼要管他在不在意呢?
他,大約很快就要和白小姐訂婚了。
她想着,起身與東臨火越一同走進了舞池之中。
幕北寒擡起眼簾,她很嬌小,與東臨火越站在一起,很般配。
心頭有奇怪的感覺瀰漫開來,酸酸的。
他別過臉,不願意再去看她同別的男人跳舞。
這一支舞結束,已經接近午夜十二點。
所有的樂器都停止了演奏,主持人在高臺上,聲音激揚:“Ladies-and-gentlemen,十二點的鐘聲即將敲響,快樂時刻,即將到來!”
隨着他話音落地,所有年輕男女同時發出歡呼,就在這時,遠處的鐘聲悠悠敲響。
禮堂的燈光,同時暗了下來。
幕傾城愣了愣,有移動光束往四周掃去。她的視線追着光束,最後定格在舞池邊緣。
白洛曦一手託着幕北寒的下巴,精緻的紅脣吻上了他的。
周圍的男女,都在接吻。
她嚇了一跳,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卻覺一隻大掌貼上了她的纖腰,熱氣撲面而來。
東臨火越低頭,試圖親吻她的嘴脣。
鳳眸之中都是驚駭,她猛地掙脫他的手,往後退去。
細高跟鞋絆在一起,黑暗裡,她往後跌倒在地。
就在這時,禮堂的燈光重新亮起,全場人都注意到了跌坐在地上的她。
她垂着眼簾,面色通紅地爬起來,飛快往外面而去。
沒有一絲猶豫,幕北寒推開白洛曦,追了出去。
邁出一隻腳步的東臨火越收回腳,望着幕北寒的背影,單鳳眼中神色複雜。
“未婚夫去追別的女人,真是可憐吶。”
不鹹不淡的聲音響起,白洛曦瞥向旁邊,白沉香坐在大椅上,一手撐着額頭,好整以暇。
她冷笑了聲:“聽聞白大少到現在,連女友都沒有,真是叫人好奇啊……莫非,是白大少那方面不行,才導致沒有女朋友?”
白沉香依舊含笑:“那方面行不行,白小姐親自來試一試,不就知道了?幕少心心念念都是別的女子,想必,並不介意白小姐親自來試。”
白洛曦微微擡起下巴,姿態美豔高傲:“日後若有機會,試一試又如何?”
另一邊,幕傾城跑得很快,可鞋跟太高,她腳一扭,整個人撲倒在地。
淚水不爭氣地淌了出來,她揉着腳踝,腳踝處的傷口,疼得並不足以讓她哭泣。
讓她哭泣的,是別的事……
幕北寒追了出來,看見坐在拐角地面上的她,大步走了過來。
他在她身邊蹲下,皺起眉頭:“穿着高跟鞋還跑那麼快,你是白癡嗎?”
他的聲音依舊平靜,只是不經意間帶上了一絲溫柔。
幕傾城垂着頭:“你出來做什麼?舞會還沒結束呢……”
“你出來了,於我而言,這場舞會就已經結束。”
他自顧說着,渾然不顧這話在幕傾城心中造成的一石激起千層浪,替她將高跟鞋脫下,扔到路邊。
他將她背起來,一步一步朝前面走去。
幕傾城趴在他背上,鳳眸之中都是複雜的情緒。
他的背很結實,讓她很有安全感。
可是……
“你這樣出來,白小姐不會生氣嗎?”她輕輕問道。
“管她做什麼?”幕北寒沿着大理石小路,往校門口而去。
夜風送爽,幕傾城趴在他肩頭,注視着他的側臉,嘴脣不覺微微翹起。
快走到校門口時,路過一家冰淇淋店。
幕北寒微微回頭,見她的目光落在店面上,於是揹着她轉了方向,往冰淇淋店走去。
“要一隻蛋筒。”幕北寒聲音淡淡。
“什麼味兒的?”店老闆是個金髮藍瞳的帥哥,好奇地看了他們一眼。
幕北寒回頭:“什麼味?”
幕傾城愣了愣,旋即回答:“想要吃香草口味的……”
店老闆很快將做好的香草蛋筒拿出來,幕傾城接過,幕北寒單手從口袋裡掏出錢結了賬,揹着她往外面走去。
她舉着蛋筒,輕輕舔了一口,又望了眼他的側臉,心裡面甜絲絲的……
回到莊園,他將她從車裡抱出來,直接上了樓。
家庭醫生過來做了檢查,說是沒事,用冰塊敷一敷就好了。
幕北寒放了心,送走了醫生,坐在牀邊,聲音透着不爽:“下次穿高跟鞋,不準再跑了。”
“知道了……”幕傾城默默拉起被子,聽着他冷冷的聲音,心裡面的感覺很奇妙。
一點,都不討厭呢。
幕北寒從外面拿來冰袋,掀開那牀礙事的被子,將她的腳扯了出來。
幕傾城臉一紅,忙坐了起來,“我自己來!”
幕北寒擡眸掃了她一眼,眼裡的威脅意味很濃。
她抿了抿脣,乖覺地不說話了。
腳踝處有點腫,好在明天可以不用去學校,大約休息一天就能痊癒。
幕北寒想着,臉上的神色稍稍緩和了些。
他靜靜給她敷着冰塊兒,目光不自覺落在她的腳上。
她的腳很白,腳趾頭圓圓潤潤的。
幕傾城注意到他的目光,忍不住想要擡腳往後縮。
幕北寒卻握着她的腳,一記略帶冷寒的目光掃來,嚇得她立即不敢有所動作了。
過了十分鐘,他收起冰袋,將被子給她重新蓋上,起身去了浴室,
沒過一會兒,幕傾城便聽到浴室裡傳出放水的聲音。
又過了會兒,他從浴室裡出來,伸出手,很自然將她額前的碎髮撥弄到旁邊去,見盛着絲帶的錦盒就在她枕邊,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他隨手拿起一條絲帶,將她的頭髮綁到頭頂上,隨即將她打橫抱起,往浴室裡去。
浴池裡的水都放好了,他將她放到地上,仔細叮囑:“我在外面坐着,如果有不方便的地方,就叫我進來幫忙,知道了嗎?”
叫你進來,貌似會更加不方便……
幕傾城腹誹着,面上卻滿是笑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