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稟報將軍,兩位總兵。”
一位斥候翻身下馬,抱拳道:“叛軍五千人馬,已到此地四十里以外,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叛軍將與我軍遭遇!”
“好了,知道了。再探。”
“是!”
斥候上馬走後,劉大用肅聲道:“各位,叛軍馬上就要來了,大家做好準備——入溝!”
隨着劉大用一聲命下,兩千五百人一起涌入三條壕溝,每條溝八百多人。
壕溝,已經挖成,深度達到一人多高。
這種深度,即使對面敵人弓箭如雨,不過只要在壕溝裡彎着腰行走,那就沒有問題。
除此之外,壕溝的邊上還壘上了好幾層沙袋,並壘出城牆上牆垛的那種形狀。
“有意思,有意思,用沙袋壘成牆垛,我以前怎麼就沒有想到過呢?”
李信一會兒將頭藏在一個牆垛後面,一會兒又將頭移動到兩個牆垛中間凹下去的位置。循環往復,似乎玩得不亦樂乎。
這種新戰法簡直匪夷所思,又精妙絕倫。試想,只需躲在牆垛和壕溝裡,往外面扔雷霆,甚至都不用與敵軍面對面,敵軍就被炸得血肉翻飛了。而敵軍的弓箭,還不容易射中躲在壕溝裡和牆垛後面的我軍,簡直……太爽了!
楊挺芳心裡非常興奮,經此一戰,她又學到了一招,大大開闊了楊挺芳的思路。
原來,還可以這樣玩!
不過,在楊挺芳看見李信那種“躲貓貓”般傻逼的行爲以後,楊挺芳猛然驚醒:不行,要淡定,我不能表現得那麼傻逼。
……
“哼!”
劉大用收起一支可以伸縮的圓筒狀物,小心翼翼地用一塊絲綢包裹好了,塞入腰間的一個皮囊。
“追來的叛軍將領叫啥來着?龐達是吧?”
李信木然道:“是,就是龐達那混人!”
李信的視線還停留在劉大用腰間——那個裝着可以伸縮的筒狀物的皮囊上。
剛纔,李信幾乎全程茫然地看着劉大用取出那筒狀物,湊在眼前,一動不動,聚精會神地看了許久。
那筒狀物有甚好看的?需要湊得那麼近,看那麼久?
李信心中有疑惑。不過大戰在即,敵軍的騎兵馬上就要衝過來了,李信無暇詢問。再者,李信怕自己瞎問一通,又引發笑話。
“這個龐達,太小看我們了!火槍兵聽令,將槍口對準這個方向。雷霆準備好,等本將軍口令,口令一出,大家一起往外面扔!”劉大用氣憤道。
楊挺芳也看了好幾眼劉大用腰間的皮囊。只不過聽完劉大用的安排後,楊挺芳立即意識到劉大用的安排並不妥當,此事,將楊挺芳放在劉大用腰間皮囊上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按理說,他們的營地處於一塊地勢稍高的平地,且四周並無遮擋,一片空曠。那麼敵軍將領只要不傻,就會四面包圍營地,即使什麼也不做,也能把對方困死。如果楊挺芳是敵軍,她一定會這樣做。
如果敵軍要圍困營地,劉大用卻命令火槍兵將槍口對準一個方向,甚至將大半投擲雷霆的軍卒也移動到此處,只防守這一個方向,是不是不太妥當?
“劉將軍,其他方向怎麼辦?”楊挺芳忍不住問道。
“相信本將軍,龐達的五千人並未分散,而是排成一個個縱隊直奔我方營地……”
“來了!”
此時,一個負責觀察敵情的斥候高聲吼道。
不多時,地面轟隆隆的響,並伴隨着輕微震動,悶雷一般。那是敵軍五千兵馬的馬蹄在地上奔跑造成的效果。
“準備——聽我口令!”
劉大用直接趴在沙袋組成的牆垛後面,用力大喊。
劉大用身後,有二十個人接着劉大用的話喊道:“準備——聽我口令!”
他們是劉大用的擴音器。
想當初,北上京畿救援玉貞公主時,時間急迫,況且攜帶的武器已經夠重了。所以,像什麼軍鼓,或者旗子什麼的都沒有攜帶。
所以傳達命令只能靠人吼。
李信和楊挺芳也一起躲在了牆垛後面,兩人心裡各自帶着一個疑問,緊盯前方。
李信對劉大用腰間皮囊裡的筒狀物好奇,而楊庭芳則對劉大用只防守這一個方向感到好奇。
伴隨着馬蹄聲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近。不多時,視力可及的地方,一大片騎兵疾馳而來,烏壓壓一大片,壓得人喘氣兒都有些困難。
楊挺芳駭然地看着劉大用。因爲劉大用還真說對了,叛軍果然沒有分散圍困營地,而是一股腦地直衝了過來……但是,楊挺芳心頭的疑惑更深了——劉大用是如何知道的?
叛軍衝在最前面的那一人,正是身材狀如牛的龐達!
跑這麼前?
劉大用冷笑一聲,把手一伸,道:“拿槍來!”
一把燧發連射槍被送到了劉大用手裡。
劉大用檢查一遍燧發連射槍,沒有問題,然後取出一個彈夾,插進燧發連射槍下端,接着將燧發連射槍搭在沙袋上,整個人也趴在沙袋上,腦袋湊在燧發連射槍的尾端,眯着眼睛往前看。
這套動作,在兩千五百人中,只要攜帶了這種長鐵棍的人,早就已經做出了這種動作了。
可是親眼看見劉將軍也做出這套動作,似乎十分專業和酷,這就是軍人該有的風姿啊!所以,劉大用幾瞬間就吸引住了李信和楊挺芳的目光。
兩人心中的疑惑,又多了一個!
這條也被叫做“槍”的鐵棍,到底有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