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邵陽重重地嘆了口氣,這種大膽露骨的話大概也只有柳如意會這麼自然地講出來吧!
他抿了抿脣,猶豫了一下,還是一臉嚴肅地說道:“我已經和藍兒,有過魚水之歡了。”
懷裡的人呼吸忽然停了一下。
“咯咯咯咯。”
柳如意忽然笑了出來。她鬆開穆邵陽,深情地注視着穆邵陽的眼睛,壞笑着說:“兩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能有什麼魚水之歡,頂多就是強拉硬塞吧?”
“你,”穆邵陽真是無語了,“你真是,說話總是這麼大膽。”
“哼,我又不是小女孩了,”柳如意輕哼一聲,靠在穆邵陽的肩頭。她把玩着穆邵陽溼漉漉的頭髮,眼裡卻是一片陰騭。
呵呵呵,狄藍兒嗎?
看來也不是什麼多清高多守女子貞德的人嘛,她還以爲是什麼出水芙蓉是什麼天仙下凡,在男人面前禁果之前也不過如此而已。
她看着穆邵陽。
穆邵陽抿脣看着她,問:“你,你怎麼了?”
“呵呵,沒什麼。”柳如意笑着搖了搖頭,佔了起來。她居高臨下地看着穆邵陽,笑容早就已經失去了一開始的開心和愉悅。她道:“原本是想來告訴你一些事情邀功的,現在看來不必要了。我走啦。”
說完,她便轉身離去。
“等等,爲什麼啊?什麼事情啊?”穆邵陽大喊着想要喊住她。
柳如意笑着回頭,邊走邊說道:“因爲獎勵我已經要到了啊。穿上衣服吧,小心着涼。”說着,她帶上黑色面紗,身影消失在了屏風之後。
穆邵陽看着她離開的地方,雙眼呆滯,腦子裡一片恍惚。
他撫上自己的心口,不明白自己的傷心從何而來。
剛纔柳如意又那樣笑了,每次她那樣笑,他便知道她不開心了。那種違背心意的笑容,太讓人難受了。
穆邵陽穿好衣服,走出浴房,一股冷風吹得他打了一個寒顫,立馬清醒了許多。
他看清楚外邊的景色,浴房裡的燭光照亮外邊的一點點景色,在黑夜裡露出一片黃。屋外只有風吹草動花枯萎,沒有一個閒人,連一個守衛都沒有。一切彷彿不曾發生過,不留痕跡,似乎柳如意的到來是他的幻覺,柳如意與他的交合也是一種幻覺。
搓了搓脖子,已經一點柳如意的溫度和氣息都沒有了。
算了,他心裡亂亂的。
還有點兒鬱悶。
每一次都好像是柳如意在服務自己,每一次都像是他自己不去拒絕。可是實際上想一想,每一次都是柳如意佔了上風,來去自如,一點時間都不會留給穆邵陽去發表意見。
他一個人走回了內殿,這裡是他睡覺的地方。到這裡宮女和太監們就多了起來。因爲浴房在裡邊,通道只有兩個好管理,所以纔會出現沒有人守衛在浴房門口的局面。
“吩咐下去,加強皇城的巡邏和管理。”穆邵陽經過胡公公的時候冷着臉吩咐下去。
胡公公一愣之後立馬會意。但是他沒有立刻走出去,而是小聲地對穆邵陽說道:“陛下,敏郡主來了。”
“南宮敏來了?”穆邵陽一皺眉,問,“她來幹什麼?”
胡公公想着南宮敏第一天入宮,畢竟是受到了穆邵陽的優待的,穆邵陽怎麼說也是一臉的開心吧,現在繃着個臉好像很討厭見到南宮敏一樣,啥意思?
他低下頭,說:“敏郡主第一天入宮,說要來給陛下請安來的,報個平安……”
“好了好了,朕知道了。”穆邵陽擺擺手,離開了臥室往正殿大步流星地邁步過去。
到了正殿,南宮敏正在那兒百無聊賴地站着等候穆邵陽出來。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她的臉上立馬露出了笑容。
她跑向穆邵陽,笑着喊道:“邵陽哥哥~”
“咳咳!敏兒。”穆邵陽嚴肅着臉看着南宮敏。
南宮敏停在了他的面前,露出一個吃了鱉的委屈的表情,小聲說道:“敏兒參見陛下,陛下洪福齊天。”
“嗯,”穆邵陽走上自己的坐檯盤腿坐下,一擡手示意南宮敏在前邊坐下,問,“敏兒一路奔波,回來也不說先休息?”
南宮敏笑了笑,在他眼前跪坐下去,說:“敏兒思念陛下得緊~”
“你啊,”穆邵陽掃了她一眼,低頭看着自己滿是奏摺的案面,心裡想着這南宮敏才送完老丞相就這麼活潑,真是沒心沒肺還是在故作輕鬆。
南宮敏眼珠子一轉,立馬感覺到了自己此時的表情不對。她立馬軟了下去,露出疲憊的模樣,可憐兮兮地說道:“這一路聽了許多閒言碎語,敏兒心裡實在是難受。本想要對陛下笑臉相迎的,可是,請恕敏兒不懂事,沒法做到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