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啓柔這個做姐姐的教育妹妹也是理所應當的。尚書府上人丁興旺,恐怕很少有時間去管教小女兒吧?”穆邵陽笑着緩解氣氛。
聽到穆邵陽幫自己說話了,啓柔的臉上笑開了花,心怦怦直跳。她膽子立馬大了幾分,說到:“就是,陛下英明。月妹妹還沒嫁人就夜不歸宿,雖說是在哪家小姐那兒,可是都不跟家裡說一聲,讓家裡人好生擔心。”
禮部尚書和二房都心中一緊。一個是害怕自己家的醜事被陛下嘲笑,一個則是害怕自己的女兒因爲話多而被責罵。
“哦!原來你犯的是這個錯!讓父母擔心,確實是你的不對啊。”穆邵陽說到。
沒想到穆邵陽竟然再一次站在啓柔那邊了,這讓二老都又驚又喜。
就更別說啓柔了。她三大女書都沒看完幾本,腦子裡都是凡夫俗子的壞水。現在看着自己站在優勢地位,就變本加厲地曝啓月的過錯。
“陛下有所不知,啓月口口聲聲說是去了姑娘家,可是卻一點信都沒有。我這個做姐姐的生怕她一時糊塗犯了什麼不可挽回的大錯,就讓她證明自己確實是去小姐家了,而不是……唉,連我都說不下去了。”啓柔嘆息着搖了搖頭,一副無奈心酸的模樣。
穆邵陽自然也配合啓柔的演出,露出一個非常感興趣的樣子,問道:“哦?那然後呢?她臉上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陛下,月兒臉上確實是爹爹打的,可是爹爹也是不小心的!”啓柔抿了抿脣,眼睛裡醞釀出淚花點點,楚楚可憐地說到,“我本想用竹條嚇一嚇月妹妹,好讓她說實話。可沒想到她卻反過來要打我。恰好爹爹和娘來了,她就把我連人帶竹條甩在了地上!嗚嗚……月妹妹學過點拳腳功夫,臣女一個弱女子怎麼經得起她這麼一摔,就真到地上了。”
“啊?那然後呢?”
啓柔吸了吸鼻子,點了點眼角的眼淚,說到:“爹爹一時生氣,就要打月妹妹。可是月妹妹也是因爲我嚇到她了纔會有如此舉動,我就拉着爹爹的竹條勸爹爹。可沒想到沒抓住,竹條一下子飛了出去,恰好就打在了月妹妹的臉上。這才……”
“這麼說來,都是一場誤會了?”穆邵陽問道。
啓柔一愣,心裡想到:怎麼會是一場誤會?他難道聽不出來她說的是啓月想到反過來動手打她,而她大發慈悲寬恕了這一切嗎?
對着穆邵陽的眼睛,啓柔沒有多的時間用在思考上了。她木訥地點了點頭,嘴裡喃喃到:“是的,誤會一場。”
“那既然是誤會,就該朕來說了。”穆邵陽忽然收起了笑容,嚴肅地說到,“昨夜啓月確實是在宮中,敏兒還和她一同來請安過,和朕說啓月會留宿。”
什麼?
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讓二房和啓柔都一驚。
啓月睜大了眼睛,小聲地自言自語道:“原來陛下早就知道。原來陛下早就知道。”
“朕當然知道,不然怎麼會親自來一趟。順便朕也想看一看,這才女的家是什麼樣子的。”穆邵陽溫柔地看向啓月,淺笑着說到,“不過還好,看來都是誤會一場,在座的各位也知道這是誤會。原來都是明白事理的人,怪不得能養出如此才華橫溢的女兒。卿有福了!”
“哪裡哪裡,陛下擡舉了。小女不過是稍有涉獵,比較聰慧罷了,哪裡擔待得起才女一名。”禮部尚書這個時候臉上的表情放鬆了點,嘴巴里難得對啓月有一個誇獎的詞。他雖然生氣,可是聽見穆邵陽因爲啓月而有讚美之詞,他也是臉上有光,開心了不少。
二房和啓柔都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自然都滿心不悅,臉上卻不敢表現得太明顯。
“唉,好啦,朕此行的任務也完成了,就不多家逗留了。”穆邵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輕鬆地站了起來。他站起來,原本坐着的幾個人也都跟着站了起來。
他伸着懶腰往門口走去,她們就跟在後邊。突然他一回身,站在那兒盯着啓月看了幾秒,然後往啓月那兒走過去。
啓柔在一旁緊緊地盯着穆邵陽,那樣子恨不得把穆邵陽就地正法,十足地像一個盯着丈夫怕他出軌的黃臉婆。一旁的二房拍了拍啓柔的手腕,提醒啓柔不要表象得太明顯,可是啓柔壓根不管,目光一直追隨着穆邵陽。
可是下一秒的畫面就讓她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