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素言被送回蘇府時,魏霓裳見到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蘇素言之時,頓時便驚得暈了過去。待傍晚時分才淺淺醒來,急急忙忙地跑到蘇素言的臥室內,責問下人。
“到底是何人將相爺害成這個樣子的?”魏霓裳看着依舊昏迷不醒的蘇素言,心疼得不得了。
“夫人,是宮裡的人將相爺送回來的。”照顧蘇素言的小斯唯唯諾諾地回答道。
“宮裡?哪個宮?”
“這.......小的不知道。”他不過是一介小斯,哪裡知道宮中的貴人是哪個宮的?
“啪!啪!”
魏霓裳看着這些一點用處都沒有的下人,氣得反手就是兩巴掌。
“好生伺候相爺!若是相爺有什麼好歹,我要你們一個個陪葬!”魏霓裳發泄了一通,便匆匆離去了,並非她不想留下來照顧蘇素言,實在是因爲今日是送魏川出城的日子,其中有很多關鍵環節她要親自去監督。她回自己的院子換了一身衣服,便乘了府上的馬車急急忙忙地往城外去。
早在一日前,刑部便判了魏川過失殺人罪,將其流放邊疆。蓉太后那邊給刑部施了壓,所以魏川才被趕着今天便要上路了。
當相府的馬車來到城門口之時,押韻魏川的囚車還沒有到。她在丫鬟的攙扶下下了馬車,魏家的下人早早地在那裡等待了。
魏霓裳對着爲首之人低聲問了一句:“可準備妥當了?”
只見那人恭敬地回答道:“都妥當了,只要等會運送公子的囚車出了城,到時候便會有上百的饑民前來討吃的,倒是秩序肯定就亂了,我們便可以趁亂將公子偷龍轉鳳,撤退的路線都安排好了,屬下讓人再三勘察過,保證不會出什麼紕漏。”
“這就好。”魏霓裳點了點頭,“父親呢?”
“尚書大人要避嫌,就沒有來明送,但大人已經在撤退的線路上等候公子了。”
那人剛說完,便聽到不遠處的城內傳來吵雜的鬧聲,遠遠地看去,便看到一行士兵押送着囚車往城門來。魏霓裳見狀,低聲吩咐了一句,便重新上了馬車。待其上了馬車後,馬車便緩緩地行駛起來,那速度,要多慢有多慢,爲的就是等後面送欽犯的隊伍能跟上來。
漸漸地,後面的隊伍出了城門,不停地往前走,很快便追上了魏霓裳所在的馬車,而此時離城門口也已經有一里餘的距離。就在此時,原先在草叢中埋伏好的一大堆“饑民”瘋狂地涌上前來,嘴裡還不斷喊着“行行好!”“給點吃的吧!”
“官爺行行好!”
“我們好久沒吃飯了!”
“官人好心給點吃的吧!”
他們或是往送犯隊伍涌,或是往魏霓裳所在的馬車涌。
“哪來的刁民?給我攔住他們!”一名看似是此次送犯隊伍的負責官員模樣的人開口下令道。
很快那些官兵便稍稍鎮住了場面,可就在此時,馬車內卻傳來一聲較弱的女聲:“真可憐,春兒,你便給他們派些糧食吧!”
不一會,一名丫鬟裝束的女子便拿着一袋乾糧走出了馬車。
“我們小姐善心......”還不等那婢女說完話,那些饑民便瘋狂地撲向她,瞬間便將婢女淹沒在人羣之中。馬車附近的侍衛不知是誰大喊了一句:“保護夫人!”
頓時間那些府衛便與饑民廝打了起來,場面再度失控。
就在此時,送犯的隊伍被這些數量龐大的饑民衝得亂了秩序,負責官員喊道喉嚨都破了,卻還是沒能鎮住場面。有人便趁亂將那肥頭大耳的官員腰間的鑰匙摸了去,在混亂中將囚車打開了,魏川被魏家的人帶着混進了人羣之中。
“犯人跑了!犯人跑了!”
不知是哪個送犯侍衛最先發現犯人不見了,連忙大聲喊道。
“犯人在那裡!快抓住他!”官員坐在高高的馬鞍之上,一眼便看到了混進人羣中的魏川,連忙伸手指着他逃離的方向,其餘的侍衛見狀便死勁地往那邊涌,去追魏川。可是那些饑民似乎是有意地在魏川經過的地方默契地讓出了一條路來,魏川很快便逃出了人羣之中,那名官員急得嗓子都快喊啞,死命地喊抓人,卻不想腳下的馬被那些“饑民”一擠,他整個肥大的身子便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引起衆人鬨堂大笑。
那些侍衛也衝出了人羣,往魏川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最後終於將人制服了待會囚車之上。可他們都不知道,早在魏川離開他們視線的十幾秒時間內,早已換了人,如今被他們抓上囚車的,正是樑晨給魏中提供的那個甲仁。
那名官員狼狽不堪地將被“饑民”踩得稀巴爛的官帽戴回頭上。
“大人!犯人抓回來了!”一名押着甲仁的侍衛說道。
“抓回來就關回去啊!”官員沒好氣地大喝一聲,待他回過神來,那些“饑民”都漸漸散去,“給我抓住這些鬧事的刁民!!”
官員氣急敗壞地指着那些漸漸散去的“饑民”,可是他手下的侍衛只是面面相覷,沒有人有動作,畢竟“饑民”的數量實在是太大,而他們就這有區區這十幾人,哪裡抓得完?
便是趁着這個間隙,那些“饑民”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咳咳!咳咳!”只聽見旁邊的轎子傳來女子的清咳聲,不一會兒,那名被人壓得妝容的花了的婢女委屈地扁着嘴巴,將轎子中的人扶了下來。
“想必這位便是皇上欽點押送欽犯魏川的錢大人吧!”女子好聽的聲音在錢大人的耳邊響起,他一看,眼前之人錦衣華服,容貌豔麗,可不就是當今左相最疼愛的夫人?!
他連忙點頭哈腰地示好:“原來是左相夫人,方纔刁民鬧事,讓夫人受驚了!”
只見魏霓裳神情悲傷地擺了擺手:“罷了罷了,原本我只是想來送送我這不成器的弟弟一程,想不到他竟做出趁亂逃跑之事來,實在是讓我傷透了心。雖說是這樣,但我這弟弟終究是我親弟弟,還望錢大人路上照顧一二。”
魏霓裳說罷,身旁的春兒便將一個鼓鼓的錦囊送給了那名姓錢的官員。
“夫人都開口了,那是自然!”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