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早已經忍無可忍。
誰能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赫連霜依竟然輪到此時。
說起來都極爲好笑!
“你不打算把我放下來嗎?”
似乎只有靠近地面纔會有安全感,渾身無力。
若是拓拔楚丘突然發怒,將她拋下,可就碎屍了!
“放下?我可以一輩子都不放嗎?”
拓拔楚丘的深情,此時看來,更像發瘋。
濃情蜜意都帶着,看不到的毒藥。
“還是算了吧!”赫連霜依靠在拓拔楚丘的肩膀上。
似乎很安心,其實一直都在尋找,可以逃出的機會。
“我們去休息吧!”聽到拓拔楚丘的話,赫連霜依不自然的點點頭。
他們去休息?
若是此時,金依能在就好了!
緊閉着雙眼,卻只看到拓拔楚丘,溫情的離去。
並沒有任何過火的舉動。
暗暗鬆口氣,摸索着,努力的想恢復氣力。
可惜最後連呼吸都想省去。
到底哪裡出了錯,或者真的如她的猜想。
是花惹的禍?
“王上,你沒事吧!”
“撲通!”無兒的身影,像風箏般落到地上,發出聲音。
好在沒有引起門外,看守的注意。
“無兒,你沒事吧!”赫連霜依努力的想支起自己,卻提不起半分力氣。
“王上,先喝這個,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找到的!”無兒正在漸漸恢復中,緩道:“放心,我和樓鏡姑娘已經沒事了,只要你喝了;這個,我們就可以再尋機會!”
赫連霜依並沒有懷疑,喝下不知味道的藥水。
起碼感覺到呼吸漸漸暢通。
“應該沒錯了,是它,你們怎麼找到的?”無兒也不理會,赫連霜依的問題。
徑自從在她的牀上開始運氣,半晌才道:“我們跟着拓拔楚丘,雖然我們的氣力也不是很夠,但是跟蹤一個人,也不會太浪費氣力的。”
赫連霜依點頭道:“是啊,我剛纔發現一條通向山脈的路徑,而且知道百花的秘密,這個秘密並沒有讓我感覺拓拔楚丘的貼心,反而是覺得他像一個瘋子。”
愛是發瘋?
冷笑着,赫連霜依可不相信這種話。
她寧願選擇相信,是拓拔楚丘因爲得不到,才變成這般模樣。
“差不多了,只是需要吃些東西補充體力!”
無兒揉着有些悶的腹部,意外的落入他們準備好的圈套中。
赫連霜依安撫道:“放心,他一定會給你們送食物的,不過,你們還是小心些,不要惹惱他,我們還要尋找機會逃出去!”
“王上!”無兒突然壓在赫連霜依的身上,喃道:“你……可要爲主子守身如玉啊!”
猛的拍出一掌,無兒輕笑着消失在房間中。
一面對自己恢復氣力感覺高興,一面對自己的處境憂心。
雖然她已經失過身,但很介意,躺在身邊的男子會是誰。
離開此處纔是最重要的。
“霜依,餓了嗎?”拓拔楚丘掌着燈慢慢起入。
好似不曾察覺赫連霜依的氣色微變,淡笑道:“我爲你準備了好多你喜歡吃的呢,我扶你來看看。”
一連住了幾日,除
了定時送餐,拓拔楚丘並不經常出現。
恐怕時不時的會見某些人,比如澹臺庭樹等人。
“霜依,他們說你壞話呢,你不生氣嗎?她是你的親姐姐呀!”
“生氣?太累了!”
“是啊,我記得,霜依很怕累呢,來,我餵你……”
對赫連霜依的失蹤,屬地倒沒有多大波瀾。
想來是金依與鎮國王他們,商量得極好。
拓拔楚丘也不正面提金依,那淡淡的憂傷,總是被忽略。
“不開心?”
“霜依也不開心呀!”
“你被困在一個小屋裡,能有多開心。”
“能對着你,就會很開心,曾經守在你身邊的他們,一定很開心。”
“姐姐,長此以往,你定會被他脫住腳步。”
晚上,拓拔楚丘是不會留在花院中。
那些守衛似乎也很放心,倒令赫連霜依生疑。
無兒是怎麼知道解藥的。
當無兒說也是聽到拓拔楚丘身邊,某位男子無意提起,被喝止才留心的。
“那又是誰?莫非是殺手組,留在拓拔楚丘身邊的密使?”
赫連霜依暗暗思索,樓鏡卻否認道:“不可能,殺手組的人一向與你認知統一,覺得不必在拓拔楚丘身上浪費那麼多氣力……”
感覺到身邊一股冷氣,自然來自於赫連霜依。
她的確低估了拓拔楚丘,也不必那麼多次的提醒她。
“算了,王上,不用想那麼多,我們還是想辦法,能不能打開那道鐵鏈吧!”無兒忙打破氣氛。
赫連霜依搖頭道:“如果我們離開這裡,就要通過金庫,若是那裡已經守了人,或者外面也上了鎖,恐怕我們會再次成爲困獸。”
“我不是獸,我是雀!”樓鏡糾正道。
好似無害的少女想要飛昇成仙。
“你是什麼都不重要,那我們行動吧,能走到哪裡就算哪裡!”赫連霜依寧願被猛獸咬死,也不想在溫柔鄉中悶死。
畢竟前者還有反抗的過程。
後者就只有餘下的溫度。
“真的是好粗的鐵鏈。”繞到先前的那道門,赫連霜依喃喃的感慨。
轉身同他們繼續尋找出路。
可以說,拓拔楚丘他們並不是從這裡離開。
從泥土來看,平整得毫無痕跡。
姑且說他們不是從這裡離開的,也給自己一線生機。
必然會有其他路離開。
走着迴廊,不知爲何,赫連霜依心中總是想着。
走的這個迴廊,是“依”字的哪個部分。
有時候她會想,爲什麼不是“霜”或者其他字,而是“依”!
“姐姐,你確定沒有走錯嗎?”無兒接住樓鏡的問題,笑道:“錯與對,並不重要了,只要記住今夜走的路,明天走其他的,就會離開,我就不信,那些每日更替的守衛,都能從金庫而行。”
“是啊,金庫畢竟是國家命脈,我也覺得,拓拔楚丘不會那般寬大,可以讓財富,隨意展露在其他人的面前。”
可是爲什麼,找不到那道山脈呢?
難道說,那日拓拔楚丘帶她到了山頂,真的是錯覺?
所謂的失敗,就是這樣簡單。
漸漸沒有體力的她們,依然堅持着。
好似能在這裡尋找到出口。
可惜日落西山,他們也不曾發現,那座看假飄渺的山脈,失望而歸。
而那些照顧他們生活起居的侍女,有些傲慢的望着赫連霜依。
雖然言語恭敬,可惜神情卻寫滿了得意。
看得樓鏡心裡極不舒坦,就這麼確定。
他們一定不出去?
不死心的樓鏡又繞回那扇門,用盡各種方式,依然打不開。
苦惱的蹲坐在地上,絞盡腦汁,。
思索着逃出去的方法。
“也不知道王上是怎麼想的!怎麼會喜歡上那麼笨拙的丫頭!”
隱隱的冷笑,令樓鏡忙將自己藏起。
在南宮家族所學的,也不過是最強的隱遁之術。
雖然那不是南宮家族所擅長的,卻是南宮羽所專休的。
所以她認爲南宮羽,是最與衆不同的,必然可以教她很多東西。
“你是不瞭解王君呢,所有的男人,都是一個模樣,得不到的,纔是最好的,待王君,厭煩了,恐怕……啊……”
樓鏡驚訝的擡起頭,看着慢慢滑落在地上的侍女。
身邊的同伴嚇得完全呆住,無兒舉着滴血的劍,冷冷的說:“你想試試嗎?成爲人上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死!”
“撲通!”活着的侍女連忙跪下,希望能得到生路。
“你說,如果被你們的王上聽到你們的話,結局會是什麼?”
無兒冷笑着問,帶着一絲戲謔。
彷彿勞累了一天,終於找到解乏的好方法。
“那就請姑娘,殺了她吧!”
微笑着,拓拔楚丘緩緩出現。
不僅是無兒,恐怕連隱藏得很好的樓鏡,也是渾身冷汗。
自恃功夫精湛,但對拓拔楚丘的出現,卻毫無察覺。
“好!”無兒也不客氣,揮劍便取下一顆人頭。
血淋淋的滴落到花瓣上,更顯嬌媚。
拓拔楚丘沒有任何不滿,反而笑道:“沒想到姑娘,也將霜依放在心上。”
無兒將人頭,向後一甩。
並不知道人頭,恰巧甩到樓鏡面前。
嚇得她險些露出身形,其實現身也沒有什麼。
可好似在擔心什麼。
“當然,畢竟,王上是主子喜歡的人,我自然要全力而爲!”無兒的話令拓拔楚丘的神情變了變,隨即笑道:“那就謝謝了,天色不早了,請姑娘回去休息吧!”
無兒微微欠身,頭也不轉的離去。
待拓拔楚丘向赫連霜依房間,方向走去的時候。
無兒輕聲道:“樓鏡,你說,他不會打算在這裡過夜吧!”
“你不會想獨佔霜依姐姐吧!”
怎麼看,也感覺無兒,纔是赫連霜依身邊的人。
“說什麼呢!”無兒似乎忘記一身疲憊。
僅是記得金依交待她,好好照顧赫連霜依的命令。
出乎意料的是,拓拔楚丘並沒有去,打擾赫連霜依的休息。
只是在門外輕聲道:“鬧了一天,累了吧,好好休息吧!”
原來他都知道,全然放心赫連霜依出入。
因爲他知道,除非天意有旨。
否則赫連霜依是出不去的。
天意,何曾有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