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才實學

蔡風趾高氣揚地提着一竹籮鮮魚,踏入南院,立刻引來一羣好奇的目光。

蔡風左手持着釣竿,像打了大勝仗的將軍一般,歡快無比地向衆人介紹自己的戰利品。

“蔡兄弟有如此雅興,去釣魚了?”長孫敬武從院內笑着走來。

“哈哈,今日我又學到一手好本領,你可不知道,當那魚兒放在魚鉤上那種沉甸甸的感覺是多麼舒爽呀,真刺激,太有意思了。走,長孫大哥,用我的戰利品去做下酒菜,今日還要請我的大師父來喝酒呢!”蔡風興奮得有些語無倫次地道。

“你的大師父?誰呀?”長孫敬武好奇地問道。

“便是陶大夫。”元勝在一旁有些不樂意地應道。

“你似乎有些不高興哦?”長孫敬武奇問道。

“他呀,一個人在獨釣其魚,連上魚蟲也要我來,還讓我在旁幹看了一上午,能高興得起來嗎?”元勝十分不滿地嘀咕道。

蔡風不由得老臉一紅,乾笑道:“大不了下次你釣魚我爲你上魚蟲不就得了,何必這麼小心眼呢!”

長孫敬武不由得啞然失笑地拍着蔡風的肩膀道:“你還應該請這小子喝一頓。”

蔡風望了元勝一眼,嘮叨道:“上次把我灌得一塌糊塗,我還沒忘記呢,又要來呀。”

元勝也不由得笑起來,道:“誰叫你如此沒用,醉了還要硬撐。”

“好哇,今日,我一定要讓你先給我醉得趴下,看你有何話說。”蔡風十分不服氣地道。

“慘嘍,元勝,今日你醉定了。”長孫敬武爲元勝嘆氣道,一臉似笑非笑的神情望着他。

“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元勝也不服氣地道。

這一場大拼酒,自然是蔡風不會醉的了,否則,那萬杯不醉大法豈不白練了,不過這一下午,蔡風也並沒有幹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向報春要了一包針,在學着怎樣做釣魚鉤和系魚鉤,費了一個下午,才做出一個讓他比較滿意的釣竿,總算有了自己釣魚的工具。

第二天,蔡風一大早便去找陶大夫纏着他要教他水性,陶大夫被纏得沒有辦法,只好帶蔡風到渚河之中去游泳,不過蔡風在灌下五大口河水之後,勉強可以學得狗爬式的短遊,但一個長期生長在山裡的人能有這樣的成績已經算是不錯了,不過蔡風從小修習內功,對於潛水,一學便會,而且時間長得連陶大夫也自嘆不如,便是在年輕的時候也絕不能像蔡風在水中不換氣地潛大半個時辰。

蔡風更有一股狠勁,不行便再來,一天下來,蔡風已經勉強會游上幾丈遠近。

於是一連幾天蔡風都纏着陶大夫學游泳和潛水,到後來,蔡風已完全習慣了水中的生活,只覺得韻味無窮,甚至有些樂此不疲的感覺,再加上這個天氣的水溫並不低,也不冷,遊起泳來,格外舒暢,這渚河可以毫不費力地游過去,甚至遊一個來回也無所謂。最讓他興奮的是,陶大夫教他在水中如何刺魚,如何對敵,這些常識對於屬溪族的陶大夫來說,是極爲平常之事,可對蔡風卻是新奇無比,也是樂趣無窮。

在蔡風傷勢好了之後的第七天,元浩派人來請蔡風,說是種狗已經挑選好了,請蔡風去看一下。

蔡風對潛虎閣並不陌生,初見元浩時,便是在此,不過今日要見的,不僅是元浩,還有那選好的種狗。

當蔡風大步跨進潛虎閣的時候,不禁大爲不解,有些呆呆的感覺。

潛虎閣依然是潛虎閣,元浩也依然是元浩,但潛虎閣中不只元浩,還有叔孫長虹和叔孫長虹的家將。狗,有五條,分別牽在五個人的手中,那長長的鐵鏈緊拴着狗脖子上的鐵圈。

狗,絕對是好狗,在蔡風的眼中,絕對難以掩蓋其本質的優良,蔡風更知道,這幾條狗都是訓練有素的戰狗。

狗,目光都露出了一種貪婪之色,吐着長長的舌頭,便像是已把蔡風當成了一隻很好的獵物和美味。

蔡風所感覺到的,是敵意,還有淡淡的殺機,這些來處不是元浩,而是叔孫長虹,還有那幾個牽着戰狗的家將。

蔡風還有一種感覺,讓他感到很可怕的感覺,那便是熟悉,熟悉得讓人有些心寒。

熟悉的感覺居然很可怕,的確,他對這幾個牽狗之人有一種極爲微妙的感應,他敢發誓,在以前,他從來不認識這幾個人,而這種熟悉的感覺又是那麼實在,因此,他覺得這懷着深刻敵意而又有熟悉感覺的人,是那般可怕和讓人心寒。

“蔡風來啦,我都等了很久了。”元浩站起身來笑道,他依然是那般客氣。

蔡風不得不恭敬地還了一禮,道:“蔡風讓大人久等了,實在不該。”旋又把目光全投到這五條高大威猛的狗兒身上。

“蔡風認爲這些狗兒作爲種狗如何?”元浩笑着問道,同時又有些得意地望了五條狗一眼。

蔡風淡然地點了點頭,笑道:“這五條戰狗的確不錯,至少是二流之色,不過要選種狗,這之中唯有一條合適。”

“二流之色?”叔孫長虹一臉憤怒地道。

元浩卻饒有興致地望着蔡風,含笑問道:“蔡風何以這麼說?我看這五條戰狗至少都是一流之色,而又怎會只有一匹合適做種狗呢?”

蔡風望都不望叔孫長虹一眼,哂然一笑道:“這些狗種本都是一流狗種,卻沒有達到狗王的地步,但雖然是一流狗種,卻是二流的訓練,因此,作爲戰狗,這隻能算是二流。至於作爲種狗,因爲訓練各方面因素,有一條狗勉強可以合格,我再加以訓練,應該可以完全合格,而達成種狗的任務。”

“哼,誇大其詞,我所請的馴狗師都是我國一流的馴狗師,每個人都只負責訓練一條狗,若還是二流馴狗之法,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吧?”叔孫長虹譏諷道。

蔡風斜斜地望了叔孫長虹一眼,不屑地道:“叔孫世子想來也是一個了不起的馴狗宗師,可否告之,一流的戰狗是看其狗的實質還是看馴狗的人呢?若說我們只看馴狗師是一流的,便可以訓出一流的狗兒,我看不若讓大家去看馴狗師相鬥算了,何必看狗兒比過才論輸贏呢?更何況在這個世上,敢欺世盜名的馴狗師也多不勝數,並不一定每個自詡一流的馴狗師都是一流的,而也有句俗語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山更比一山高’,馴狗之道又何談其精呢?”

“你、你……”叔孫長虹估不到引出蔡風如此一番理論,只叫他無以應對,對於馴狗之道,他的確是外行,此刻遭蔡風一陣搶白,只漲得滿臉通紅,不知道如何還口。

“蔡風所說極是,只不知蔡風何以看出這些狗兒是二流馴狗之法馴出來的呢?”元浩有些奇怪地問道,同時也期盼蔡風作出解答。

蔡風哂然一笑,施施然地來到一人身前,淺笑道:“這位仁兄,我們好像很熟呀。”

那人臉色“刷”地一下變得十分難看,甚至有些驚恐,不過卻是一閃即逝,可這一切並未逃過蔡風的眼睛,他本來只是一種猜測,可便在這人面色突變的一剎那,他已捕捉到一點什麼東西,不過他並沒有繼續追問。

蔡風不理叔孫長虹的震驚,只是從容地回過頭對着滿面驚異的元浩淡淡地道:“大人莫怪蔡風的怠慢,實因我似與這位兄臺在哪兒見過一次似的,纔會有如此說。”頓了一頓,旋又道,“這馴狗之道有兩種不同的馴法,有人馴狗他只是重在一個‘馴’之上,重馴之人,他定是把狗當做低人一等的活物,那麼他的馴法重在皮鞭、棍棒,這樣的馴法已經落入俗套,只能馴出二流的戰狗。戰狗不僅要戰,而更重要的是奉賞、服從,它所服從的,不僅僅是馴狗師,而是馴狗師告訴它們的每一個人,那是一種無條件的服從,絕對的無條件,只忠於和服從馴狗師的戰狗,無論他是否無敵,也都只是下乘。而眼前這狗絕對只服從馴狗師的皮鞭,而對其他的人和狗,只有攻擊性,說白了,這種狗是一條只知道攻擊的瘋狗,只有在鐵鏈子中,它們纔是安靜的,一旦放開鐵鏈,除非它們馴狗師或是特別有技巧的非馴它們的馴狗師,其餘之人根本就無法制伏它們,因此,我說這些狗,至多隻能算是二流的戰狗。”

叔孫長虹和那幾位牽狗之人也不由得聽得呆住了,不過叔孫長虹卻極爲不服氣,不由得反脣相譏道:“難道你馴狗會不用皮鞭和棍棒,我倒很想看看。”

元浩自身對馴狗之道也有所瞭解,對蔡風的話體會卻更深,再看看那幾條系在鐵鏈中的大狗那種貪婪兇狠的表情,不由得讚許地點點頭,道:“蔡風所說的的確有道理,只不知另一種馴狗之法又是什麼呢?”

蔡風見元浩能夠接受,不由得粲然一笑道:“另一種馴狗之人,他們不是重‘馴’,而是重‘法’,以‘法’馴狗之人,並不是將狗兒看成異類,看成低人一等的,而是將之看成朋友、子女,他們馴練之中當然也少不了皮鞭和棍棒,但他更能夠體貼和理解狗兒,以人性去馴狗,這種狗不僅僅是一種戰狗,而且更是人的好夥伴,甚至可以明白主人的心理變化,那便成了狗王,差一點的,也至少有絕對的服從,服從每一個馴狗師叫它服從的人,不服從每一個馴狗師叫它不服從的人,而這種戰狗才會是一流的戰狗。而這樣馴出的狗兒並不需要用任何鐵鏈相鎖,那一切只是沒有必要的工具,沒有主人的命令,它絕對是溫順的,就像人一般,真正的高手,絕對不是那種喪心病狂只想殺人的,真正的高手他們都有一個深度,而不是高手絕對無法理解這個深度的存在,這是肯定的,我想大人一定明白這其中的道理。”說完,蔡風傲然地掃視了叔孫長虹和他們衆家將一眼。

“蔡風的話真是大快人心,真是大快人心,這論斷的確有讓人耳目一新的感覺,真難以想象蔡風如此年輕卻有這般超凡的見識,看來,我是真的選對人了。”元浩捋須歡笑道。

“說,人人都會說,但現實和理論總會有一個差距,當年趙括不是有紙上談兵的先例嗎?若不是能將理論說得天花亂墜,又怎會有長平之役趙國的慘敗呢?會說的人不一定都會做。”叔孫長虹總不忘要對蔡風進行言語上的挑釁。

蔡風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地望了叔孫長虹一眼,反譏道:“若當年趙括在談兵之時,有一個廉頗或者有一個趙牧在旁,我倒想看看他是否能夠有天花亂墜之說,抑或長平之役,他碰到的不是白起,大概也不一定會被別人當做笑談。不過,今日有人仍有紙上談兵之嫌,自然很容易便可看出結果。”

叔孫長虹雖然氣惱,卻自問不敢與趙牧和廉頗相比,不過蔡風的意思便已經把他貶成了比趙括更沒用的庸人,他一向自信自己的文才武功都是上乘之選,卻沒想到遇到蔡風,卻怎麼也展不開手腳,不由對蔡風的殺機更增。

蔡風自然不會與他計較,而元浩對蔡風所言也有一些尷尬,而對叔孫長虹,畢竟要多一份關切,不過對狗王的產生也很看重,因此,並不想得罪蔡風。更何況蔡風剛纔那一段論調,已深深地激起了他的興趣,不由問道:“那蔡風剛纔說這五條戰狗之中,唯有一隻可以作爲種狗,那又是爲什麼呢?”

蔡風吸了口氣,在五條狗兒面前走了兩趟,伸手指着一條灰白相間的狗道:“這條狗與其他四條狗有稍稍的不同,不同是在於它的母性仍未去盡,而不是純攻擊性的。作爲種狗,並不一定是取優良的戰狗,這四條狗攻擊性太強,若遇到野狼的話,那種敵意會影響配種的效果,更有可能,它們會對野狼進行攻擊,而致使狼無法與他們配種。而我所說的這條狗兒的母性仍未去,只要進行一些馴練,可讓它的攻擊性能去掉一些,再加一些適當的手腳,這樣配種才能夠達到儘可能好的效果。”

“難道這四條狗不是母狗嗎?”叔孫長虹不屑道。

“這四條應該不能算是母狗,因爲它們已經完全失去了母狗天性所有的溫馴,失去了成爲母狗的權利,像是一個只有仇恨的瘋女一般,它們根本沒有權力去養一個孩子,誰也不放心讓這種瘋女去養孩子,不知道叔孫世子認爲是否如此呢?”蔡風冷冷地望着叔孫長虹,淡淡地道。

叔孫長虹一下子被問得啞口無言,他的確不知道應該如何分辯和反駁,因爲他根本不知道這四條狗是否如蔡風所說的那般嚴重,他對馴狗完全是門外漢,自然,他們身邊的家將也沒有插嘴的權力。

元浩對蔡風的解釋很滿意,當然他不可能大加表揚,因爲叔孫長虹在一旁,他自不能褒揚了蔡風而損了叔孫長虹的面子,只是淡淡地道:“蔡風所說的有理,那我便將這一條花狗交給蔡風啦,至於什麼時候去選擇狼種,也由你自己決定。”

“岳父,他剛纔不是說,這些狗兒若是放開了,只有一個真正有技巧的馴狗師才能制伏嗎?剛纔他的理論的確說得無懈可擊,但能找到狗王之人,絕對不會是一般的馴狗師,那相信蔡公子也一定可以馴服這五條狗兒,若是不能馴服這些狗兒,那便是說他所有的一切理論都只是紙上談兵,是一個大大的騙局。若蔡公子真是馴狗高手的話,就應該把這幾條狗兒馴服,我想蔡公子不會反對和拒絕吧?”叔孫長虹眼睛一轉,平靜地道。

蔡風心中暗恨,這叔孫長虹也的確歹毒,這樣讓他與五條瘋狗相鬥,還不能傷得這狗太重,將之制伏,倘若一個失手,未能制伏的話,元浩也絕對不會放過自己,他真恨不得上去把叔孫長虹一劍給劈了,雖然他並不怕這五條狗,但對方那歹毒的心機已讓他恨之入骨了。

元浩似乎也極爲動心,眼中神光暴射緊緊地盯着蔡風,含笑淡淡地道:“蔡風以爲如何呢?若是不願的話,我也不勉強,你對元權、敬武及葉媚的救命之恩,我也不會忘記……”

“大人何用說這種話,制伏這幾條小狗,還不是小兒科嗎!若是連這幾條瘋狗也制伏不了,那所說的馴出狗王豈不是空談嗎?大人請放心,這幾條狗還不在我的話下。”蔡風冷冷地望着叔孫長虹,毅然地打斷了元浩的話,一臉不屑地對着叔孫長虹那幸災樂禍而怨毒的眼神。

“蔡風需不需要皮鞭?”元浩驚疑地詢問道。

蔡風自信地道:“馴服這幾隻狗真是太簡單了,又何需皮鞭。”

“聽說蔡公子劍術高絕,不知是否用劍來對付這些狗兒呢?若是如此的話,我想這些狗兒還是認輸好了。”叔孫長虹淡漠地笑道。

蔡風扭頭厭惡地望了叔孫長虹一眼,不屑地道:“叔孫世子請放心,我不會讓你的寶貝狗兒傷得很重的,所謂打狗還看主人面,用劍,這些狗還不夠資格。”

“你……”叔孫長虹氣得滿臉鐵青,他自然不是傻子,蔡風話中先說打狗看主人面,後又說這狗不夠資格,很明顯便是在暗示叔孫長虹不夠資格,怎叫他不怒呢。

蔡風若無其事地對着臉色有些難看的元浩,淡淡地道:“大人不信,可在一旁觀看,不過小心這些狗兒反噬。”

“好,現在就看蔡風的了。”元浩乾笑道,旋又拍了拍掌,低喝道,“關門,開鎖。”

“叮……”鐵鏈一陣亂響,幾人忙爲戰狗解開鐵鏈。

廳內光線微微一暗,大門迅速被關上,蔡風卻駐立不動,像是大廳內一根固定的石柱。

大廳中的光線並不是很暗,蔡風可清楚地發現衆人眼中的驚訝,是因爲蔡風的鎮定和沉着。

五條戰狗開始發出“汪……”的低吼,似是在向蔡風示威,可是它們似乎也敏感地覺察到眼前這靜如山嶽的對手,絕對不是一個易於對付的傢伙,因此,它們並沒有叔孫長虹所想象的,一解開鐵鏈便向蔡風瘋狂地撲過去,甚至連元浩也感到奇怪。他對狗至少有一些瞭解,知道眼下這幾條狗正如蔡風所說的,已經是隻知道攻擊的瘋狗,不過,他還來不及反應便被震驚了,那是一聲巨吼。

竟似猛虎出山之時的那種嘯傲山林的巨吼,來得太突然,似真的有一隻無形的巨虎在大廳之中嗷叫一般,除蔡風之外,所有的人都不禁激靈地顫抖了一下,就因爲這一聲虎嘯。

這一聲巨吼卻是從蔡風的口中迸出的,誰也想不到蔡風竟會先來上這一手,五條戰狗也全被這驚天動地的巨吼嚇得直打囉嗦。狗對虎有一種天生的畏怯,因此,這五條戰狗也不例外地顫抖了一下,那猛悍的軀體竟在剎那間倒退了數步。

蔡風身子一彎,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很濃的壓迫感,那似是一張無形的氣勢網,使這虛無的空間之中似涌起一股暗流。

元浩自然感應到這種可怕的壓迫感,叔孫長虹也不例外,他簡直有些不敢相信,這個和他差不多一樣大的少年竟會有如此不可思議的氣勢。此刻,他才深切地感受到這少年的可怕之處,並不是他們所想象的那麼簡單,那幾名牽狗的家將當然也是人,自然可以感受到這無形的壓力,他們也全都是好手。蔡風很清楚,因爲那晚攻擊他的那四名鬼麪人,這之中便有一位,因此,他纔有那種熟悉的感覺,也纔會讓那人臉色在一剎那間全變了顏色,不過他此時並不想將這些情況揭發出來,問題便是他沒有真憑實據,說出來只會使自己的局面更尷尬。

感受最深的還是那五條戰狗,那肥壯的身體有些顫抖,不過卻不停地以足掌扒着地面,發出“汪汪”地低吼,那本來極爲兇厲的眼光,在剎那間,便成了驚恐和畏怯。

“咄咄……”一旁的馴狗師,發出低喝,他們也想不到自己一手馴練出來以爲是最好的戰狗,在此刻卻變得如此畏縮,不由得氣惱地催逼着五條戰狗。

那五條戰狗聽到馴狗師的低喝,身形立刻改退爲進,向蔡風撲去,但目光中卻多的是畏怯和驚懼。

“嗷——嗚——”蔡風口中又是一聲老虎的嚎叫,聲音之猛烈,直震得大廳中窗紙發出“嗡嗡”的振響。

那五條戰狗飛縱的身形立刻緩了一緩,蔡風的身子便若穿花蝴蝶一般躥入狗叢之中,手腳在空中一陣亂抓亂踢,似有些手忙腳亂的感覺,但是叔孫長虹和元浩及諸家將的臉色全都變了,變得駭然。

蔡風那些手忙腳亂的姿勢的確有些滑稽,可是每一腳、每一抓全都落得很實,而那五條本來靈活得沒有話說的戰狗,卻連蔡風衣角都未曾碰到。

“嘭!嗵!嗵……”五條戰狗只在瞬間便相繼撲倒在地,動也不動一下,像是死了一般軟癱着。

蔡風輕輕一笑,先拍了拍雙掌,再以雙掌拂了拂衣服,似乎要將剛纔與幾條戰狗交戰時的塵土全部清去,意態之中有說不出的瀟灑和從容。

“你殺了它們?”叔孫長虹駭然問道。

那幾個馴狗師也如夢初醒般地,急忙蹲在幾條戰狗旁,伸手一探鼻息,卻感覺到從狗體內噴出熱乎乎的氣流,不由得臉色稍緩和了一些,回聲應道:“還沒有死。”

元浩也鬆了口氣,但眼角卻閃出一絲陰影,假笑道:“蔡風的制狗之法,真讓我大開眼界,你這兩聲虎嘯真是唯妙唯肖,叫我還真嚇了一大跳,真不知道你怎會練成如此好的口技呢?”

蔡風悠然一笑,淡淡地道:“雕蟲小技,何足掛齒,在山中與野獸爲伍,這點小玩意兒只要留意,便不難學,只不知道大人可還要考教蔡風其他的什麼?”

元浩一聲乾笑,道:“蔡風此話便見外了,我只要你專心爲我馴練出狗王來便心滿意足了,至於其他的一切都好說。”

蔡風心中暗忖:“老奸巨滑的傢伙,若不是爲了狗王,恐怕此刻便把老子腦袋交給叔孫長虹那臭小子了,居然猜忌老子,以爲老子不知道。”不過表面上仍裝出一副歡喜的樣子道:“只要大人有此一說,蔡風便敢放開手腳去幹了。”說着傲然地掃了叔孫長虹一眼,卻在他的眼中捕捉到了一抹一閃即逝的殺機和深刻的怨毒。蔡風心裡一陣暗笑,他自然知道爲什麼叔孫長虹第一次見到他,便在眼中閃出殺機,全因爲蔡風殺死了他的兩名手下,更讓兩名下屬受到嚴重的創傷,只是他想不通,以叔孫家族的財力和地位,還用得着這般鬼鬼祟祟地躲藏嗎?不過此事有太多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或許這之中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知道蔡公子是以什麼手法制住這些狗兒的,可否告之我們,以救醒這些狗兒。”那幾個馴狗師在狗兒的身邊急得滿頭大汗,猶不能夠使狗兒醒轉,不由得出聲相求道。

蔡風哂然一笑道:“這些狗兒只不過是血脈被擊,以至使血脈不得暢通,纔會倒地不醒,只要過得一個時辰,它們自然會醒轉過來,若是你們願意爲它們按摩,相信一定會醒轉得更快一些。”

“血脈被擊?”元浩驚奇地問道。

“不錯,人可因血脈受擊而昏迷,狗也同樣可以。”蔡風不無得意地應道,旋又道,“若大人再無吩咐,蔡風先行告退。”

元浩扭頭望了叔孫長虹那快要噴火的眼睛,又轉頭對蔡風笑道:“你可以先走了。”

蔡風轉身頭也不回地大踏步而去,但他心中仍不斷地盤旋着一個問題,那便是叔孫長虹爲什麼要自己的家將鬼鬼祟祟地行動呢?而這些人似乎連元葉媚都並不看在眼裡,他們到元府來豈是爲了這門親事?若是他們看重元葉媚,又怎會有屬下敢打元葉媚的主意呢?也便是說,他們所要做的事情,甚至比元葉媚的生命更重要。而此刻,這些人全都進入元府,更有甚者,還有另一批武功高絕的大盜,也曾闖入過元府,他們是否也和叔孫長虹是同一個目的呢?若是那些人只爲了金銀的話,又豈會死守着邯鄲,長期不去,邯鄲已爲他們提供了四十多萬兩白銀,如此龐大的數目,足夠讓任何賊人收手,可這批人卻不怕邯鄲城中那緊張的風聲,仍不顧一切地留在邯鄲作案,很明顯就是有更大的圖謀。那便是說,這個圖謀很可能是與元家有關,才使得兩路盜賊全都在元府出現,只不過出現的形式不同而已。

邯鄲城中最近多了幾十位好手,情況似乎要好一些,那兩批盜賊再也沒有鬧事,這並不等於這些人已全都撤出邯鄲,而更有可能是由明轉暗,讓人根本就無從查起。

蔡風心頭一動,似乎想到了些什麼,那便是這幾天一直未曾去留意的地底樂音,他記起長孫敬武曾對他說,元浩準備將他調到“掛月樓”去當職。他也知道那裡是一塊禁地,而當初元浩來看他的時候,也說過傷好後,再爲他安排事情,想來大抵便是“掛月樓”守衛的事情,以蔡風的武功,的確是個很好的守衛,而“掛月樓”更有可能與地底的那密室有關聯。

想到這裡,思路似乎更有一些頭緒了,在蔡風的猜想之中,這兩批盜賊的出現可能是與這地下密室有關,而聽那人所吹的樂音,絕對不會是元府看守之人,而是一位世外高人,至少這人的思想絕對不是這些世俗之流可以比擬的。想到那樂曲之中所流露出的悲憐天人之情懷和博大無邊的仁愛,蔡風不由心血爲之一熱,暗暗決定,定要與這人見上一面。

“蔡兄弟,種狗選得怎麼樣了?”長孫敬武不知從哪裡鑽出來,把蔡風給嚇了一跳。

蔡風沒好氣地白了長孫敬武一眼,罵道:“選是選中了,可是卻丟了元府的面子。”

“哦,這怎麼講呢?”長孫敬武不解地問道。

“這幾條戰狗,還要人家大老遠從晉城牽過來,這不僅是丟了元府的面子,也丟了邯鄲人的面子,真是的。”蔡風不耐煩地怨道。

長孫敬武也一下子丟光了面子似的,蔫了一大截,苦笑道:“這個我以前怎麼沒想到呢?”

蔡風啞然失笑道:“你是個死腦筋,怎麼能想得到呢?見了一條像樣一點的狗都興奮得有些不辨東南西北,如何還去想狗是從哪裡來的。”

“嘿嘿!”長孫敬武一聲乾笑,搔了搔頭道,“那倒也是,他奶奶的,只要是好狗,哪管它是哪裡來的,我看蔡兄弟也別太挑剔了。”

蔡風臉上霎時顯得極爲氣惱地道:“我一想到叔孫長虹這小子便有氣,自然討厭晉城的狗嘍。”

長孫敬武啞然,愣愣地安慰道:“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以蔡兄弟之能耐,想找一個王公貴族的小姐,只要你肯去爭取,想來也並不是一件難事,何必爲我家小姐耿耿於懷呢?”

蔡風心頭一陣黯然,解釋道:“我並不是爲了這個,葉媚已經把我當朋友,我自然不能對她的未婚夫婿有恨意,而這小子也太狂了,你也知道我的脾氣,當然是與他們無緣嘍。更何況我還有一個更大的發現。”

“什麼發現?”長孫敬武也不由得被勾起了好奇心,問道。

蔡風伸手輕輕地搭在長孫敬武的肩膀上,壓低聲音道:“我發現了,那晚伏擊我們的那一羣殺手了。”

“什麼?”長孫敬武渾身一顫,禁不住失聲道。

蔡風面容一肅,輕輕地拍了拍長孫敬武的肩膀,淡淡地道:“長孫大哥不能太過沖動,因爲我們並沒有真憑實據,只是感覺而已,還不能成爲揭穿他們的把柄。”

長孫敬武自然不是一個傻人,立刻恍悟,駭然道:“你是說,那羣殺手是叔孫世子的人?”

蔡風緩緩地點了點頭,面容冷漠得像一塊鐵,聲音無比陰沉地道:“他們可以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我蔡風。只要曾與我交過手的人,我都可以辨認得出他們的氣息,和你交手的那人,正是他的家將之中那個左臉上有個大黑痣的漢子,只要你仔細留意他,應該可以找到感覺。”

“你是說尉扶桑?”長孫敬武疑惑地道。

“我不知道他們叫什麼名字!”蔡風淡淡地道。

“難怪,我第一眼見到他,便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一般,若不是蔡兄弟提醒我,我還真的想不起來呢。”長孫敬武一臉恍悟,憤怒地道。

“既然長孫大哥已經有感覺,也不必要我說。不過你不能魯莽行事,叔孫長虹畢竟是元府未來的姑爺,大人不能拿他怎麼樣,因此我們必須找到充分的證據。”說着蔡風伸了個懶腰,吁了口氣道,“我倒想去叢臺走走,去享受一下當年趙靈王檢閱軍隊的那種感覺。”

長孫敬武也長長地吸了口氣,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仍不免在臉上寫下憤怒兩個字。

蔡風望了氣鼓鼓的長孫敬武一眼,笑道:“想開一點吧,你看每天葉媚只陪着那小子四處遊逛,我都沒生氣,你這麼一點度量也沒有嗎?”

長孫敬武狠狠地道:“我真想去殺尉扶桑,他奶奶的狗熊,居然當面和老子稱兄道弟,原來一切都是假的。”

“別說氣話嘍!”蔡風一拉長孫敬武,向莊外走去。

叢臺,乃是趙武靈王年建,這裡的亭臺樓閣多不勝數,因此叫做叢臺,不過現在這些亭臺樓閣並不屬於誰家,但卻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來的。

蔡風自然不是例外,在邯鄲城中,誰都要給他幾分面子,特別是那些守城的官兵,對蔡風怒劍斬惡賊早已傳得有些神了,蔡風進入叢臺,他們巴結都來不及呢,又怎會阻止呢?

叢臺內也有酒樓,這裡的酒樓大概是邯鄲城中最高檔的,不僅有美酒有佳餚,更有人見人愛的嬌美人,和一般青樓所不同的是,這裡的每一個美人都很優雅,那種感覺,並不像一個庸俗的青樓女子,倒像一個個大家閨秀。

這裡更多的卻是歌女,常在一小亭子中的茶鋪酒肆之中圍着一大圈人,粗豪的人們呼喝着那賣唱的小姑娘再來一段,抑或賣唱的小娘子再來一曲。

蔡風對這裡倒感到很新奇,他比較喜歡這裡的氣氛,這是一種比青樓粉脂味要淡得多的地方,更可以有那種極爲粗豪的感覺。

蔡風喜歡這種調調,長孫敬武卻不喜歡酒樓中的那種調調,因此喝酒的只有蔡風一個人,至少在這張桌子上喝酒的只有蔡風一個人。

這是一個還算比較大的水榭,曲曲的小橋,通到河心一個別有風韻的亭子中,這裡有酒喝,也有歌聽,唱歌的女子並不很美,但配上那樸素的着裝和高挑的身材,卻別具一種讓人心動的秀逸,倒像是一株淡雅的蘭花,那種自然而大方的動作配上那悠揚清脆而圓潤的歌喉,更具一番意味,更有老翁在一旁擊築,聲音清越協調,聽者無不神往。

蔡風這幾天似乎對水極有感情,因此,他選擇的席位是在水邊。

“日居月諸,胡迭而微?心之憂矣,如匪瀚衣,靜言思之,不能奮飛。”

那女子一曲《柏舟》唱罷,榭中立刻掌聲四起,蔡風也忍不住叫好。

“姜成大,今日的錢可給大爺湊齊了?”一個蠻橫的聲音從榭外響起。

蔡風的目光不由得被引了過去,只見一羣氣勢洶洶的大漢擁了進來,徑直向那擊築的老翁行去。

那老翁和那少女的臉色立刻變得有些難看,眼中卻多了幾分驚懼和畏怯,老翁慌忙立身恭敬地道:“麻大爺你好,小老兒今日的保護費已經準備好了。”說着從懷中顫巍巍地掏出幾塊錢幣。

那被稱爲麻大爺的大漢兇巴巴地接過老翁手中的錢幣,點了一點,趾高氣昂地道:“嗯,今日看來生意還不算壞哦,通知你一聲,明日起,所有的保護費都加一塊錢,聽到沒有?”

“啊!”那老翁一驚,那女子卻有些不詫地道,“麻大爺,我們只是賣唱的,一天也掙不了幾個錢,你前日才漲的,怎麼明日又要漲呢?”

“哦,小娘子知道什麼?”那被稱爲麻大爺的漢子目無旁人地伸出手來輕浮地便去摸那女子的臉,並色迷迷地盯了她胸脯一眼。

那女子粉面一紅,羞急地躲到那老翁的身後,那老翁忙道:“麻大爺說多加一塊便加一塊吧,小老兒父女倆便是吃不飽也要先把大爺你的保護費湊齊。”

那姓麻的大漢一臉下流地笑道:“還是老頭子知禮一些,不過我倒有個辦法,可讓你父女倆不用爲吃喝穿着而勞心勞力,不知道老頭子你可願意?”

老頭子臉色微變,忙道:“我們父女倆還勉強可以過活,麻大爺好意老漢心領了。”

“哦,你們勉強可以過活,那好,從明日起,保護費上漲四塊大錢,怎麼樣?小玉姑娘?”那大漢涎着臉問道,目中射出一絲貪婪而淫邪的神色。

“大爺,這不是讓我們活不下去嗎?”那老頭滿臉哀求,苦着臉有些近乎想哭的感覺道。

“姜成大,老實跟你說,我便是要你們活不下去,你們只有一條路可走,大家都歡喜,今日算你老頭子走運了,是尉大少爺看上了小玉,特託我來向你說親,只要你一個字,這一切都變得和和美美,怎麼樣?”那姓麻的大漢臉色一沉道。

蔡風輕輕地放下手中的酒杯,像看遊戲一般地望着那幾個蠻橫的大漢,而另四位大漢卻橫在那曲橋之口,擋住了上岸去的路。

姜小玉氣得嬌軀輕顫,卻並不做聲。

“麻大爺真是說笑了,小女蒲柳之姿,怎麼入得了尉大公子的眼呢,便是能入尉大公子的眼,也配不起尉大公子呀……”

“老傢伙,別跟大爺我裝迷糊,我只問你一個字,是肯還是不肯?”那姓麻的大漢陰沉着臉狠聲道。那四個大漢腳步也緊逼過來,似是將老者和姜小玉看成了待宰的小獸一般,每個人的目中除了狠辣還是狠辣。

水榭之中很靜,每個人的呼吸都顯得很清晰,喝酒的人只有幾個人沒有停下,蔡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開始端起酒杯,讓蔡風感到驚異的並不止眼前這幕不怎麼讓人歡喜之外,還有兩個人。

那是坐在一個斜角落之中的兩個人,靜默得有些像這枯寂的亭榭,他們也仍喝着酒,對眼前的事,似乎很不在意一般,更多的則像他們根本不在乎除自己身邊之外的任何事情。

蔡風有一個很奇怪的感覺,那便是對這兩個人很熟悉,這是一個獵人的直覺,他望了望兩人桌子底下的兩個黑布包,輕輕地橫在地上,但絕對瞞不過蔡風的眼睛,那是一柄刀和一柄劍,就因爲這些東西,讓他想起了兩個人。

“你們想幹什麼?”姜小玉一聲尖叫。

“你們難道就不怕王法嗎?”姜成大拼命地攔在他女兒的身前,慌急而無助地道。

“哼,王法,王法便是權和財,有錢有權便是王法,你這老傢伙敬酒不吃吃罰酒,是你自找的。”那姓麻的大漢像抓小雞一般提起老頭,而其他四人伸手去抓住姜小玉的手臂,便要向外拖。

姜小玉悽慌而無助地死命抓住柵欄,尖厲呼道:“救命呀,救命。”

“小娘子,乖乖地跟着去吧,會有你好日子過的。”姓麻的漢子一臉邪笑地拍了姜小玉屁股一下道。

“砰……砰……”兩聲暴響,姓麻的大漢一聲慘號,一下子撲到水榭的石柱上,撞得滿頭全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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