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渠駭、拉迪加斯特和托克索斯三個把泰蘭的命令傳達給了圍攻箭塔的兵士,大家就有了更加充足的幹勁兒。不過,箭塔內的塞硫古人明顯也抱定了必死的決心。他們死命的阻擋住亞美尼亞人進入箭塔頂層的路線。雙方又經過了將近半個時辰的激烈爭奪,亞美尼亞人終於衝上了箭塔的頂端。
“烏爾納姆!趕緊投降,我可饒你不死!”拉迪加斯特揮舞着戰斧最先衝上了箭塔的頂層。這時候,站在烏爾納姆身邊的塞硫古人已經不足十人。
“哈哈!你有能耐就自己來抓吧!”烏爾納姆說完,揮舞着手中的配劍就向着拉迪加斯特殺了過來。拉迪加斯特側身躲過了烏爾納姆手中的劍,然後,他擡腿一腳正中烏爾納姆的小腹。烏爾納姆疼痛難當,慘叫了一聲,摔倒在地。拉迪加斯特上去一腳踩住了烏爾納姆的後背,“給我綁起來!”其餘的士兵見烏爾納姆被抓,也都放棄了抵抗。
“公主!烏爾納姆被我抓住了!”拉迪加斯特帶着被綁得結結實實的烏爾納姆從箭塔內走了出來。
“呵呵,好!”泰蘭高聲的稱讚着,然後,她翻身下馬走到了烏爾納姆的面前,“呵呵,老狐狸,沒想到有今天吧?”
“公主,他不是烏爾納姆!”希達耶特和托克索斯看清了對方的長相,一同驚駭的大喊。
“呸!”被綁縛的烏爾納姆把一口血水噴了泰蘭的臉上,憤怒的喊,“哈哈,有本事你就殺了我!”然後,他咬斷了舌頭,又是一大口的鮮血向着泰蘭噴來。
泰蘭躲過了他第二次的進攻,吃驚的看着這個已經咬舌自盡的人,“他是誰?”
“回公主,他是蘇爾納!”希達耶特和托克索斯兩人上前,又辨識了一下,一同回答說。
“唉!也是一名死士呀。”泰蘭一邊擦着臉,一邊惋惜的回答,“給他找口棺材好好的埋葬吧。去問問被俘的那些塞硫古士兵,烏爾納姆去哪兒了?”
“是!公主。”希達耶特和托克索斯兩人回答,然後,他們兩個就帶了塞硫古被俘的兵士到一旁審訊去了。
當泰蘭來到內勒瓦奧守備官邸的時候,那邊希達耶特和托克索斯的審訊也有了結果。烏爾納姆被圍到箭塔之後,蘇爾納帶領兵士用衣服扭成了繩子把烏爾納姆從城牆上放了下去。而後蘇爾納自己穿起了烏爾納姆的衣服,化妝成烏爾納姆的樣子故意站在箭塔的頂層吸引城中的亞美尼亞人的注意,而後,烏爾納姆趁這個當口逃脫了。
“哈哈!真是一頭老狐狸。”泰蘭聽了希達耶特和托克索斯的回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開心的大笑起來,“呵呵,這樣的情況,他都能逃脫。看來,我們將來還真不能小瞧他呢。”
“是啊,公主。”托克索斯有些懊惱的回答,“是我們太小看他了。”
“是啊,公主。都是我們的過錯。”義渠駭、拉迪加斯特幾個也紛紛的說。
“沒什麼啦!”泰蘭擺擺手,看着他們說,“這隻能說明烏爾納姆是個好對手,不過現在穆拉特河以北的塞硫古區域已經差不多都被我們佔領。這烏爾納姆,你們說是會繼續留在河北呢,還是會逃回了河南呢?”
“公主,我看他暫時不會逃回河南。”希達耶特想了想回答,“他從內勒瓦奧逃脫的位置在東北方向。直接向南走,按照他行事的風格,他不敢。”
“希達耶特說的對,公主。”托克索斯也附和着說,“我估計他應該是先躲藏在內勒瓦奧以北的地帶,或是直接從內勒瓦奧以北的區域向西走。那裡還有塞硫古在河北地區的最後一座據點。他想必會逃去那裡。如果,他單人過河,穆拉特河附近的河段均不能泅渡。而且,穆拉特河很寬,附近也沒有橋樑。他是不會直接選擇渡河回河南地區的。”
“是啊!我本來也是打算以穆拉特河天險爲界與塞硫古劃河而治。”泰蘭聽完點頭讚許他們兩個的說法,“那麼,你們誰願意領兵去追擊烏爾納姆?”
“公主!我願前往。”大廳內的將領們爭先恐後的喊。
泰蘭看了看他們,沉思了片刻,“這樣吧!托克索斯、希達耶特和巴爾塔,你們三個帶領五千人馬,以托克索斯爲主將,向西去追烏爾納姆。不論,你們能否把他抓住,但是,必須給我把塞硫古在河北的最後一個據點拔掉。”
“遵命!”三個人一同回答,然後就退出了大廳,安排出徵的事宜去了。
烏爾納姆從內勒瓦奧逃脫之後,他的確沒有敢直接向南逃過穆拉特河。而且,他的確是按照托克索斯說法,向西逃脫,直接奔卡拉考昌去了。不過,幸運的是烏爾納姆在逃跑的路上居然遇到了一支塞硫古的商隊,而商隊的主人認出了烏爾納姆,所以,他從商隊那裡得到一頭免費的毛驢。現在,他正騎着毛驢拼命的向卡拉考昌逃命。
卡拉考昌是塞硫古在穆拉特河北一帶的一個較小的軍事要塞。它位於凱班湖區的東岸,距離賓格爾和埃拉澤城的距離相仿。這裡距離穆拉特河並不遠,而河的南岸就是當時重要的軍事要塞帕盧城。在卡拉考昌有塞硫古守軍480人,他們是一個弓箭兵中隊,兩個長槍兵中隊。負責守衛卡拉考昌的是守備長蘇克卡齊。
“大人,一個騎毛驢的人自稱是烏爾納姆將軍來到要塞外面。”一名值班的士兵跑進了議事廳對蘇克卡齊說。
“哦?騎毛驢的將軍?”蘇克卡齊聽了也是感覺不可思議的笑笑,“那我隨你去看看!”說完,他跟在士兵的身後來到了要塞的門前。
“啊!將軍大人,您怎麼這麼一副打扮?”蘇克卡齊原本想笑,不過最終他還是忍住了。現在的烏爾納姆完全沒有了將軍的神采,他身上穿着一套破舊的當地農民的棉袍,頭上帶着一頂舊氈帽,腳上穿着一雙草鞋,胯下一頭毛驢。
“呵呵。蘇克卡齊,我這是吃了敗仗,逃難到你這裡來的。”烏爾納姆雖然落魄成這個樣子,但是,他還沒有失了風趣的本性。
“將軍大人快請。”蘇克卡齊趕緊命令手下的兵士,“快去扶將軍大人下……驢。”
“不用了,我自己來。”烏爾納姆說着自己翻身下了驢,“我這驢可倔,你們可當心被它踢了。”
“你們把將軍的馬……驢,趕緊牽了馬廄拴好。”蘇克卡齊彆扭的說。
“對!給它上點兒好草料。我打仗的時候,還要騎呢。”烏爾納姆見了蘇克卡齊,心情放寬了不少,居然開起了玩笑。
四、五名士兵連拉帶拽的把烏爾納姆的這頭倔驢拉進了馬廄。
“將軍,您怎麼會……”蘇克卡齊想問烏爾納姆怎麼會落魄成這個樣子,但是,他話到嘴邊沒敢說。
“哈哈,被那些亞美尼亞人追殺的。”烏爾納姆倒不介意,爽快的回答,“這幫北蠻着實厲害,老夫還從來沒有如此敗過。”
“那將軍,您可有應對之策?”蘇克卡齊見烏爾納姆敗成這樣,也就知道對手厲害,他便低聲的詢問。
“沒有!”烏爾納姆看了他一眼,爽快的回答。
“那若是這樣,我還是安排人趕緊送將軍您過河吧!”蘇克卡齊思忖了一下說,“想必亞美尼亞的軍隊不久就會追到這裡來吧!”
“哈哈!你果然聰明。”烏爾納姆大笑着說,“不過,我不能過河。通知下去,讓要塞內的兵士都換成平常百姓的裝束,準備跟我到附近的山區和湖區打游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