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地方?爲什麼頭這麼痛?難道是劉牢頭又來折磨我了,可惡的劉牢頭,仗着是縣太爺的小舅子,便在縣裡無法無天。對了,姜琬呢?他們把姜琬抓到那裡去了。不行,我不能呆在這裡,我得去救她?該死的!爲什麼我動不了。姜琬,你一定要等着我,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
無聲的誓言響徹在王龍的心裡。
他仍然記得第一次見到姜琬時的情景,她站在街上,對每一個過來領粥的災民都露出溫柔的微笑,那微笑,使姜琬看起來就像是善良的天使。
從那一刻起,他就忘不了她的微笑。只要每天都能看到她,他便覺得很幸福,他曾經想着就這麼過一輩子也挺好。
可是,事與願違,土匪來了。他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這個時候,官府的人不見了,欺壓百姓的惡棍不見了。
土匪在城裡囂張的大笑着,肆意侮辱女人,他看的咬牙切齒,幾次想要衝出去大殺一番。可心裡一想到姜琬,他便忍住了,他要隱忍,不能離開姜琬太遠,他要保護他。
可是,當姜琬隻身一人出現在土匪面前時,他便發現了自己的虛僞,是的,他心底在害怕,害怕死,因爲死了以後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想起那一天來,他心中便充滿了愧疚和憤怒。
所有的土匪都看着姜琬,姜琬臉上一無所懼,對着土匪說道:“你們也是父母所生,家中也有兄弟姐妹,如果你們的父母被人拿着刀看下了頭顱,你們的姊妹被人當街欺凌,你們心裡會是什麼滋味?”
很多土匪臉上露出了愧疚之色,他們想起了自己的爹孃,想起了家中的親人。誰願意做土匪?誰願意一輩子被人戳着脊樑骨?都是世道不公啊!不做土匪便活不下去!
“我知道你們沒了活路纔出來當土匪的,你們當了土匪,做下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就不怕有一天同樣的事情報應在你們親人身上嗎?”
大街上靜悄悄的,所有人都看着姜琬,只見這個女子高聲說道:“你們都回家吧!回家保護你們的親人,不要以後被鄉鄰罵你們是土匪,連做人都擡不起頭來。”
他呆呆的看着姜琬,腦袋一片空白,他不明白一個瘦弱的女子,身體內怎麼會蘊藏着如此大的勇氣,他不明白,是什麼樣的勇氣支撐着她這樣做。
他想衝上前去,和她站在一起,似乎那樣才能洗刷他之前袖手旁觀的恥辱。
然而,沒等他有所作爲,便有土匪走向了姜琬。
他腦袋嗡的一下,才意識到此時的姜琬是多麼的危險。
他大叫一聲:“快跑!”擎起大刀就向她跑去。
所有的土匪都反應過來,無數的人向他圍過來,他都視而不見,眼中只有那穿着一身白裙的姜琬。
近了,近了,此時的他已經渾身是血,他沒有覺得疼,因爲,他離她只有三丈的距離了。
然而,這三丈的距離,站滿了獰笑的土匪。
這時,一匹馬來到姜琬的身邊,馬上的人輕輕的說道:“只要你跟我走,我就讓弟兄們撤離。”
不要,他心中大叫着,卻眼睜睜的看着她走向馬上的人。
他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將眼前的人都劈開,所有的人被他的瘋狂嚇呆了,圍着他的土匪紛紛向後退卻。
他卻沒有半分高興,因爲他看見她已經上了馬?
他來到馬前,抓住了她的一片衣角,用充滿懇求的眼睛看着她,口中叫道:“不要走!”可是,從他口中涌出來的只是鮮血。
她溫柔的看着他,用手撫摸着他的臉,輕輕的搖了搖頭。
“駕!”她走了,白色的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模糊,他只覺得心往下沉,沉到了不見底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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