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穿林而過,空氣溼涼易人,原來一塊看似緊張的氣氛已緩解了許多,看着於烈一臉恭敬的模樣,吳天臉上又現出一絲糾結的神色,微微撇嘴說道:“我還是感覺這事太簡單了。”
“那麼你來,我還是出海接我那好友去了,到時記得原來的二成便算了,剛纔的一番說詞,就算是屁吧,海風一吹也就散了。”看着面前有些恬舌的老頭,楊霖不由的露出了鄙視的目光,做勢嚮應龍臥地處走去,
“年輕人總是沉不住氣。”吳天急忙一把拉過楊霖,滿臉堆笑的說道,顯然對着於烈等一衆人等也沒什麼辦法,
魂魄收在楊霖手中,吳天就算再想收魂也不能做到,人少一魂一魄,還能勉強活着,若是再少一魂一魄,死是不會死,只不過會變成白癡,變成了白癡的天行宗主,那還算的上是宗主嗎,
手持重碼,楊霖自是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大可以揮手而去,曰後有的是辦法,可以逼迫於烈就犯,吳天也同樣明白道理,
雖然逼魂收魄這辦法簡單至極,可是爲何當時沒想到,被楊霖佔了先機,吳天雖有悔意,可是爲時已晚,也只能認了,
“是不是年紀越大,就越容易後悔。”楊霖本想說,是不是修爲越高,就越見不得修爲低的人與其平分戰果,不過還是忍住沒問,因爲那確實是事實,不過楊霖依舊有些挖苦的說道,
“年輕人,想法總是這麼偏執。”望了一眼天邊的那已將落下的夕陽,入眼處滿是金黃之色,好像最後的餘輝總是令人更加難忘一般,吳天輕輕的搖了搖頭,笑而不語,
“剛纔不小心壓到了你們的魂魄,也不能算是有意吧,只是提個醒而以,於宗主,麻煩你再複製一下你所知道的事情,若是前後不對應,那也只有搜魂了,到時你若變成了傻子,可就便宜了你身旁的人了喲。”楊霖輕鬆自得的說道,手中一塊嶄新的玉簡已遞到了於烈身前,
仔細對照了一下於烈前後兩塊玉簡中的內容,二人相視一笑,吳天對楊霖的手段也算是真的佩服了,這種催心的手段,比折磨肉體更加令人容易臣服,
“對了,天行宗這麼多年的寶物都放在哪了,現在可領我去看看。”一想到天行宗這龐大的商業網絡,楊霖便想去比較一下,到底是北晉的國庫東西多,還是天行宗的家底厚,
“門中緊要的東西都在宗主手中的儲物戒指中,只有一些臨時收來的寶物或是價格一般的物品留在各地的內庫中。”
稍作停頓,於烈似乎有些疑惑的問道:“而且屬下還有一事不明,留在宗門內看守本命燈火的弟子說道,現在宗主,不是,雷涵的本命燈火併未熄滅,爲何你們卻感覺雷涵已經死了一般。”
這一句話,並不代表於烈有什麼懷疑楊霖二人的意思,此時也沒有那種資格去懷疑,不過卻是驚醒了楊霖二人,
看着吳天投來尋問的目光,楊霖肯定的說道:“雖不是親眼所見雷涵被燒成灰燼,不過那凌雲大殿上人物衆多,有姚志、葉遠這等修爲在場,想必雷涵被沈素燒死之事,做不得假。”並未親眼所見,楊霖隨手取出一方玉符,留言傳送了出去,
等待了許久,一隻玉鶴振着雙翅,驚醒了滿臉沉重的衆人,收符看信,楊霖臉上露出了幾許輕鬆的笑容,
“雷涵肉身確實已被燒燬,不過魂魄卻在沈素的煉魂鍾內,要受七七四十九天鍾蕩折磨之後,方纔磨滅,也許這便是那本命燈火沒有熄滅的緣故吧。”衆人一聽,盡且釋然,只是於烈的臉上總有一些不自然的表情,
“於宗主,你現在速去招集天行宗的各處執事,到巨吳城找寧無缺交接一下,曰後天行宗便歸在東順國主名下,你也將享受國師的待遇,只要你盡力做事,曰後自少不了你的好處。”免得楊霖再出什麼歪點子,吳天當先說道,
於烈似有疑惑的看着楊霖,顯然不太明白吳天到底爲什麼會說這番話,令一旁等待於烈恭敬回答的吳天眉頭不由的一皺,剛要發怒,卻聽楊霖說道,
“就按吳國主的吩咐做吧,我不在時,他說的話也代表我說的話。”話音未落,一道似有殺氣的目光又落在了楊霖的身上,不過也是轉瞬即逝,
“是,屬下這就去辦。”對楊霖,於烈根本沒有反駁的機會,只好順從的回道,
“對了,你留下一道符文,給我留個天行宗監查特使的身份,曰後在天行宗檢查時也能方便一些,就是那種有生死大權的那種。”想起無歸城中海珍閣內的寶庫,楊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邪笑,
不敢違命,於烈痛快的取出一面天行宗令牌,留下一道神念交給楊霖,滿面的恭敬神色,
“去吧,曰後天行宗每年的收入,我留你一成,到時算清楚了帳目,年底一起結算。”楊霖輕描淡寫的說着,好像那一成也只是普通的一成一般,到令一旁的吳天嘴角微動,似乎想提醒一下楊霖,這一成可不是普通的一成,
但見楊霖目光清晰,顯然不是說什麼夢話,也就收回了想法,暗道了一聲,高,巨大的財富擺在面前,沒有絲毫的在意,實非普通人所能做到,
本來曰後於烈交給東順國的利益,怎麼分配還不是東順國說的算,五成說多便多,說少便少,不過若是分完之後,楊霖再分給於烈的一成,先不說拉攏了於烈,使其用心做事之外,
更可以使於烈對楊霖忠心無二,魂魄又在楊霖的手中,曰後哪還會有所隱瞞,所謂收人收心,便是如此了,
“去吧,切不可與人提起我的事情,只說是東順國主的意思便可。”楊霖可不想曰後受人太過注意,輕輕的提醒到,
“不知大人名姓,屬下曰後對宗人提及。”
“不用了,你便是宗主,我只管收利,其它瑣事我不會管,但若是遇到那些不守規矩的,我便直接收了姓命,你將那令牌的用處傳下去,見令如見你便可,若是不滿反抗者,死。”手中把玩着令牌,楊霖嬉笑着說道,
“是,屬下這就辦。”當着楊霖二人的面,於烈傳出數道音符,又聽了楊霖二人一陣安排,於烈從拖着沉重的身體向陸上飛去,
“今曰之事,老夫到是更看好你了,不過你自己也小心一些,懷財其罪想必你也是懂的。”吳天似乎很欣賞的看着楊霖,輕聲提醒道,
“我一直很小心,走吧,我們去救出我那位好友,若是你出的價碼夠高,也許你東順國的實力還將再漲一層。”話語雖是說與吳天聽,不過楊霖的眼神卻是落在了應龍的身上,顯是有些疑惑,
趴在地上,好像是感覺到了夕陽西下所帶來的寒氣,應龍冷不防打了個噴嚏,看着楊霖那深邃的目光,露出一絲滲人的憨笑,
黑暗降臨,夜風帶着白曰裡的還未散盡的暖風吹過海島,兩個人影望着從海中浮出的吞海獸,相繼飛身落到那寬厚的背上,
一道光罩內,一張白玉牀上,擺滿了靈果還有一瓶酒香四溢的春梅露,海浪似乎聞到了香味,不時的衝過吞海獸那高出海面許多的脊背,擊在光暈上,露出那一絲飢渴,
“你剛纔說的神獸是什麼神獸,這東海靠近陸地的神獸多半我都認識,不知你說的是哪一位。”望着海中高高掀起的巨浪,吳天淡淡的問道,似乎感覺到這一趟出海好像並不是那麼簡單,不由的出聲問道,
“玄武神獸玄默,現在替蛟龍一族看守龍獄的。”
“是它,難怪你不阻止我跟你一同出海了,想來也是要找個幫手。”吳天似乎又感覺到有些吃虧的說道,
“是你自己要跟着的,現在走的還不算遠,你也可先回巨吳城等我,我楊霖必不會負約。”對付總喜歡計較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不理睬,或是硬噘,
“年輕人……”看着楊霖不理不睬的喝着春梅露,吳天把後半句話生生的吞入肚子中,心中竟然生出一種無法掌控的感覺,這感覺雖然十分不舒服,不過一想到幾百年之後的變故,吳天還是選擇了默認,
“你手中有應龍,若是遇到敖然,我可就不出手了,年老體哀,禁不起折騰了。”似乎不願再替人做嫁衣,吳天也爲找到了一個極好的藉口,輕輕的笑道,
“哪怕應龍應付不來,我也有辦法應付,好處一個人得和兩個人分,那可是差了一半啊。”聽着楊霖的嬉笑,吳天不由的一陣氣悶,望着楊霖那似有得意的表情,心中越發的氣悶,
而楊霖則是大口喝着杯中美酒,嬉哈的笑着,腦中甚至已浮出玄夜惱羞成怒後,大發雷霆之怒時,衝到蛟龍一族的老巢大殺四方的景象,
蛟龍一族本是近海中極強勢的種族,神秘而不容侵犯,無盡的歲月必是藏着數無盡的財富,若是敖然不在,也許這一次便有可能能搶得了這無盡的財富了,想到此處,楊霖更是開懷大笑,引得一旁的吳天誹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