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法天,天法地,道法自然。”
這一句話,在東海之地廣爲流傳,可以說是婦孺皆知了。而說出這句話的,據說是東海道門三宗的始祖。這位始祖究竟姓甚名誰,到現在已經不可考據了,但是他這一句話,卻被所有的修道之人奉爲經典。
而說道修道,就絕對不能避開道門三宗。因爲這道門三宗可就是天下公認的修道聖地,其中容納的道學典籍不知幾何,就連修道一途的等級制定也是由三宗一起完成的,得到了天下人的認同。
看着眼前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大街,坐在一家酒館二樓臨窗座位的伏靈子莫名長嘆。
桑海郡裡,熱鬧非凡,但是這位鬍子留得老長,頭髮亂蓬蓬的不修邊幅的老道心裡卻端的是無比冷清。
完全無視了道門清修條例的束縛,老道一口一口地喝着悶酒,時不時夾起兩粒花生米甩進嘴裡,嚼了起來。
伏靈子只要一想起被自家師兄逼着一定要收徒的事情,便更加煩了。
“不是老道我不想收徒,都這麼大年紀了,誰不想找個徒弟來服侍一下,一方面既可以把這一身的道法傳承下去,而且還可以享享清福,但是這好徒弟又不是爛大街的大白菜,一堆一堆的,哪有那麼容易找到。”
伏靈子頓覺牙疼,看着這滿大街的人,就彷彿是看見了一堆又一堆,移動中的人形大白菜……
太平逍遙王的王府,就位於整個桑海郡的最中心。
此時,王府正門打開,一名男子從中走出,在他身後,另外一名男子神色恭敬地陪着他走了出來。
“那麼,替我轉告王爺,我就先告辭了。”
說話的那名男子,赫然就是護送夏桀來到軒州的定軍侯--高順!
聽見他說話,另外的那名男子說道:“侯爺放心,卑職定當轉告王爺。”
高順說道:“嗯,那麼我這就走了。”
在王府門口,已有僕人將他的坐騎牽出,拉到了門口。
高順翻身上馬,對着那名男子笑了一下,隨後驅馬徑直朝着桑海郡外奔馳而去。
而那名王府之中的男子看着高順離開,過了一會,直到高順的身影消失在了眼中,這才轉身進入了王府。
王府,書房內。
在書房裡面,太平逍遙王夏琦懶洋洋地坐在書桌後面的椅子上,皮膚白淨,面容清秀無須,一臉和藹的笑容,儘管已近年近四十,但是他的面容從年少時起,就一直如此,從未改變過。
那名男子快步走進,對着夏琦行禮,說道:“王爺,定軍侯已經離開桑海郡,啓程返回了。”
夏琦聞言,笑道:“擁有這定軍侯當真是我大夏的一樁幸事!劉琰,你說是不是?”
名爲“劉琰”的男子答道:“是,王爺。”
夏琦接着又道:“這一次,我那皇兄把侄兒送到我這裡來,我大概瞭解了皇兄的用意了。”
劉琰說道:“看來陛下對四皇子所報的期望,不是一般的大。”
夏琦說道:“不錯,先是北疆,再到東海,接下來再……”
劉琰突然咳嗽一聲。
夏琦笑道:“放心,我可是不會說出來的。”
劉琰問道:“那麼,王爺想要如何實施呢?”
夏琦笑道:“這個嘛,這件事說難不難,但是也不是那麼簡單的。”
劉琰眼睛稍微眯了一下,說道:“據說道門三宗之一人宗掌教扶搖子的師弟伏靈子此時就在我桑海郡中。”
夏琦眼神一亮,臉上出現了一股挪揄的神情。
劉琰說道:“不如……”
夏琦制止了他,說道:“不必說出來了,就這樣辦。”
劉琰應道:“是。”
夏琦眼中閃過了十分得意的神色,心裡想着,“嘿,皇兄你當年踢我屁股的那一腳的可還是記着的呢!皇兄你的屁股就是給我一萬個膽子,我可也是不敢踢的,但是我這侄兒嘛,嘿嘿……”
在王府只能休息的夏桀突然全身打了個冷顫。
夏桀站在極爲寬敞,佈置華麗房間內,有些發呆。
突然,在夏桀身前光芒一閃,在他空無一物的手中,寶蓮燈突然出現。
此時的寶蓮燈,通體發出了一層淡淡的七色光彩。
夏桀摸着寶蓮燈,突然開口說道:“啓!”
隨着夏桀口中突出了“啓”字,寶蓮燈上的七色光彩突然匯聚到了一起,照射在了平整的鋪上了一層地毯的地面上,一個圖案極爲複雜的陣法瞬間出現。
“呼,終於再一次站在了這一片土地之上。”
一股懶洋洋的聲音似乎從虛空之中傳出,接着,一身紫衣的祝無雙出現在了夏桀面前,伸了個懶腰。
夏桀看着祝無雙說道:“我說,你就不能改變一下衣着嗎?這身紫色的衣服還真是難看。”
祝無雙聞言,額頭上立馬出現一道黑線,說道:“小子,面對着前輩,你就是這種態度?最起碼要表現出一點應該有的敬意嘛!”
夏桀說道:“前輩?你當初死亡的時候,年齡也就只是比我大了那麼一點點,好意思說自己是前輩嗎?”
祝無雙怒道:“就算大一天也是大!”
夏桀翻了個白眼,直接無語了。
“對了,這裡是哪兒?”
祝無雙環視了一下週圍的環境,開口問道。
夏桀說道:“這裡是軒州。”
祝無雙滿臉疑惑,問道:“軒州,有這個州嗎?”
夏桀一拍額頭,說道:“我差點忘了,你這個老古董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這麼跟你說吧,這裡的東邊就是東海。”
“東海?”祝無雙這次知道了,“早說嘛。”
夏桀無視了他的話,直接問道:“如果我像現在這樣把你從寶蓮燈的空間裡面召喚出來,你會不會有力量?”
祝無雙嘆了口氣,說道:“不可能的,再被‘魔’復活的時候,我全部的力量雖然恢復了,但是全部都被寶蓮燈所限制了,在寶蓮燈的空間裡面雖然可以使用,但是像這樣被你從寶蓮燈裡面召喚了出來,卻是沒有任何的力量,當然了,我從本質上來說還依舊是一個死人,只要能保持住身體,就不會再死一次了。”
夏桀說道:“照這麼說,你現在純粹就是一個只要身體不被人粉碎,就怎麼打也打不死的死人。”
“是。”
祝無雙臉上浮現出了無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