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落地,黑煙散去,露出了裡面的人來。
那人一身青色長衫,是個中年道人模樣。
葛離站在那人身後,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師傅。”,那人點點頭,看着葛離,眼光極爲溺愛。
一旁佛光在此時也是降下。
轟!
那道佛光同前面所降下的佛光如出一轍,將金蟬子整個人全部都籠罩了起來,四周一片梵音大作,又有無數佛蓮憑空生成,隨即又湮滅,化爲灰燼,然後這些灰燼在空中再一次凝聚,生成佛蓮。
佛光中,金蟬子突然向前連走七步,七步落下後,步步生蓮,身後的僧兵見狀,紛紛雙手合十,開口中虔誠念道:“我佛慈悲!”
這時,金光又從金蟬子身上轉移到了僧兵的身上,一道道金光爆閃,使得周圍一片非常的刺眼。在金光過後,拿到佛光漸漸斂去,很快就消失在了空中。
金蟬子踏出七步之後,站在原地,或者說是浮在原地,因爲他整個人已經微微浮起,並不直接站在地面上,而他身後的僧兵在一道道金光爆閃之後,全身上下紛紛變作金黃色,一個個的睜大眼睛,做金剛怒目狀,威勢莫名,不可阻擋。
而在匈奴北王庭那邊,完顏無淚和拔都眼看着那架由八匹血瞳銀狼拉着的馬車,對視一眼,眼中俱是震驚。
完顏無淚驚訝地問道:“怎麼可能?”
拔都一臉凝重,臉色如同陰雲一般,說道:“看來這一次的事情真的是非常危險了,不然的話,就算是大祭司自己要過來,單于也不會同意的,大祭司早就已經病情危急,現在只怕是……關乎匈奴王庭的生死存亡!”
匈奴北王庭單于完顏不破親自護送着馬車,在匈奴北王庭當中毫無疑問只有一人能夠獲得如此待遇,那就是,匈奴大祭司,完顏不破的老師,赫連矩。
在二十年前的“血色之夜”後,整個匈奴部族兵力幾乎全部被蒙恬帶領着黃金火騎兵剿滅,元氣大傷,其中能戰者,十不存一,而匈奴王庭大單于完顏阿骨打被蒙恬一拳轟殺,更是幾乎使得整個匈奴部族失去了繼續戰鬥的希望。
再回到北疆後,短命的匈奴王庭至此夭折,分裂成南北兩個王庭,其中的南王庭之中,全部都是不敢再與蒙恬、與大夏對抗的人,很快就成爲了大夏暗中的爪牙,在北疆之中收集各種情報,爲大夏的密探提供庇護,被剩下的匈奴北王庭的人罵成了“走狗”,兩個王庭的人自此形同水火。
在當時王庭的分裂當中,匈奴北王庭的人數幾乎只有匈奴南王庭的一半,各種物質也大都被匈奴南王庭捲走,物質匱乏。
北疆其他的部落對遭受大難的匈奴北王庭更是虎視眈眈,窺視一旁,只要有機會,便會不留絲毫情面地將匈奴北王庭瓜分一空,蠶食殆盡。
但是,僅僅過了一個月之後,北疆各部再也不敢生氣反抗之心。因爲在一個月中,一個男人接連殺死了北疆部落裡面的三十個部落領袖,三十顆頭顱就**在了匈奴北王庭邊界的三十根木樁上。這些人一個個連眼睛都來不及閉上,張着嘴,驚恐萬分,然後再驚恐中,懷着各種不甘、怨恨、惡毒,就此死去。
那個***在木樁旁,親口說道:“如若再有對我王庭產生惡意者,不論何人何部,我必殺之!殺此三十人,以儆效尤。”兩句話,不帶任何情感,如同寒風一般,甚至比寒風更要刺骨十倍!北疆各部聞言,心驚膽戰,不敢有絲毫的怨言,更不敢表現出任何的反對來。
大夏可以輕易擊潰匈奴王庭,但不代表北疆各部也有着那個力量可以做到。實力,決定了一切。
再加上,赫連矩身爲匈奴大祭司,在匈奴人心中的威望非常之高,是近乎爲神聖的存在,不可侵犯,所以他在匈奴人當中的話語權是非常巨大的,很多時候,他甚至只需要輕輕的點一下頭,不用表示太多的態度,便會使得匈奴人的想法改變。
可以說,匈奴北王庭能夠從那段最爲脆弱的時間裡維繫並且延續了下來,赫連矩在這其中所做出的貢獻是最大的。
由八匹血瞳銀狼拉着的馬車停了下來,之後就保持着停滯狀態,沒有絲毫的動靜,但是可以看出,在這輛馬車以及匈奴單于完顏不破到達後,在場的血瞳狼騎兵眼神逐漸改變了,變得狂熱起來,隊伍之中的氣氛也一掃先前的頹勢,好像是重新煥發了生機和活力,鬥志昂揚,沒有絲毫的畏懼情緒存在,這就是被稱之爲信仰的力量。
蒙毅遠遠看着被血瞳狼騎兵緊緊包圍住的馬車,眉頭皺了一下,但是沒有說話。
在他身邊的高震也看見了那架馬車,胳膊肘悄悄地捅了他一下,問道:“唉,我說,那裡面坐着的不會是赫連矩那個老傢伙吧?”
聞言,蒙毅依舊皺着眉頭,又等了一會,這才答道:“能夠有這樣的待遇的人,在匈奴北王庭裡,只有赫連矩一個,這裡面坐着的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突然,蒙毅又接着說道:“這一次,這個老傢伙竟然親自來了,本來就病的不輕,還真是不要命了?這可是賠本的買賣啊!”
高震聞言笑道:“那不正好,在我看來,這個老傢伙早該死了,多少次,都是他出手殺了我們的人,想着我就火大。”
蒙毅卻是說道:“嗯,你說的話,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這個老傢伙可不能隨便死了,不然的話,他一死,那匈奴北王庭可就基本上沒有人能夠撐得住場面了,到時候北疆又是陷入一片混亂,現在的北疆好不容易纔穩固下來,到時候再次崩盤,對於我們大夏來說,並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高震點了一下頭,說道:“雖是如此,可我還是想他死。”
蒙毅白了他一眼,接着說道:“在滄州,誰不想?”
漸漸地,發出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少,平原上開始變得安靜了下來,沒有人出聲說話,諾大的一片平原,只剩下了呼呼的風聲。
夏桀看了看對着的兩邊,面無表情,竟然閉上了眼睛,開始休息起來。
衛青看了他一眼,笑了起來。
雖是笑,但是衛青手上的動作卻一刻也沒有停止。金刀,已然出鞘,在虛空之中緩慢地劃過,彷彿切開了烈烈西風,沒有任何的聲音發出。
李太白一臉笑容未改,腰間青蓮歸鞘,斜掛,隨後就再一次拿着掛在腰身另一側的酒葫蘆,大口喝起酒來。而孟浩然面容冷淡,古井不波,右手仗劍,腰間那條銀河耀眼,浩然正氣灌滿全身,在周身,隱約間形如龍鳳,龍鳳合鳴。
而高順和呂奉先這兩位武侯,神情平淡,甚至於呂奉先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完全的無視,對於他來說,這些人還有些不夠看,絲毫不能激發他的戰意。
蒙毅指揮着黃金火騎兵的陣型、隊列,他知道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戰鬥不是現在這點數量的黃金火騎兵可以插手的,既然有定軍候高順和無雙候呂奉先在這裡,他當然放心,索性讓黃金火騎兵隨時做好撤出戰場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