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曉保頓時就急了:“陛下,當時情況危機,趙睿他若是爲了大宋着想,就不應該推脫製作彈藥的責任!所以說,救援的失敗,還是趙睿引起的!”
趙睿冷笑的看了宋曉保一眼,倒是把宋曉保嚇得一個哆嗦,然後又反應過來這是在朝堂之上,於是便怒目的瞪回去。
誰知趙元滿不在意的打了哈欠,翻翻白眼說道:“宋大人,你是聾了不成?我方纔已經赦趙卿家無罪了,你又爲何追責?難道你不明白君無戲言的意思嘛!”
遇上這樣不講理的皇帝,宋曉保當真憋屈的說不出話來,感情是皇帝看趙睿看對眼了,怎麼說都是錯的。
賈以道一看,這樣不行啊,趕緊輕咳一聲,轉頭看向了戶部的錢碩。
錢碩心領神會,上前一步出列,躬身說道:“啓稟皇上,臣要舉報趙睿,他公然抗稅,並且打傷了兩個前去收稅的稅官,這樣知法犯法不知該當何罪?”
又是針對趙睿的!
朝內百官暗自點頭,心裡都知道趙睿今天可是難逃罪責了!
“哦?還有這樣的事?”趙元疑惑的看向趙睿。
趙睿還是那副滿不在乎的表情,慢悠悠的說道:“錢大人此言差矣,那兩個人亂收苛捐雜稅,又公私不明,本官是爲了大宋的長治久安,才忍痛給他們一些教訓。這麼做是對皇帝的負責,本官何罪之有呢?”
好一個靈牙利嘴!
錢碩冷哼一聲,直接反駁道:“一派胡言!你又不通稅法,如何知道他們是亂收?我看你就是故意抗稅,爲了保住你售賣髮卡的錢財!請皇上明鑑,給趙睿責罰,萬萬不要讓這樣的人再逍遙法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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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話說完,賈以道滿意的點點頭,錢碩正值青壯,的確是比宋曉保反應快些,更加的能言善辯。
本來錢碩要問的是皇上,可是滿朝文武的視線全在賈以道的身上。
因爲一般有些需要決斷的事情,皇帝都會請示太師的意思,並且以太師的意思爲準。這時人人都知道宋錢二人是太師手下多年的老臣了,肯定是太師想要對付趙睿的。
賈以道靠在椅背上優哉遊哉,正等待着趙元問自己呢,可是趙元今天卻一反常態,甚至沒有看過來的意思。
只見皇帝爲難的看看趙睿,然後朝着錢碩說道:“趙卿家差多少稅銀……不如,由我來出吧!”
嚯!
朝堂譁然。
皇帝給大臣交稅,這真是爲所未聞的啊!
這趙睿究竟給皇帝餵了什麼迷魂藥?
賈以道還從來沒受過皇帝這般冷遇,一拍扶手,憤然起身道:“皇上,這樣卑劣的大臣你爲何要替他說話?現在證據確鑿,必須要將趙睿治罪!皇上若是不聽老臣之言,那麼我告老還鄉便是了!”
賈以道說完掉頭就走,皇帝趙元不出意料的趕緊起身追上,一把抱住了賈以道的大腿,身子就要趴在地面上了。
“太師!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可怎麼辦啊!咱們大宋不能沒有太師啊!”
趙元悲切切的,看樣子若是賈以道不答應,他下一刻便要哭出來。
“好,那你先處罰了趙睿再說!”
賈以道憤然的看着趙睿,趙睿心下了然,這是徹底撕破臉皮了。
這早在意料之中,趙睿淡淡一笑,戲謔的插話道:“既然太師這麼不待見我,那不如皇上將我派到西南鎮守邊疆如何?皇上最好賜我封地永平寨,再封我個王爺,這樣那邊地方皇上以後再也不用操心,每年的歲貢,我都會進獻不少的藍色藥丸!皇上,您意下如何啊?”
“啊哈哈,好極好極!”
趙元拍手叫好,下面的大臣包括賈以道都是掩面無語。
這智商做皇帝,古今中外無人能比啊!
宋曉保一看太師臉色發緊,心知這是表現的時刻,一下子竄出來,撲到在趙元面前哭喊着。
“皇上,萬萬不能啊!怎麼可以輕易的分封異姓王啊!臣請陛下三思!”
趙睿聽了神色古怪的指着自己鼻子說道:“我也姓趙啊!”
額……
宋曉保一下子呆住了,還真是忘記了這一點。
皇帝則眉開眼笑的說道:“是啊,我說怎麼和趙卿家如此投緣,原來是同姓啊,哈哈!”
“皇上!即便是同姓也不能封王啊,他趙睿何德何能?而且自開國以來,從來沒有分封土地的慣例,又怎麼能爲他壞了規矩呢!”宋曉保說的義正詞嚴,滿朝文武都是暗暗點頭。
趙睿挑挑眉毛,無所謂的說道:“天下江山都是皇上的,皇上愛分給誰就分給誰!你只不過是個做臣子的,什麼時候輪得到你插嘴?”
“是啊!”
趙元好像想明白了些什麼,呆呆的站起來,指着宋曉保說道:“你們成天說我這兒說我那兒,你們有資格嗎?天下都是我的,你們憑什麼指手畫腳!”
嘶~
皇帝不太對啊!
賈以道皺着眉頭,暗暗給宋曉保使了個狠眼色。
雖然現在大多數大臣都是聽自己的話,可是畢竟賈以道當**還想立牌坊,怎麼也得留下個好名聲不是。
宋曉保接到授意,心中一橫,猛地站起來說道:“皇上,絕對不可以啊!趙睿他只不過是一個無名之輩,僥倖當了武將,他憑什麼做王爺封地!臣冒死進諫,若是皇上執意封王,那麼臣就……就……”
宋曉保說着話眼睛四處打量,然後指着大殿裡的柱子狠心說道:“臣就在這個柱子上一頭撞死!”
“這……”趙元一下子有些猶豫。
呵!有意思了!
趙睿知道宋朝的時候文人是有風骨的,不過那也多是在北宋,政治環境寬鬆,朝堂上君臣吵吵嚷嚷的是常態,更有些冒死之言之輩,也是爲了留名後世。
不過嘛,宋曉保腦滿腸肥的,不過是賈以道的一條走狗,他還敢去死?
趙睿不禁笑道:“呵呵,我不信!”
趙元覺得今天腦子像是開光了似的,特別的好用,每次聽到趙睿說話都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於是也嘿嘿笑道:“朕也不信!”
臥槽,這下玩笑開大了!
滿朝文武面面相窺,這不就等於是在逼他宋曉保去死嗎?
若是他不一頭撞死,那不就是欺君之罪嗎?
欺君之罪是要誅九族的啊!
宋曉保的袖子不住的哆嗦,他求助似得看一眼賈以道,卻沒想太師對自己凝重的點點頭。
是了,太師這是讓自己演戲演到底了!
宋朝不殺文臣,這是傳統。
皇上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一個文臣去死呢?
下定了決心,宋曉保給趙元磕頭,然後又爬起來決絕的說道:“今日臣不惜一死,如果能讓皇上明白什麼事奸臣與小人,那麼臣死也是值得的!古往今來……”
“喂!”
趙睿不耐煩的打斷他說道:“要死能不能快點啊,我午飯還沒吃呢!”
我天!
趙睿這是公然挑釁啊!
難道他以爲得罪了太師還有生路嗎?
底下大臣們都是議論紛紛,都在驚訝着趙睿放肆的言辭。
“什麼?”
趙元的反射弧好像有些慢,這時才詫異的說道:“趙卿家!宮中太醫說了,得一日三餐才能保的安康,以後你可要注意按時吃飯纔是啊!”
趙睿默默的看他一眼,沒有說話,心裡想着去死吧,你成天酒池肉林,沒日沒夜的放炮,還好意思說我了。
宋曉保本來想要演戲,可是聽了趙元的話,還真有了幾分尋死之心。
“啊!”
宋曉保怒吼着說道:“趙睿,今日我名揚天下,你就必定遺臭萬年!皇上,老臣去了!”
可是宋曉保心裡卻在說,一點要攔住我呀,一定呀!
“嘿!”
宋曉保閉着眼睛狠命的直衝上柱子,眼看就要血濺當場,血染金鑾殿了!
皇帝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大喊一聲:“宋卿家,向左偏一點!”
宋曉保一下子心裡暖暖的,雖然皇帝是昏庸了一些,但是對文臣還是極好的嘛。
宋曉保立即向左邊偏了些方向,想着跑兩步停下。
可是在他一點也沒有準備的時候,“撲通”一聲,頭頂和粗壯的柱子正好撞在了一起!
爲什麼會這樣……
宋曉保瞪着不甘心的雙眼,軟軟的癱在地上,當真是死不瞑目。
“我靠,真死了?”趙睿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趙元似乎有些不安,低頭扣着手指頭,喃喃的說道:“朕……朕看他有些跑偏了,所以好心提醒一下……”
賈以道喘着粗氣,胸口上下起伏着,就要到奔潰的邊緣了。
“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錢碩覺得趙睿今天死定了,直接他的鼻子斥責道:“趙睿,你將一位忠臣逼死,罪惡滔天,又妖言蠱惑聖上,真是死不足惜!今日我錢碩就要清君側!”
錢碩仗着年輕時候學過一陣子武藝,擺開架勢猶自衝了上來。心裡想着,太好了,終於有機會能揍趙睿這個囂張的小子了!本官乃是文臣中武功最高的,今天就要讓他好看!
不過一瞬間的功夫,錢碩已經竄到了趙睿的面前,一隻文武雙全的鐵掌就要印在趙睿的臉上!
趙睿冷笑連連,這樣慢的像健身操一樣的功夫,真是太沒有威脅了……
趙睿擡手輕輕一架,擋住了錢碩全力的一拳。
怎……怎麼可能?
正在錢碩錯愕之際,趙睿擡起一腳,無人看清的情況下,錢碩已經飛了出去,撞爛了大殿門上的窗戶,直接摔了出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應該是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