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伸出手來,敲響了酒樓禁閉的大門。“咚咚!咚咚咚!”儘管敲門聲悠遠長久,但是像是無人答應一般,門內並沒有聽見什麼動靜。
在蕭離在敲了幾下後,身後的韓文信帶着一絲嘲笑的戲謔道:“敲不開門就算了,我也不是非要在酒樓吃飯的,別太勉強自己。”
蕭離瞪了韓文信一眼,然後一邊敲着門,一邊說道:“一會非要讓你喝趴下不可!”
“哈哈!哈......”
良久,就在蕭離都快要放棄的時候,門內一個女子怯生生的輕輕問道。那聲音一聽便恍若半夜蚊子在耳邊飛過發出的響動一般。“誰?”
蕭離大喜,連忙回道:“我是來吃酒的。”
“吃酒?”顯然那女子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現在合州城動盪不安的,我們酒樓已經歇業了,客官改日再來吧!”
“不用改日了,今天合州城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再也不兵荒馬亂的了,現在和平已經重新迴歸了,你也可以開門營業了。”蕭離款款道來。
門內突然一片沉寂,剛纔那女子好像消失了一般,暫時沒有半點回應。蕭離得意的看了韓文信一眼,自信滿滿。
過了大約幾個呼吸的時候後,門內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客官請稍等!”
蕭離更是囂張的看着韓文信,一副藐視的表情。韓文信則有些氣惱的低聲罵了一句,然後無可奈何的看着其他地方。
就在蕭離和韓文信還在鬥氣時,門嘩啦啦的開了,迎面酒樓的老闆娘已經濃妝豔抹的出現在了衆人眼前。雖然冬日讓人穿的衣裳特別多,但是老闆娘的身材,不管什麼衣物依舊遮蓋不住。火辣辣,是給韓文信他們的第一個感覺。如果不是韓文信的定力還行,只怕早就噴出鼻血來了。
蕭離笑了笑,然後對着已經習慣了的老闆娘說道:“老闆娘,我們要三張桌子。”
“好的,客官裡面請!”老闆娘一眼就認出來了蕭離他們的身份,而且也記起了蕭離他們曾經來過酒樓吃飯。老闆娘不敢得罪軍官,連連說道。
蕭離向韓文信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後,便和韓文信並肩踏入了酒樓。等他倆都進入酒樓後,身後二十來個跟來的人也踏進了酒樓。
“我們要二樓的雅間。”蕭離對着老闆娘說道。
“好的,客官。請問你們需要點些什麼菜?”老闆年一邊扭動曼妙的身姿,一邊引領着蕭離他們踏上了二樓。
“還是每一樣菜品來三份。酒只管上。”蕭離一邊走着,一邊對老闆娘說道。
“好了。”這
時老闆娘和蕭離他們來到了一個大包間門口,老闆娘指了指房間,問道:“客官,你瞧這裡可滿意?”
“恩,就這了吧。”蕭離說着看向了韓文信,徵求他的意見。
韓文信見蕭離詢問他的意思,他連忙說道:“不用管我的意見,反正最後不是我付飯錢,在哪吃都一樣。誰管飯錢誰做主。呵呵。”
“老韓,你現在越來越毒了,你可知道這裡幾乎是合州城最好的酒樓了,而且也算是最貴的。這裡吃上一頓,我一個月的俸祿可都要花光。難道你忍心讓我下一個月喝西北風去!”蕭離故作哭喊狀。
韓文信聽着蕭離的抱怨,只是淡淡一笑,然後搖了搖頭:“你好意思讓我付錢嗎?這裡可是在合州城以內,好歹你也比我早就來這麼多天。要是我付了錢,說出去你會沒面子的,我這也不是爲你着想。”
蕭離苦笑一下,然後說道:“大家都坐吧,今天不醉不歸!”
等到二十幾人分成三桌,全部坐定後,老闆娘瞅了瞅,然後對着蕭離說道:“客官,你們稍等一下,菜品一會就上來。”說着老闆娘轉身,準備離開了。
蕭離把老闆娘喊住了,“老闆娘,怎麼沒有看見上次的那個夥計呀?”
蕭離只是隨口一問,但是瞬間老闆娘被嚇得愣在了原地。此時她的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她擔心這些人會發現什麼。對於蕭離今天的穿着,一眼便能看出身份來,而不管是蔣超的禁軍,還是淳國君王的軍隊,都是不會放過她和夥計兩人的。老闆娘呆在原地,一時忘了幹什麼。
韓文信捅了捅身旁的蕭離,湊到蕭離耳邊輕聲細語的問道:“你看老闆娘怎麼呢,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呀?”連韓文信都看出了老闆娘的異常,更何況是蕭離這個見過老闆娘的人了。
蕭離也不便上前,他只是突然問道:“老闆娘,你沒事吧?”
老闆娘一個激靈,像是回過神來樣。她連忙道歉着:“哦,沒事,沒事。那個夥計老家有事,暫時回去了。要不我另外安排一個夥計來服侍你們。”
“不用了,我只是隨口問問。”蕭離擺了擺手,拒絕了老闆娘的意思。
“那,那我先去各位客官准備菜品了?”老闆娘雖然還在請示,但是已經一步步後退着向外走去。
蕭離點了點頭。
等到老闆娘離開關上房門後,蕭離拉着韓文信坐下,說道:“合州城還是不夠太平。”
“咦?你說的難道是蔣超的勢力?不過也只是一些殘兵敗將罷了,何足掛齒!就蔣超剩下的那些勢力,沒了蔣超這個主心骨,就是一盤散沙。我們根本不用太過於放在心上,只需要派少許人,就能夠鎮住那一幫人。”韓文信很是輕鬆的說道,在他眼裡確實蔣超剩下的一些殘兵不值得一提。
很出乎意料的是,蕭離搖了搖頭,然後才緩緩說道:“不是蔣超的那些剩餘勢力,
蔣超現在就只剩下三門守衛軍還有一些勢力,但是那些人由於城外我們五營的存在,根本不敢亂動。只要我們一個消息傳了出去,那三門的勢力就會瞬間灰飛煙滅。我想現在那三門的統領,應該不會傻到去送死吧。”
“那你所指?”韓文信有些小小的吃驚。
蕭離此時看着微微打開的窗外,一時出了神。窗外被夕陽映得血紅的天空,彷彿惡戰結束的時候,天地倒置,將鋪滿地下的血流,換了上去。蕭離感覺前所未有的疲倦侵來,血紅色的天空刺得蕭離的雙眼迷離,甚至有些撐不開了。蕭離閉上了雙眼,輕輕說道:“合州城還有其他諸侯國的勢力也在。”
“什麼?其他諸侯國已經把爪牙伸了進來!”這一下完全出乎韓文信的意料,因爲這種情況是五營最不願意看見的,天啓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有諸侯國聯合在一起,從而超過天啓,不聽天啓的號令。
“還沒那麼複雜,淳國也不是傻的,會讓其他諸侯國將爪牙伸到自己家裡面。只是晉北國和南淮城派出了使者,欲以在合州城分上一杯羹。在蔣超叛亂之前,雖然他們各自被蔣超和淳國君王控制了起來,但是隨着蔣超雙方的大對決,我想已經沒有人能夠顧得上他們了。而且在合州城還有一些不甘於現在地位的臣子,也想趁亂拿去一點好處。也不能不防。”
“哦,原來是這些跳樑小醜。”韓文信點了點頭,有些輕蔑的說道。
“不過只要我們這兩天在合州城不被偷襲,沒有什麼損失就行了。這些小股勢力,就讓淳國君王去頭疼吧。”蕭離虛着眼,適應着窗外的血紅。
“你一說,我還真是手癢癢的。”韓文信看上去滿是興奮。“蕭兄,這家酒樓的老闆娘還真是不錯,雖然看上去有一些年齡了,但是身材沒得說,你是怎麼弄到人家的。”韓文信一臉的壞笑,碰了碰身旁的蕭離。
看着韓文信猥瑣的笑容,蕭離差點沒有吐出來,“我什麼時候和人家搞上了,你說的什麼話!”
“不是嗎?我一來你就帶我到這裡來,而且人家還沒開門營業,你一敲門人家就營業了。”韓文信一臉的無辜樣。
蕭離聽到這裡,差點昏了過去。許久蕭離才平復下快要被嚇死過去的心情,有些心有餘悸的說道:“這哪跟哪呀,老韓你要是在取笑我,今天這頓飯我可不買賬了!”
“哈哈,拿出殺手鐗了。那算了,不說這個了。”韓文信笑着說道。
三桌人在有說有笑中,一直吃喝了一個多時辰。直到夕陽完全落入了合州城的盡頭後,蕭離他們才離去。而蕭離以記賬的方式離開,讓韓文信大呼不公平。原本他是準備狠狠宰掉蕭離的,怎麼說也要用去蕭離一個月的餉銀,可是誰曾想蕭離還能在這裡吃記賬。韓文信後悔沒能再吃一些,或者帶走一點。在韓文信一片的抱怨聲中,一行人來到了蕭離他們在合州城的駐地,執金吾的裡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