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的這一招叫金翅神斬,是他煉化雙翅形成的大殺器。
比起人族的劍氣或者手刀,這一招因爲有本體雙翅加成,會更加凝實渾厚,威力也更恐怖。
不管是兇獸也好,妖族也罷,同等級戰力往往比同等級人族高一些,原因就在於此,他們有強大的肉身以及各種血脈自帶的天賦技能。
祖安顯然也察覺到這一刀蘊含的恐怖威力,急忙往旁邊瞬移而去。
可這一刀的刀意彷彿已經鎖定了他,原本是豎直劈下,隨着他的離開,自動轉換成了橫斬,整個過程猶如羚羊掛角,沒有半點滯澀突兀之感。
祖安飛得快,那把金色的長刀也斬得快,始終在他身後很近的距離。
刀鋒過處,沿途不要說樹木,就是整座山巔都被憑空斬了下來。
圍觀衆人震驚無比,這一刀之威,竟然恐怖如斯!
只有雲間月和燕雪痕神色如常,這種程度她們平日裡也能輕鬆做到。
玉煙蘿手捏得緊緊的,心中擔心無比。
知道她們都是世間的巔峰強者,忍不住詢問兩女的意見:“阿祖會不會有事啊,這樣下去遲早被這一刀斬中啊。”
祖安身體再強悍,可被這樣恐怖的一刀劈中後,身體恐怕也會斷成兩截的吧。
再加上那刀勢上攜帶的殺意,恐怕瞬間就能將其內臟震爲齏粉,渾身血液都被蒸發幹,根本沒有再養傷恢復的可能。
燕雪痕答道:“不必擔心,祖安此時雖然看似狼狽,實際上卻是在藉助周圍的山體削弱那金翅神斬的威力。”
雲間月也點頭道:“不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看着吧,那小子要不了多久就會開始反擊了。”
這時金烏太子站在半空之中,見始終無法斬中對方,不禁冷冷地說道:“你這傢伙只知道逃麼?”
這時祖安也覺得差不多了,哈哈笑了起來:“你以爲斬出40米大刀很了不起麼,我讓你知道什麼叫以點破面,物理學的威力!”
說話間他一根晶瑩的手指緩緩點出,迎着那金色長刀而去。
靈犀一指!
金烏太子眼中閃過一絲譏諷,這傢伙是腦殘麼,竟然用一根手指來抵擋我的金翅神斬?
他眼中殺機閃現,控制着刀芒順勢而下,打算從他的手指開始,將其直接剁成人棍。
結果那手指卻彷彿有魔力一般,後發而先至,點在了那金色刀身側面某個位置。
然後之前還威風凜凜的長刀頓時出現了很多裂紋,下一秒盡數崩裂,潰散成點點金光。
場中大部分人眼睛都快要瞪了出來,本來以爲祖安要被劈成兩半了,誰知道形勢一下子逆轉?
饒是對祖安很有信心的玉煙蘿也吃驚不已,急忙望向一旁的兩位大宗師:“他怎麼做到的?”
雲間月也面露異彩:“金烏太子的金翅神斬施展得不到家,遠沒有其父的威力,而且也有破綻,只不過哪怕是宗師,也很難在這麼短的時間看出這個破綻吧,這小子實在有些神奇。”
燕雪痕哼了一聲:“他能在我全力出手下保住性命,看出這個破綻又有什麼出奇?”
這樣說有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嫌疑,實際上她也震驚,覺得這不應該是祖安現有境界能辦到的纔對啊。
只不過她們哪裡清楚,祖安修行時間雖然不長,但是長期在生死邊緣摸爬滾打,不僅和她們這種大宗師打過交道,甚至還和更恐怖的存在交過手——雖然被虐居多,但正所謂久病成良醫,他的戰鬥意識已經是另一個層面上的存在了。
再加上他自己施展火焰刀,對這種幾十米長大刀的優缺點十分熟悉。
修行戰鬥經驗,再結合前世的物理知識,所以剛剛成功找到了那幾十米長刀的唯一薄弱點,直接一擊將其擊潰。
金烏太子此時臉色有些難看,剛剛他不僅要贏,還想贏得漂亮,所以才發動了那麼聲勢浩蕩的一擊。
可現在他發現這個自己之前瞧不上的小螻蟻,竟然還真有幾分本事。
“再有本事也不過是個孱弱的人類!”
他決定用妖族強悍的肉身徹底碾壓對方。
話音剛落,整個人便消失不見。
金烏流光!
祖安心中一凜,急忙施展大風往旁邊橫移數十丈,只不過身上衣裳還是被對方的利爪撕破了幾道痕跡。
“咦?”金烏太子有些疑惑,按理說剛剛那一擊雖然未必能重創對方,但怎麼也該鮮血直流吧,怎麼只是弄破了衣服?
他也懶得思考,不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時機,化作無數道虛影,從四面八方轟殺對方,要將其絞成一灘血肉方纔解心頭之恨。
他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議,山腳很多人甚至連他的虛影也看不清,只能偶爾看到一抹金色的流光,不由紛紛駭然。
“果然不愧是下一任的妖皇,這等修爲,這等天資,實在駭人聽聞。”白、青兩位長老渾身發顫,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恐懼。
小白急忙問道:“爺爺,那位祖公子還能支撐得住麼?”
這一路上的相處,她倒是對這個人類有了幾分好感,長得好看,說話又好聽,關鍵是剛剛用手指夾劍的一幕確實有些帥。
相比而言金烏太子咄咄逼人,要討厭多了。
再加上祖安是族長的男寵,怎麼也算蛇族自己人,她下意識便站在了祖安這邊。
“難啊。”白長老直搖頭嘆氣。
小白小嘴兒一撅,顯然很不滿意這個答案,聯想到剛剛爺爺的判斷被打了臉,也不是很信他,便悄悄往雲間月和燕雪痕身邊挪了挪,悄悄豎起耳朵聽她們分析。
剛剛似乎族長都在徵詢她們的意見?
這兩個女子嬌嬌柔柔的,莫非有什麼大來頭麼。
此時雲間月也是感慨萬千:“金烏流光果然名不虛傳,若是妖皇以此術轟殺我等,我們恐怕也是九死一生。”
燕雪痕也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不錯,真對上妖皇,恐怕要搶先出手才能爭取那一線生機。”
小白瞪大了雙眼,彷彿像看智--障一樣看着她倆。
原本還以爲她們對戰局有什麼高見,結果啥都說不出來,反而一通胡吹?
妖皇是何等恐怖的存在啊,鎮壓妖族萬部數百年,一個眼神就能滅殺敵人,當時之中,恐怕只有人族那個皇帝能和他相提並論。
結果這兩個氣都有些喘不勻、嬌滴滴的女人,竟然還幻想着和妖皇打?
幾個菜啊,醉成這樣!
她急忙往旁邊挪了挪離兩女遠一點,彷彿靠近了弱智會傳染一般。
此時場中有了變化,爲了應對對方的金烏流光,祖安施展葵花幻影身法,一席青衫化作虛影,和那金光不停交纏對轟。
“竟然能跟得上我的身法?”金烏太子心中震驚無比。
雲間月也是咦了一聲:“他這套身法似乎是出自江湖中一個消失的葵花宗的的鎮派身法啊,最後一個傳人聽說是藏身於皇宮之中。不對呀,據傳聞修煉這門功法必須要揮刀自宮呀,難道他……”
燕雪痕臉色一紅:“當然沒有,你想到哪裡去了。”
之前對方替她療傷的時候,兩人肌膚相接,對方的身體變化可瞞不了他。
“人家玉煙蘿說這話還有信服力,你又沒親自體驗過,”雲間月哼了一聲,也覺得自己這猜想有些可笑,“仔細看來,這身法雖然和葵花宗有幾分相似,但明顯要高明許多,其中似乎蘊藏着無數奧妙,只是祖安如今功力尚淺,沒法徹底發揮出其威力罷了。”
聊起修行,燕雪痕漸漸恢復了平日裡的大宗師風采:“不錯,之前我和他交手時,這身法確實很神奇,連我都好幾次差點被他的分--身騙過,也不知道是什麼前輩高人教了他這樣神奇的身法。”
此時山巔之上一陣陣沉悶的聲音傳來,猶如重錘擊破鼓。
只有少數人才看得清楚,那是拳拳到肉的聲音。
金烏太子想以妖族強橫的肉體鎮壓祖安,誰知道祖安絲毫不懼,到了後面甚至不閃不避採取了以傷換傷的打法。
金烏太子暗暗冷笑:“和我們妖族比肉身強度?看你能承受得了我幾擊!”
兩人互相轟擊對方身體,沒過多久,一片片血霧散開。
就這樣互捶了半個時辰,鼻青臉腫的金烏太子漸漸回過味來了,不對呀,這小子怎麼氣息一點減弱的趨勢都沒有?
反倒他覺得身體越來越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