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謝道韞拿出一張治療符籙貼在腳踝上,腳踝處的紅腫一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看得祖安嘖嘖稱奇:“要是一個人備很多這種符籙豈不是無敵了?”
謝道韞搖了搖頭:“修行者到了一定階段過後可以自我恢復,這治療符籙不過是激發人類的潛能,加快這個恢復速度的,說到底還是要看個人自己,一旦超過某個限度,它也不能憑空將你的傷治好。”
祖安大致弄明白了,這玩意就像個催化劑,可以加速,但不能無中生有,一旦你自己精力衰竭無法自愈,它同樣也沒法讓你恢復。
“我現在好了,我們繼續到其他地方逛逛吧。”謝道韞站起來輕輕活動一下腳踝。
祖安嗯了一聲,再次回頭四處望去,可惜人影幢幢,看不到什麼值得注意的目標。
就這樣兩人在山上各處逛了起來,沿途的正陽宗弟子倒是細心幫他們指路,兩人腳程極快,很快逛了不少地方。
“有沒有什麼發現?”祖安問道,他們當然不是來遊山玩水的,主要還是陪謝道韞來調查這裡有沒有佈置什麼隱藏的陣法。
謝道韞微微搖頭:“除了正陽宗的護山大陣之外,並沒有其他陣法存在的痕跡。不過也很正常,如今道門大比,各派高手人來人往,其中不乏眼力高絕之輩,如果國師這邊真要做什麼手腳的話,也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被我發現。”
“那接着去查什麼地方?”祖安問道。
“今天就到這裡吧,這些日子我好好觀察一下,思索一下從哪裡入手。”謝道韞一邊說着一邊秀眉微蹙,很像一個女學霸碰到難題的模樣。
“這樣也好。”祖安想了想從懷中拿了個面具給她,看着對方錯愕的眼神解釋道,“這面具能遮掩你的面容,你要暗中查探紫山上的陣法,是一件相當危險的事情,你如今女扮男裝,但肌膚太白皙,而且長得又俊俏,很容易被有心人留意,不利於你的行動。”
“這面具是之前我偶然得來,能讓你的面容變得平平無奇,混在人堆裡第二眼就會忘記。”
其實之前就該給她戴上的,但當初覺得相比一張普普通通的臉,還是身邊有一個脣紅齒白的親兵看着賞心悅目。
不過剛剛感受到了兩股殺機,他頓時警惕起來,自然不能讓謝道韞冒險。
“多謝祖大哥。”謝道韞面泛桃花,眼中盡是歡喜之意,因爲對方剛剛似乎在誇她好看。
接下來祖安和謝道韞回到了別院中,很快正陽宗弟子送來晚膳——因爲如今各宗門人數太多,不方便一起聚餐。
祖安倒也不介意,更何況正陽宗送來的晚膳相當豐盛,因爲修道之地,沒有太多大魚大肉,但不少山中珍品,輔以靈花異草的藥膳,對修行者相當有用。
張子江都忍不住感慨道:“正陽宗還真是底蘊深厚,這一頓晚膳的標準夠我一個月了。”
他身爲朝廷將領,又身處羽林衛這種要害部門,朝廷發放的修行資源自然不低,但一個月的量也只能堪堪比得上這一頓飯,,而這山上這麼多人,合起來一頓飯要吃掉多少,可想而知他的震驚。
“想來應該也只是重要的幾家送的這麼豐盛罷了,不過就算如此,這正陽宗也挺土豪的。”祖安搖了搖頭,那王無邪看着仙風道骨,也免不了裝逼的俗。
接下來他和張子江討論接下來這段日子對紫山廟宇的修繕事宜,同時在山上各處關卡安插人手隨時排除各種潛在安全隱患。
張子江心事重重離去,因爲道門九宗弟子俱在,這可不是一件容易辦的差事,幸好祖大人說他會解決涉及到九宗高層的事情,他得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具體計劃。
接下來房中只剩下祖安和謝道韞兩人,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祖安:“天色不早了,令兒妹妹早些睡吧。”
“啊?好~”謝道韞心想這對話怎麼這麼像我爹和我娘這種夫妻間的對話。
接着祖安說道:“你到我牀上去睡吧。”
“哦,啊?”謝道韞這下真的震驚了,祖大哥未免也太直接了吧。
我雖然對他頗有好感,但既無父母之命,也無媒妁之言,我們這樣豈不是叫苟合?
出身書香門第的她,這方面的家教素來很嚴格。
????????????????本來如果是祖大哥,也不是不可以,但他似乎和楚大小姐藕斷絲連,自己參合進去到時候名分該怎麼算……
這一瞬間她腦海中閃過太多太多的念頭。
祖安一愣,知道她想岔了:“我是覺得外面親兵的房間只有一張簡易的榻,太委屈令兒妹妹了,我正好今晚有事外出不回來,你可以睡我的房間。”
爲了顯示清白,他說完後也不待對方迴應,直接出門而去。
“啊,丟死人了!”謝道韞跳到自己牀上,扯過被子將自己頭矇住,在牀上滾來滾去,兩隻腳尷尬地在空氣中亂踹。
良久過後,一顆滿臉通紅的腦袋從被窩中伸了出來,望着祖安離去地方向,嘴裡喃喃道:“祖大哥真是君子,爲了避嫌甚至故意找理由出去其他房間居住。”
她扯着被子坐在牀上,也不知道想到什麼,表情不由得癡了。
且說祖安離開別院,打算去找楚初顏,今天陪着謝道韞在山中閒逛的時候,聽到那些宗門弟子都在議論白玉京的兩位仙子何等風華絕代,一聽他們的描述他頓時知道是燕雪痕與楚初顏也來了紫山,一時間不禁心花怒放。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處理完事情,他再也按捺不住相思之情。
誰知道剛出了別院,他就注意到一道鬼鬼祟祟的白影一閃而過:“誰!”
白天那兩道殺機讓他一直有些不放心,沒想到對方這麼快找上門了,他瞬間往對方撲了過去。
那人身法也極爲高明,一個扭身瞬間避開了他這一抓。
可惜祖安如今的修爲哪這麼容易逼得過去,正要變招之際,忽然看到一張微嗔的俏臉,他不由又驚又喜:“初顏,怎麼是你?”
“今晚你應該不想看到我吧。”楚初顏哼了一聲,直接往旁邊走去。
祖安急忙跟了上去:“哪能呢,我下午的時候聽那些弟子談起白玉京來了兩個仙女,我就知道是你,一有機會我就出來找你了。”
“你不用陪你那位溫柔可人的親兵了麼。”楚初顏冷冷說道。祖安微微一怔,繼而笑了起來:“原來你是吃醋了啊,還偷偷摸摸跑來,是想抓-奸麼?怎麼樣,是不是發現相公我對你守身如玉?”
“誰吃你的醋,”楚初顏啐了一口,“我之所以過來,是想給你提個醒,有人準備對你不利,你要小心防範。”
祖安一愣:“你得到了什麼消息?”
楚初顏說到:“下午的時候,突然有人送來了一張紙條,暗示你和身邊的親兵鬼混……哼,你和誰鬼混和我也沒關係,只是你被人盯上了還不自知,若不來提醒你一聲,什麼時候死了也不知道。”
祖安心中一暖,平日裡楚初顏雖然冷冰冰的,而且這次明顯有些吃醋,但更關心的還是自己的安危,不禁溫柔地牽住了她的手:“說起來下午的時候確實感受到了兩縷殺機,只可惜當時並沒有發現對方。”
“聽你形容應該是九宗某一派的人,”楚初顏甩了幾下沒甩開就由着他了,神色凝重說道,“這次道門九宗來了很多頂尖高手,你到底得罪了誰?”
“要說最近????????????????得罪的,多半就是離恨天了吧。”祖安心想難不成趙小蝶將那天被打的事情告訴宗門了?
應該不至於吧,那是她自己主動要求的,而且當時場景那麼羞恥,想來她應該不好意思對其他人說纔是。
想到燕王府的情形,楚初顏也覺得多半如此:“你自己心中有數就行,離恨天的關愁海,修爲不在我師父之下,雖不至於以大欺小,但也不可不防。”
說完轉身就走。
“我又不怕他,不還有你和燕姐姐麼?”祖安笑着跟了上去。
“我喊師父,你喊姐姐,你存心佔我便宜。”
“哎呀,我們各論各的。”
……
兩人聊着聊着就已經到了楚初顏暫住的別院,楚初顏無奈地說道:“你送也送到了,可以回去了吧。”
“你找我的事情說完了,可我找你的事情還沒說呢。”祖安笑眯眯地說道。
“你找我什麼事情?”楚初顏臉色漸漸染起了一抹淡淡地暈紅。
“當然是一述相思之苦了。”祖安打量着眼前佳人,嘴脣微張,宛如晶瑩晨露滋潤過一般,他情不自禁湊了過去。
楚初顏微微咬了咬嘴脣:“可是師父不讓我見你……”
她還沒說完便嚶嚀一聲,原來對方已經霸道地吻了上來,她象徵性地掙扎了幾下,身子便漸漸軟化了下來。
雪花神劍再冷,可又哪裡抵得過深愛的情侶之間的炙熱。
一開始楚初顏的雙手還本能地抵在對方胸膛,不過沒過多久,不知不覺間便已經主動纏-繞上了情郎的脖子,羞澀而又主動地迴應着祖安的深情熱-吻。
就在這時,兩人忽然齊齊一頓,接着門外傳來一個頗有風度的男子聲音:“楚仙子,離恨天只因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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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新盟主三千院才人,另外還有這段時間一直默默支持的各位老讀者,之前因爲更新太渣,看到各位打賞我都不好意思感謝,深感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