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雪痕差點沒被這句話給憋死,這傢伙嘴巴怎麼這麼毒啊?
“要是讓那妖女聽到了,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大宗師。”燕雪痕板着臉說道,“你以爲大宗師是大白菜麼,在我們之上境界的人少之又少,要麼就是因爲各種原因沒法出山,以我和妖女的修爲,已經足以在天下橫着走了,哪怕是同境界中,我和妖女也絕對是佼佼者。”
“行行行,你和雲姐姐最厲害,那後面的境界呢?”祖安暗暗發笑,平日裡看她雲淡風輕的樣子,難得看到她這麼緊張地爲自己辯解,難道這就是強者的勝負欲麼?
“不想和你說了。”燕雪痕別過臉去,顯然還有些耿耿於懷。
祖安急忙湊了過去:“我賠罪我賠罪,來,我來你捶捶背。”
“別碰我,”燕雪痕瞬間移開,同時臉色殷紅無比,“衣服也不穿,成何體統。”
“反正又沒有外人。”祖安有些不以爲然。
燕雪痕將臉轉向另一邊,不敢再看,想到剛剛被這傢伙折騰的情形,一顆心砰砰直跳。
她深吸一口氣,平復下自己的心情:“我說了,剛剛只是療傷,過後我們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你可別食言。”
“我又沒答應,”祖安低聲咕噥一聲,見對方柳眉欲豎,也不敢過分刺激她,急忙轉移話題,“師父,快告訴我後面的事吧。”
“別喊我師父,”燕雪痕此時總覺得這稱呼慎得慌,擔心他繼續糾纏,急忙說道,“接下來一個境界是修煉頭頂的天衝魄,凝聚陰神。”
“陰神?”祖安一愣。
“其實你可以看成是靈魂體,身形外貌和本人一模一樣,但不是實體,可以脫離肉身離體而出,不過必須在天亮前回歸肉體,否則太陽升起,會灰飛煙滅,所以稱之爲陰神。”燕雪痕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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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下一個境界便是修煉三魂中的命魂,這個境界的陰神無懼烈陽,離開肉體的距離大幅度提高,附着於器物之上,可以做到傳說中的取人首級於萬里之外。”
祖安聽得有些神往,取人首級於萬里之外何等瀟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達到那種境界。
燕雪痕繼續說道:“到了這個境界,還有其他很多能力,比如附身他人身上,甚至直接奪舍。”
祖安吃了一驚:“既然如此,那豈不是能永遠長生了?”
他忽然想到當初皇帝趙昊
將分魂藏身於太子身上,應該就是用了這個境界的能力吧。
“哪有這麼簡單,”燕雪痕搖了搖頭,“天道法則不會留下這麼明顯的漏洞的,雖可以奪舍,但只能奪舍3次,而且每奪舍一次,新宿主生命會大幅縮短,實力也會驟降,而且修煉上限也會封死。”
“奪舍第3次後,修爲只是比普通人稍強一些,但壽命卻遠不如。而到達這個境界的都是叱吒風雲的大人物,又哪裡忍受得了當一個普通人辱於皁隸之手,所以除非迫不得已,沒人會選擇這個。”
聽他這樣一說,祖安倒也釋然,一個個前世說一不二,後世卻修爲大降,修行的世界是殘酷的,到處都是殺人奪寶,打臉踩人之類的,他們哪裡受得了這樣的屈辱。
更何況奪舍之人往往人人喊打,環境更是堪憂。
對了,話說我這種算不算奪舍呢……
祖安一時間有些懷疑人生。
這時燕雪痕接着說道:“因爲這個境界修的是三魂,而且實力明顯高於普通大宗師,所以有人認爲到了這一境界就是地仙了,不過這一境界卻又明顯弱於真正的地仙,所以主流修行界稱之爲半步地仙,整體還是歸於大宗師境內。”
“那真正的地仙呢?”祖安問道,遲早要和趙昊決裂,還是要知己知彼。
燕雪痕猶豫道:“那個境界我也不是太清楚,只能通過宗門典籍中的記載來說。”
“地仙第一個境界,修煉的是三魂中的地魂,修煉出陽神,陽神和陰神不同,不懼烈日,有實體,和本體沒有太大區別了,可以自在遨遊於天地之間,而且似乎一定程度上可以操控因果之力。”
“因果之力?”祖安吃了一驚,陽神遨遊天地間他倒是不意外,畢竟之前見過趙昊靠着一道聖旨,便能出現在萬里之外的地方,隨意秒殺任何敵人。
可這因果之力就麻煩了,基本上都是究極技能啊。
“具體我也不清楚,只是在白玉京典籍上看到過這樣一句。”燕雪痕同樣搖了搖頭。
“趙昊是這個境界麼?”祖安沉聲問道。
“不,還要高一個境界!”燕雪痕說起這個也不禁升起一絲佩服之色,畢竟趙昊是這幾百年來最驚才絕豔的存在,甚至曾經最有希望成就真仙的存在。
“他修的是三魂中的天魂,相傳這一境界能修出元神。”
祖安一直等着她
繼續說下去,哪知道對方和他大眼對小眼,他一愣:“後面呢?”
“後面沒了啊,”燕雪痕有些赧然,“畢竟這個境界太高,除了皇帝自己之外,沒其他人能瞭解到,白玉京能知道這個境界修出的是元神,已經是底蘊深厚了。”
祖安樂了:“看你說的還挺得意的。”
燕雪痕哼了一聲,顯然有些不滿。
祖安收起了笑容,這可麻煩了啊,莫說自己,就是燕雪痕和雲間月跟趙昊比起來都還隔了好幾個大境界,將來自己怎麼和他打?
在西犬丘秘境中,雖然依靠各種手段僥倖贏了一次,但那對付的只是一縷分魂而已,和他本體的實力比起來,恐怕差的有點多。
燕雪痕也是蕙質蘭心,看他這愁眉不展的樣子,再加上他不停打探趙昊的信息,忍不住問道:“莫非你得罪趙昊了?”
“不錯。”祖安心想何止是得罪啊,自己睡了他的皇后,又睡了他兒媳,還有《鳳凰涅槃經》的真相,以及西犬丘中他分魂的毀滅……兩人絕不可能善了。
自己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啊,世上最不該碰的兩個女人全碰了。
不過真說起來這也怪不得我吧,皇后那邊是她主動的,我躲都來不及;
太子妃這邊,西犬丘那邊的情形也怪不得他呀,完全就是趙昊這傢伙爲了求長生一步步逼到那一步的。
“你到底怎麼得罪他了?按照白玉京的情報,你在東宮不是炙手可熱麼,而這一切脫離不開他的扶持啊。”燕雪痕有些驚訝,實在想不通。
“那只是他用來對付齊王的一顆棋子而已,齊王一死,就會輪到我了。”祖安自然不敢向她解釋自己和皇后和太子妃之間的事情。
燕雪痕微微頷首:“不錯,趙昊確實是個薄涼之人,他手下的人沒幾個能善終的。不過你也不必太擔心,他畢竟天人五衰將近,時間站在你這邊。”
祖安苦笑不已,以兩人之間的恩怨,皇帝天人五衰之前,絕對會先行除掉自己,當然這一切也沒必要說出來,那樣只會徒增她的擔心。
這時燕雪痕往外看了一眼,面露憂色道:“阿祖,恐怕我們來不及趕回雲中郡了,天已經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