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皇陵外聞訊趕來的各方被黑齒飛帶着士兵攔到了外面,大家倒也沒有懷疑他假傳聖旨。
畢竟剛剛妖皇的虛影遮天蓋地出現在皇陵上方,沒有其他人假冒得了。
不過妖皇爲什麼會出現在皇陵之中,各方勢力的想法就各不相同了。
最緊張的莫過於二皇子,他之前一明一暗兩套刺殺方案,不惜讓自己埋藏在太子身邊的重要棋子提前暴露,就算他們行刺不成功的話,也能讓金烏太子放鬆警惕,畢竟會下意識以爲他已經沒招了。
另外他花大力氣找來的穿山族吳良,纔是他的殺手鐗。
這傢伙頗爲神秘,一身本事層出不窮,連他都佩服不已。
做下了這樣的佈置,他其實有相當的把握能成功的。
如今父皇忽然出現在了皇陵中,到底是因爲太子死了他趕過去封鎖消息呢,還是因爲他其實就呆在皇陵中,所以導致刺殺失敗了?
可沒道理啊,按照自己的眼線,前不久父皇還呆在宮中才對啊。
不過對此他不敢確定,畢竟以妖皇的實力,他的手下未必真的監視得了。
還有剛剛皇陵中的動靜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自己的手下和太子戰鬥產生的震動麼?
因爲太在意,所以他格外患得患失。
和他一樣患得患失的還有一個人,皇宮一處高塔之上,站着一個宮裝麗人,裹着火紅的裘皮大氅,在白雪寒風的襯托下愈發顯得嬌豔與高貴,引得不少侍衛偷偷打量她。
明知道這是大罪,可小妖后實在是太美了,美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小妖后此時卻沒有平日裡那種嫵媚多情的笑容,眉宇間輕輕蹙起,彷彿籠罩着無數愁雲。
“這麼大動靜,難道他成功了麼?”小妖后心中焦急,本來她也有心腹在皇陵周圍侍衛之中,如果那邊有什麼結果,會第一時間傳消息回來。
可如今妖皇趕去了,所有的消息都被封閉了,根本無法查探皇陵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以那小子的實力,的確很有希望成功,不過妖皇趕去了,他們要是被抓住了,會不會供出我?”小妖后一臉憂慮,不過她很快銀牙輕咬,“哼,大不了到時候我死不承認,說他是二皇子派去的栽贓嫁禍。我是小皇子的母親,妖皇還要藉助我輔佐年幼的皇子的。”
和這兩個各懷鬼胎的人不同,其他各方勢力反倒分析得離真相更近些。
虎千嘯和獅震天都在各自住所望着皇陵方向,紛紛尋思:剛剛皇陵這邊爲什麼會突然有大量元氣爆發?
皇陵雖然是風水寶地,但畢竟是陵墓,理論上來說應該死氣更濃,不太可能爆發出剛剛那麼濃郁的生機和元氣。
金鵬王府,如今的主人小金鵬王坐在涼亭中飲酒,望着皇陵的方向:“空間元素劇烈波動,莫非是什麼秘境開啓了麼?可什麼秘境會開啓到皇陵所在地?”
海族行館中,一片水池之中一個美人兒忽然出浴,皮膚上掛着的水珠在陽光照應下格外晶瑩閃耀。
商留魚疑惑地望着皇陵方向,她沉思了片刻,直接元氣傳音道:“小螭吻,去打探一下皇陵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另外去蛇族那邊看看美杜莎女王和她的朋友還在不在。”
遠遠傳來了螭吻鬱悶的聲音:“皇陵那邊我可以去打探一下,蛇族那邊我可不去。”
在蛇族那裡留下了太多痛苦回憶,現在想着都有心理陰影了,壓根不想故地重遊。
前幾天各族代表席位的比試,巨蛆族戰士被打得嘴裡噴屎,他一開始也跟着周圍的人幸災樂禍地狂笑,結果笑着笑着就哭了,因爲他真的嘗過那味道……
“皮癢了麼?小心我揍你。”商留魚也沒跟他客氣。
螭吻渾身打了個激靈:“去就去,兇什麼兇嘛。”
從小他在龍宮極爲受寵,龍王將他含在嘴裡怕化了,其他人自然不敢絲毫得罪他。
可這個小姨根本不管那麼多,自己做錯了事,她是真的會下狠手揍,以至於從小到大他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這個小姨了。
精靈王府之中,喬雪盈坐立不安,最後按捺不住,不顧府上人的阻攔,直接出府了。
她現在也顧不得太子一方派的人監視了,皇陵那邊的動靜讓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要去蛇族那邊確認祖安的安危。
無數人猜想,無數人擔心,祖安此時更是頭皮發麻,擔心妖皇一言不合便將幾女殺了,玉煙蘿倒還罷了,畢竟是一族之長,如果輕易殺了影響太壞,但燕、雲二女並沒有類似身份護體。
關心之下,他急忙說道:“妖皇,這位燕姑娘擅長符文陣法之術,接下來的不可知之地她可以幫忙;這位雲姑娘擅長……擅長……”
他一時間有些語塞,總不能說雲間月擅長殺人吧,可這又哪裡比得上人家妖皇。
更不可能說她擅長媚術啥的。
這時候雲間月哼了一聲:“臭小子,不必幫我說話,本座立於天地之間,死則死矣,哪裡能夠向別人乞降。”
說完鄙夷地看了吳良一眼,不過吳良胖胖的臉上沒有半點赧然之色,反而笑眯眯的彷彿沒事人似的。
雲間月懶得再看他一眼,如果自己還在巔峰,她哪怕不敵,也會奮力一搏,到時候起碼要讓妖皇付出一點代價。
可如今重傷在身,再拼命也沒了意義。
“不愧是雲教主,心中豪氣不亞於男兒。”
妖皇哈哈一笑,弄得其餘衆人紛紛心中一震。
“你認識我?”這下連雲間月也意外了。
“當年戰場上見過一面,到了我這種境界,見過一個人後就很難忘得了。”妖皇轉頭望向燕雪痕,“不出意外的話,這位是燕觀主吧,也是神奇,根據下面送來的情報顯示,你們倆應該是水火不容的死對頭啊,怎麼如今看起來像姐妹一般了?”
燕雪痕心頭一跳:“誰和她是姐妹!”
她不怕死,但是如果死前被人知道了自己和祖安的關係,那真是生不如死了。
燕、雲二女同時暗暗心驚,要知道當年那場大戰,她們並沒有和妖皇打照面,而是由人皇對上了他,沒想到他竟然注意到了戰場角落裡的自己,地仙的神魂還真是強大得可怕啊。
一旁原本笑眯眯的吳良則是疑惑的望着兩女,雲教主、燕觀主,又是死對頭,難道是那兩位?
他悚然一驚,然後望向祖安的眼神充滿了佩服,這傢伙是怎麼辦到的,人家那些花心男都是在魚塘裡養一些賞心悅目的觀賞魚,結果好傢伙他竟然養了這樣兩條大鯊魚?
金烏太子則是又驚又喜,原來不是自己沒用,而是面對的幾個大宗師啊。
關鍵是她們都姿容絕佳,如果能收服她們,不管將來用來充實後宮,還是用來對付人族,都是一件極爲美妙的事情。
原本以爲她們都是祖安的女人,不過知道她們的身份後,清楚這樣身份的女人,不可能和祖安有那方面的關係。
身心都是純潔的,這樣就符合自己選女人的標準了,哈哈哈。
這時妖皇又望向了玉煙蘿,神情有些複雜:“像,實在是太像了,和你娘當年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場中衆人神情古怪,聽他這語氣怎麼感覺和玉煙蘿母親有一段情似的。
對方的眼神太過炙熱,讓玉煙蘿有些害怕,下意識往祖安身後縮了縮。
祖安將她護在身後,冷冷地盯着對方。
“這就是你的情郎麼,”妖皇眉頭一皺,“可惜和你娘一樣,選男人的眼光實在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