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無邪修煉到如今的境界,原本早已古井不波,平日裡正陽宗各峰之人都私底下評價他面無表情,深不可測,但此時如果看到他的樣子一定會驚掉下巴。
因爲此時王無邪表情非常豐富,似回憶,似甜蜜,似痛苦……如此複雜的表情竟然會同一時間在一張臉上展現出來。
王無邪走到打坐位位置,打開下面一暗格,從下面取出一畫卷,緩緩展開,一個美麗的身影出現在上面。
上面畫着一揮劍的少女,白裙飛舞,長髮飄飄,整個人彷彿雲端的仙子。
只不過畫中她的神態似乎有些生氣……
看到那嬌俏的神情,王無邪彷彿回憶起了當年宗門大比的一些事情,脣角泛起了一絲淡淡地微笑。
這是他親筆所畫,畫出了當年初見的一幕,唯有這樣才能稍稍寄託相思之情。
如果玉煙蘿在這裡,必定會評價作畫之人技巧筆觸之流雖然只是中上水平,但其中凝聚了數十年的相思之情,頓時讓整張畫有了神韻,完全不亞於任何大師所作。
如果祖安在這裡,一定認得出這就是他的燕姐姐,只不過上面這少女要比現如今成熟冰冷的燕雪痕青澀許多。
望着畫中女子,王無邪足足失神了一炷香的時間。
良久過後他長長吐了一口氣,自嘲一笑:“王無邪啊王無邪,虧你還經常自詡天縱奇才,結果現在人家真人都到了,你卻只敢在這裡看着一件死物發呆?”
將眼前這幅畫小心翼翼捲了起來,生怕有一絲弄壞,重新將其放入暗格中珍藏。
然後整理了一下衣袍,整個人容光煥發地往外走去,一顆心也熾熱了起來,彷彿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推開房門,陽光照耀在他臉上,他住在金頂這麼多年,從來沒覺得像這一刻這麼美過。
剛邁出一隻腳,外面凜冽的寒風嗚嗚地吹了進來,王無邪整個人愣住了,沸騰的熱血漸漸冷靜了下來。
他是正陽宗宗主,是一國國師,再也不是當年那個爲了愛情可以放棄一切的毛頭小子。
就這樣站在門口,深邃的眼神望着山下蜿蜒的路,他知道燕雪痕就在臺階上的某一處。
就這樣站在寒風中良久始終沒有動身,整個人彷彿一尊雕像一樣。
最終他將房門重新關上,隔絕了外面的陽光。
他太清楚燕雪痕的性子了,這次過來多半是帶弟子來參加道門大比的,自己就算去見她一面又能如何,當年她不接受我,難不成現在就能接受我了麼?他自嘲地笑了笑,雖然分別數十年再也沒見過面,但他有留意收集對方的一切信息。
燕雪痕那冰山一樣的性子她比誰都要清楚。
既然無緣,又何必強求。
反倒是讓天下人看輕了我王無邪。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這麼多年燕雪痕依然是獨身一人,從來沒青睞過任何男子。
那證明並不是我王無邪的魅力有問題,說不定在雪痕心中,我還是他心中最特殊的一個呢。
數百年後江湖中聊起我們的往事,也不失爲一段佳話。
想到這裡,他的心漸漸靜了下來。
……
此時山門腳下,張溪等衆弟子神不守舍,顯然還沒有從剛剛燕雪痕與楚初顏的震撼中走出來。
他們對燕雪痕這種前輩高人自然不敢有非分之想,但楚初顏和他們是同齡人,彷彿鄰家妹妹一般,說不定還有那麼一丟丟的可能。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陣陣騷-動。
“好大~”
也不知道是誰開了頭,各種聲音此起彼伏。
雖然他們然他們刻意掩飾,但人數衆多,張溪還是隱約聽到了。
“什麼好大?難不成有什麼兇獸跑到紫山來肆掠了?”張溪一驚,也顧不得回憶楚初顏身上的芬芳,急忙擡起頭來往遠處望去,同時手下意識握住了佩劍以防萬一。
“好大!”待看清那邊的一瞬間,張溪情不自禁感嘆了一聲,他終於明白剛剛那些人在說什麼了。
一行人往這邊走來,顯然又是哪個宗門的,爲首是一個魁梧大漢,嘴角留着一圈唏噓的鬍渣,整個人有一種不怒自威之感。
旁邊還跟着一中年道姑,客觀來說也算面容姣好,但板着一張臉彷彿所有人都欠她錢一般,再加上剛剛衆人經過了楚初顏與燕雪痕師徒倆的驚豔,這種姿容實在難以引起人心中波瀾。
不過此時所有人的注意都放在了她身邊一少女身上,紅衣與黑裙的搭配,既充分展現了少女的活力四射,又隱隱透露出一絲莫名的危險之美。
此女美貌竟然不在剛剛燕觀主師徒之下?
周圍的人紛紛震驚了,今天到底什麼神仙日子,竟然有幸見到如此多絕色美人兒?
比起燕雪痕和楚初顏的清冷,這個少女明顯要熱情許多,臉上總是掛着嫵媚的笑容,配合那好看的桃花眼,整個人顯得額外明媚動人。
不過更吸引人注意的是她的胸前,走路時一顫顫的呼之欲出,看得所有男人的心也跟着一顫一顫的。
明明沒有一絲一毫的裸露,但止不住人的想象力是無窮的。
如果之前燕雪痕師徒給人的感覺是冰山的冷冽,此時他們彷彿來到了一座火山旁,不對,是自己快要變成火山,隨時要噴發了一般。
“啊,我死了我死了,世上怎麼有如此美麗的女人,要是能娶到她,恐怕壽命都要短至少20年吧?不過哪個男人不願意受這種苦呢?”
此時此刻山門處不少弟子腦海中楚初顏的影子都要淡了不少,她美則美矣,但實在太過清冷,想來很難接近。
但眼前女子一看就是生性開朗熱情的,肯定更好接觸。
甚至連張溪都有些失神,淪陷在了這個女子碩-大的笑容之中。
“哼!”這時那中年道姑冷哼一聲,一股凜然的威壓四散開來,周圍的人渾身一顫,這女人修爲怎麼這麼高?
彷彿是大宗師?
張溪也是一個激靈,這纔想起自己的職責,暗叫一聲慚愧,近年來的修行真是喂狗了,今天心魔怎麼這麼多。
他急忙上前行禮道:“敢問前輩是來參加道門大比的麼?”
這樣的修爲也絕非他們這些晚輩攔得住的,自然不會不知趣地去討要玉牌。
那中年女子輕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覺得對方沒有資格和自己說話。
張溪正尷尬的時候,旁邊那少女給她解了圍:“這位師兄好,我們是碧落宮的,這是我們的邀請玉牌。”
說着將一個玉牌遞了過去。
那明媚的笑容讓張溪一陣眩暈,那一瞬間他心中立下了各種山盟海誓。
“娘,我似乎遇到了真愛!”
“和之前對蕭幼楚、沈容魚、顧橫波、李香君、蔻白門、馬湘蘭……這些師姐師妹的感覺都不一樣。”
“呃,剛剛楚初顏師妹那個先不比較。”
……
他糊里糊塗地接過了玉牌,一看到上面的內容驚出一身冷汗,心中各種旖旎盡數消散,對着旁邊那高大男子恭恭敬敬行禮:“原來是碧落宮宮主親自前來,怠慢之處,還請恕罪!”
——
大家若是想象不出大曼曼紅衣黑裙是怎麼搭配的,可以參考一下遠阪凜的穿着,當然兇肯定不是一個級別的,爆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