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玲瓏睫毛輕顫：“你還不夠大逆不道麼？”
這傢伙在她身上做的事情足夠誅好幾次九族了。
看到她那嬌嗔的模樣，祖安忍不住再次低頭吻了上去。
良久脣分。
“哎呀，脣彩徹底被你弄花了，我得先補起來，免得等會兒被別人看出來。”碧玲瓏拿出胭脂紅紙放入嘴中，對照着鏡子輕輕抿了起來。
祖安站在身後替她整理之前弄得凌亂的頭髮，然後給她講述紫山以及秘境中發生的事情。
兩人當初一起在秘境中對付趙昊的分魂，是以這些沒必要瞞她。
“齊王叔還真是大手筆。”聽到齊王組了那麼大一個局，碧玲瓏感慨萬千，這些年來太子一脈和齊王集團打擂，雙方互爲對手這麼多年，雖然敵對，但對彼此都頗爲欣賞。
“還是趙昊更陰，沒想到很多年前就安排好了一切，讓齊王一生修爲盡數爲其做嫁衣。”祖安感慨道，若非天時地利人和，自己還真未必對付得了那個老陰比。
“是啊，據我所知，齊王那個側妃好像就是趙昊的間諜。”碧玲瓏心有餘悸地感嘆道，趙昊謀劃之深，光是讓人想想就不寒而慄，幸好這個恐怖的傢伙這次死了。
祖安神色有些古怪，齊王那個側妃不就是南薰姑娘麼，不僅是趙昊的間諜，同時還是妖族的間諜，另外沒事跑到青樓去當花魁玩，和自己關係還挺不錯的。
碧玲瓏倒是不知道他此時在想什麼，慶幸道：“要不是祭酒深謀遠慮將趙昊封印放逐，一切都完了。”
從祖安剛剛話中得知皇帝早就懷疑那次秘境分魂之死了，若是讓他處理了其他敵人，自己和祖安顯然也沒好下場。
“還有道門、佛門、巫門那些傢伙，竟然對朝廷有這麼大的怨念，幸好這次死傷大半元氣大傷。”
聽到她語氣中的快意，祖安暗暗嘆了一口氣，她一直實際操控着東宮事務，又是未來的皇后，自然是站在朝廷的角度，道門等這些行爲在她看來同樣是大逆不道，需要大力彈壓的存在。
萬一以後她和燕雪痕這些幹起來了，自己幫誰呢。
這時碧玲瓏忽然感慨道：“皇帝、祭酒、齊王都隕落了，人族有些危險了。”
這三人長期以來是人族的前三強者，如今一股腦沒了，如果外有強敵的話，肯定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國立學院那些人可能人心思變，要是沒了他們那些研究的加持，文武百官還有軍隊要出問題的。”
“放心吧，還有我呢。”祖安伸手捋過她柔順的長髮，“祭酒臨終前任命我當新一任的祭酒。”
“你當新祭酒？”這下碧玲瓏真的驚了，在所有人心中，祭酒都是那種德高望重的白鬍子老爺爺，他這樣一個年輕英俊的後生去當祭酒，畫風咋這麼違和呢？
“我就不能當麼？”祖安將代表祭酒身份的扳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碧玲瓏這才真的信了，忍不住幽幽說道：“也對哦，你連妖族攝政王都能當，當個祭酒確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過了這麼久，他當攝政王的消息已經傳回了京城，當時真是整個京城都轟動了。
祖安輕輕撫着她的臉蛋兒：“之前不是有意瞞你，實在是這件事關係重大，而且也不知道如何解釋。”
“放心吧，你是妖族攝政王對我只有好處，又沒有壞處，”碧玲瓏握住他的手，將臉蛋兒貼了上去，“不過我更好奇你和妖族那個小妖后是什麼關係？”
“還能有什麼關係，只是互利互惠的合作者罷了。”祖安當然不會傻到和一個女人述說和另一個女人的親密關係。
“真的僅是這樣麼，我還以爲這攝政王是你靠男色把小妖后睡服後搞來的呢。”碧玲瓏仰着頭，臉上盡是打趣的笑意。
祖安一頭黑線：“我是那樣的人麼？”
救命，這些女人的第六感爲什麼都這麼準啊？
“當然是呀，你在這邊還不是把我……”說道一半碧玲瓏臉色一紅，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把你怎麼了？”祖安腦袋擱在她肩頭，兩人的臉頰緊緊貼在一起，聞着她身上的甜香，當真是讓人心曠神怡。
“沒什麼，”碧玲瓏哼了一聲，岔開話題，“如今你既是妖族攝政王，又是祭酒，這兩個身份對現在東宮的局面來說是久旱逢甘雨。”
“局勢糟糕到這個地步了麼？”祖安沉聲道。
“不錯，柳家和孟家本就是姻親，他們趁機聯合在一起，又將我爹和其他人排擠在外，這幾個月基本已經把控了京城，我的政令已經沒法出東宮了。”碧玲瓏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我就是想不通，當年皇后受了重傷成了廢人，她是怎麼不聲不響恢復身體，甚至修爲還更上一層樓的。”
祖安有些心虛，總不能告訴她這全是自己的功勞吧。
哎，真是頭疼，碧玲瓏和燕雪痕等人地衝突還是在想象中，她和皇后柳凝之間的衝突已經放在了檯面上。
他岔開話題道：“我現在妖族攝政王的身份會不會成爲柳家攻訐東宮的把柄？”
碧玲瓏搖了搖頭：“這個倒是不用擔心，如果是皇上還沒死的時候，你這身份確實容易被大做文章，可如今皇上駕崩，各方勢力蠢蠢欲動，誰敢惹上妖族這個大敵？更何況你現在還有祭酒的身份，背後有學院的支持，更沒人敢動你了。”
祖安鬆了一口氣，他雖然不怕，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等正式確定趙昊的死訊，太子就會登基，到時候你就成了新的皇后，有着天然的法統，柳家再勢大也沒法隻手遮天吧。”祖安還是想勸一下她和柳凝之間的關係，實在不想雙方徹底火併。
“事情沒那麼簡單，”碧玲瓏臉色凝重，“太子愚鈍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近日裡朝廷裡流傳出換太子的提議，雖然很快被壓了下去，但出現了這苗頭，顯然是背後有人授意。”
“你覺得是柳家在背後慫恿？”祖安同樣心中一驚，柳凝那邊出手也真夠狠的啊，這是把碧玲瓏還有碧家往絕境趕啊。
“當然，”碧玲瓏冷笑一聲，“除了皇后授意之外，另外幾個皇子自己也有想法，畢竟誰又不想當皇帝呢。”
“太子明明駑鈍，爲何皇帝一直沒換太子？除了當年他有一縷分魂在其中之外，還因爲需要他嫡長子的身份堵住那些想讓齊王繼位的悠悠之口，畢竟當年趙昊就是靠嫡長子身份從齊王手裡搶到的皇位。所以其他皇子明明一個個都比趙睿智聰明，但他們從來沒被考慮過。”
“當如今齊王這個最大的威脅沒了，不換太子最大的理由也沒了，那些皇子自然就開始覬覦大寶之位。”
“對於皇后來說，反正不管太子也好，其他皇子也罷，都不是她親生的，所以無論誰上位都對她沒有影響。”
“如果趙睿智登基，有東宮經營多年的勢力，還有我們碧家牽制，他們柳家很難隻手遮天，但如果能成功換太子，柳家就有從龍之功，新太子對她肯定充滿感激，自然心甘情願當她的傀儡。”
祖安之前倒是沒料到還有換太子的風險：“他們到底屬意誰？”
碧玲瓏伸出纖細手指數了起來：“趙昊其實皇子挺多的，不過綜合出身以及實力，有機會角逐太子的只有五位，吳王趙彥，郢王趙明，蜀王趙慧，代王趙平，昌王趙豐。”
聽到吳王，祖安心跳加速了幾分，想到了當初柔-媚至極的吳王妃雲雨晴，不得不說，她真是女人中的女人……
他輕咳一聲，收起思緒：“據我所知，代王妃好像是中書監孟遺的女兒，如今孟家和楊家聯盟，豈不是代王的希望最大？”
前些年和這幾個皇子有過接觸，不得不說每一個無論長相還是聰明才智都隨便吊打趙睿智。
碧玲瓏微微搖頭：“倒也未必，正因爲這點，柳家說不定反而不願意立他，因爲那樣一來代王肯定更仰仗孟家，柳家反而爲他人做嫁衣。”
祖安眉頭一皺，那更可能的是剩下的四人，可惜又沒太多情報，無從判斷。
他懶得去想這些事情：“玲瓏，我倒覺得你不當這個太子妃也未必是壞事，正好脫離趙睿智，和我雙宿雙棲。”
“雙宿雙棲？”碧玲瓏幽幽說道，“你身邊又怎會只有我一人？”
祖安一時間語塞。
這時碧玲瓏冷冷說道：“再說了，我奮鬥了這麼多年，甚至犧牲了一輩子的幸福走到這裡，讓我這時放下，我不願意！而且我也不是一個人，我背後還有整個家族，不可能因爲一己私慾，讓整個家族陷入毀滅邊緣。”
祖安：“……”
他又豈能狠心讓對方放棄此生的夢想。
不管是初顏還是曼曼又或者紅淚，都有她們自己的事業和追求，自己從來沒阻攔過。
這個時候又怎能阻攔碧玲瓏呢？
只不過這趟渾水他確實不想碰，皇帝什麼的愛誰當誰當，只要不影響他修仙和逍遙自在就行。
似乎感受到空氣中尷尬的寧靜，碧玲瓏岔開了話題：“進宮前你和誰在一起，身上還有其他女子的香味。”
祖安：“……”
真是尷尬，竟然忘了這茬，自己還真是個渣男啊。
於是只好將和謝道韞一起回來的事情說了出來，同時提到了遇到刺客的事情。
碧玲瓏臉色忽然一沉：“你懷疑是我派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