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雙手一攤:“這個世界實力爲尊,拳頭大就是真理就是德,我這當然叫以德服人了。”
柳耀都快氣炸了,世上怎麼能有這麼無恥的人。
這個世界的確是實力爲尊,所以他如果輸給一個強者,倒也罷了。
可祖安這傢伙幾斤幾兩?靠的是他自己的實力麼?還不是仰仗着這三千紅袍軍!
狗仗人勢的東西!
來自柳耀的憤怒值+999!
祖安一副你來啊你來啊的表情,他也想得清楚,之前楚中天就是太軟了,手握這麼強的實力卻一直以老好人的形象示人,弄得各方勢力都跑來挑釁,把楚家弄得風搖雨墜。
既然如此,他就反其道而行之,殺雞給猴看,而柳耀就是最好的人選。
正所謂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一旁的謝弈也擔心雙方真的衝突起來,到時候他幫也不對,不幫也不對,急忙上前去安撫柳耀:“柳將軍消消氣,下官正有些事要請教您,這邊請……”
一邊說着一邊將他勸道另一邊,謝道韞也急忙過去幫忙,她生得美氣質又好,再加上和太子也有一層淵源,所以緩和氣氛正好。
柳耀這才悻悻然瞪了祖安一眼,沒有當場發作出來,跟謝弈到另一邊聊天去了。
謝秀來到祖安身邊,忍不住感嘆道:“祖兄今天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竟然敢當面頂撞一個九品巔峰。”
祖安哼了一聲:“九品巔峰算什麼,我都和大宗師、宗師談笑風生了。”
這他的確沒說假話,就不說米老頭和韋紞了,之前秘境中見到的那羣強者,哪個比柳耀弱了?
謝秀:“……”
他卻不知道這些,只當對方在吹牛逼,當然他也不在意,只關心另一件事:“對了,你和我姐是怎麼回事?我還從來沒見過我姐這樣主動幫過人。”
“就是那麼回事唄。”祖安笑道。
“到底咋回事啊?”謝秀急了。
“你去問你姐啊。”祖安神秘一笑,然後招呼着手底下的人進楚府。
門口的禁軍本來想攔,但想到柳耀剛剛都敗了,一羣人也不知道該如何攔。
幸好祖安並沒有把所有人都帶進,只選了幾十個手下一起進府,大部隊依然留在門外守着。
一直關注着這邊的謝弈鬆了一口氣,這傢伙還是分得清輕重,沒有徹底和禁軍翻臉啊。
楚中天和秦晚如見到他帶着紅袍軍來,不禁又驚又喜,楚玉成和楚鴻才向兩人問安後便急匆匆離去看望自己家人。
秦晚如最爲高興:“阿祖,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老爺夫人請放心,有紅袍軍的兄弟在外面,他們不敢對楚家上下亂來。”祖安微微一笑。
楚中天則有些憂慮:“可是鹽運使司的虧空畢竟還在,哪怕他們不屈打成招,正兒八經查下去我們楚家也要完蛋啊。”
秦晚如哼了一聲:“怕什麼,大不了落草爲寇就是,之前黑風寨和巨鯨幫都能活得風生水起,難道我們楚家還比不過他們麼。”
真是個暴脾氣啊,幸好初顏不像她。
祖安暗暗抹了一把汗方纔說道:“不至於不至於,沒夫人想象中的那麼嚴重,被搶走的那本不是真正的賬簿。”
秦晚如和楚中天一臉問號地看着他。
祖安這纔將楚初顏替換賬簿的事情解釋了一遍。
楚中天哈哈大笑起來:“初顏這孩子真是聰明,哈哈哈~”
秦晚如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這些天以來壓在她心中的那塊大石終於放下,不過馬上反應過來:“這丫頭真是,連我都要騙,回來後好好收拾她!”
……
從楚家離開後,祖安讓軍隊在附近安營紮寨下來,顯然楚家的調查沒出結果之前,他們也不會離開。
謝弈擔心紅袍軍和禁軍擦槍走火,也讓謝秀還有龐春帶着城防軍在附近隨時接應。
柳耀心中不爽,不過紅袍軍太強,再加上謝弈擺明了袒護,他也沒辦法。
不過他並不着急,反正時間在他這邊,賬本的事情只要查清其中幾筆,有切確的證據就能定罪了。
只要罪名一確定下來,除非謝弈公然造反,不然絕不可能再幫楚家。
甚至就算謝弈幫楚家也無所謂,到時候他可以請皇上聖旨,將他們一起鎮壓了便是。
哼,祖安你給我等着,讓你再得意兩天,很快我會讓你知道這世界有多麼殘酷!
看到後臺一連串的憤怒值,祖安撇了撇嘴,慫貨,有本事現在過來呀。
他懶得理對方,直接去找謝道韞。
畢竟對方剛剛幫了他的大忙,還是要好好感謝一下的。
“謝小姐這是打算去哪兒呀?”看到她的馬車即將離開,祖安有些意外。
車簾撩開,露出了謝道韞文靜的身形:“今天鄭小姐大婚,我和她關係不錯,總是要過去祝賀一下的。”
“什麼!”祖安一驚,自己一直忙裡忙外,都沒注意到已經第二天了。
“祖老師要不要我幫你帶份賀禮呀。”謝道韞眨了眨眼睛,有些調皮地說道。
她不清楚祖安和鄭旦之間的秘密,但兩人在學院裡是師生,按道理來說是該祝賀一下的。
“不用,我親自過去祝賀。”祖安沉聲說道。
注意到他面色陰沉如水,謝道韞不禁一愣,不過她也沒多想:“阿祖,要不要一起過去啊?”
她也擔心祖安留在這裡和柳耀再起什麼衝突,到時候謝家未必阻止得了,還不如將兩人分開。
“好呀,你稍等一下。”祖安笑了笑,跑到後面交代了一些,然後直接跳到了謝道韞馬車上,“可以了。”
謝道韞臉色微紅,心想我喊你一起可沒讓你和我同坐一輛馬車啊。
她張了張嘴,不過想到剛剛兩人共乘一匹馬,似乎現在再拒絕也有些矯情,於是不再說什麼。
不過在馬車這種私密空間和一個年輕男子這麼近距離面對面,她還是有些侷促,急忙找話題來化解自己尷尬:“阿祖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自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祖安答道。
謝道韞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本來這些話不該我來說,不過既然我們是朋友,那作爲朋友我也不能看着你繼續陷入深淵。”
祖安一愣:“謝小姐想說什麼?”
謝道韞抿了抿薄薄的紅脣:“我知道明月公一直選擇中立,可中立看似兩邊不得罪,其實兩邊都得罪了。這段時間以來,楚家遭受的種種,顯然就是因爲這樣。如今楚家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難道你們還要保持中立麼?”
祖安笑道:“謝小姐這是在替齊王招攬我麼?”
謝道韞嘆了一口氣:“我不否認我這是在招攬,但同樣也是身爲朋友的真心話。雖然你們楚家還有三千紅袍軍,但一旦被定罪後,面對強大的朝廷,區區三千人又能起什麼作用?”
“而且是去了楚家的封地,失去了鹽鐵這兩座金山銀山,你們楚家又靠什麼來養得起這支軍隊?”
“明月公的人品衆所周知,我不信他到時候會縱容紅袍軍像黑風寨那樣四處劫掠,沒了收入來源,強大的紅袍軍很快也會土崩瓦解,到時候再後悔就晚了。”
祖安答道:“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我們會好好考慮的。”
謝道韞仔細地打量着他的眼睛,良久後說道:“不知道爲何,我總覺得這是你敷衍我的話。我從你的神態中感覺不到絲毫緊張之意,彷彿你早已智珠在握了,可我實在想不通楚家還能有什麼翻盤的可能。”
祖安微微笑道:“今天我們只談風月,不談其他。”
謝道韞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剛剛兩人一起騎馬時被杵着的情形,玉頰瞬間生暈,啐了一口:“誰和你談風月。”
一邊說着一邊心虛地望向窗外,忽然注意到馬車後面跟着的那些騎士,不禁嚇了一跳:“你怎麼把紅袍軍也帶上了,你要幹什麼?”
祖安眼神穿過車門,望向了桑家的方向:“當然是祝賀他們新婚大喜了。”
他留了大部分紅袍軍在楚家照看,自己則帶了幾百人直撲桑家。
謝道韞哪會相信他的鬼話,急忙說道:“我知道你和桑家有很多恩怨,但這畢竟是鄭旦大喜的日子,你可不要亂來!”
她都有些後悔了,自己幹嘛鬼迷心竅將他引來這邊,這傢伙真是個惹禍精啊,到哪裡都會鬧出麻煩。
“放心,我不會亂來的。”祖安笑了,眼神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見他這樣說,謝道韞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暗暗着急,到了桑家後,她第一件事就是讓下人去通知父親。
祖安遠遠望去,與上次來桑家那種壓抑的氣氛不同,今天張燈結綵,到處都是大紅的燈籠與囍字。
府上早已熱鬧無比,太守家公子和鄭家大小姐成親是何等大事,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
其實若非祖安突然帶紅袍軍進城,謝弈和柳耀說不定也在這裡。
門口的小廝正在吟唱着來往賓客的禮物:
“謝大小姐到,送極品東珠二十八顆。”
“楚家……咦?楚家姑爺到,送……送帽子一頂。”
此言一出,原本有些鬧哄哄的桑家出現了片刻的安靜。
在場的都是明月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家都清楚楚家與桑家的恩怨。
更何況之前大家還在議論祖安帶着紅袍軍和柳耀對峙的事情,怎麼正主之一忽然出現在這裡了呢?
還有,送帽子是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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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狀態不太好,就這一章了,明天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