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聽到鎮遠商會,是調查沈舟案件的時候,得知他生前正在調查鎮遠商會走私一案。
不過祖安清楚沈舟是死在了京城附近,那時候他應該在上京報信途中,根本不可能查什麼走私案。
而且走私案裡在倉庫被燒死的那焦屍也不是沈舟,所以他並沒有太在意鎮遠商會。
可隨着後續查案的繼續,發現時不時會出現鎮遠商會的影子,直到現在,得知那妖族高手也可能藏在鎮遠商會之中,他清楚這個商會絕對有問題了。
“我跟你一起去鎮遠商會調查吧。”祖安開口道。
秋紅淚有些驚喜:“不會耽誤你的正事麼?”
祖安搖了搖頭:“沒事,正好我有些事也要去查證一下。”
秋紅淚腦袋貼在他的胳膊上,眼睛笑得月牙一般:“阿祖你對我真好。”
祖安拍了拍她的手,兩人又聊起分別過後各自的生活。
不知不覺來到鎮遠商會附近,其實嚴格說起來雲中城很多店鋪都是鎮遠商會的,所以佔地面積極大。
不過根據秋紅淚得來的情報,那個孔青應該藏在總會之中。
兩人在總會附近像情侶一樣閒逛着,同時暗暗查探着商會的守衛情況,記錄他們換班規律等等。
一番查探下來,祖安暗暗心驚:“這鎮遠商會是要上天麼,周圍的守衛嚴密程度比郡守府城主府這些地方還要誇張。”
秋紅淚答道:“鎮遠商會本來就規模極大,天下各地都有他們的分店,而云中郡這邊是他們總部所在地,自然比起其他地方更誇張。”
祖安有些猶豫,尋思着是不是調兵前來查探一下更穩妥些?
不過調兵動靜太大,而且他手中沒證據,萬一最後什麼都搜不到,後續麻煩可不少。
畢竟無緣無故帶兵搜查這樣一個朝廷的納稅大戶,造成的影響太壞。
於是他還是決定先去查探一番看看情況再說。
很快兩人等到了晚上,秋紅淚想進去,卻被祖安阻止了:“你在外面等着吧,畢竟那個孔青能從你師父手中逃命,修爲肯定很高,而且這個鎮遠商會規模這麼大,本身肯定也很多高手守着。”
秋紅淚哼了一聲,顯然有些不滿:“我也是堂堂的聖教聖女,自保能力還是有的。”
“這次真不一樣,”祖安沉聲說道,“這次不僅牽扯到你們教中長老被殺,而且還涉及到雲中郡官場的鉅變,裡面絕對不簡單,連我進去都要小心翼翼,到時候並沒有把握護住你的安危。”
以秋紅淚的天賦和資源,假以時日,絕對能成爲世上最頂尖的高手,可是她太年輕了,滿打滿算也才修煉了十來年,和人家那些修煉了了幾十上百年的老妖怪怎麼比。
這次要面對的是宗師級高手,摸不清裡面的情況,他也不敢讓她去冒險。
聽到他語氣的慎重,秋紅淚想了想也點頭道:“也罷,免得進去拖你後腿。這樣吧,我在外面接應你,若是察覺到你有危險,我會在外面弄出些動靜來分散他們的注意。”
如果只是她一人,她說不定就去了,但和祖安一起,萬一真連累了他,那就是她不願意看到的了。
祖安笑着捏了捏她的臉蛋兒,正要潛入進去時,秋紅淚突然拉住了他,手裡提着一個燈籠給他:“你把這個帶着吧,此物名爲小長信宮燈,一旦點亮就能禁錮住方圓數丈範圍內的生物,當然目標如果修爲很高,就禁不住,但也能讓對方行動減緩,你帶着防身。”
她正要將如何使用這小長信宮燈的辦法教給對方,祖安已經將她的手推了回來:
“放心吧,以我現在的修爲,用不上這個,這是你的底牌,你還是留着防身,等會兒你還要接應我呢,萬一也跑些高手來圍攻你,有這玩意我也放心些。”
見他語氣沉穩,眼神中透露出的從容,秋紅淚抿嘴一笑,不再堅持:“都忘了你現在的修爲早已今非昔比了,也好,你要小心。”
祖安點了點頭,趁裡面侍衛剛巡邏離開的空隙閃了進去。
外面的這些守衛因爲白天的時候觀察過規律,所以輕而易舉便突破了他們的防線。
不過隨着深入,他明顯感覺到裡面的守衛嚴了起來。
很多隱秘的地方都有暗哨偷偷觀察着全場,一有風吹草動他們便會示警。
“一個商會搞得這麼神秘。”祖安眉頭緊鎖,越發覺得鎮遠商會有問題。
當然以他現在的修爲,再加上玉琮可以開透視掛,要躲過這些暗哨並非難事。
可鎮遠商會的房子實在太多了,祖安找了一會兒實在是一無所獲。
他很快停止這種大海撈針的找法,而是在一處閣樓陰影中藏了起來,同時利用玉琮擴大影響,將整個鎮遠商會的小動物全都發動起來,讓它們幫忙找。
當然以那些小動物的智商肯定很難理解如何找到一個妖族高手,但祖安不需要它們理解,只用它們害怕就行。
對方是妖族宗師級的人物,而這些小動物其實廣義上也是妖族,只是沒有神志的低等野獸而已。
所以那些妖族對這些小動物天然有着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威壓,一旦接近一定的範圍,這些小動物便會察覺到極度的恐懼,那樣他就明白要找的目標在哪裡了。
那些小動物悉悉索索開始在鎮遠商會各處宅子逛着,弄得府上的那些侍衛奇怪不已,心想今兒個撞邪了麼。
不過大家也沒太在意,只當是這些小傢伙太餓了出來找吃的。
搜尋持續進行着,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後,終於有了結果。
祖安睜開眼望向數百米外一個院子,那裡一片漆黑,所有的小動物都不敢過去,連路過的貓兒和老鼠也紛紛瑟瑟發抖。
“就是你了!”祖安足尖一點,整個人猶如夜梟一樣,無聲無息往那邊飛掠而去。
整個院子靜悄悄的,祖安卻不敢大意,帶着白妃的香囊將氣息壓得極低,然後又施展“明鏡非臺”將微弱的元氣波動也掩蓋掉,這才緩緩摸了進去。
對方雖然是宗師,但他又不是沒和宗師交過手,甚至和更厲害的都打過。
他如今已經九品巔峰,再加上各種秘典和詭異的技能,碰上宗師,就算單打獨鬥,他並不會怎麼吃虧。
一路上他仔細查探,擔心哪裡有暗哨的存在,結果找了一半天,發現一個侍衛都沒有。
他很快釋然,這裡面住的是妖族頂尖高手,要侍衛也沒啥用,反倒容易暴露對方身份。
於是他便加快了速度,來到了中央的房間。
還沒貼進,便聽到裡面隱隱約約對話的聲音傳來。
“咦?難道不止一個人。”祖安心中一動,腳步頓時有些遲疑。
只有一個妖族宗師他應該還能應付,可如果再多幾個高手,那就麻煩了。
不過終究還是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心,既然有人對話,說不定可以偷聽到這次左蘇被殺一案很多秘密,揭開雲中郡的謎團。
至於多了幾人以他現在的修爲自保應該也沒太大的問題。
總不能裡面好幾個宗師吧?
他來到窗戶邊上,輕輕戳破一個洞往裡望去。
裡面並沒有點燈,黑濛濛的,不過以他如今的修爲,倒也勉強能看到裡面的場景。
只見大廳之中沒有啥其他的傢俱,就只剩下一個大圓桌。
圓桌很大,比正常的桌子大了十倍都不止。
周圍坐的人卻極少,數了一下只有5個人。
相互之間隔得距離都非常遠,似乎是互相忌憚着對方,難怪這個椅子要做得這麼大。
而他們每個人都裹在一個寬大的黑袍之中。
祖安心想以前的電視劇果然都是騙人的,當時看到那些蒙面矇眼的,更誇張的是戴個眼鏡周圍人就認不出來的,尋思着自己要是在局中,肯定能輕易認出他們。
可如今祖安是真懵逼了,因爲這些人的僞裝實在是太好了,根本看不清他們的樣子,連性別都分不清!
“這些傢伙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是非法集會呀。”祖安正吐槽之時,裡面有人說話了:
“爲什麼要殺左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