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心裡頭萬千匹草泥馬奔騰而過,不過臉上卻沒有半分表現出來:“太子大考涉及到齊王,實在不是我這樣的層次可以參與的,不過沒法爲陛下分憂,我自是誠惶誠恐,求皇上降罪。”
熟悉帝王心術的他當然清楚對方並非真的要治他的罪,完全是藉機敲打一下,讓他更有動力去完成接下來的任務而已,所以也格外配合。
對方以爲將他玩弄於鼓掌之中,實際上卻被他牽着鼻子在走,那種感覺格外奇妙。
皇帝一怔,沒想到他這麼上道,原本準備好的一堆話一時間竟沒了用武之地,都給我整得不會了。
隔了一會兒他方纔緩過神來:“既然你已治罪,朕也非那種不通情理之人,接下來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祖安暗暗冷笑,表面上卻一臉恭敬:“皇上請講,臣一定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皇帝很滿意他此時的態度,臉色緩和了幾分:“想必你應該知道了太子大考一事了。”
祖安點了點頭:“剛剛在東宮聽到了一些消息。”
“想必是太子妃告訴你的吧。”皇帝似笑非笑地說道。
祖安心中一凜,急忙答道:“太子妃關心太子前途,所以想和我們這些臣子集思廣益,看能不能想出什麼辦法。”
這傢伙看來很忌諱兒媳婦和自己走得太近啊,想當初自己爲了救太子妃,不小心摟了她一下就差點被剁手,所以他不敢在這個問題上有半點含糊,馬上撇清了和碧玲瓏的關係。
幸好皇帝沒有深究,他讚許地說道:“玲瓏這孩子倒是盡職盡責,她擔心的事情不無道理,連朕也不信趙景這次會無動於衷。”
祖安敏銳地注意到對方並沒有像以前那樣說齊王,而是毫無避諱地呼喚成了趙景,看來這是漸漸把他當自己人的表現啊。
說起來兩人是同道中人,本來早就是自己人了。
皇帝接着說道:“朕實在不放心,所以打算派人跟隨太子到秘境中查看一番,一來可以保護太子安全,二來可以隨時防備齊王那邊的異動。你身爲金牌繡衣使者,又是東宮重臣,想來想去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祖安心頭大驚,他實在想不明白皇帝爲何會這麼信任他,要知道這次可以算是皇帝與齊王兩脈的提前小決戰了,哪一方都輸不起,皇帝爲何會這麼信任他一個纔到京城沒多久的人。
他急忙說道:“臣自知本事低微,自己送命倒是不要緊,若是連累了太子實在是萬死莫屬。依臣所見,最合適的人選莫過於朱邪大統領,他修爲既高,又對陛下忠心耿耿……”
他還沒說完便被皇帝打斷:“哼,你以爲朕不想派他去麼,不過此番雙方達成了默契,進入秘境的人修爲不能超過七品,而朱邪赤心又是衆所周知的半步大宗師,趙景那邊又怎會同意他進秘境。”
祖安苦笑道:“可臣的境界也超過了啊。”
皇帝微微眯了眯眼睛:“說起來你的實力增長是有點快,剛來京城的時候好像才六七品吧,這纔多久,竟然成長到這種地步。可是不應該啊,你獻給我的鳳凰涅槃經我看了,修行起來提升境界應該比普通人更慢纔是。”
祖安心中一凜,知道他是在懷疑自己,不過他早有準備:“臣修爲之所以進步這麼快,主要還是因爲米老頭想奪舍我,將一身修爲灌頂到了我身上,這些日子漸漸消化他的功力,這才突飛猛進。”
皇帝點了點頭,這纔打消了懷疑,以他的見識,又如何不知道這種灌頂,短時間內雖然容易突飛猛進,但長遠來看對修行並不利,容易毀了道基,終生無望進入更高境界。
只不過他並沒有提醒祖安,反正對方如今這修爲正好可以替他做事,至於隱疾後患,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你的境界超過了並不要緊,畢竟大多數人眼中你也就是七品左右的樣子,等會兒朕再賜你一個掩藏修爲氣息的法寶,自然就能矇混過光。”皇帝說道。
若非大家都清楚朱邪赤心的修爲,他恐怕早已將這玩意兒賜給對方了。
祖安一驚:“世上竟然有如此神物?那此番大考豈不是非常簡單,只需多派幾個高手進去,完成可謂是輕而易舉。”
皇帝哼了一聲:“你想得倒好,世上掩蓋氣息的東西雖然不少,但要在衆目睽睽之下,瞞過滿朝文武的眼睛卻屈指可數,哪怕朕富有四海,手中也只有一件,你可不要辜負了朕對你的信任。”
“多謝陛下厚愛!”祖安很輕易地裝出一副激動不已的神情,同時暗暗佩服自己的演技。
話說長期這樣下去,自己會不會精神分裂啊。
接下來皇帝叮囑了他一些進秘境後的注意事項,以及重申必須以保護太子爲第一宗旨。
結束后皇帝說道:“退下吧,等會兒去白妃那裡,讓她把東西給你。”
“是!”祖安鎮定如常地退出了御書房,心中卻是驚濤駭浪,萬萬沒想到皇帝說的可以掩蓋修爲氣息的法寶竟然在白妃那裡。
一瞬間他腦中出現了很多猜測,皇帝和白妃到底什麼關係?
這麼重要的法器爲何在白妃身上?
白妃不是雲間月的師妹麼?難道皇帝壓根不知道她是魔教中人? ……
不知不覺來到百花宮門口,隱隱看到裡面鮮花盛開的美景,祖安卻感到背後多了一絲寒意。
這女人實在是藏得太深了。
想到當初自己故意調戲她她一副羞惱無奈的模樣,想來多半是裝出來的吧。
等等,皇帝是不是也知道了我私底下調戲太子的側妃?
這一瞬間他想了很多,不過很快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下來,知道了又如何,對方既然沒有拆穿,那證明他還需要我,那就有了操作的餘地。
被宮女領着進去,白妃正抱着襁褓中的孩子在花圃中悠然地蕩着鞦韆。
看到祖安的到來,她絲毫沒有意外之色,隨意揮了揮手示意手底下的人下去。
“娘娘故意將下人支開,是不是在暗示我繼續像上次那樣?”祖安調笑道。
白妃並沒有絲毫害怕的神色,反倒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現在的你,還敢麼?”
祖安哼了一聲,大步向前,直接坐在鞦韆上,順勢將她抱了起來放在了自己懷中。
白妃又驚又怒,短暫的失神過後掙扎起來:“你幹什麼,快放開我!”
來自白柔雪的憤怒值+34+34+34……
祖安嘆了一口氣:“所以別輕易挑釁男人啊。”
白妃也停止了掙扎,因爲她發現自己扭來扭去似乎是在便宜對方,她強制自己鎮定下來,沉聲說道:“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我一旦和皇上說,你有九條命也不夠死的。”
祖安摟住她纖細的腰肢,感受着蜜桃一般的臀兒,一臉輕鬆地說道:“可是你不會和皇上說呀?”
他現在的心態和之前不一樣了,更喜歡佔據主動的攻勢。
感受到他的步步緊逼,白妃臉色陰晴變化:“別以爲你知道我和聖教的關係就能要挾我。”
“但是這樣很有效啊,不是麼?”祖安倒也沒有更進一步,他調戲對方只是打開她心防獲取情報的手段,並非是真想佔她便宜。
白妃深吸一口氣,然後表情變得有些玩味:“那如果我現在告訴你,我是皇上的女人,你還敢再碰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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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鄭州的讀者啊,聽說今天鄭州變成海了?大家注意安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