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喜知道他指的是之前那副傀儡身體,但如今自己和肉身合二爲一,自然變成了一個人,這小子膽大包天,竟然想當我的主人?
夏桀則是想,寡人的妻子,成了你的女僕?
簡直是豈有此理!
於是兩人不約而同罷手,紛紛衝向祖安,一副要將他撕碎的模樣。
不過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因爲對方手裡多了一把紅色的弓。
上面流淌着讓人心悸的感覺,那是一種毀天滅地的力量。
前不久他們剛剛感應到過,天上那些太陽掉下來,就是因爲這股力量。
大佬打擾了打擾了!
兩人不約而同從心了,紛紛往後退去。
祖安也是暗暗捏了一把冷汗,自己爲了賺憤怒值,簡直是在墳頭蹦迪啊。
“我們和你們雙方都無冤無仇,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祖安朝雲間月三女示意,慢慢往遠處退去。
顯然如今的他們留在這裡,夏桀和妺喜未必還打得起來了。
他們遠遠退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燕雪痕悄聲問道:“他們還會打麼?”
畢竟見識到了祖安有能威脅到他們的東西,未必還會打生打死,理智點的都知道避免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祖安卻說道:“放心吧,他們幾千年的仇怨,再加上剛剛伊尹的事情,不會那麼容易保持理智的。”
果不其然,遠遠望到夏桀和妺喜似乎又爭執了幾句,然後又噼裡啪啦打了起來。
玉煙蘿有些擔心:“那個妺喜似乎比夏桀弱一些啊。”
兩相比較,當然是站在妺喜這邊。
“放心吧,妺喜確實比夏桀弱不少,但夏桀不過是靈魂體狀態,一身實力本就不復巔峰,而妺喜又剛剛找到肉身,再加上某人剛剛送的火尖槍,上面的火焰似乎對魂體有一定剋制作用,此消彼長,兩人勝負難料。”雲間月似笑非笑地望着祖安,“小安子,你可是見到美人兒就送天階兵器啊,泡妞還真是下本錢。”
一旁的燕雪痕急了:“胡說八道,我是他……長輩,他送我和送其他人能一樣麼?”
說話間只覺得腰間的混天綾燒得厲害,她彷彿都能感覺到上面的熱力,可混天綾明明沒有溫度的。
“長輩?”祖安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有給晚輩當劍鞘的長輩麼。
雲間月也冷笑一聲:“如果不是長得漂亮,你看他會送你麼。”
玉煙蘿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阿祖什麼都好,就是……就是太花心了點。
燕雪痕被說得心頭髮慌,急忙轉移話題道:“別分神了,你們注意到沒有,那個‘伊尹’似乎很擅長各種兵器,好幾次妺喜手中的火尖槍明明都要傷到他了,卻被一種莫名其妙的力量給引開。”
因爲花名卡的緣故,她現在還以爲夏桀就是伊尹呢。雲間月微微頷首:“不錯,我剛剛也注意到了,這大胖子看着笨拙,實際上卻似乎擅長任何兵器一般,不管是花草樹木,又或者一旁的絲綢,地上的石頭,他總能運用如神。”
其實修爲高到一定層次,飛花摘葉均可傷人。
但那是建立在目標實力相差比較大的情況,如果雙方實力相等,你用花草樹葉去攻擊,不僅沒啥作用,反而徒耗功力。
可夏桀不一樣,每一樣普普通通的物品使用起來,都彷彿真正的武器,將威力發揮到極致。
又打了一會兒,妺喜開始漸漸支持不住,忽然一個破綻被對方抓住。
夏桀操控着她身後一塊石頭忽然撞到了她後心。
噗!
猶如被重錘捶中,妺喜哇地噴出一口鮮血。
關鍵是她整個人由於慣性往前踉踉蹌蹌倒去。
夏桀臉上閃過一絲獰笑,直接順勢衝了過去,趁她病,要她命!
他已經將這個女人恨到了骨子裡,當年自己那麼寵愛她,結果她卻包藏禍心,顛覆我的國家。
這些倒也罷了,畢竟國仇家恨,某種意義上他甚至能理解。
但這賤人卻是勾搭外面的野男人,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對不起我的事情。
身爲一國之主,這他媽能忍?<br?
妺喜眼中閃過一絲絕望,沒想到剛剛找回肉身,還沒來得及高興多久,這麼快就要死了?
不過她也不是柔弱的性子,直接一咬牙,揮動着火尖槍拼命往對方要害攻去,就算死也要他付出代價。
看到她的舉動,夏桀暗暗冷笑,他殺死對方過後,有足夠的時間避開對方臨死一擊。
這女人果然歹毒,都要死了,還想拉我墊背。
正要順勢解決對方,忽然遠處傳來一個欠揍的聲音:“你瞅啥?”
“瞅你咋地!”夏桀抑制不住心中衝動,下意識回頭迴應。
緊接着他渾身一僵,因爲他感覺到一股發自靈魂的顫慄。
和之前的感覺一模一樣,是射落太陽的那力量。
就因爲這片刻的耽擱,妺喜的火尖槍直接插-進了他的眉心處,上面的火焰瞬間侵入他全身,大肆灼燒着他的靈魂。
“啊!”
夏桀慘叫一聲,一拳轟到了妺喜身上,她猶如一個破敗的沙包一般,遠遠地摔了出去。
而夏桀則開始在原地踉踉蹌蹌地掙扎,腦袋裡還插着那把火尖槍。
整個身體一會兒膨脹一會兒壓縮,整個交替十分迅速,緊接着轟的一聲,整個身體直接爆裂開來,一股強大的力量徹底四散開來,周圍的樹林直接被摧毀這段,以夏桀身體爲中心,露出了一個足球場一般大小的巨坑。
連遠處的祖安幾人也被這股強大的力量震得節節後退,心中駭然,這就是地仙級別死亡的威力麼?
他們這麼遠都受到這麼大影響,更遑論正中心的妺喜。
她已經努力往後躲避,可惜這一切發展太快,要完全躲過根本來不及。
直接被強大的氣浪噴得摔倒了空中,猶如一個斷線的風箏。
祖安見狀急忙衝出去將她接了下來。
雲間月見狀撇了撇嘴:“這傢伙,每次這種時候跑得最快,要不要抱着轉幾個圈圈再下來啊。”
燕雪痕和玉煙蘿差點笑出聲來,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祖安當然沒有閒情逸致去泡妺喜,只是擔心自己的女武神徹底毀在這裡,那就虧大了。
他注意到妺喜渾身都是傷,氣息也微弱無比,似乎隨時都要斷氣一般。
急忙掏出幾顆療傷靈藥餵給對方,只不過她的身體似乎很特殊,傷藥下肚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心中一動,急忙掏出一把元氣果實直接塞到了對方嘴裡,元氣果實入口即化,很快妺喜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絲紅潤--之色。
祖安急忙替她運功療傷,隔了一會兒妺喜嗯了一聲,幽幽轉醒。
看到祖安不禁一怔,剛剛的事情漸漸想起,沉默片刻後,幽幽說道:“謝謝!”
“你現在怎麼樣?”燕雪痕三女圍了過來,她們自然不想妺喜出事,畢竟祖安身上地傀儡咒印還靠她呢。
“很不樂觀,”妺喜虛弱地說道,“那傢伙臨死前想拉我陪葬,讓我神魂受到重創,我可能要休眠一段漫長的時間才能恢復了。”
祖安心中一沉,早知道這樣,剛剛該提前出手相助的。
不過如果出手早了,妺喜和夏桀也未必打得起來。
妺喜忽然手指在祖安眉心一點,一點金光一閃而逝。
“你幹什麼?”幾女又驚又怒,萬萬沒料到她會突施偷襲。
妺喜淡淡說道:“只是恢復了和他的契約罷了,我靈魂沉睡,這具身體如果沒人照顧,會非常危險,想來想去,也就能指望他了。”
之前靈肉合一,她也知道了肉身這段時間和祖安相處的事情,知道對方有辦法將其收入一個神奇的空間,這樣來說就再安全不過了,她就能安安靜靜沉睡修養神魂。
祖安又驚又喜,沒想到失去的女武神失而復得,而且還是一個補全了靈魂的!
雖然她要陷入漫長的沉睡,短時間沒有戰鬥力,但這也沒關係嘛,反正羋驪動不動就沉睡修養,他早已習慣了類似的事情。
話說如果到時候羋驪醒來和妺喜面對面,是怎樣一種場景呢?
“喊聲主人來聽聽?”望着對方那桀驁不馴的眼神,祖安忍不住說道。